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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做君子学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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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宋,这些都是真的?”一个花白头发,脸上已经满是老年斑的老头,托着两三张薄薄的纸,却仿佛托着铁板一般,颤抖着双手仿佛无法支撑,言辞因为不信、悲哀、痛苦而显得非常含糊。

    “都是真的,这些资料都是获得举报之后,老连调查出来的,老李,你也知道老连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他的脾气,他会拿出来,就不可能有什么错。”

    宋国强坐在沙发上,着眼前共事十余年的老朋友,充满了同情,人一上了年纪,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后辈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也有70岁了,所以其心中的痛苦,感同身受。

    老李,李丰德,李家的上代家主,曾经官至国级,是前前任政

    局常委,国家文明委主任,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退下。

    李家虽然历史可以追溯到解放前,甚至清末,但几经运动,李家早已是名存实亡,现有的李家,可以说是李丰德一手建立起来的,在上京风雨五十年,屹立不倒。

    李丰德年近四十才有了第一个儿子,但李家二代三人从政,两部级一厅级,来年甚至老大还有望再进一步,进入副国级的圈子,在上京这地界,不知道慕煞多少人。

    但是,李家三代,李丰德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国人有句话,叫做富不过三代。

    洪森因沐佑仁受袭,一怒之下把当初香川找到的资料,直接投给了国安局,因为马云的关系,也因为洪森等人现在的能量,国安那边虽然不是专管,但也抽出了一些力量来调查。

    但国安是干吗的,人家在某种意义上,只遵守纪律,根本不遵循法律这种东西,于是,这个结果就是越查越惊人。

    现在这几张纸上,已经不仅仅是洪森交出去的哪么点东西了,打人致死,伤人致残已经是小事了,黄赌毒无所不包,拉帮结伙,走私文物,制

    毒……一系列的摘要,李丰德的心如寒冰,凉透了。

    沙发是柔软皇朝真皮沙发,柔软而带有弹性,非常舒服,是小辈孝敬,专为老年人僵硬的身子骨制作,往日里李丰德非常喜欢,常拿来说事,但现在……

    李丰德如坐针毡,这坐的不是沙发,是地雷,这捧得不是纸张,是炸弹。

    “还有挽回的可能嘛?”李丰德嘴里很苦,非常苦,辛苦一辈子,最后就是这个结果,宋国强亲自把这个送来,意味不言而喻,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李丰德怎会不明白,只是有些不甘心的希翼。

    官场,战场,商场,这三场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虽然在这些地方搏挛的东西不一样,但这三场上都有一个共通点,赶尽杀绝。

    没有人愿意被人翻盘,翻盘就代表自己的毁灭,如果级别差距过大,那么还可能有人会展现一下仁慈,展现一下容人之量,但到了这级别,就没那个可能了。

    事到如今,是搏挛失败,又或者是利益交换,怎么样都没区别了。

    李家三代,除了至少要折进去一多半,李家二代没有直接牵涉,撤职是不会,但下届选举怕是会被调职,被边缘化,什么进步,什么副国级,是不用想了。

    自己早已经人走茶凉,二代又全都调职,那三代……几十年的积累,一朝倾覆啊!

    数年沉寂,一朝复起的先例,倒是听说过,但谈何容易,否则也不会被人津津乐道了。

    宋国强摇摇头,说道:“不可能了,你家的几个小子,把人彻底的惹火了。你家子健在香川惹风惹雨,弄了一群人围杀人家,又用毒品栽赃陷害,人家息事宁人,只是把证据给你们寄来,本来这也没事了。但来了上京,你家的李子鹄又招了一大群人拿刀带棍的追杀,如果不是人家反应快,就被当场杀死了,事后又是拿了几百万过去,不疼不痒的道个歉,你说还怎么挽回。这次主席算是拉下面子了,才换来个公事公办。”

    “唉!”一声长叹从李丰德喉咙里吐出,整个人佝偻了下去,仿佛生命被抽离了身体,原本虽然已经八十多了,但硬朗、精神,起来不过六七十许,现在却是日暮西山,好似行将就木。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些事,你家的那些个小子,做得太过火了。老李,我们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了解你,这些事情肯定是瞒着你做的,但是,不是我说你,该清理下了。”宋国强伸手拍拍李丰德的手,说道:“只有身体健康,才能寿命更长,如果家风不正,那么走不长远,这次不算是坏事,总比病入膏肓再解决要好吧。顺便给你家里的那三个小子提个醒,经营好一个家,不是光会做官就行的。快点做决定吧,这事已经进入程序了。”

