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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去哪里？ ”上下打量，我苦笑一声，“就算私奔，不也得有个地方才是……”
“你说的，倒也没错。”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做忧伤状：“这些年，感觉……世界越来越小了，想找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都好难。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离这些破事儿远一点。”
“谁不是呢。但，逃避总不是办法。”我说着，伸手摸摸她的头，“等这边的事情弄清楚，一切就好了。”
“但愿吧。”蒋晓艳说着，苦苦一笑，“诶，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过去发生的那点事儿。”我说着，轻轻攥住她的小爪子，“赫连常望说，出事那年，有人要废除1053调查局，调查局里，有很多人都被扣上帽子，执行死刑，他们被人勒死，埋在坑里，可最后，有一些人凭着不为人知的本事，在被勒死之后，又偷偷地，从坑里爬了出来，赫连常望，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他？”微微一怔，蒋晓艳小声道。
“因为，当时出了一件事。”犹豫了一下，我摇摇头，“那个时候，国内很乱，有的时候，头一天还在报纸上大吹大擂的榜样人物，一眨眼就变成了阴谋篡权的奸恶小人，像我们这种接触不到真相的小老百姓，就只能凭着报纸上的报道和私下里的忖度去辨别真假，最后得出的结论，大多时候，也未必可以说得通。不过，那件事，影响实在太大了，现如今来看，官方的说法还是有些可疑的地方。可不管这件事究竟是怎样，最少在当时的人看来，卷在风暴中心的那个大人物，确实干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与之对应，跟那个人有关系的一些机构啊，个人啊，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有些影响会小些，有些， 影响就大了。”
“我好像知道了。”蒋晓艳说着，眨眨眼睛看向我，我伸出手，捂着这妞儿的小嘴瑶瑶头：“知道就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说要好些。”
“你后来呢？”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点点头，“后来怎么样？他们是怎么给调查局定的性。”
“还能怎样，取缔呗。”我说着，有点无奈地靠在沙发上，“高层认为，1053调查局，本身就是那个人的爪牙，是他阴谋篡权的一部分，对于这样的组织，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所以，局里的骨干，大部分都被处以极刑。赫连常望算是幸运的，能在土坑里头爬出来，但是，并不是谁都有那么本事，大部分人，都死了。按照赫连常望的说法，在他爬出来之前，最少有一个人，先他一步，也从那土坑里爬了出来，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连作为当事人的赫连常望都说不清，我们就更没法知道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死局。”像是明白了什么，蒋晓艳点点头，“你是想……你是想让我帮你弄到那份大名单，看看，那个从土坑里爬出来的另一个人究竟是谁么？”
“不。”我说着，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要说，情报搜集能力，你一直比我厉害，但是，这件事，应该不是通过搜集情报就能解决的，如果，从字面儿上的信息就能推算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那，赫连常望也不用一脸无奈地跟我说，他也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了。再者，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找到了当年那份大名单，你这么做，也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的情报源，跟黑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你刻意避开他们，搜集情报的过程中，他们一样可以发现你。假如事情走到这一步，一切都会变得很麻烦。”
“也有道理。”蒋晓艳说着，皱着脸想了想，“那，你要怎么做？不找到那个名单，赫连常望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事情走到这一步，岂不是走到了死角里？”
