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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人？”很惊讶似的，小红帽看着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啊这个事情啊……”
“你以为你是谁？”我说着，伸出手在小妮子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又揉揉依然很疼的胳膊，“这个事儿，不怎么重要，而且，满汉的习俗，大体接近，这年代说这事儿，还有什么意义么。”
“这么说，你是武行出身？”微微皱眉，司马看着我，我点点头，也不忌讳：“打记事儿的时候开始，老一辈人，就天天逼着我练功，一口气下来，练了十二年后来上了大学，可算解脱了，却又给四叔想方设法地折腾了两三年，回头想想，我这一辈子，可是没有消停过。”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能打。”司马说着，摇头晃脑地在前头：“上次，我听一个前辈提起过，说，最近这几年，玄门里头，有几个年轻人冒了头儿，可喜可贺，我问了一下，都有哪些年轻人，结果，老爷子跟我说，现在，业内公认的，有四个人，这四个人，号称玄门四杰，最老成的一个，也不过三十出头儿。”
“玄门四杰？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过。”我说着，饶有兴致地看向他，“说说看，都哪四个？”
“你真不晓得？”对方说着，挠挠脸上下打量，见他又要卖关子，我一咂嘴：“废话，我知道还问你啊，快点说。”
“第一个，叫雷真归，今年三十二岁，据说，刚刚接管了功曹印，做了茅山掌门，有人说，他生下来的时候，带着天眼，雷法造诣举世无双，甚至有人，说他是雷部正神转世，半仙之体，这个人我没见过，反正传说里，说他很厉害。”
“这个人，我听说过。”我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据说，这个人的修为极高，当世之人，罕有敌手。”
“是啊。”对方说着，点点头，“不过，罕有敌手不代表没有敌手，远的不说，茅山就有一个，这个人比较特殊，人们评价他，也褒贬不一，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很厉害。如果说，雷真归是雷法的化身，那这个人，应该是火象法术的第一人了。”
“你说的是陆离师兄么？”用脚心想都知道这个火法第一人是谁，我转头笑道。司马一愣，“怎么，你认识他？”
“见过。但是没有交过手。从我走进这行当开始，很多前辈提过他，反正，说的是神乎其神的，据说他的火象法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近百年间无出其右者。可惜我没有看他出手过，也不知道，这火法究竟多厉害。”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转过看了一眼小红帽：“据我所知，他以前，是你们的人吧，后来闹翻了，还把你们老大拐跑了。”
“是的。”小红帽说着，嘟着小嘴有点不开心，“都说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可惜，我没有见过，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决定离开了。”
“真可惜。”司马说着，轻叹一声：“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他的离开，可能是个大损失。”
“那还有两个人呢？”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操心了，有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选人用人的事儿，能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考量的么。
“第三个，是全真道的一个道士，名叫慕容玄，他是出家人，好像挺有慧根的，都说这个人天资卓绝，可全真道的人，不问世事，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大能耐。至于最后这一个，也是道士，她是道家清微派的弟子，跟慕容玄一样，这个人，很少露面，甚至有人说，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开道观，就连见过她的人，也是凤毛麟角，我一度以为，这个人，是浪得虚名，为了凑数才被提上去的，后来一打听，还真给吓了一跳。她叫阮清微，清微派清，清微派的微，据说，这名字，是九十多岁的掌教真人给取的，说是，这个女孩儿不同寻常，是个不世出的奇女子，还有人说，她是几十年来，清微派，唯一一个宗门女弟子。”
