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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林君曜略略惊讶,“伯父,怎么没听您提?”
老陈摆摆手,“陈年往事了,多少年都没下过了。”
说罢望向陈悠悠,“笑笑,你这一大早,去哪儿了?”
陈悠悠指了指行李箱,“办理了一下离职手续,收拾了一下行李,接您回家。”
“你辞职了?”
林君曜有些意外,随即问道,“考虑好接下来去哪儿了吗?”
“先回去在我爸的诊所帮帮忙,等他身体恢复一些,考虑吧,现在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好吧,如果想找工作的话,我可以帮你,毕竟我在这里,还算有些人脉。”
“再说吧。”
陈悠悠淡淡的回了一句,扭头对老陈道,“爸,我去帮你办理一下出院手续,一会儿过来帮你收拾,然后咱们就回家。”
老陈还没应声,林君曜就道,“还是我去吧,医院里我有熟人,办起来会快很多,你在这儿帮着伯父伯母收拾吧,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这里出去就能打到车。”
“跟我别这么客气好吗?”
林君曜无奈的勾了下唇,“偶尔让我这个追求者,也有点儿用武之地好吗?”
陈悠悠有点尴尬,瞥了一眼老陈,见后者没太大反应,才道,“那麻烦你了。”
林君曜笑了一下,起身离开。
老陈直到对方离开才开口,“笑笑,你跟这个姓林的小伙子……”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可人家,好像不是这么想的,这几天天天的往医院跑,比你这个女儿做的都不少。”
老陈顿了顿,又问,“你的事,他都知道?”
陈悠悠垂下眼眸,叠着衣服,“差不多吧。”
老陈叹了口气,“挺不错的小伙子,你们俩要是能合得来,试一试也无妨,要是不中意,就跟人家说清楚,别耽误人家。”
“知道了,爸。”
常婉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见他们谈林君曜,就忍不住插了一句,“小林人真不错,那天我来医院的时候,摸不着路,还是他带我过来的,这几天忙前忙后,又是帮我找住的地方,又是安排专家给你爸检查,要不是他,指不定还得怎么折腾呢。”
“笑笑啊,你听阿姨说,女人这辈子不就图个能疼自己的丈夫吗,小林年纪是比你大了些,可是年纪大会疼人啊,这要是换一个年纪小点儿的,估计你还得伺候他,你现在还年轻,趁着这两年还能挑一挑,等再过两年,不一定有条件这么好的了。”
常婉的思想比较传统,她一直觉得女孩儿不管站得多高,最终都是要嫁人回归家庭,她的本意,也只是希望陈悠悠能幸福,所以陈悠悠并不会觉得反感。
“我考虑考虑吧。”
她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
收拾好东西,林君曜也将出院手续办理好了,有他帮忙,一切快了很多,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就赶回了镇上。
老陈好客,当晚非要留林君曜吃饭,左右他也没什么事,就应下了。
酒足饭饱,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开车回去肯定是不行了,老陈让陈悠悠收拾了出了一间客房,让他将就一晚。
其实陈悠悠多少有些明白的老陈的用意,他心里只怕是挺中意林君曜这个人,又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过去,还这么帮她,多了几分好感,有意在撮合他们。
只是她现在一颗心已经被伤得七零八落,顿时间内,很难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哪怕对方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
“笃笃——”
她站在客房门口,轻轻叩了叩,“林先生,我能进来吗?”
“请进。”
听见对方的回应,陈悠悠抱着被子推开门。
林君曜刚洗完澡,换上了老陈年轻时候的旧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眼镜一摘,还减龄了好几岁。
“衣服似乎有些小。”
他摆了摆胳膊,衬衫随着他的动作一紧一缩,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肌肉,着实养眼。
陈悠悠将被子放到床上,“不然我帮你找几件我哥的衣服吧。”
“不用,将就一晚上就好。”
林君曜笑着坐下来,问她,“你怎么还没睡?”
