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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意外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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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煜赶着过来与周天宇他们汇合,见他脸上的慌张,周天宇朝他身后望了眼,问道:“我们夏虹呢?”

    唐煜扯出一抹笑:“夏虹姑娘还要收拾周将军的东西,本王就没再等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宫吧。”

    “好,”周天宇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然后同唐煜一同出了将军府。

    柳悠开心笑着在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庆祝苏淼又有了身孕。柳悠拉着苏淼嘱咐了好多应该注意的事,见她这么开心,苏淼只是静静微笑,一家人围在桌前吃了顿饭。

    席间,周栾飞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周礼一道视线给逼回去了。苏淼心里知道,周栾飞还在为爹将大哥赶出周府的耿耿于怀。早上她被送过来后,周礼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苏淼也只能缄口保持沉默,将心里的问题都压下去。

    饭后,苏淼扶着柳悠回房休息。周栾飞守在门口,直到柳悠睡下后,苏淼才走出来。

    “二姐,”周栾飞拉过苏淼,“你怎么会在今日回来啊,宫里不是要祭奠先帝吗?”

    后颈还隐隐作痛,她淡淡一笑:“如果他们真的希望我去,就不会把我送出来了。”苏淼抚摸着小腹,“栾飞,我们好好在府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听到没?”

    “可是二姐,”周栾飞神秘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二姐我很不安,昨夜燕赤来找过我了,将之前我们的定情信物都还给我,他说如果他能活着回来,马上就上门提亲娶我。”

    苏淼皱眉,她的手下意识握紧。回忆起诸多粼光碎影般的往事,一些细微之处此时回想起来,唐铭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苏淼抚着小腹,心潮难平。

    “二姐!”周栾飞蹲坐在地上,她将脸埋进双膝间,哽咽起来,“这世上除了燕赤,谁还会要我?我不要他出事……”

    苏淼想要去安慰她,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心里的不安不必周栾飞的少,可是还能怎么办,除了等,好像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皇陵内,山高林深,秀丽幽深。空廖寂静,光线幽暗,偶有鸟雀鸣叫,也带着几分落寞之意。

    唐铭从嬷嬷手中接过苏文媛的手,他们双目对视的时候,苏文媛并未从唐铭眼中看到惊诧,想来他今日之事也是他的安排吧。

    唐铭搀扶着苏文媛朝黄陵内走去。玉阶之上,他们两人在那青边黑底的墓碑前齐齐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长久地以额抵地。

    身后的唐煜以及百官纷纷掀袍跪下。一阵山风拂过,唐铭立起身,身边的侍女忙递上一炷香。嬷嬷将火递到苏文媛手中,她的手抖了抖,小心地抬眸看了眼唐铭的深眸,伸手去点香。

    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唐铭将香插到香钵中,双手在额前合十,默默祷告。苏文媛侧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哪怕是一眼,身边这位尊贵的男人都未看过自己一眼。此时她以皇后的身份站在他的身侧,这是多少女子梦寐的,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个讽刺,因为这个位置本就不属于她。

    上完香唐铭起身,转身看着身后跪着的大臣朗声道:“先帝定会庇佑岭国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唐煜暗暗冷笑,先帝如果真的会庇佑岭国,早就庇佑了,又何苦生出这么多事来?

    苏文媛安静地立在他的身后,不管今日会发生什么,她都无怨无悔。

    唐铭说道:“各位爱卿请起吧,大家可在陵外等待,寡人还想与先帝说说话。”

    陆陆续续有大臣退出去,唐煜叫住正准备出去的周天宇:“周将军,你不是有话要对陛下说的吗?”

    周天宇一脸茫然:“陛下说要与先帝说说话,臣会在皇陵外等着陛下的尊驾的。”他脸上挂着不羁的笑,这让唐煜心里有点不安起来。那么多支持他的人里面,唯独他拿不准的便是周天宇。

    大家都退了出去,唐煜却站着没动。他上了玉阶,在坟冢前跪倒:“父王,孩儿不孝,竟然没能见上你最后一面……”

    唐铭漠然看着哽咽着的唐煜:“王弟不要太过伤心了。”

    唐煜抽泣着站起来,他看着唐铭:“王兄心里面难道对父王就没有愧疚之心?”

    偌大的皇陵中,就只有他们三人。山风吹进来,一阵凉意。苏文媛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争锋相对的两兄弟,隐隐有些担心。

    “王兄你看看谁来了。”唐煜突然挑眉一笑,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唐铭漠然地看着他,陵外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百官簇拥着孟桂莲走进来,“陛下,怎么,见到哀家很吃惊?”