    “唉!”李丰德第二次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李丰德岁高龄,经历过旧时代,也经历过新时代,是个旧派的人,身上有很多毛病,例如官僚,护短,贪财,拉党结派,等等。

    老辈人,对血脉一向的比较紧,牵涉到自己的子孙,自然难下决心,但经历过战争,又身居高位的人,有一点是共同的,杀伐决断,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没有见血的人能比的。

    “我明白了,我会配合的。”一会儿,李丰德睁开了眼镜,锋芒重新的聚集在了眼中。

    “好,这我就放心了。”宋国强欣慰的笑了,李丰德虽然退下去了,但虎死不倒威,而且三个儿子两部一厅,潜势力不小,真要牟起来,虽然结局不会两样,但却会惹出很大麻烦。

    “不过,老宋,请你帮我给那几个小子带个话,就说,老子不欠他们的了!”李丰德说道最后,声色俱厉,仿佛被逼到绝境的老虎。

    “老李……”宋国强眉毛一皱,说道,但还没说完,就听天上飘下来一句话。

    “不用带了,我听到了,在你这老头儿好像还不错的面子上,我们从此两清了。”

    静室中,乍然出现的声音,把两人吓的不轻,怵然抬头上望。

    只见洪森环抱着双手,背贴着天花板,仿佛一个巨大的蜘蛛,俯视着下面。

    两人注意到自己了,洪森把凝聚在背部的念力一松,秤砣一样的掉了下来,但在落地的时候,念力乍放乍收,念触仿若海葵般扩散,反冲力迅速被抵消干净,仿佛落叶,点滴声音皆无。

    洪森的出现,对二人是个冲击,不管是时机,还是方式

    “洪森?”宋国强收拾心情,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事情,“你怎么会来这里?”

    “杀人,杀这个老头子。”洪森找了个小沙发坐下,着李丰德说道,宋国强神色阴沉,笑了笑继续说道:“呵呵,宋老,不用紧张,老先生的决定给自己换了一个机会。”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违法的知道不知道,你这会自决于天下的知道不知道?”宋国强神色依然没有松动,暗杀,这对于任何人都是个威胁,这是禁忌。

    “知道,但该做则做。”洪森笑了,没有理会宋国强阴的快滴下水的脸色,说道:“曾经有个有个大毒枭,害了无数的人,家里因为他富得流油。当然,不是直接拿的贩毒款,而是借贩毒款得到的势力上位,结果最后毒枭死了,被枪毙的,死前说了一句,我家人过的很好,我值了。呵呵,你们觉着应该?”

    “这是两码事!”

    “当然,过程正好相反,一个是因贩

    毒而得势,一个是因得势而贩

    毒,但结果一样,无数人因此而死。当我从宋平安警官那里到那些卷宗的时候,我就下了决定,凡是跟这桩毒品案有关的,都得死。”洪森翘起了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说道:“我希望每个人都会被判罚,在大庭广众之下受死,但是,我也知道有些人法律是没办法的,法无明文不罪,罪无证据不罚嘛,我想,宋老李老,这些道理您二位应该明白。”

    直白,干脆,简单到傻子都能明白,但越简单越牢固,宋国强虽然阴着脸,却没法再发火了,这样的道理根本无从辩驳。

    “所以我也会吸取经验,心脏轻轻一压,一秒昏迷,四五秒就会死亡,无痛无伤,不留一点痕迹,就跟心跳骤停猝死一样,任谁也检查不出来,无证据自然就是无罪,罪无证据不罚吗。”

    “至于人证,宋老是意外,不过我想您也不会告发,否则……”洪森嘴角忽然抽了抽,然后继续说道:“您大概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至于李老,活人无须告发,死人不会告发,我也不需要担心不是。”

    “所以李老,我需要您给我一个答案。”洪森指了指被放在台子上的那两三张纸,问道:“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简单的是或者不是就行,不用费心思,你可能不知道,我有点奇遇,刚才你也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所以你说是真真是假,我能分辨出来,没必要浪费脑细胞。”

    “你是威胁我?你敢威胁我!”

