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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算你聪明。吕绿，你原来说的没错，如果不是高考有问题，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可惜，实在是可惜了！”我不得不承认吕绿其实确实很聪明，他绝对是一个懂得趋利避害的角色。
“唉，有用吗？我就是再聪明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我只能是一颗棋子，谁叫我时运不济呢？本来我也不过是想跟着周总您在商界混，我想商界大不了也就是尔虞我诈，谁想到还会有杀人的勾当？”吕绿叹了口气道。
听了吕绿的话，我不禁心里一震，看来这小子一直就不简单，我原来是在是严重低估了他，我说：“嘿，想不到你小子倒是看得很明白的，怎么了？现在后悔了？其实干掉余光那晚上你要是后悔的话，也是来得及的。”
“哼，可能吗？我要是有半点犹豫，说不定当晚死的就不只是余光了。”吕绿道。
“你当时真的这么想？”
“不这么想我还能怎么想？您大概自己不知道，您那晚上眼珠子里冒着绿光，简直就是一匹吃人的狼，谁看了不害怕？”
“是吗？我会有那么凶狠？”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儒雅的，就算是杀人，也应当显得很镇定，我当时眼珠子竟然变成了绿色，这是我不曾想到的。
“无毒不丈夫，您是真丈夫。”
“你这是损我还是在表扬我？”
“随您怎么看吧。反正我知道我的作用已经不大，也是到了用尽费退的时候了。”吕绿冷笑道，“不过，周总，我恳求您，看在我吕绿死心塌地跟了您一场的份上，好好善待我的妻子儿女。”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看你说的，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其实和生离死别有区别吗？我进去了就等于被判了无期，还有能见天日的日子吗？周总，话说回来，我还是想要一笔钱。”
“看你，总是不忘记钱，你这人生下来就是钱痴啊。”我晒笑道。
“我这不算很贪婪，您想让我去干那事，安家费您总不能也省了吧？”吕绿显得有些悲伤，让人看了觉得有些可怜。
“呵呵，你以为你是烈士啊。”我调侃道。
“咦，周总，在您看来我这种牺牲和烈士有区别吗？我这不也是为了您的幸福在冒险吗？我还想知道，进去之后我该用什么器物下手？据我所知，那地方一进门就被收缴了所有危险的物品，更别说刀子之类的了。”
“嗯，是哦，那你打算怎么下手？”
“掐死他？哦，恐怕不行，要是闹出动静来也会被阻止。电死他？好像也不具备条件。嗯，憋死他，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用被子就可以解决了。不过，要是我和他不是关在一间病室或者根本就不在一栋楼，那我怎么下手？这个，周总您要安排好。”吕绿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慨。
听他这么说我倒也有了几分感动，我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好兄弟！我的好兄弟！真是难为你了！”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走了这条道呢？自从干掉了余光，我就知道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说到这里，吕绿的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我也感到眼眶热，有泪溢出。唉，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做法，要不是干掉了余光，或许我们还有回头路，至少不会时时感到有杀头的危险。不过，那事干就干了，余光总是不能复活的，我们就算悔罪，余光还是死鬼，我们不过平白搭上性命，又有什么意义呢？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掩盖事实，尽可能让我们得到保全，我们保全了，唐涛兄弟以及林语堂等等一大帮人都可以得到保全。
我说：“吕绿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你以为我就忍心干掉余光吗？要是他自己略微的自制一些，我也不想那么干，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事一场。就说现在，对李玉书我也是于心不忍，更何况他是李玉儿的弟弟。可是，如果我们手软了，下一个该死的就是我们自己。”
