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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夕上回和齐天香见面的时候,还是四年前。四年过去后,她是名满大楚的公主,杜云夕这三个字的光环更甚过“云深的妻子”。可是齐天香,明明年纪才二十岁左右,却已经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云夕差点要认不出她来。
她头上戴着一个金钗,这金钗云夕记得是当年她出嫁的时候,她娘给她的,显然是她新炸过的,虽然黄橙橙的,但是样式却比较老气。站在她身旁的那妇人,无论是衣服还是首饰,都比她好得多。模样大约在十*岁的样子,杏眼桃腮的,倒也有几分的姿色。
只是她一进来,眼珠就咕噜噜地转了一圈,在杜家宅子的装潢上扫了一圈,直接让云夕心生不喜。这是哪里来的没教养的人。
阿玉见到那人来,眉毛直接就拧了起来,语气冷淡了下来,“我这里可不喜欢让妾室上门。”
阿玉这么一说,云夕顿时明白了这位的身份,这应该就是李家的那位贵妾,李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叶姨娘了。看这打扮,直接压了天香这个正妻一头。连在外头都是如此,可以想象天香在李家的日子。
天香勉强挤出笑脸,声音弱弱的,“我婆婆让我带妹妹同公主请安。”
天香想到家里刁钻的婆婆,那颗心就像是浸了黄连水一般。婆婆口口声声说叶姨娘性格讨喜,带她去见贵人定能够讨得贵人喜欢,因此非要她一起带上。她就算心中再不愿,一个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也只能乖乖地听从。
云夕看到她神情忧郁,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那叶姨娘笑道:“妾身也只是想看一看公主,看能不能沾染点公主的福气。”
云夕不看她一眼,直接对阿玉说道:“下回有人递请帖的话,你还是多上心一点,别什么脏的臭的都放进门来。我这边可不是随便什么下三滥的人都能够过来的,没得脏了我的地。”
她并非是要训斥阿玉,不过是在敲打这叶姨娘罢了。
阿玉心知肚明,也装作愧疚的样子,“这的确是我的不好,我哪里想到会有人那般不要脸皮,非要当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
那叶姨娘被这样讽刺,气了个半死。她在李家,虽然是妾室的身份,日子却过得比齐天香还要风光。她怒道:“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该这样看低人。”
云夕眼睛微微眯起,直接问站在她身旁的银丹,“告诉她,冲撞贵人,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
银丹声音清脆,“冲撞贵人,自然得押送到衙门,轻则杖打二十大板,重则打入大牢。”
云夕平时并不喜欢用身份去压人,但是某些时候,她也不介意使用身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就将她送到衙门吧,到时候自有县令惩戒她。”
银丹福了福身子,上前就要将叶姨娘抓起来。
叶姨娘看她们动了真格,这才知道害怕。她虽然知道云夕的身份,可是云夕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柔可亲好相处,所以说话便不是那么注意了。
“公、公主饶命。”她连忙跪了下来,这也是她进屋以来,行的第一个跪拜礼。
云夕看着齐天香,嗤笑一声,“你家婆婆就宠这么一个不知进退的人?亏得李家好意思自称书香世家,我在京城中见过不少书香世家,可每一个像李家一样宠妾灭妻,后宅不宁。你那婆婆可见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你们任凭她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在那边作威作福,最后损害的也是她的名声,这可不是孝顺之道。”
有云夕这一番话定格,那李老太太日后就要被冠上一个老糊涂的帽子了。这也是云夕能为齐天香做的事情之一。只是……
她看着齐天香嘴巴动了动,却没说什么,顿时失望了。她都已经给齐天香铺好路了,齐天香却没有自己走下来。
叶姨娘在被拉出去之前,嘴里依旧喊着饶命,最后她更是直接求到齐天香头上,“夫人救救我啊!夫人我今日可是同你一起出门的。”
她这话摆明就是在威胁齐天香,若是她出了事情的话,齐天香回去后也别想讨得了好。
齐天香咬了咬下唇,还是跪了下来,说道:“公主,您就饶了叶姨娘这一回吧,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云夕已经完全不想说什么了,她都帮到这份上了,齐天香却还是如同烂泥一样扶不上墙头。明明在出嫁之前,她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的。
按照贾宝玉的说法,那便是从珍珠变成了死鱼眼。
云夕淡淡道:“看在你的份上,倒是可以饶了她的冲撞之罪,将她带到外面,自己打上二十嘴就可以。银丹盯着她打,若是没认真打的话,再送到衙门去好了。”
倘若送衙门的话,叶姨娘的名声就别想要了,而且按照凤凰县里云夕的口碑,大家知道她得罪了云夕,她也别想过活了。
她咬了咬牙,明面上不敢对云夕露出怨气,只能迁怒到齐天香头上,出去之前,还狠狠地瞪了齐天香一眼。
在人前她都敢这样,人后就更别提了。
云夕看着脸色苍白的齐天香,语气疏离了几分,“值得吗?”
