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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教授说着，略显苦涩：“坚持了几年，我的研究陷入了瓶颈期，眼看着没有办法说服那些人，我也改变了研究方向，说来，也是造化弄人，假如，十年前给我看到这些东西，或许我的研究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了。”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一直弄不清楚。”我说着，挠挠脑袋：“你说，人鱼和鲛人，是同样一种东西么？我看很多资料里，都把人鱼当成鲛人来看，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人鱼应该是那种有个大尾巴但是没有腿的，鲛人……好像是有腿的。”
“鲛人确实是有腿的。”董教授说着，有点顾忌地看看门外，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苦笑一声：“我们这个，是单纯的闲聊哈，你们别说是从我这里听去的。”
“您放心。”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会心一笑。
“鲛人是有腿的，而且，鲛人，是一种跟人类极度相似的生物。按照进化论的观点，人类是从古猿进化而来的，而在古猿出现以前，考古发现上，曾经发现过一种生活在海里的古猿的近亲，所以，有人认为，陆地上的古猿是人类的祖先，水里的古猿，是一些水生类人生物的祖先。换句话说，某种意义上去看待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把鲛人当成人类的远亲来看待。”
“您之前研究过的那个神秘国度，就是您认为切实存在过的由鲛人统治的部落吗？”点点头，蒋晓艳一本正经地看向董教授。
“没错。”董教授说着，扶着床边坐直了身子：“我搜集了很多资料，才发现这一点的。不瞒你们说，最早的时候，我的研究跟鲛人不鲛人的没什么牵扯，那个时候，我是把那些神秘人当成一个未知文明的载体来看的，或者说，那些神秘人，在我看来就是古代的番邦异族，跟匈奴、鲜卑、女真、蒙古这样的边疆居民没有区别，只是他们的人数更少，国度更小，已经被人发现的痕迹更少一些而已。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项研究如果被证实，对于我们的考古工作来说，将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大成就，可是，随着研究的逐渐深入，我们发现，自己研究的东西，越来越像神话故事了，比他们研究的西王母国还扯淡……”
“可是西王母国的说法，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 摇摇头，蒋晓艳说。
“是啊，这也是当时的我所没想到的。”董教授说着，一脸郁闷地耸耸肩。
“可以给我们讲讲，您知道的那些神话故事么？”倒是对这个节点很有兴趣，我一脸好奇地看看董教授，蒋晓艳闻言，也是一阵点头：“是啊，这个，我也很想知道。”
“那么想知道？好，那我就给你们说说。”董教授说着，盘腿坐在床头，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了起来。
按照老头子的说法，在东海和南海交界地带，有一伙儿能在水下生活的两栖动物，这种东西，像人，又似乎不是人，他们经常戴着金色的面具，身上穿着有古朴纹饰的袍服，裹胁着很多海洋里的宝物跟陆地上的人交换东西，而在所有的交易品里，女人，是他们最喜欢的一种。据说，为了得到他们带来的珍珠和珊瑚，每一年都有很多做买卖的商人带着买来的女性奴隶到岸边，但是，那些带面具的人很挑剔，它们只喜欢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又因为，海边出现的这种怪人通常都是男性形象，所以，有人推测，那些女奴是被他们买走传宗接代的，直到多年以后，一艘海上的大船救下了一个溺水的女子，大家才知道，那些被买走的女奴是没有办法跟那些神秘部族的男人生孩子的，他们将女人买走，只是为了单纯的娱乐。
绝大部分女子，都受不了煎熬，会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里被折磨致死，而那些本族的女子的命运，也比他们强不了多少。