“知道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想起要干这种事情，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您大概不知道，自从打北戴河回来，我就一直做噩梦，总是梦见余光那小子向我索命。还有那李玉书总是疯疯癫癫的在我的梦里转悠。周总，我需要酒，我要醉。我要女人，我要钱！”
“呵呵，看来你小子胃口还真不小，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得到满足就会不想那些事了？实话告诉你，余光那小子也爱来我的梦，赶也赶不走。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事情我们总是做下了，没有回头路了。”
“是啊，没有回头路了。”吕绿道。
“那么，今晚我带你去疯狂好吗？”我笑道
“好，我要玩好多好多个。”吕绿跳了起来，我记得蛮久不带他出去玩了，大概他早就心痒痒了。
“没有问题。”我说。
我带着吕绿去了雾都大酒店，把店里最美的女孩都给他点上一大串。那小子眉开眼笑，像是赶着一群山羊，把那些姑娘一起拉进了他的包房，我想，他将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当吕绿在雾都疯狂了十天之后，他来到了我的面前报到。
一进门，他就弄乱了头发，用墨汁画花了脸，扯起嗓门呜呜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表演起来。
“停停停，你小子，谁让你在这装疯了？”我骂道。
“哦，那我出去，我出去喊。”他转过身子就要出门。
“你给我站住。”我喝道。
“啥？您说啥？”他一愣。
“我说让你站住。”我朝他喊道。
“哦。”他停了下来。
“不装了？”他看着我，眼里充满疑惑。
“呵呵，你小子，你愿意那样干？我记得前些天你不是哭着喊着像个烈士似的，还要我给你发安家费么？”
“愿意愿意我愿意，反正这些天我也享尽人间极乐了，够本了。安家费么？周总，您就看着给吧，周总是大方的人，总不会只给个三两万打发我的对吧？”大概觉得总是不能避免的，吕绿硬撑着装男子汉。
“嘿嘿，违心了吧？告诉你，我没有说让你装疯。”我嘿嘿笑了。
“没有？”
“当然没有，那都是你自己说的。来，给我点支烟。”我拿出了香烟叼在嘴里，吕绿连忙凑过来给我点上。我吐出几个烟圈，眯着眼睛看着他。
“哦，明白了，您是说要我承认是自愿，您就少了罪恶感对吧？”吕绿挠了挠后脑，自作聪明道。
“嗯，看来你还是不笨，还记得为我考虑，”我又吐了一个烟圈，看他怎么表演。
“当然，我当然要为您考虑了，这些天我也玩够本了，谢谢您的安排，我无怨无悔了。”吕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真是难得。吕绿啊，我怎么会舍得你呢？”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扭了扭他的脸蛋道。
“知道，我知道周总不舍得我，这样安排也是事出无奈，我理解的周总，您完全没有必要有任何的内疚。”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是难看极了。
“内疚？不不不，我怎么会内疚呢？”
“不内疚？周总，您确实是真英雄，心肠够硬！”吕绿苦笑起来。
“我是说，照我的安排我不必有任何内疚。”
“当然，我刚才说了，您安排得很妥当，您让我先玩够本，也算对得起我了，哪里还需要内疚呢？我懂我懂得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
“看看，你小子光顾玩，连胡子都没有时间刮吗？年纪轻轻的就不修边幅，到老了还不知道要邋遢成什么样呢？”我嘲弄道。
“十天不是太久，俺当然要抓紧时间，胡子挂不挂无所谓，那些娘们只认钱，哪管你好看还是难看呢？”吕绿收了声，仿佛在回味那十天神仙般的日子。或许当时他觉得自己就是皇帝，有三宫六院陪着，好不快活，哪里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目前回来才想起自己要去干杀人的勾当，他才觉得脚发软。
“吕绿，我不需要你装疯子，我观察过了，那精神病院管理很有漏洞，我们完全有机会。”
“您是说，我们偷偷把李玉书弄出来？能办得到吗？”吕绿更加疑惑了。
“也不需要那么费劲，我们可以很轻松地让那李玉书变成哑巴。他成哑巴，生死也无所谓了对吧？既然当初你给他留了活路，那就仁慈一些，让他成个哑巴，好歹也给他一条命吧。”我笑了，恐怕有些奸诈。我也想少做些恶，算是给自己多留条后路，免得将来下地狱。
“哑巴？怎么弄？周总您是说……”吕绿吸了一口气，转动着眼珠子，仿佛要用他自认为聪明的脑袋参透我的想法。
“很简单的，你就按照我说的办就行，到时就是医院发现了也不敢说出来，他们也害怕承担责任的。”我招招手，让吕绿靠近过来，把嘴附在的耳朵边小声告诉了他我的计划。
吕绿听了，一拍大腿道：“高！实在是高！周总，您总是棋高一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