“为什么不同李峰直接和离了?”
李家吃她的,用她的,还嫌弃她,若云夕是她,早就直接同李家和离了,过自己的好日子。
齐天香张嘴道:“女子出嫁从夫,嫁给谁都是这样的。我那婆婆虽然难产点,但是我丈夫对我却是好的。”她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甜蜜笑意,“他同我说了,碍于孝道,他不好明面上反驳我婆婆,可是等他考中功名当官了,他到时候定会让我风风光光地当着官夫人。”
为了那一天,她什么都能够忍耐。
云夕冷笑道:“他不过是随便画一个大饼糊弄你罢了。倘若他是真心要对你好,那就别让其他女的给他生儿育女,他一个小秀才,后院的妾室都比官老爷要多了。”
她昨天听阿玉说了,除了叶姨娘这个贵妾以外,李峰的院子中还有两个姨娘呢,其中一个现在已经怀孕了。更讽刺的是,这些姨娘吃穿用的也都是齐天香的嫁妆。
齐天香的父母原本在凤凰县做生意来着,结果他哥哥在前两年跑楠州那边去做木材生意,连带着父母也一起过去。她父母疼爱她,给她留了好些地产,结果这些田地的出息,齐天香不争气到拿来帮丈夫养小妾。
齐天香道:“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我又已经不能生了,哪里能让李家断子绝孙?”
阿玉也忍不住道:“所以也就是说你的嫁妆除了养情敌,日后还要养情敌和丈夫生的儿子?看叶姨娘那做派就知道,你真觉得她生的儿子日后会将你这个嫡母看在眼中吗?”
这个道理她也同齐天香说过几次了,偏偏齐天香就像是被猪油给蒙了心智一样,听不进去,固执地认为丈夫是爱她的,只是碍于孝道不好在人前对她好。
齐天香垂下头没说话,看上去分外可怜。
云夕却想起了一句挺有道理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甚至觉得自己刚刚帮她出头根本就是白费功夫,一时之间不免意兴阑珊了起来。
齐天香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只是我真的觉得没什么。”
云夕语气冷了下来,“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了。”
齐天香道:“你们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你觉得呢?”
齐天香没说话,半晌之后,才开口:“他同我许诺了,等苏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他就会送走苏姨娘,将孩子抱给我养,那也是我的孩子。”
苏姨娘也是李家后院的一个孩子。
“我身子已经坏了,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就算和离了,日子又哪里能比现在好。”
“我知道你平时不是仗势欺人之人,今天只是为了出气才这样,我真的很感激你。”
只是,她却不愿出现在云夕面前,出现在过去的这些好友前面。若不是婆婆在她耳边威逼利诱,她根本不会递帖子过来。
每次看见光彩夺目的她们,就越发映衬出她的灰头土脸。就连阿玉……过去在她们之中身份最低一直被视作是云夕丫鬟的阿玉,现在也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对象。她的丈夫赖三被杜云夕所重用,他本身是万事屋的首领,即使是县太爷对他也是和和气气的。
齐天香深呼吸一口气,最后对云夕福了福身子,“我该回家去了。”
云夕抿了抿唇,说道:“我给你准备了几份礼物,你带一份回去吧。”
她回来凤凰县一趟,总得给过去的那些朋友准备一下礼物。幸亏还有赖三和阿玉,赖三常年做生意,手中有不少的好东西,甚至还有几样从特殊渠道拿到的贡品。
云夕基本每个人都备了两匹的绸缎,一块的水晶,和几样笔墨纸砚,倒也不算辱没了她的身份。说起来,那水晶仍然是从那暴风岛中挖出的。这几年来,赖三继续和暴风岛的人做生意,用粮食和布匹和他们交换,去年冬天,暴风岛也被波及了一些。
云夕让人送去的木炭可谓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暴风岛的铁矿,云夕基本都留着锻造盔甲和武器。至于那些宝石,她挑了些最好的自己留着,其他的交给赖三帮忙贩售出去,又是一笔的收入。
这些收益,她都分了一成给赖三,因此别看赖三同过去没有什么差别,至少也攒下了五万两的家底。
齐天香看着鲜亮的绸缎和首饰,谢过云夕后就离开了。
她这一离开,大概不会再上门了。
阿玉看着她的背影叹气,“她这又是何苦呢?”