“合着你说半天，这里没我啥事儿啊……”出家的道姑我见过几个，好看的倒是没有碰见过，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说是天才的，多半都是扯犊子，他说的这些，我没兴趣，也不放在心上，本来寻思这货没事儿找事儿地提起这个来，或许，这玄门四杰里还能有我个位置，却没想，嘚嘚嘚一通说，四个人都出来了，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什么玩意啊，逗我玩儿呢么……
见我撇着嘴做不满状，司马嘿嘿一笑：“不过，你也不用上火，这个排名，并不代表所有人的观点，从这四个人的出身上，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玄门四杰，并不一定完全是在同一水平的，茅山掌教，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是各方关注的对象，看他的能力修为，也确实佩得上这个称呼。那个叫陆离的，不像雷掌教那样根正苗红，可这个人，在几年前横空出世，一路下来，折在他手里的顶尖好手不计其数，这名声，是用拳头打出来的，不服不行。至于后两者，就不好说了。慕容玄顶着天才的名头，一辈子，从未与人交手，没赢过，也没输过，就这，能算什么高人啊？还有那个小姑娘，更是奇葩得很，这么多年，躲在道观里不见人，就这样的，也能排进去？我总觉得，这里头是有猫腻在里面。”
“就是。”我说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啊，有好事儿的人，给四十岁以下的各路高手排了一个名，这排名，跟之前的排名方法是有出入的。”司马说着，转头看看我，我斜着眼睛看看他，苦笑道：“有我么？”
“有。”他说着，点了点头，“一百个人入围的，你排在九十一。”
司马说着，竖起食指龇牙一笑。
“草。”也不知道是该哭是该笑，我眯着眼睛低下头，寻思寻思他的话，又抬起头来，“那陆离师兄排第几？”
“第三。”司马说着，又是一龇牙。
“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话真是有道理。
“那个什么什么微的，第几？”捂着小嘴娇笑一声，小红帽看着司马，司马一龇牙，“九十二。”
“真的假的……”终于明白司马为什么提起这么一个话茬儿来，我一下来了精神：“九十说，我比她还要强一点？”
“是的。”司马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而且，这还是去年的排名，今年，你的排名上去了，从九十一升到了第十九，风头盖过了所有人。”
一句话出，我沉默了，小红帽也跟着沉默了，司马见大家全都不吱声，自顾自地嘀咕道：“所以说，邱老头儿还是有眼光的。据我所知，他提议，召你到小组来的时候，反对的声音还是很大的，可现如今呢，谁敢说人家的决策有问题？”
“要这么说，还真是。”小红帽说着，龇牙一笑：“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短短的一年里，你的排名提高了那么多……难不成，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我也不知道。”我说着，云淡风轻地看着她，“真的，不骗你。”
“哼，我不信。”小红帽说着，嘟着小嘴瞥了我一眼，我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头，却跟明镜儿似的，为什么排名提高了那么多？还不是因为，那神猿法相惹的事儿……不过，说起来挺有意思的，神猿法相，确实威力巨大，可我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显露过，弄这个排名的究竟什么人，他是如何知道我么隐秘的细节呢？
越想越觉得奇怪，我也跟着皱起眉头，这时候，前面走着的驼队已经缓缓地停了下来，我凑过去看了一下，很多人，已经跳下骆驼开始准备帐篷了……
“要在这里宿营么？”转过看看四周，我一皱眉，此话还没说完，便觉有些不对，蓦地转头看向西北方，在两侧沙丘的掩映之下，一湖如镜，正躺在尚且不算明亮的月光下……
这地方竟然是有水的，而且，这湖泊的面积还不小……
“这什么地方？”我说着，转头看向会看风水的司马，司马挑着眉毛，蹲在湖边洗洗手，“半月湖，我们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我还以为，我们的地图有问题呢。”
“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宿营了，你不要守夜了，注意休息。”走过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张洁轻声道，我想拒绝一下，一回头的工夫，却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出老远了。
“行了，别逞强了。”司马说着，站起身来甩甩手，“看看他们带的装备，像是来旅游的么？干这行的都是见过世面的，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介意，我还真觉得，那边那几个，都是经过风雨的人，有你没你，也不会差太多。省省吧，啊，看你那胳膊。”
司马说着，起身离开，我蹲在湖边洗了洗脸，虽然觉得这话说得让人很难堪，可也没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