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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宿怨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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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的大海上,海鸟在天空盘旋,雪白的羽毛在太阳下发光;在波涛汹涌的海浪里,巨大的鲸鱼浮在表面,向天空喷射水柱,犹如一场骇人的龙卷风,然后潜入水底,光滑的脊背消隐不见。五光十色的扇贝鱼在大红珊瑚旁边游来游去,悄悄的传递秘密的情话。各大海域的洋流互相输送丰富的资源。在这个海水充斥的巨大宝库中,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从海底升出,像飘在海面的一朵朵莲花。各大岛屿的领主都为自己的领地起了名词,建立了自己的邦国,创造了自己国家的神话和文明。

    东方大陆和西方大陆交界的某一个海域,似乎从未被外来的民族发现过,他们隐没在大片的迷雾里,尖锐的珊瑚礁刺破了无数冒险家的航船,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发展,那一片的海域始终保持着原始的神秘,成为人类无法触碰的处女圣地。无数的学者猜测那里是一片荒芜的海域,到处是危险的珊瑚礁,终年不散的迷雾,经常发生地震和火山爆发,没有任何生灵在那里可以生存,那是一片死亡海域。

    然而,总是有许多秘密是人力无法破解的,谁又能通过想象知道那里是不是生存着一批人类,建立起强大的军队,文明发达的岛国。然而总有可以预测的事情,就是无论那里是不是有陌生的文明出现,总是和众多已经熟悉的人的面孔,军队的组织,各种建筑的材料,语言,数字,时尚,财富……总是熟悉又陌生的那样,无非是哥伦布再发现一次新大陆,找到皮肤更多,风俗更野蛮的部落而已。

    这是对的。那是一块被称作“希雅大陆”的岛屿,大大小小的岛国像餐桌上汤盆里的野菊花那样繁盛,成百年上千年的屹立在海面上,像一般人类那样生活,结婚,恋爱,游街,追求时尚,发动战争,结成联盟……而声势最浩大,国土面积最广阔,势力最强盛,人们最富裕的主要是是梵亚国和奥琼国,前者更为强大。与两国国土相邻的另一方圣土:那是森林,动物,药材,矿石资源十分丰富的宝库,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祥和安宁。据说麋鹿成群在树林里奔跑;钻石、玛瑙,金玉成地的堆积,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人参,何首乌等珍贵的药材遍地生长;山涧的温泉水雾气缭绕,是强身健体,祛除病痛的良药;太阳底下的湖泊五光十色,仿若瑶池。但这只是传说中的一个仙境,从来没有人去过,据说住在里面是人类无缘得见,暗中却与某些人类密切相关的精灵。精灵的外貌与人无异,但是更加英俊,美貌。皮肤白皙,身材修长,体格健美,动作优雅,语言比吟诵诗歌的最具才气,最富有感染力的女演员还要更动听,让人迷糊,仿佛在听一首来自心境的歌曲。擅长射箭和奔跑,高贵的种族从祖先的血液里遗传了超自然的本领,他们脱离了病痛与死亡的约束,成日的游荡在森林里,以守护大自然的安宁与和谐为己任,在特殊的情况下,某些高贵的精灵浑身发光,眼眸变得透明,让人不能目视,那是精神将他们的美和智慧发挥到极致时候的表示,犹如一个陷入爱河的高贵纯洁的恋人。最早的精灵的祖先是神的后裔,经过几百年的繁衍,生活在人类周围的部分精神已被人类同化,甚至和一个普通的农夫没有什么区别,恶劣的退化的精灵,还有的沦为酒徒和盗窃犯。精灵族和别的任何种族一样,随着文明的繁衍,发达,许多高贵的品质渐渐退化,善与恶的种子在他们身上发酵。但是精灵族在这片大陆上,仍是人类的主宰,秘密的朋友。

    梵亚国首都,雅伦城的大街上,豪华的马车不断从戴帽子的苹果小贩的摊位前碾过,他是这条街道上唯一戴一顶类似阿拉伯牧羊人草帽的人。一辆王室标志的古斯塔夫家族的马车停在路边,众人一眼便认识了代表那个家族的徽章:一朵刻在马车门顶部中央的金色玫瑰。男人用金色,女人用红色玫瑰做标志。所以路人纷纷侧目,想知道是哪位尊贵的男士从马车里走出来。

