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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了，不然跟你说什么。”对方说着，苦笑一声，“那些人，提取了金鼎大王蟾的血液样本，竟然，非常惊讶地发现，在金鼎大王蟾的体内，同样存在着一种类似病毒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跟李青云的血液样本里取得的，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
“你是说，那蛤蟆的体内，出现了直接影响李青云的那种类似病毒的东西咯？”蓦地想起一些事，我一脸小心地看向他：“那，你们有没有做过**实验，比如，将那种蟾蜍的血液跟正常人类相结合……”
“有。”赫连常望说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在反复实验了几次之后，觉得，用这种方法进行人体实验，虽然带有一定的风险性，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说，它也同样存在着成功的可能。就这样，又有几个志愿者被带进了实验室……这一次，他们没有立即死去，却变得非常奇怪。我相信，没有亲眼看到那副情形的人，很难想象，但事实是，我们在无意之中，用大王蟾的蟾毒制造了三只怪物。当时，接受实验的人，有四个，据说是按照血型分的，其中，有两个只活了一个晚上，就直接死了，剩下的两个，却出人意料地变成了一种介乎于青蛙和人之间的奇怪生物。他们疯狂、易怒、不能与人交流，而且极具攻击性……”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还活着么？”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个吃了血菩提的倒霉家伙，我一摊手。
“没有。”赫连常望说着，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它们应该以怎样的方式生存下去，组里的人，仔细观察了半个月，那两个家伙还是死了，一个活了十二天，另一个，正好十五天。在当时，所有的人的心里，都倍觉沉重，甚至，带队的主管都萌生了退意，可当时，直接负责我们的高层在听了我们的报告以后，依然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破解这个几乎不能破解的难题的，他给予我们最优厚的条件，最高等级的特权，命令各地驻军无条件地配合我们的考察工作，就这样，我们先后去过很多地方，有时候会有收获，有时候，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你很难想象，为了那个目标，我们葬送了多少人，更难想象，这个工程，持续了多少年。”
“那最后呢，你们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微微皱眉，我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我们找到了，那些金鼎大王蟾的出处。”赫连常望说着，又是一阵苦笑，“那一年，大水泡塌了一座山，山体里，给人发现一个洞穴，当时，一个老人坐在山洞里，抱着一个这么大的丹鼎，风一吹，噗地一下，那个老者就没了，只剩下那个丹鼎在那里。一个老汉带着几个治水的年轻人凑过去，战战兢兢，这时候，那丹鼎里头，有什么东西，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地叫了起来，他们用铁锹将盖子顶开，凑过去看，那丹鼎里头，一堆圆球球的小东西，老汉没见过，就用棍子去扒拉，就在那一瞬间，里面的东西，突然就活了。你知道么，好几百号的小家伙，就跟解放了的蝗虫似的飞也似地往外蹦，还没等众人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东西，已经没了踪影……你应该想到了吧，没错，当时，在那坛子里头蹦出来的东西，就是我们后来所说的金鼎大王蟾，而，那个抱着坛子的老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可以说清楚。”
“到现在，也没人可以说清楚？”沉吟一声，我撩起眼皮看向他。
赫连常望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来，“最开始的时候，的确不知道，后来，随着研究的开展，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战国末期的一位传奇人物，大家都叫他鬼谷先生，却从来没有人能明确地告诉大家，他姓字名谁。甚至，有一些文献里出现的理论认为，被后人津津乐道的鬼谷先生，只不过，是一个名号，并不代表任何一个人。就好像，佛家人所讲的‘如来’，别人提起‘如来’，就总是想到释迦摩尼，可实际上，‘如来’只是一个称号，大日如来，地藏如来，药师如来，所有证过大道，达到某种境界的人，都是‘如来’。”
“您说的，我都懂。”苦笑一声，我点点头，“但是，更让我好奇的是，在研究的后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包括您自己在内的研究人员，会被处以极刑，不管怎么说，这需要一个理由啊。”
“不，你错了。”赫连常望说着，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那个时候，处死几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况，最后，发生了那件事。回头想想，在接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就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他老人家最亲近的战友就成了可恶的叛徒呢？”
赫连常望说着，一摊手，似笑非笑地露出一副很尴尬的表情来，“在出事当天，调查局里的人，就被控制起来了，上面的，将我们拘禁在一个人迹罕至的秘密监狱里，一个个地把人带出去，一个个地问，他们，让我们交代问题，让我们讲述自己自己的罪行，不讲，就往死里打……拔指甲……敲碎牙……一根一根地剁掉手指头……有的人忍不住了，就招了……”
“你们的罪名是什么？”我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是，在教科书上也多多少少地看到过，寻思寻思赫连常望的话，也能，多少了解一点他们究竟多难受。
“罪名？罪名可多了。”赫连常望说着，张张嘴，又咽了回去，他闭上眼睛，一个劲儿地在摇头，那老脸上显出的，是愤怒，比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调查局里的人，一共有三十几个，除了个别人物以外，其余的，将近三十个，全都决定被处死。你爷爷带人埋了我们，只是埋了，并没有将土夯实，大约死了能有一个多小时以后，靠着祖传的闭气法，我及时地醒了过来。当时也没空去想那么多，凭着本能，我疯了似的往上拱，在就要不行了的时候，我扒开了浮土，从下面钻了上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觉得，就算情况再糟，能活着，都是极好的。”
“您怎么能确定，还有人，跟您一样从土坑里头爬了出来？”寻思寻思他说的，我习惯性地搓搓胳膊。
“脚印。”对方说着，缓缓地转过头去，“除了脚印，还有一个坑。”
“一个？”竖起一根手指，我看向他：“您是说，当时，在您的身边有一个坑？”
“对。”赫连常望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调查局里的哪一个，但我能肯定，他是自己爬出去的。那个时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任的人人自危，时时担心有麻烦找到自己的头上来。就算是你爷爷那样的人，他也没有胆子故意把我们挖出来。”
“也不一定。”我说着，一撇嘴，“他还不是把那几只蛤蟆偷偷拿回家？我的天，如果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他带回去的，可就不是什么金鼎大王蟾了，是定时炸弹啊……”
“这件事，我也不明白。”赫连常望说着，摸着下巴直皱眉，“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我是你爷爷，我也不会把它带回家。我后来听说，我们的人被抓起来之后，实验室里的东西，都被封存入库了，那些蛤蟆哪儿去了，不得而知，你要不说，这个事情，还真的成了悬案呢。”
“那些蛤蟆，一共多少个？”迟疑了一下，我问。
“三十五个。原本有三十五个，做研究的时候，解剖了几个，最后剩下的，在三十个左右，不是二十九，就是三十个，具体的，还是记不清。”
“二十九个……“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心中一惊，我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他：“不说，不说那坛子里头蹦出来好多么，你们那么多高人，还研究了很多年，弄来弄去你们就找到三十几个？”
“能找到三十几个，已经算是了不起。”对方说着，苦笑一声，“最开始的时候，就逮住两个，后来，政府发出布告，给当地的村民，号召大家一起去寻找，加上当地的武警和驻军，乌泱泱好几万人沿着那大河上下找了将近一个月，才找到这么几个。后来，研究有了突破，我们申请了一笔专用的奖金，鼓励当地的人去抓，可抓来的，都不是正主儿。由此看来，这种东西，真的很难再找到。再说了，金鼎大王蟾从丹鼎里头跳出来，是清末民初的事儿，你算算，就算那时候是五六十年代，从清末开始算，这中间，还隔着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