云夕多少却能够猜出点她的心情,“天香她大概还是有些不甘心吧。当时咱们这一批嫁出去的人中,她嫁的对象也算不错了,只是……眼看大家日子越过越好,她却越来越差,自然不甘心。”
当时的李峰也是个年轻的秀才,看着前程光明,若不是看在齐天香那在凤凰县算得上丰厚的嫁妆,打着让齐天香帮忙供养李峰成才,李家也不会结了这门亲事。
这也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云夕劝也劝过了,帮也帮过了,她依旧选择一条道走到死。
阿玉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说道:“当时她那一胎,也是因为她怀着孕,她婆婆还让她竖规矩,这才掉了的。”
倘若是她被害成这样,早就和李家不共戴天了,哪里会这样忍气吞声。
阿玉看云夕脸色不太好,便换了话题,说起其他人的事情。
……
云夕在宅子中住了两日,好好地休息了一回,将这一路上旅途积攒下来的疲倦给一扫而空。在这过程中,也有一些人递帖子求见,云夕挑选着,熟人的话便凑在一起吃顿饭也就差不多了,不熟的则免了。
她还去了一趟黄金屋,黄金屋里的书籍比起最初,更是多了不少她之前在京城中收集到的。
说起来,这几年来,凤凰县也多了好几个的秀才,去年更是出了四个举人,将县令给乐的。
能够见到自己的家乡越来越好,云夕也感到十分高兴。
她也抽时间去了一趟阳河村,阳河村因为那酱油的缘故,现在发展的很是不错,家家户户都盖起来砖瓦房,三十岁以下的秀才就有五个,虽然现在还没出举人,但迟早也会有的。比如那村长陶天功的孙子陶宇学问就很是不错,先前中了秀才,而且名次很是不错,不少人都夸他在三十岁之前有很大可能性能够中举。
村里的学堂修建得也很是不坏,因为村子富起来了的缘故,甚至还请了个举人和两个秀才做先生。
不少原身记忆中的小伙伴们也都嫁人生子了,过着不好不坏的日子。村里人看到她后很是欢喜,只是这份喜悦又带着几分的拘谨,他们甚至不敢同云夕说话。
毕竟云夕已经是那云端上的人了,高高在上,同他们明显不是一个世界。即使云夕的态度再亲切,他们也会担心自己说话会不会不小心冲撞到云夕了。
云夕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漏痕迹。她参观了一下学堂,又送了些礼物给过去的街坊邻居,然后就回城里去了。
倒是跟着她的张双云很是惊讶,她没有想到云夕居然是出自这么一个小地方,偏偏她就做了那么多让世人瞩目的事情。
尤其是她知道云夕最初还被退婚,更是大感惊奇。
她忍不住道:“那户人家,现在只怕要悔死了吧。”
想想云夕现在可是公主,而且还是凭借着功劳被册封的。
云夕怔了怔,余浩他们母子两早就已经离开凤凰县,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她淡淡一笑,“越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好,我们就越要将日子过得更好,气死对方。”
张双云若有所思。
从凤凰县回来以后,红希他们也从先前的丘州回来了,还带来了关于胡瑾萱的第一手情报。阿玉在第一次听说胡瑾萱这人的时候,直接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如此脑子清奇的人,估计对方从小喝的蜂蜜水都是直接注入脑子里的。
胡瑾萱尽管因为那两次摔倒,人气跌了不少,但依旧还是有一些人爱慕她。她那两幅画,也卖出了将近一千两银子。尤其是第二幅画更是引发了大家的关注,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画上的男子分明就是胡瑾萱心仪之人。
这也多亏了云深早就离开了丘州,不然肯定会有人往他身上扯。
没等胡家放出风声来,丘州就有地痞信誓旦旦表示这画上的男子便是他们。一群地痞流氓做着和画上如出一辙的打扮,整日在街道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十分鸣鸣自得。一些喜欢胡瑾萱的人气得要同这些人决斗,偏偏打不过人家。
买下这画的人也干脆做了一样的打扮。
胡瑾萱被恶心得够呛,偏偏她的人设就是不染世俗超凡脱俗的仙子,就算外面吵得再凶,也不能站出出来给自己分辨。
事情越演越烈,胡瑾萱的名声也因此又差了许多,毕竟外头还有不少以胡家女婿自居的人。
云夕听着红希在那边绘声绘色地说着丘州发生的事情,不由笑成一团,可惜她没法亲眼见到那场景。
红希继续道:“事实上,那胡瑾萱之所以不出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牙齿那天摔得狠了,直接掉了两个,而且还是正中间的位置。”
大家呆了一下,忍不住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得,以后胡瑾萱只能永远笑不露齿了。这个年纪,牙齿掉了的话,可是长不出来的。而且还没有所谓的牙医,能够安装假牙。
云夕那时候不过是看胡瑾萱端着才女的姿态,实际在给云深暗送秋波,这才用草绊了她一下,没想到这一绊会如此给力。
红希道:“我回来之前,胡家还一直找大夫,想看看有没有秘方能够让她的牙齿重新找出来。”
云夕嘴角抽了抽,这时候若是长的话,那也是智齿吧。
“胡家对此特别着急,毕竟他们家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胡瑾萱,可谓是尽全家之力来培养她,如今没卖出一个好价格,哪里愿意。”
其实能长出牙齿的药……元灵犀给她的那些书中还真有,不过后遗症不是一般的多,而且牙齿长歪的可能性很大。
红希也表示之前筹备的那笔钱已经很好地用在了那些灾民身上。
云夕听了很是欣慰。
在红希等人回来的第二天,云深、赵文书、李司也来到了凤凰县。他们的到来代表着这一趟的巡视步入了尾声。出乎云夕的意料,云深却是让她和赵夫人等人在万事屋的护送下,先回到京城去。
云夕直接从这个决定中嗅到了不好的气息,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怎么了?”