鲛人是典型的男性氏族，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强，但是，生出来孩子大多是女性，在生出来的时候，鲛人的样子是极为接近的，几乎所有的鲛人都是人鱼的样子，但是，男子在三岁左右的时候，尾巴就开始退化，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跟正常人比较接近的形态，但是，雌性的鲛人，就完全不同，她们需要十三年的时间，才可以逐渐地摆脱人鱼的形象，一点点地蜕掉尾巴，生出双腿，一旦尾巴脱落，也就标志着人鱼的性成熟，等这个形象完全固定，这个时候，部族里的雄性人鱼会蜂拥而上，急不可耐地扑上去……
随后的三年，雌性的人鱼怀着不同雄性的后代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被部族的人小心伺候，直到，小人鱼降生，她们的生命也逐渐地走到终止。
董教授说，有野史记载，说人鱼一辈子，只能生一次孩子，一次生胎十个，却只有一个是雄性的。为了繁衍后代，每个成熟的雌性人鱼要在怀胎之前那段时间不段地和不同的雄性人鱼发生关系，然后，等待孩子的降生，等待死亡。当然这不是最辛苦的，最辛苦的一点是，雌性的人鱼在性成熟以后，会被当成生育的工具来看待，在性成熟之前的十几年里，这些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小人鱼，就被当成奴隶来看待，而，雄性的人鱼，因为生来就是稀缺资源，一直在部族之中处于无可争议的统治地位，更奇葩的是，雌性人鱼的平均寿命不到二十年，而雄性人鱼的寿命却长得惊人，所以，古人说，鲛人长寿，好淫-乐。
“也就是说，鲛人跟人鱼，是同一种生物的不同阶段。”寻思寻思，我开口道。
“没错。”董教授说着，点了点头：“成熟以前的雌性鲛人，就是我们常说的人鱼。”
“那您知道，为什么鲛人的寿命如此之长么？”看了蒋晓艳一眼，我问董教授。
“这个，还没有统一的说法，有的人说，天性如此，自然界之中，确实有很多类似的情况，有些动物，雌性比雄性的寿命长很多，有些动物，却恰恰相反。当然也有说法说，那些名为鲛人的东西，是有些特别的本领的，他们掌握着一种能够延年益寿的法门，甚至可以……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寻思寻思这个话，我苦笑一声看向蒋晓艳，蒋晓艳抿着小嘴白了我一眼，轻声道：“董教授，你听说过一个叫东王的人么？”
“当然听说过。”董教授说着，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是的，苦笑道：“据说，东王阁下是鲛人的守护神，是那个神秘部族的最高信仰，就跟汉人眼里的玉皇大帝、藏民眼里的大日如来一样。”
“那您知道，东王阁下的来历么？”看他的说法倒是跟我们的所见所闻没有太大的出入，蒋晓艳低下头看看手里的照片。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对方说着，摸摸下巴：“据说，东王的本体是一棵树，开天辟地的时候生出来的一棵树，有宗教传说说，鲛人的祖先，是一群猴子，那些猴子就是因为吃了树上的果子，所以身上长出鳞片，脖子后面长出了鱼鳃，再一点点地进化成了后来的海中鲛人，那个树也被他们当成祖先来看待。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老树成了精，变成了一个形貌古怪的老人，那些人见了，更是佩服得不得了。不过，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谁谁谁打开了什么封印，放出了什么妖魔，那个妖魔奴役着鲛人，把它们当成奴隶，后来，鲛人的族群里出现了几个特别厉害的，他们跑出去，跟人学了很厉害的神通，然后一起回来，联手将那个妖怪制服了，就这样，饱受欺凌的鲛人将东王囚禁，翻身做主，另一方面却处于某种原因没有将它杀死，而是，把它当成一个傀儡供奉着，就跟现在的君主立宪一样。”
“我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我说着，转头看看蒋晓艳，蒋晓艳一挑眉毛，露出一个有点疑惑的表情来：“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记得那里头的石像么？特别高大的那个，那些石像，一共有十八个，十八个石像掐出了两组完整的手印，那些手印，对应着道家的九字真言，通常来说，我们将这九种手印当做道家手印的源流和根本，换句话说，别的手印都是由这九种手印转化而来的。”
“就是说，那些手印是用来发动法术的基础条件咯？”蒋晓艳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
“对的。”我说着，也跟着点点头，“发动法术的条件，会根据道法本身的特性而定，道法的威力越大，要求就越多，学习道法的时候，符、咒、印、罡是最重要的四个点，而在这四个里头，最重要的一个，是咒和印。咒是咒语、真言、诵唱这种靠念诵发动的条件的总称，而印，指的是手诀，单这个叫诀，双手交叠的，叫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