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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晓园抖抖手中钱:“你懂得,实话实说吧。”
田晓磊昂着头:“姐,你说什么呢?我不懂。”
“哼!”田晓园把手中一沓钱拍桌子上:“好吧,那我就明确告诉你,这段时间卖菜钱怎么越来越少了。不要蒙我,你每天拉走多少菜,能卖多少钱,我心里都有数,可是你带回来菜钱一直变少,这是什么原因呢?不要把我当傻子,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近越来越过分,私藏钱越来越多。你想做什么啊,晓磊?是不是拿钱做什么坏事去了?”
田晓磊低下头,闷着脑袋,不敢看田晓园。
田广和赵*琴坐旁边,他们都无声地看着田晓磊,眼睛里闪烁着责问目光,他们等待着田晓磊答案。像田晓磊这样十**岁小年轻,正是管不住自己时候,如果手里有点小钱,还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情呢,所以,这个时候管教显得尤为重要。
田晓磊挠挠脑袋,看着家人们,不说实话看来是不行了,他有些脸红地说道:“事情是这样,我谈了个对象,每天卖完菜后,就和她出去逛街,花钱有点多,我就用了卖菜钱。”
“什么?”田晓园和田广夫妇都激动地站起起来:“你谈对象了?”
谈对象事可比私藏钱事大多了,对于农村父母来说,将孩子养大成人标志就是孩子结婚,孩子结婚了,父母任务也就完成了。所以,农村父母们对子女婚姻格外关注。
小儿子谈对象了,田广夫妇心里很高兴,可是一看田晓园。他们心里又很矛盾,小儿子都有对象了,可年龄大女儿还没对象。
“是,我谈对象了,她家是官桥镇,是我中学同学……”田晓磊给家人们介绍起他对象。他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微笑,农村孩子谈婚论嫁大多靠媒妁之言,如果是自己搞对象,那说明比一般人厉害很多,是被同龄人羡慕对象。
“她家人是做什么?”
“她长好看吗?”
“她性格怎么样?对你怎么样。是真心喜欢你吗?”
三人几乎同时问道。田广关心对方家境如何,是否门当户对。赵*琴关心是对方是否好看,能否比过村里其他人家媳妇儿。田晓园关心是两人性格是否相合。是否真心相*。
“你们一个一个问。”家人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未见面对象身上,不再追究自己私藏钱事,田晓磊悄悄擦了擦额头上汗,见他们都问自己问题,自己一时成为了香饽饽。他也有底气要求他们了。
“她爹娘家种地,农闲时进城打工,和咱家差不多。”田晓磊首先回答是田广问题,一家之主问话还是要先回答。
“长就那么回事,一般人,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
“必须是真心相*啊,其实吧,我们两个上中学时就有点感觉了。我以前经常去官桥,就是去找她玩。”
田晓磊为家人一一解疑答惑。
***
“好吧,看你谈对象份上,以后你每天花费由一百上升到二百。”问完关于田晓磊对象问题,满足了心底八卦之火。田晓园决定增加田晓磊日常花销。
田晓磊却皱着眉头,央求道:“就增加一百啊。太少了吧,再加点呗,姐!”
