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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夜 鬼是人,人是鬼【让我们死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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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的小脑袋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尤其看着红豆,好像在说:“姐姐,我还能长大吗?”

    他当然无法长大了。

    男孩的妈妈也用手旋下了自己的头颅,在她旋下自己头颅的时候,我们听见她最后的一句话。

    “宝贝,让我们死在船上。”

    追着我们的两个人看到这等场面,结果去没有管我们,而是赶紧跑回去拿了两个大汽油桶,然后把船上的火势放的更大,可惜的是,他们刚上船浇上汽油,自己也就埋葬在汽油和火海之中了。

    我和红豆跑出了圆圈,回过头,圆圈和船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照亮了黑色的大海,而月光照着海滩,死去人的尸体仿佛在月光下泛起了光。

    明亮的海滩,红色的黑色的大海,可是没有人过来看见,只是任由它烧光,烧尽,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四周除了我们俩已经空无一人,甚至连鬼都没有了。

    红豆像是被吓傻了,只是握着那个小黄鸭,痴痴的望着海和船,一动不动。

    我陪着她望着,直到过了好一阵,船和火光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

    我看了看表,正是凌晨一点。

    圆圈还在,尸体还在,可是除了这些尸体之外,关于那个船的一切,都消失了。

    离奇的是,当我和红豆准备离开的时候,地上的尸体居然全都站了起来,聚集到了一起。

    我们还在远处看,那些本来已经死透了的要去除鬼的人们,现在仿佛都变成了鬼,聚集在一起,他们往圆圈外面走,可是圆圈仿佛是一个无形的墙,挡住了他们的路。

    红豆看着这样,居然小跑着跑向了那群尸体。

    就在红豆跑向那群尸体的时候,我看到尸体中又多了两个,应该是船上被汽油烧死的人,他们也加入到了那群死去的除鬼者的行列里。

    我跟着红豆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全都隔着圆圈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是动物园的游人,他们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

    “你们……你们是活人?”其中的一个干瘦的干尸说话了,我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往圆圈里吐酒的那个老者。

    我点点头。

    “你们还在,那船上那群人呢?”红豆问他们。

    老者叹了一口气:“我们把他们除掉了,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可是我们都困在了这个圆圈里,即使这个黄色的线消失了,我们也还是一样会被困在这里,每当夜里的一点到三点都会出现,在这里聚集,游荡……无止无尽……”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

    “鬼和人不同,等你死了就知道了,每个变成鬼的人,都会知道关于他变成鬼的一切命运。”老者说。

    “所以,你们消除了他们,结果,你们成了他们。”红豆说。

    “就是这样。”老者说。

    那么,又何必除去他们呢?本来和自己的生活完全不犯边际的一群人,你们为什么要除掉他们呢?他们死后是鬼,你们死后不也一样是鬼吗?难道鬼和人真的有什么不同吗?

    或者,只有一个不同,那就是鬼永远是鬼,但是人却可以变成鬼。

    红豆晕倒了。

    我把她背着,带回到了小渔村,到小渔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红豆仿佛是睡熟了,白色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她醒的比我要早,她说已经把回去的船票买好了,不过有点可惜,昨天晚上她睡得太早了,没去成那个鬼船看一看。

    看来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了。

    我说没关系,下次再来再说吧,然后我感激的看了看那个白色的面具。

    红豆还问我那个小黄鸭子是哪里来的,当然,我只能说是我买给她的,她还真是很喜欢那个黄鸭子,一直捏着它,和我一起坐船回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陆地上。

    坐船的时候,我跑去甲板上,看着蓝色的茫茫的大海,我想起了昨夜的海,月光下的大海,是黑色的,是火一样的,是埋葬了鬼,又埋葬了人的。

    下午我和红豆各自回到了家,我赶紧拿出电脑,写下了这些文字,设定的发表时间是从今天一直到7月18号。

    可是关于面具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