陈悠悠指了指被子,“家里不必市里,没有暖气,晚上会冷的,多压一床被子,别感冒了。”
林君曜笑了一下,伸手拂了拂被子上的褶皱,抬头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表面上看来对谁都好,事实上,跟谁都很客气,这种客气,更多的是一种戒备,你在抗拒别人走进你的心。”
陈悠悠蹙起眉,表情有些不悦,“别自以为自己很了解别人,这种猜测在我看来,很不礼貌。”
“抱歉,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林君曜莞尔,“我只是觉得,你该试着多去接触一些人,你的身体走出来了,心却还锁在原地。”
陈悠悠没再说话,转身就打算离开,林君曜忽然道,“陈医生,再试一次吧,我不是那个人,不会让你伤心。”
陈悠悠搭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好久才道,“早点睡吧,晚安。”
第二天,陈悠悠起来的时候,林君曜已经走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每天总有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在旁边一直让她接受,时间久了,她很难不动摇,走了也好,这样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缘分,连她自己都觉得蹊跷。
但她仅仅安心了一天,第二天,林君曜就开着车又来了。
他带了很多名贵的药材,说是让老陈帮他鉴别一下,事实上最后,这些药材莫名其妙的就全丢在了陈家,甚至不少,都进了老陈的肚子里。
他从来不光明正大的送东西,老是这么不知不觉就让人把礼收了,陈悠悠甚至连拒绝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安市离这里每天一个来回要四五个小时,他基本上隔个两三天,就会来一趟,一开始,陈悠悠还会劝他别来了,后来干脆也就由着他了。
再然后……她在新闻上看到了秦峥驰订婚的当日的照片,那会儿,她心里竟没有太大波澜。
跟秦峥驰的那段往事,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甚至忘了,曾经那么疯狂的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直到,林君曜突然向她求婚。
他拿着戒指,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温声道,“嫁给我吧,让我帮你照顾你的家人,让我护你一世周全,许你白头偕老。”
他甚至连句像样的表白都没有,这样的求婚,跟她曾经幻想的千差万别,可她接受了,也许就因为那句“白头偕老”。
这大约是这个世上最美的承诺吧,一路白头……
答应林君曜的求婚后,她更换了手机号,剪掉了留了十多年的长。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那个陌生的自己,她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不用再刻意迎合别人而活,她像是卸掉了一身厚重的枷锁,完全的释放了自己。
林君曜见到她的时候,愣愣的看了好久,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问道,“怎么剪了?”
陈悠悠唇角弯了弯,轻声道,“忘记过去,从零开始,喜欢吗?”
“喜欢。”
她毛茸茸的脑袋虽然有些喜感,却莫名的可爱,他忍不住揉了两下,低声道,“昨天父亲跟我说,他想尽快跟伯父伯母见面商量下,挑选个日子,将我们的婚事给办了。”
陈悠悠诧异道,“这么快?”
就在一周前,她刚刚答应林君曜求婚那会儿,跟他去参加了林首长的寿宴,宴会上,林君曜挽着她的手,将她正式的介绍给了林首长,出乎意料,林首长对她竟然满意得很,一切顺利的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快吗?”
林君曜戳了戳她头顶翘起的一撮毛,低声道,“还是说,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陈悠悠不自在的躲了躲,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彼此深入了解一下。”
“我对你已经足够了解,”林君曜笑了笑,“你最喜欢的花是白玫瑰,最喜欢的颜色是靛蓝,最喜欢听的歌是Therose,喜欢吃辣,不爱吃甜食,喝咖啡的时候喜欢加盐,最喜欢的植物是文竹,只可惜从来没养活过。”
他笑着问道,“还有什么我遗落的吗?”
陈悠悠怔忪了好久,才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只要想了解一个人,知道她的喜恶其实很容易,你呢?你想了解我什么呢?”
陈悠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跟你的前妻为什么离婚?”
林君曜的笑容一顿,久久没有说话。
“抱歉,我只是随便一问,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
“不是不想说,是没什么好讲的。”
林君曜打断她,接口道,“她是我读研究生时候,给大二代课认识的,年纪比你要大两岁,学美术的,校园恋情纯粹又脆弱,毕业后各种问题纷至沓来,我出国读博,她则是考研,留校任教,异地恋本身就存在各种弊端,更何况我们还是异国恋,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感情大约就是从那时候疏远的吧。”
“等我毕业后回国发展,她却接到了国外名校的offer,要继续深造,这样又是两年,两年后,她在国外已经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带她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然而婚后不足半年,她就为了她所谓的创作灵感放弃了这段婚姻——她爱上了一个白人男子。”
陈悠悠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优秀的男子,居然还有女人敢出轨,这会儿,她真想见识见识那位传说中的“前妻”了。
“其实我并不觉得多伤心,最多的反倒是难过跟惋惜,那段感情其实一开始我就是处于被动地位,告白的是她,要求结婚的也是她,最后放弃的还是她,毕竟八年的感情,心里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你还爱她吗?”
