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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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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丽淡漠的望着他,说:“没有了过去,她才能更好的接受你吧,你说是吧,‘幽灵’。”

    费希尔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他转过头直视着艾米丽:“你怎么知道我过去的身份?”

    艾米丽淡淡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你把所有知道你身份的人都变成死人,否则你的秘密总会泄露出来的。”

    “……是啊,我还是太心软了。”

    艾米丽的声音有些诧异,也可以说是嘲讽:“你心软?如果你心软的话你又怎么可能被称为‘幽灵’?嗜血的幽灵,别忘了,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光明圣殿直到现在还在满世界通缉你呢,‘幽灵’,要不是十三神王圣座的保密工作做得好的话,你的身份早就人尽皆知了。”

    “请称呼我为费希尔,法克斯小姐。我叫做费希尔,只是个魔法师罢了。”费希尔冷冰冰地说。

    艾米丽轻声笑着:“还真是抛弃了过去呢,连那个过去的自己都不愿意面对了。啧啧,真是好狠心啊,您这位杀人魔,不知道每每午夜梦回,您会不会回想起那些因为您而失去生机的,扭曲的面孔呢?”

    费希尔的声音有些低沉:“我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是另一个人的事情,无现在的我无关。”

    阿鲁平静的站在树木之间,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亡灵生物的听力一向不弱。

    艾米丽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无聊了,就不再跟费希尔争辩什么,宁静的双眼注视着河流。费希尔也停住了嘴巴,他同样默默地注视着这条危险的河流。

    ……

    妮丝跳入水中,冰凉的温度并没有让她觉得寒冷,反而有些温暖,她没有看到那些黑色的食人鱼,只看到了平静而清澈的河水,和水中荡漾着的轻柔地波澜。

    妮丝从嘴巴里吐出几个气泡,她觉得自己的氧气有点不太充足,却发现,她能够在这条河中自如的呼吸。

    “谢谢您,伟大的国王。”妮丝轻声说着,她轻柔的声音很快消失在河水之中。

    妮丝翻了个身,朝河底游去。这条河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浅,那么窄,起码这里给妮丝的感觉就像是在海里一样。

    妮丝的身体优美而灵动,她像一条鱼一样悄悄地拜访着这沉寂已久的河流。游着游着,她仿佛看到了那些血腥的画面,仿佛看到了国王和他忠心的子民们如何被碎尸,甚至能闻到血腥的味道。但很快,她就又仿佛看到了朝拜者们祈祷的身影,甚至能听见他们虔诚的祷告声。

    妮丝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她渐渐加快了游动的速度,朝着依然是一团黑色的河底而去。

    “这件武器并不像其他死亡圣器一样或多或少会直接影响到使用者,或者自身能够促使使用者死亡。它所带来的副作用仅仅是在使用者死亡后,将使用者的灵魂带入深渊地狱,使使用者永远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

    “但是,它却非常强大,上古贤者之书中并没有提到它的具体作用,只是说,它的强大并不亚于其他任何一件具有攻击性的死亡圣器。”

    妮丝的脑海中回响起了撒尼尔的话语。猛的看起来,这样的代价比起其他的死亡圣器来实在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可是仔细想想,明明这样的惩罚才是最可怕的啊。

    其他的死亡圣器,基本都是只用付出生命,死亡后就一了百了了,也只有晦暗圣杯和复仇者之左手会使人在死后也不得安宁,可那不用遭受折磨,只用耐住寂寞。灵魂永远困居地狱,这样的惩罚实在是令人畏惧。

    可是妮丝和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的迟疑。这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勇气,而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弱小,或许把她的实力放在其他地方还算看得过去,但是在撒尼尔这里,没有一个是弱者,似乎只有她是个拖累。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妮丝选择了接受这样的代价。

    不久后,妮丝到达了河底,在这昏暗的水下,妮丝的手指触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从形状上判断,妮丝觉得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这样的好,居然能直接找到目标物体,她本以为自己会在这河底浪费一段时间呢。

    ……

    费希尔和艾米丽仍然这么伫立着不动。艾米丽心中只是平静,而费希尔却异常紧张,他害怕自己不能再看到那个清丽的身影。

    “唰!”一声巨响把站在河边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他们本能的朝后退去,阿鲁则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一道黑影从河中猛地跃出,伴随着的还有一条和这条河几乎一样长的锁链。

    晶莹的水花四溅,那钻石般璀璨的圆形球体是那样的美丽,甚至可以使所有女人心生向往。

    妮丝落在地上,长度惊人的锁链盘绕在她的身旁,她仿佛一位战斗的神祇,身上带有着惊心动魄的英气的美。

    费希尔激动的看着这位女性,但他把情绪隐藏的很好,没有谁察觉到他心中的情感。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好像真的迷上她了,自己这个冷血的家伙居然也会步入情感的深渊,这样的事实一定会招来十三神王圣座那几个家伙的嘲笑呢。

    “啪啪啪。”艾米丽目无表情的鼓掌。不管是费希尔还是妮丝,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艾米丽会是这样一个女孩。

    在撒尼尔面前,她永远那样活泼可爱,但是,谁又知道这个女孩的另一面?那样的冷静睿智,却冰凉无情。

    不过呢,这也算是好事吧,艾米丽越成熟越稳重,她所能带给撒尼尔的帮助也就越大。她真的很像默,非常像,父亲和女儿的身上居然真的可以找出来这么多的共同点,这实在是令人惊异。

    妮丝把锁链收起来,挂在腰间,她抚摸着这个冰凉刺骨的物体,明白自己的灵魂已经属于深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