    不等听完洪森的话语,李丰德就双手用力按住桌子,布满老年斑的大手上青筋暴突,久居高位练就的气势,或者说官威,铺天盖地的压向了洪森,双眼狠狠的盯着洪森,须发愤张,暴怒如狮子。

    “老子虽然一直是文职,但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你以为老子会怕死。”

    “您怕或者不怕,跟我无关。”洪森摊摊手,云淡风轻,脸上连根汗毛都没变化,“您知道,我就杀掉您,您不知道,我就不动您,就这么简单。呵呵,既然您不怕,那就爽快点,直说吧,是,还是不是?”

    沉寂……良久……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李丰德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疯狂,“好小子,敢这么在我面前说话的,已经好多好多年没见过了,你就不怕我事后报复你。”

    “唉!”洪森半眯着眼睛,叹了口气,着狂态毕露的李丰德,一缕念丝缠绕在李丰德的后脑上,透过念丝,念环分析着李丰德的一言一行,在左眼前,数据如瀑布般刷下,“好了,老先生,你并没有报复的想法,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今天早上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精力,我还想早点休息呢。”

    “你真知道?!”李丰德忽然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或须发愤张,或狂态毕露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一动一静衔接的天衣无缝,仿佛积年的老戏骨在做戏一般。

    “是的,我知道,就像我知道你刚才根本是在做戏,心里实际上很平静一样。”

    “不得了的小子。”李丰德坐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与此同时,宋国强心里也翻滚着相同的话语。

    “好吧,小子,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李丰德很沉重的说道,仿佛又被揭开了疮疤,鲜血淋漓。

    洪森闭上眼睛,须臾……

    “喔,我知道了。”洪森一欠身,站了起来,转身走向窗口,边走边说道:“那么,打搅了。宋老,回见了!”

    “等等。”李丰德开口喊住了洪森。

    “什么事?”洪森停下,转过头来,着神色平静的有些可怕的李丰德。

    “我那几个儿子,你不去问吗?”李丰德语气平静的仿佛古井,但还未撤掉念丝的洪森却知道,这老人,此时心情反而并不若刚才的平静。

    “当然要问,这就要去找他们。”洪森摆摆手,理所当然的说道,仿佛谈论的根本不是要杀人的儿子,而是去赴朋友的宴会。

    “不用去了,我把他们叫来,正好我也想知道知道,我的教育是不是真的那么失败。”李丰德握紧了拳头。

    “老李!”

    “老宋,不要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既然下了决定,就绝对要完成。”

    “唉!”宋国强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李丰德脾气执拗,既然被自己说动了要清理门户,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如果没有洪森这一出,那范围也就是维系在三代那样了,但洪森已经点出了,那谁也跑不了。

    李丰德老而弥辣,虽然退下已久,官威依旧,家里的事情交出去很久了,但在家里的权威依然至高无上。

    很快,前后脚,李氏三兄弟,李瑞古,李瑞明,李瑞峰,三人就到了。

    接到父亲的急电,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急急往回赶,回到家里一,却发现,不仅父亲在,总理也在场,而且还有一个年轻人,一个前任政

    局常委,一个现任总理在座,却依然大剌剌的坐着。

    奇怪的组合,三兄弟不由得有种不妙的预感。

    “父亲,总理。”

    宋国强点点头,没有说话的意思,至于洪森,没人介绍洪森,洪森更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于是就被不约而同的忽略了。

    “你们都吧,我们家太子们干的好事。”李丰德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几张沉重的纸。

    李家老大,李瑞古,伸手拿起了几张纸,满脸的狐疑,但很快,冷汗就止不住的下来了,心若冰霜,能做到这个位置,联想能力是绝对不欠缺的。

    随随转,很快转了一圈,李家三兄弟现在的表情都差不了多少,害怕,担心,如丧考妣。

    “父亲……这个是什么意思?”李瑞古调整好心情,当先开口问道。

    李丰德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几张纸,一张张的翻着,边说边念叨:“老大,不得不说,你是最好的一个,子廉没事,子洁呢,也只是搞搞走私,倒倒批文,金额也不算大,千把万。老三,你排第二,子鸿倒也罢了,也就是收收贿赂,跟几个女人有染,子鹄,不愧是上京纨绔太子爷之最啊,打人重伤7次,致残2次,轻伤根本没法计算,还好没有杀过人。最后,老二啊,你家的子健可真能耐啊,杀人防火,走私贩毒,挨个做个遍,贩毒还不是几克几克,都是论吨的,杀人,能查到的就有人,呵呵,真厉害啊,真的好厉害啊,你这个当老子的,居然还得意洋洋的说最会做生意的就是子健,呵呵,好一个生意,好一个生意啊!”

