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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荣华之下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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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的纷扬没有持续太久,及至皇城喧闹后的次日鸡鸣,久违的阳光出现,街头孩童欢闹着蹦出屋子,在自家园里搭起简易的雪人。街面上厚厚的一层积雪,被百姓们各自洒扫干净。至于宰相府到皇城一段路面,早已被人细细检视,确保路面的畅通无阻。就怕耽搁了公主和驸马的入宫谢恩。

    端静冷然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宫女为她细扫峨眉,淡妆添彩。只余下一抹浅淡的笑痕于唇边,曼妙俯视屋中来来往往的奴仆。

    上官族人接着端静回宫之际,送来许多礼品。其中不乏珍宝。都是让端静带回去孝敬给各宫主位的,上官家,现在太需要跟各方修好关系。后宫朝堂,千丝万缕,不可慢待。

    邹嬷嬷忐忑的面对此刻的风平浪静,潜意识里,很想遗忘昨晚的一场风波。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是想要忘记,那种恐惧慌乱的感觉就会越袭上心头。只得惴惴不安的服侍着。

    端静打扮妥当后,出了府门,众家眷在外恭送。上官城璧依旧傲然一匹黑马。并未坐上翠羽华盖的玲珑宝车。端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两相无话,冷冷一笑,自顾自的上了马车。

    夫妻之间淡漠的令人诧异,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话。上官城璧不是不知道端静昨晚受伤甚重,只是端静的异常依旧引起了他的怀疑。而怀疑若不去证实,后果可能是他不能承受的。所以,他心中聚起了一个想法,但是,需要时间地点去准备。

    厚实的手拉紧缰绳,上官城璧行在前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进发。没有任何欢天笑语,安静的可以分明处马车下那个车轮与地面更久的摩擦。

    宫女太监们在环在周围,手捧着器皿,再不懂这个谢恩因何原因这般肃穆。地位低下的他们只能小心再小心,生怕中间出了什么问题,累及自身性命。

    晨起的安静若素让琉璃分外清爽,漪澜殿中的宫人也在仔细洒扫。琉璃很少管事,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的亲自看了殿中的摆设,怕室内凉意,还命人将地龙烧的暖和一些。

    红妆眼见琉璃面带笑颜,暗自摇摇头,上前道:“娘娘,您还是先去歇息吧。”

    琉璃怀抱着银丝暖球,面上现了微微的薄汗,看满室洁净芳香,这才坐到一旁。

    “红妆,今天是端静和驸马谢恩的日子,我理当小心些的。”

    碧玉闻言,不服气的放下手中已经换过的新茶,道:“娘娘,您这般小心,那端静公主也未必领情。明明……”

    “碧玉……”

    琉璃微沉下去的语调让碧玉委屈的住了口,泱泱的退到了一边。琉璃见状,叹了口气,看外间冬日雪景正好,偏偏怎么人心就要蒙上一层阴霭呢。

    今日端静进宫,她真的是诚心祝福,希望他能和城壁哥哥之间有段美满的姻缘。所以,才特早起命人去慈安宫中等候,想了端静给太后问安之后,就将端静接过来,送上自己的心意。

    哪知,太后之后,因为有了齐孤寞早早的旨意,说是要让端静直接到漪澜殿,他下朝之后,往漪澜殿接受公主的问安。按规矩,端静毫无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没想到,派去接的人愁眉苦脸的回来,说是公主道既然皇上这会没有时间,她应当先去拜会洛贵妃,还说洛贵妃进宫日久,当是后宫之主。过会再来向皇上问安,却丝毫不提琉璃之事。

    琉璃心知端静与她心结甚深,可是总以为,既然心结来自上官城璧,既已成亲,心结当解。如今面对这样的窘迫,琉璃却只能暗自叹气,并不知端静早已将她视作死敌。

    可是无论如何,琉璃还是愿意倾力一试,她不想让齐孤寞为难,更不想永远成为毁去别人幸福的侩子手。心中幽怨难安,为了息事宁人,也只能压下漪澜殿众人的不满,免得事情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于人于己,又有何益……

    鸳鸯宫中,端静手握洛贵妃亲手递上的一杯热茶,看盏中打着旋涡的翠绿叶片,袅袅的热气喧腾上来,不知道这样慈眉的表姐容颜下有几分真实。

    洛贵妃对于端静的愤恨几乎一望可知。且不说她早已在端静身边埋下了棋子,但是从明丽妆容下的残缺便可窥出端倪。她亦是从一步步心碎中走过,如何看不出同是强颜欢笑的端静。

    一个女人的美丽若要绽放,丈夫的关爱才是最佳的养料。其他的重重,不过都是用以掩盖的器具,及表未至里。

    了然一笑,这般境况,于她应该是是最为有力的,她或许同情端静的机遇,却不会笨的为了这份同情丢掉一个盟友。只是,现在这把愤恨之火烧的似乎还不够旺,她还需在后面推上一推,那么锻造出来就必定是最锋刃的武器了。

    “公主,今日喜气回宫,想来驸马昨晚应该很是体贴了。”

    打趣的词句挑起端静心头最深的痛,勉强一笑,端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表姐说笑了,哪及得上皇兄对舞贵妃的温柔体贴。”

    洛贵妃面色一白,继而轻笑出声,挥退宫人,直视端静。

    “公主不过出宫一日,怎的与我就生份起来,拿这种话来刺我。”

    “表姐客气了,你又何尝不是在试探端静呢?”