“行了,晓磊,你姐卖菜挣钱也不容易,你就省点花吧,再说谈对象也不用花那么多钱吧。”看田晓磊不知足模样,赵*琴训斥道。
田晓磊消停了,可是嘴里嘟囔着:“搞对象很花钱,每天二百块根本不够花啊,哎,哎……”
自从田晓磊说明他搞对象事后,田晓园对他金钱控制也就不那么严厉了,有时候拿到菜钱一下子少好几百,田晓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事情过去了。
可是,这样放纵却还是让事情发生了。
这天,田晓磊卖菜回来格外早。
面对家人,他一副欲言又止模样,脸上写满了心事。
吃完晚饭时候,田晓园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田晓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肯说。
田广一排桌子:“男子汉大丈夫,有啥事就明说,不用藏着掖着。”
田晓磊向田广提要求,他说出来后,不能打他,因为这件事很大。
田广抽着烟,狠狠点头,心说我看你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我对象怀孕了……”田晓磊支吾道,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家人们听后,就像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
田广像火烧屁股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灭掉手里烟,挽起袖子:“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做伤风败俗事。”他作势欲打田晓磊。
“说好不准打我。”田晓磊一边往外跑,一边讲理道。
“竟然怀孕了?”赵*琴慢慢地重复着这句话,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
因为他们毕竟是生活农村,对男女之间那点事看法还是很传统,如果未婚先育话,会被乡亲们笑话。这和城里风气相差很大,城里,只要男女看对眼,他未婚,她未嫁,就可以住同一个屋檐下,过上夫妻生活,等到孩子出世时候,来个奉子成婚即可。
可是农村,这样事流行不开。去年,田家庄一位沿海大城市打工未婚女孩,过年时候,挺着大肚子,带着一个东北小伙回家过年,被村里人笑话了很久,女孩娘也被气得卧床五六天。
女孩没敢出家门,家里闷到初五,就和小对象匆忙坐车离开了。
唯一值得庆幸就是田晓磊是汉子,不是女孩,这事说起来还不被乡亲们笑话,可是他对象肚子里孩子出生后,却没那么好运了,被别人笑话一定了,甚至小孩相互间斗嘴时候,也会揭彼此短。
正是因为如此,田广才会如此气愤,他拿着笤帚嘎达,满院子追打田晓磊。
“姐,你劝劝爹啊。”田晓磊向田晓园求救:“你城里生活过,了解城里年轻男女间那点事,你跟爹说说,让他知道这不是啥丢人事,啊!”
田晓园无奈地摇摇头,拉住田广,不让他继续揍田晓磊了:“爹,你消消气,其实这事城里真很常见,你没必要生这么大气。”
田广到底是年纪大了,追着田晓磊跑了几圈,已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真,城里这样事很多?”
田晓园点头:“嗯,不说城里年轻人,就是那些刚上大学小情侣,也都会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过夫妻生活呢,所以,爹,你没必要这么生气。”
“可这里是咱家,不是城里。城里没人笑话事,不一定咱家没人笑话。”田广像个守旧老夫子一样说道:“晓磊,你明天开车带着允正,去官桥镇女方家谈谈去,让允正做个媒人,早点给你们成亲结婚,等孩子出生时候,也好给孩子一个名分。”
田晓磊摇头:“爹,你这做法太着急了,我还这么小,还不到结婚年龄呢,要不就让她把孩子打掉吧。”
田广举起巴掌,作势打田晓磊:“你废话,我老田家好不容易有个孙子,你怎么能打掉呢,听你老子,明天就去你对象家谈谈结婚事去。年龄小不怕,给镇政府交点钱,走走关系,就可以了。咱村不够年龄结婚小孩都是这么做。”
“我真不着急结婚。”田晓磊拒绝很干脆。
田广生气了,双眼一瞪,像是两个大琉璃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都已经有孩子了,你必须结婚,明天就去谈去,这事不能拖。”
一直没说话赵*琴也催促田晓磊早点讲结婚事定下来。
其实田晓磊也想早点结婚,他很喜欢有老婆可抱日子,可是看了一眼田晓园,他还是坚决地拒绝道:“爹,娘,我真不能结婚。我结婚后,我姐怎么办,到时候她就真被剩下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逼田晓磊早点结婚老两口也不说话了,确实,不能把田晓园忘了啊。她还中间卡着呢,如果田晓磊先于她结婚成亲,那么她就真成了家里剩下那一个,到时候估计说媒人都没几个了,谁让她是剩女呢,谁让她错过找对象黄金时间呢。
见家人都望向自己,田晓园淡淡一笑:“晓磊该成亲就成亲,不用考虑我,我即使找对象,也不是通过媒人,所以,不用意别人是如何看待我。”
“姐,你说是真?”田晓磊柔声问道,他怕田晓园是强作笑颜。
田晓园点头:“当然是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耶!姐,你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允正叔,请他做媒人,帮我谈成亲事去。”田晓磊欢天喜地地去找田允正商量结婚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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