    “是埃桑福亚亲王!那个名声很坏,十分傲慢的亲王!”一位女士说。

    “据说一直在追求一个有夫之妇,女方是贵族,温莎家族西比亚伯爵的夫人!”女士的朋友说。

    “他在向那个戴奇怪帽子的苹果商贩买一袋苹果。”

    “真的,他亲自下车买苹果。”

    整天街的妇女几乎都在私下里议论这件事情,男士们则脱下帽子朝亲王行注目礼,对这位资本足,运气好的亲王感到十分妒忌和羡慕。

    先前的两位女士在亲王面前晃了两圈,见丝毫引不起亲王的注意,于是十分受挫的,愤然的,哀怨的硬生生转变了话题。

    “西比亚伯爵可是全雅伦城典型的好人,长得英俊,品行十分端正,还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先前的那个女士说。

    “还是顶有财产,家世显赫的伯爵。”女士的朋友一口打断她的话,她感觉自己心都有碎了,因为那位她心目中的优秀的男子,已经被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占据了,尽管她一口咬定那是个品貌都不怎么样的女人,嫁的这样好纯粹是靠运气。几乎整个雅伦城的女人都这样认为。

    “可惜他再也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他太爱那个品貌残缺的伯爵夫人。”

    两位女士哀怨的对视一眼,像叫春的野猫那样叫了一声。

    但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想到,众人口中备受关注的两个情敌,因为一场意外,结下了宿世的仇怨,这场不足道的意外中,备受宠爱的温莎家族的西比亚伯爵就此殒命。后人常叹息:红颜薄命,男颜亦薄命。所以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最好是平淡无奇的生活,而且尽量离吃苹果,卖苹果的人远一些,就能长长久久,子孙繁盛,更结不了宿世的仇怨,这是后话。某天一群人坐在茶馆里聊天,一边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平平淡淡毫无出息,反应快的人立马就想到“苹果殒命事件”于是众人又感叹良久,平平淡淡未尝不是福气,又喝几杯闷酒,自我安慰了事。

    这件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埃桑福亚亲王向路边引起他注意的苹果商贩买了两个苹果,一个递给老车夫,自己拿起另一个在袖子上擦了擦,张口咬下去,一条青虫正躺在苹果肉里睡大觉,埃桑福亚亲王惊悚的全身战栗了一回,脸色变得铁青,狠狠的把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朝地上砸去,被砸成两半的苹果,其中一半躺在原地,无辜的仰望路过注视它的行人,另一半像球那样滚到马路的另一边,从车上下来的西比亚伯爵踩住了这半边苹果,脚下一滑,伯爵整个人摔倒在马车底下。仆人还没来得及扶起摔的四脚朝天的主人,两匹凶恶的狼犬一路追逐,冲着大路恶狠狠的吼叫,伯爵的拉车的马曾被山中出没的狼惊吓过,这两条狼犬唤醒了马的记忆,受到惊吓的马抬高马蹄,发疯似的要摆脱束缚它的马车身。混乱中,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相邻的埃桑福亚亲王的马被同伴的惊惧传染了,两匹马在失去理智的踢踏中,不幸的西比亚伯爵被活活踩踏而亡。

    当天的雅伦城被浓浓的阴云笼罩,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全城的百姓个个愁眉苦脸,为逝去的伯爵默哀。

    埃桑福亚亲王态度傲慢,不承认自己间接成为杀人凶手。西比亚伯爵伯爵的仆人为了减轻护主不力的责任,将埃桑福亚亲王的过错翻倍,极度描述他如何嚣张跋扈的对不肯认错,如何幸灾乐祸的漠视惨剧的发生,最后连埃桑福亚亲王为了得到伯爵夫人,故意杀害伯爵的话也编排出来。温莎家族失去儿子的父母,失去哥哥的妹妹,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父亲的孩子,失去主人的仆人,无不坚信谋杀是存在的,最后所有人笃定是亲王谋杀了伯爵。不止臣民相信,连王室的人也怀疑埃桑福亚亲王的清白无辜,见证惨剧的路人感受到全国的风向变成争夺女人的情杀,原本还带着疑惑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场意外,但是情杀的谣言满天飞的情况下,有限的证人为了替伯爵伸张正义,充分发挥他们想象力,主观臆断的认定那是一场惨无人道的谋杀。梵亚的王为了平息丑闻,将埃桑福亚亲王流放出境。表面上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是双方的当事人都认为自己受到冤屈,正义没有被伸张,利益没有得到维护,私下里都存在怨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家族的仇恨被耳濡墨染的传递给了下一代,生生世世的宿怨便这样积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