陈悠悠问道。
“不爱了,”林君曜扯了扯嘴角,“她自己放弃了我,我什么还要爱她?”
这话听起来有些无情,但是却也让人无法挑剔,毕竟错的不是他。
“那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她问。
林君曜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
陈悠悠松了口气,认真道,“谢谢。”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她跟秦峥驰之间的这段感情,完完全全的袒露在人前。
她对林君曜,并没有太多的心动,最多的不过是感动,但是如果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最好的选择,那么试一试,也无妨,就如他说的,最坏也不会比现在还坏。
原本以为一段崭新的开始,却这样被秦峥驰这个混蛋破坏了,她甚至不知道林君曜现在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秦峥驰离开别墅,一切又归于平静。
她在这里已经快三天了,秦峥驰这个神经病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保不齐真想将她囚禁在这儿,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去。
秦峥驰从别墅出来后,并没有走远,他从车里拿了一包烟,蹲在门口,一根接一根的抽。
浓烈的烟草味,呛得他喉咙阵阵发痒,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想等陈悠悠主动跟他示弱,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她为别人披上嫁衣。
她不再只属于他秦峥驰,她跟别人上了床,甚至还要嫁给别人,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手就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一次,他清楚的意识到,陈悠悠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他的心像是撕裂一般的难受,这不是吃醋,这是发了疯的嫉妒,他嫉妒到恨不得宰了那个姓林的!
他在那里蹲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抽完那包烟,他才站起身,开门进了别墅。
陈悠悠还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眼皮轻轻动了动,却没看他。
秦峥驰的喉咙有些干涩,一开口,声音就沙哑的像是刀子刮过一样难听。
“我说的结婚不是开玩笑,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这一次,陈悠悠没有讥讽他,而是沉默了好久,才轻叱一声,“你连婚约都没解除,你觉得这些话,对我来说,有多少可信度?”
“我可以现在就解。”
他甚至顾不上思考陈悠悠忽如其来的转变,拿着手机就拨给了秦骆飞。
陈悠悠就瞅准这个机会,抓起桌上的摆件,狠狠的砸向秦峥驰的后脑勺。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些扭曲的快感,凭什么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后,还能道貌岸然的说出这些话?
秦峥驰完全没想到陈悠悠回来这一招,他是那么坚定不移的将后背交给了她,她却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以往,他受点小伤,陈悠悠都担忧得整晚睡不着觉,现在却眼睛都不眨的拿东西砸他。
心理上的痛,远比身体上的痛来得更猛烈。
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想问为什么。
陈悠悠却看也不看他,捡起手机,淡淡道,“秦市长,我是陈悠悠,我现在在……”
终于,他抵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困意,陷入了黑暗中。
讲完电话,手机就从手里滑落了下去。
陈悠悠惨白着脸,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峥驰,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她颤抖着,伸出白皙的手指,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感觉到呼吸后,整个人有点儿狼狈的跪坐在地上。
她是挑着秦峥驰的穴位打的,但是重击之下,难免会有偏差。
她把对决绝的表情留给秦峥驰,只想这地了断这一桩孽缘。
约莫半个小时后,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秦骆飞一进来,就瞧见倒在地上的秦峥驰,地上碎裂的玻璃摆件上,沾着些许血液,他的后背的衬衣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只是皮外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瞧见他的疑惑,陈悠悠淡淡的开口。
秦骆飞将视线落在这个陌生的女人脸上,蹙眉道,“你知道,如果他出了事,你会有什么后果吗?”
“秦市长似乎摆错了因果关系,是您的弟弟,打伤了我的丈夫,将我囚禁在这儿,我这么做,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她说完,不再看秦骆飞,起身朝门口走去。
秦骆飞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峥驰,抿着唇,拿手机打给了秦勉,“爸,人已经找到了,嗯,我马上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