云深道:“这一趟只怕不会很太平。”
他们这一路巡视下来,不知道记载了多少官员的黑历史,甚至还有那几本的账本,只怕会有一些人选择铤而走险。
云夕自己一人的话当然不担心,但是她还有珠珠。就算为了女儿,她也得将危险杜绝在摇篮中。
尽管不愿那么快就同云深离开,不过云夕还是识大体地答应了,“那你们几个也得小心一点。”
云深道;“我这边有几张面具,到时候直接戴上便是。”
云夕笑了,“好,我这边也会乔装一下。”大不了她女扮男装好了。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爽,他们才汇合没多久,又得分开了。真奇怪,在成亲之前,就算两人一个月没见面,云夕也不会有现在这般不舍的情绪,可是成亲以后就尤其受不了离别。
云夕又问道:“不过那些人会不会找上我们?比如他们以为账本等东西会放在我这边。”
“不会。”云深语气笃定,“在他们眼中,这么重要的东西,哪里可能会放在女子身边,一不小心丢失了可就不好了。”
云夕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哼,这是偏见!
云深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嘴角勾了勾,声音在朦胧的夜色氤氲开来,“再说了,世人皆知我爱妻如命,怎么可能会置妻子于危险之中?”
这话说的倒是动听,云夕脸色缓和了许多。
事实上,那些密折和账本,早就通过隐门送到京城里了。云深放在身上的,不过是被他刻意造假的一份。
“其三,官场之事,一般都会尽量不牵涉到妇孺身上,倘若他们对你们出手,事情曝光以后,不知要落得多少的声讨。”
云深尽管说的十分有信心,却还是加大力气,挑选了不少人护送他们入京。
云夕并不认为他们真需要那么多人,只是考虑到还有身体羸弱的赵夫人在,多点防护工作也是好的。
最后云夕早三日启程,护卫单单明面上就有二十人,更别提暗中保护的隐门势力了。那明左亭则是留下来同云深他们一起回京。
原本云夕以为这一路上多少会有点小波折,不过事情却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很多,除了一开始遭遇了不长眼的劫道的,基本就没不长眼的。
那几个拦道的一个个被卸了胳膊,扭送到衙门去。虽然这些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自己也是受生活所迫,云夕只是呵呵,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群人好手好脚的,身强力壮,随便干点体力活都可以,偏偏选择来打劫人。等踢到帖板子后才来表示自己深有苦衷,云夕还真不吃这一套。
赵夫人虽然温柔,却也不是烂好心的人,自然没有给这群人求情。
等到了京城后,已经是六月初了。在她离京的这段时间,春季蹴鞠比赛都已经落幕了。这一次陆翊染倒是没参加,倒也不是因为朵朵不在。朵朵在队里地位虽然颇为重要,却也并非无可取代。这纯粹是因为这位大小姐她腻了。
在陆翊染看来,这普通的蹴鞠哪里有冬天的有挑战力,她都已经拿了一个冠军证明自己了,就没必要再去参加。
云霓公主的原话十分嚣张拉仇恨,“偶尔我也得给其他人让路一下,不然他们连摸到冠军的可能性都没有,那该多可怜啊”。
云夕知道她弄出的这一场风波后,也不由失笑。她对张双云道:“你先在我这边休息几日,过几天我再将你介绍给翊染,但是能不能入得了她眼缘,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与人交往之中,最重要的便是心诚。”
尤其是对陆翊染而言,她更注重这点。
张双云重重地点头,然后道:“我这两天也去见一下我外祖家。”她外祖一家都在京城中。
云夕刚回到府里没半天,云府中的杨姨娘便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信件上只说了一件事:孟芷芸的奶娘回京了。
------题外话------
雪崩……打滚,下辈子还是投胎当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