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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哦。”小红帽说着，一撇嘴：“主人不是雯雯，也不是蒋晓艳，你不要把她当成那种未经人事的小女人，你以为，摆平了两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妞儿你就天下无敌了？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你厉害的男人多着呢。”
“说得跟你见识过似的。”冷哼一声，我上下打量：“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见过的男人，那个比我更厉害？司马？石头？还是急着跟你办事的小帅哥？话说，我是真没想到，像你这种身体麻木的女孩子也会对那种事情感兴趣。”
“什么叫感兴趣啊，别说的跟什么似的好不好。我只是好奇而已，那个年龄的女孩子基本都这样。再说了，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你们家的小雯雯可是比我色多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什么都懂了……”
“说的也是。”寻思寻思，我一阵苦笑，“雯雯确实是个小色妞儿，这一点，没有比我更了解的了，可你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妞儿虽然色，却也是个温柔贴心的好姑娘。人这个东西，其实很矛盾，在国人的圈子里，尤其如此。我这小半辈子走过来，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有些人呢，看起来清纯冷淡，背地里却多肮脏下贱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有的人，看起来轻浮随意，到了真事儿上，却紧张得要命，所谓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小的时候，在爷爷的家里住，时不时地就有一些形貌古怪的人过来，有的，长袍马褂，衣着考究，手上戴着的玉扳指比慈禧手上的个儿还大，可有的，破衣啰嗦，身无分文，棉袄上面都得漏棉花。可不管是怎么样的人，爷爷都一视同仁。当时，我很不理解，于是我就问他，在爷爷的眼里，这人与人之间难道就没有个高低贵贱么？我爷爷想了一会儿，对我说了一个让我想了好长时间的一句话。他说，露在外面的，都是人家想让你看见的，有些东西，要仔细琢磨，慢慢品。”
“那这么多年下来，你品出什么了？”咯咯一笑，小红帽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我翻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苦笑道：“别的倒是没什么，我就发现自己确实挺幼稚。”
“幼稚？”微微一怔，小红帽做不解状：“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一个坑里摔了三次跟头，还不幼稚么。”我说着，将饭碗放下，筷子横在上头，“琪琪，你跟我说句实话，雯雯的死，真的是场意外么？”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么。”小红帽说着，神色黯然地低下头：“主人发现《蟾经》的事情，是很晚的一件事，他们暗中搜集了一些关于鬼符门现状的资料，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取证，我们基本可以确定，现如今，鬼符门内仍然能找到的弟子，一共有两个半。这两个半里，你们叔侄俩占了大部分，还有半个，是你四叔的女儿，叫秦岚。秦岚是一个女人，学的本事，都是些风水相术上的能耐，跟你们叔侄俩比起来，这女人是没有什么神通的。她很漂亮，也很聪明，而且，很容易被控制。主人很早就发现了她，对她也很器重，在我来到特别行动组之前，她已经在那个小组里混得风生水起了。那时候，丁翎还在，那个叫陆离的家伙还游离于行动组与那些奇奇怪怪的流派之间。因为长得极是出色，大院儿里的同事们就将秦岚和丁翎两个放在一起，戏称为“岚翎双艳”。后来，在主人的安排下，我挤到了小组里，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秦岚。相比于另外一个女人，秦岚更温柔，也更世故，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得到她，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女人是深不可测的，在她身边的时候，我甚至，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感。”
“你打不过她？”微微皱眉，我道。