    洛贵妃面对端静毫不慌乱的神情。满意的点头。也好,若是端静一味任凭自己挑唆,自己没有分辨的能力,那么,自己拉拢的不过是一个痴傻的打手,却分担不了什么重任。如今看来,端静已是被昨晚的事情伤透了心肺,性情大变,这样狠辣的盟友才是能够助她完成大事的人。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吧,公主既然与我有共同的仇人,不妨咱们联手谋求一些东西。”

    端静自然知道洛贵妃所说的是何意思。自昨晚过后,她已经对于所有绝望,更不会希冀洛贵妃这时的筹谋是为了自己,不过,她的目标或许是舞琉璃,但是却绝不包括那洛贵妃和太后等人筹谋的江山权利。

    荣华富贵,她是天生的所有者,不需要耗费心机。她所输的,只是一寸真心,一缕真情。她又何必将自己虎狼联系起来呢。

    “表姐多虑了,端静心中所深恨的,自会自己除去,不牢表姐费心。”

    洛贵妃嗤嗤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未歇,已有点点水花盈动在眼角。带着不敢不愿的妥协,指尖拭去那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自己除去,公主,您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真的能除掉你心中的毒刺。”

    洛贵妃豁然起身,浩瀚天地,银装素裹中蕴藏着那么多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却都被一个女子独自占去。天下君王的庇护,富甲世子的默默关怀,阴森敌人的黯淡不弃,还有那家族出身的滔天军权,甚至,一缕已然逝去的阴魂也成为了她身份尊贵的证明。

    而她们,想要对付她的这些人,只能卑默如尘埃,隐藏在暗处,幽幽等待一个机会,极具微薄的力量,渴望集水成河,撼动高川。只是,也许,等待会绵延一生,只是,她再也没有了选择的退路。

    “公主,你可知道,舞琉璃是何身份,她的周围,有多少或明或暗的守护者,舞家的军威,惠娴皇后的身份,殉葬成就的名声,皇上的独宠,世子的独爱,甚至……”

    嘲笑同情的丢给端静一个眼神,洛贵妃缓缓开口,“甚至,还有您的驸马,绝不放手的守候,您以为,就凭你,动的了她?”

    最后一句强调成功的扎穿了端静用漠视填补的心肺,即使认清事实,端静也不容许有人来刺破自己构筑的假象。

    “住口,你虽为皇贵妃,也不能如此污蔑我的驸马?”

    洛贵妃鄙视的看着犹在挣扎的端静,道:“侮辱吗,那公主可知在你朝拜鸳鸯宫的同时,驸马在哪里?”

    端静木然怔住,无言以对,半晌才道:“外臣不见内妃,他自然是在外间等候。”

    “笑话,是在外间,还是守候在漪澜殿外注视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节节逼近的事实击溃端静的理智,双手愤怒的扯住洛贵妃的手腕,似是警告又似是哀求的无力诉说。

    “不要再说了,他真的是在外面,他真的……”

    嗓音寸寸低沉下去,端静的身子慢慢倾颓。她不知道啊,他们之间,自从昨晚,就冷漠如霜,从慈安宫中出来。她抗旨先来了鸳鸯宫,意气用事的为自己争一个脸面。而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离开,留下一个背影。

    她在别人面前,为他找了一个看似光明正大却虚薄的近乎荒谬的理由。外臣不见内妃,可是他已是自己的丈夫,按照规矩,只要有皇上诏命,是可以见到妃嫔的。

    只是,她不愿以承认,她已经输掉了心魂,连仅有的自尊都要失掉不成。

    洛贵妃眼见端静的神智已经接近癫狂,暗自高兴目的快要达到。狠心的扔下最后一根将火焰烧至鼎盛的木柴。

    “公主若是怀疑,为何不随我亲自去看看。”

    说完,也不待端静反驳,径自拉了端静的手,急匆匆往漪澜殿方向而去。她早已命人守住了漪澜殿外间,刚才有人回奏,上官城璧打从慈安宫出来,便去了漪澜殿外痴痴守候。不顾严寒,已是两个时辰。现在,他们过去,能欣赏到的可是一场绝佳的好戏。

    最后一更……晕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