    唐铭淡淡一笑,他又怎么会吃惊呢,孟桂莲的出现自然也在意料之中。唐铭说道:“寡人每日都会去莲池宫,竟然不知道母妃已经醒了。”

    “陛下还是这般假惺惺的,亏哀家从小对你视如己出,你竟然恩将仇报!”孟桂莲怒道,因为太过激动,她脸上松弛的肌肤都在抖动。

    “母妃为何这样说?”唐铭问道。

    “王兄你何必演戏呢?”唐煜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孟桂莲身边,“太妃娘娘为何会中风昏迷,王兄心里最清楚。今日当着父王,当着百官,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唐煜质问道。

    唐铭冷笑一声:“哦?昱王既然这般兴师问罪,那你对太妃娘娘中风的前因后果很了解咯?不如王弟来告诉大家吧,正好寡人也很想知道。”

    唐煜给周天宇递过去一个眼神,朗声道:“各位都知道,王兄打小便是太妃娘娘抚养长大的。王兄自从坐上王位后,授意皇后娘娘调查当年玉妃的死因。他们竟然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太妃娘娘身上。太妃娘娘含辛茹苦地将王兄送上王位,他便是这般报答的!”

    唐煜的话刚落,便有人附和道:“怎么会这样啊,太妃娘娘对陛下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啊……”

    “是啊,陛下这就是恩将仇报啊……”

    “不是说陛下还派人去刺杀过煜王吗?”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陛下真是君心叵测啊……”

    苏文媛担心地看着唐铭,那些传入耳的不堪的话语,很伤人。她下意识走近唐铭,却听他冷声道:“煜王还真会编故事啊。不错!”他拍了拍手,“寡人如果想要你的命,想要莲太妃的命,你们认为你们此刻还能站在寡人的面前?”

    “各位大人可听见了?陛下早有杀我们的心。”唐煜沉眸,他必须趁势鼓动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站在自己这边。

    “天啦,陛下他……”

    “嘘,不能偏听煜王的话,我可是听说煜王勾结外族的人想要谋权篡位……”

    “可是我怎么听说当年先帝传位是传给煜王的呢……”

    “那就是说是陛下篡位……”

    “宫里不是有消息所陛下弑父夺位……”

    听着大臣的议论,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唐铭和苏文媛听得见。孟桂莲怒瞪着他:“陛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莲太妃,你想要寡人说什么呢?”唐铭转身望着先帝的坟冢,“父王就葬在这里,寡人敢面对先帝的亡灵说寡人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孟桂莲突然冲上前。

    苏文媛将唐铭并没有注意,忙挡住孟桂莲,“太妃娘娘!”

    “滚开!你可别忘了是谁将你推上现在的位置!连你也要恩将仇报?”孟桂莲恨恨地说道。

    苏文媛垂着头,“太妃娘娘有话好好说,您刚醒过来,还不能动气……”

    “滚开!”孟桂莲一把将苏文媛推开,冲到先帝的墓碑前,她颤抖着手抚上那青底白字的墓碑:“先帝啊,你倒是醒过来啊,当时你为什么不带着臣妾一起离开啊……”

    哀婉的声音在皇陵中回旋。唐铭负手站在墓碑前,看着那哭得昏天暗地的孟桂莲,冷冷一笑。都说他在演戏,孟桂莲又何尝不是?

    进皇陵之前,众人身上的兵器都会交出去,这是对逝者最基本的尊重。

    孟桂莲抬起泪眼将唐煜并未注意着自己,眼神陡然一变,霍地起身,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在烛光中散发着寒光。她对准了唐铭的胸口直直地刺过去。

    “陛下,小心!”苏文媛惊恐地叫道,她一直注意着孟桂莲的一举一动,不想她竟然想要行刺唐铭。

    唐铭站着没动,孟桂莲是伤不到他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苏文媛竟然将他推开,用自己的身子去挡了那一剑。

    “太妃娘娘……”身上的痛已经麻木了,她看着孟桂莲,其实她还是要感谢她的,如果不是孟桂莲,她也不能留在宫里。

    孟桂莲想必也是第一次杀人吧,她松开手,颤抖着往后退了退:“你……”

    苏文媛转头看向唐铭:“陛下……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不要说话!”唐铭说道,“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

    “陛下,苏淼是我姐……我知道以前对不住她……你记得告诉她,我希望她一切都好……有空帮我回去看看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