“不是。”小红帽说着，一脸纠结地摇摇头：“秦岚是个万人迷，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那个时候，我能看出来，在有接触的男人里，十之**的人都极有可能对她有想法。她利用这一点，在圈子里混得很开，本来，那次行动的名单里没有她，可要出发那天，她又被有关领导叫了去。”
“她也是三花门的弟子么？”挠挠脸，心里头觉得怪怪的。
“准确地说，她应该算是主人的助手吧。”小红帽说着，醋意浓浓地一撇嘴，“可惜，最关键的时候，她的行动失败了，她跟出去的一批人一起消失在那片沙漠了，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死了。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个皮箱么，那个皮箱，就是她的。”
“你当时在暗示我。”点点头，我撩起眼皮盯着她。小红帽寻思寻思，憨笑一声：“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不给你一点线索，你又怎么会上钩呢？”
小红帽说着，一脸得意地露出小白牙：“我始终觉得，你四叔的死，有些突兀。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的人刚刚盯上他，他就不行了呢？可也不得不承认，论装死的本事，你四叔是天下第一。其实，在葬礼前后，我们分了三批人偷偷接触过他的尸体，很多有经验的老手都特别肯定地回报说，这个人肯定是死了。最后，连主人都相信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也就是因为这一层缘故，我们的工作重心，落在了你身上。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最想接触的人，是你四叔。可你四叔是一个很怪诞的人，行踪飘忽，老奸巨猾，更麻烦的是，他的本事很大，在很早以前，主人已经知道这一点。我们原本寄希望于秦岚与他的特殊关系，却不想，机会还没到，秦岚先死了，所以我们的工作重心就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你身上。”
“他们派你，伪装成雯雯接近我。”苦笑一声，我扒拉扒拉饭盒里的东西。
“不，原本不是的。”小红帽说着，抿着小嘴笑了笑：“原本，我是被人派来监视金万年的，特别行动组的人，很早以前已经注意他。借着职务上的便利，我有充足的时间观察金万年和蒋晓雯的一举一动，这也在客观上，为我的日后行动打下基础。本来，我这边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就是因为秦岚的死，那边的担子，才落到了我身上。更巧的是，在主人暗示我逐渐将精力转移到你身上的时候，特别行动组的邱老头儿，也开始一点点地注意你。花了一些时间，我控制了跟我一起合作的几个人，逐渐地掌握里行动的主导权。在韩姐的帮助下，我伪装成蒋晓雯的模样潜入你的房间，潜入金万年的宅邸，原本，指望着用这样的方式取得一些很重要的情报，却不想，前后几次，用有的东西没找到，倒总给你这不要脸的家伙占便宜。”
小红帽说着，一脸愤恨地瞥了我一眼，又摇摇头，轻声道：“我的事情，已经安排得很机密了，可因为你的缘故，还是露出了破绽。每一次，蒋晓雯回来，你们俩的对答都有些对不上号的地方，你觉得，雯雯有点小迷糊，并不把这样的事情放心上，可蒋晓雯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私下里，给金万年打了个电话，于是，本不知情的金万年找了那个叫金斗儿的男人接她走。黑蛇的情报网，很快就截获了这个重要消息，所以，我们的人事先做了准备，演了一出戏。”
“这么说，是你们派人撞死了雯雯？”眯着眼睛看着她，我面无表情。
“那个撞车的人，是我。”小红帽说着，苦苦一笑：“是我带你去的地下室，是我把你锁在里面，是我预先约好的时间地点，跟金斗儿上车一起逃跑，也是我，跟金斗儿一起被卡车撞翻的。我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只要条件足够，我的伤口，可以迅速愈合，所以，我们事前绑了雯雯，由我，跟你演了一出戏。那场车祸，相当惨烈，金斗儿当时就死了，我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可仅仅用了两三天的时间，我的伤势，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我害怕，在你的面前我会露出破绽，所以，我一面留意被困在地下室里的你会不会死，一面耐心等待着由自己取代雯雯的最好时机。按照原本的计划，主人会解除我的三花锁，我会以雯雯的身份潜伏在你身边。这样一来，即便有些事情对答不上，我也可以说，是车祸撞坏了脑袋，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但最后，主人改了主意。主人说，金万年可能知道了一些事，这个人，我们不能留。所以，蒋晓艳出现在你身边，在你最孤独的时候扶了你一把。所以，主人杀了不肯合作的蒋晓雯，让包括邱建国在内的所有都相信，是金万年一家抛弃你。所以，有了特别行动组的介入，有了后来发生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