“也不算。”我说着，苦笑一声：“其实，我大体能猜到，那个爬出来的人究竟是谁了。”
“我不信。”寻思寻思，蒋晓艳一撇嘴。
“真的。”我说着，在她额前的长发上拢了拢，“你知道么，这世界上，有一种非常神奇的生物，叫金鼎大王蟾。”
“知道。”蒋晓艳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据说，这个东西有非常高的药用价值，几十年前，政府部门在黄河流域采购过，据说，一只金鼎大王蟾能卖上几千块，在那个年代，几千块，足够养活好多人。可到最后，好像也没谁抓到过，那种东西极是少见，很多人抓了好几年，最后都不得不放弃。”
“是啊，抓了好几年，都不得不放弃。”我说着，苦笑一声，“事实上，自始至终，所有被抓到的金鼎大王蟾加在一块儿，只有三十个左右，抛开因为种种原因死去的，剩下的，也只有二十几个，假如，这二十几只大王蟾是目前能发现的全部，那，这个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当年，1053调查局，掌握着这些大王蟾，调查局出事以后，这些大王蟾就不见了，也没人关注这些东西在哪里，是否还活着。可非常蹊跷的是，多年以后，大王蟾重新出现了，一部分出现在北方，刚一露面，就给一伙儿文物贩子弄走了，另一部分，却出现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墓穴里。这两个地方出现的大王蟾，加在一起，有二十几个，算起来，基本上，跟调查局里失踪的大王蟾的数量相等同，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很巧么。”
“大王蟾有什么用处么？”一脸不解，蒋晓艳微微皱眉。
“据说，大王蟾的体内，有一种很特别的物质，它极有可能跟李青云吃过的东西有联系。”我说着，暧昧一笑，“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件事是1053调查局的人发现的。按照赫连常望的说法，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发现，他们才会发动民众去寻找大王蟾的下落，可最后抓到的，只有那么多。在调查局的人发现大王蟾的特殊性以前，研究过李青云的特殊体质的人，先后有三批，最开始的时候，是日本人。然后，是民国政府的人，再之后，才是1053调查局的人。而大王蟾跟李青云的联系，是1053调查局率先发现的，也就是说，在建国以前，大王蟾的重要，并没有被发现，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有人事先囤积的可能性，你想，想仙药想瞎了心的你爷爷都不知道大王蟾的重要性，又有谁，会把这种东西当宝贝？”
“你才瞎了心。”狠狠地掐了我一把，蒋晓艳拧着眉毛娇嗔道：“再说我爷爷，我就生气了。”
“我说的是实话。”苦笑一声，我将她的小爪子捉住，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世界上，相信那种东西存在，而且，一直在找它的人，算起来也就那么多。你爷爷在这些人里，不算第一第二，可也差不许多。更何况，以你的表现来推算，你爷爷，势必是一个对情报工作相当倚重的人。一个对情报异常重视的人都不知道的事，一定是非常隐秘的。而大王蟾的稀有程度，我们已经探讨过了。将这两个事儿捏在一起，我们可以非常有信心地推出一个结论：已经出现了的大王蟾，一定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从1053调查局里带出来的。”
“知道这个秘密，还能把那些东西带出来……什么样的人才能同时满足两个条件呢……”蒋晓艳说着，翻着眼睛做沉思状，短暂的沉默之后，这妞儿又一下坐了起来：“不对不对，你照这么想，肯定很困难。你为什么不反过来寻思寻思，那已经被发现的大王蟾为什么会出现在某个人的手里呢？你知道的对不对……那两个拿到大王蟾的人……他们都是谁？”
“我可以不说么。”沉吟半晌，我苦笑道。
“说嘛，说嘛，说到半路不说了，心里痒痒的。”蒋晓艳说着，伸出小爪子在我的大腿上挠了挠，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你先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恩。一定。”蒋晓艳说着，一个劲儿地在点头，“就算爷爷问我，我也不会说，要是说了，任你处置。“
“大王蟾，出现的时候，一共有两批，这两批，我都见过。最早的一次，一共出现16个。那是我小的时候，老宅子翻修，那东西就出现在我们家老房子的地基里，不多不少，十六个。”用手比划了一个“十”，我抿着嘴唇看向她，“另外一次，你也在，但是没看到。当时，是在赵姬陵的墓道的分叉口，我想找出去的路，不小心在一处废墟里见到了一个背着葫芦的道人，他死了很久了，无名无姓，脖子上有个铜钱。那些大王蟾就在他附近，几十年来，一直没走远。后来，我四处打听，问过来问过去，终于问出一个结果来，这个道人，外号周葫芦，算起来，我四叔活着的话，得管他叫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