    “怎么样,老大,老二,老三,说说吧,你们说,这应该是个什么意思?”李丰德笑脸盈盈,语气平静,但却让人感到愈加的恐怖。

    “爸……”老二李瑞明期期艾艾的开了口,但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狂风暴雨般的咆哮打断了。

    “你们他妈的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他妈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捂盖子,包庇,捂盖子捂成了烂疮,包庇包成了炸弹,老子当年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当年老子是护短,但你们真犯了大错,老子有那一次没教育过,你们忘了鞭子的味道了嘛!”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咆哮,还好记得边上还有人,身体肺活量也不怎么样,李丰德很快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指着扔到桌子上的几张纸,说道:“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问你们,你们都知道吗?知道又知道多少?不要想着隐瞒,那没有用!”

    “爸,我真的……”老大李瑞古,贵为铁道部部长,实权在手,说一不二的主,但现在面对已经暴怒的老爷子,也跟受气的小媳妇差不多。

    “你闭嘴,老二,你先说!”李丰德直接打断了李瑞古的话头,指着站在一边,已经魂不守舍的李瑞明吼道。

    “爸……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子健他只是说跟人合股做生意,其他的就再没说过。”

    “做生意?合作伙伴是谁?做什么生意?资产多少?在哪里做?你这个当爹的就一点都不过问,一点都不知道?!”

    “爸,我真的不知道,我事多,基本上很少管他的事情。”

    “事多,这里谁的事情不多,就你事多,你给我老实的说。”李丰德一连串的逼问,让李瑞明哑口无言。

    “好了,李老,他确实不知道,继续吧。”洪森开口了,揉揉脑门说道:“教子的项目事后再演吧,我上午消耗太大,这个宋老可以佐证,现在没太多精力可以持续消耗。”

    “老李,继续吧,具体情况以后告诉你。”宋国强开口了,消除了李丰德的狐疑。

    “好吧,老大,你说。”

    “我知道,子廉在我眼前,我的很紧,子洁是经商的,所以我有些放松了。”李瑞古很惊讶的了眼洪森,对这个不知名的小子很好奇,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只好压下了惊讶和好奇,简单的说道。

    李丰德向洪森,洪森点点头,然后李丰德指着李瑞峰说道:“老三,该你了,别说你不知道子鹄的事情,就我知道的,你给他擦屁股就不只一次了,倒是子鸿,虽然受贿不多,但在我们这个家庭,还需要受贿嘛。”

    “子鸿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子鹄的事情,我承认,我知道一部分,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洪森吧。”李瑞明说完,就对着洪森问道。

    洪森了李瑞明一眼,然后先对着李丰德点点头,再扭头对着李瑞明说道:“没错,是我,我就是洪森,这个名字你们肯定不陌生。李副部长,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平静,不过抱歉,不管你是歉意还是愤怒,都没关系了,现在那些事情已经转移了出去,跟我无关了。”

    “好了,宋老李老,抱歉打搅了,既然都跟毒品无关,我就先走了。”说着,洪森站了起来,揉揉额头,缓解下阵痛,长期念环监控人的情绪波动也是个很累的活,尤其是早上还消耗那么大。

    “等等,胖子。”宋国强忽然开口叫住了洪森。

    “宋老,什么事?”

    “如果有事,我希望你们能先给我们联系一下,不要再这么干,这对于任何人,都是很大的忌讳。”宋国强很正色的说道。

    洪森笑了,很明白宋国强在指什么,抬手摇摇手指说道:“放心吧,我们知道分寸,能走正路的绝不会乱来,而且,那些受贿斗殴之类的鸡毛蒜皮的事情,没被我碰到,我也不会去特意管,那是你们该做的事情。但是,君子之行不足以威慑小人,能让小人俯首的,只有小人之行。我做君子,但得学小人,如果有你们都无法处理的事情,也别怪我们用自己的办法处理了。”

    说完,洪森也走到了窗口,光线一暗又亮起,空气剧烈波动带起一阵气浪,掀的窗帘一阵飞舞,再定睛时,洪森已经消失了,只远远的留下了一句话。

    “呵呵,宋老,如果你们有什么感到恶心的麻烦事,也不妨来找我们,你人不错,相信在某些立场上,我们会是一致的,当当雇佣兵也不错。”

    当然,还有屋里目瞪口呆的五个人。

    良久,宋国强摇摇头说道:“老李,你们很幸运。”

    “是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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