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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啊,什么时候去喝喜酒啊?”
“张凌啊,你的五千斤油松木任务,还没有完成吗?”
“张凌啊,你好歹也算是夏家的亲戚啊!怎么能不去喝喜酒呢?你……”
……
当张凌背着沉甸甸的油松木,脚步蹒跚,满头大汗的从夏家奴仆们使用的后门进来时,一路上不断的有下人们向他打招呼。他们的脸上,都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似乎很亲切,很和善。
然而,张凌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低着头,背着沉重的油松木默默的走过去了。
他知道这些下人在想什么。他们不过是在幸灾乐祸而已。他们的笑容背后,根本没有任何的诚意。或许,在他们的内心,还会悄悄的鄙视他,诋毁他。你是夏家的亲戚又怎么样?在夏家,你的地位,还不如我们这些下人呢!我们都有去喝喜酒的机会,唯独就是你张凌没有!
当然,碍于等级尊严的关系,敢于当面鄙视张凌的下人,暂时还没有几个。
但是,张凌并不觉得,这就是好事了。别人隐藏在内心里的轻蔑和鄙视,他一样可以深深的感觉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无数的尖刺,深深的刺在他的心头上。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格外的刺痛。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半夜梦回的时候,他都是被这样的刺痛给惊醒的。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说什么,更没有办法做什么。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应该属于夏家的一员。
事实上,他只不过是寄居在夏家大院而已。他在夏家的身份,是相当特殊的。
他的父亲,只是夏家的一个老家人而已,没有任何职位,没有任何权力。他的母亲和夏家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父母经常受到夏家某些人的欺负。但是,这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五年前,他的父亲神秘的失踪了,母亲也神秘的变成了植物人。
没有了父母的护荫,他必须挑起生活的重担。在这里,他就是一个类似下人的存在。又或者说,他的地位,还不如一些有身份的下人呢。不但夏家的直系、旁系弟子能够欺负他,就是一些有权力的下人,也会时不时的欺负他。有时候,就连看守柴房的下人,都跟对他吆来喝去的。
夏家的很多管事、执事之类的,其实都是下人。但是他们都掌握着相当的权力。他们经常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欺负张凌。一方面,他们是为了讨好各自的主子。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人一等。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乃是因为张凌始终无法融合兽魂。
兽武大陆,乃是兽魂的世界。所谓的兽魂,就是强大的妖兽的灵魂。它能够有效的改造人类的身体。人类在融合兽魂以后,就能通过兽魂,不断的吸收外界的天地灵气,将其转化为真气,从而学习各种武学功法,以达到强身健体,杀敌制胜的目的。
简单的说来,兽魂乃是修炼一切武学功法的基础。人类只有融合了兽魂,才能修炼各种各样的武学功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融合了兽魂的人,被称作是修炼者。他们是人类的守护者,是对抗非人类的最强大防线。
当然,它也是争强好胜,明争暗斗,宏图霸业,权势美人的基础。
兽武大陆发生的一切大事,都和兽魂有关。
尤其是战争,更是和兽魂密切相关。
无法融合兽魂,基本上就等于是废人一个。
没有兽魂,就无法凝聚真气,自然就无法修炼武学功法。
真气,是比普通力量强大得多的存在。无法融合兽魂,就永远都不是修炼者的对手。
就算张凌努力锻炼,将自己的身体锻造得铜皮铁骨,比普通人都要强壮的多,依然不是那些修炼者的对手。
在那些修炼者的面前,张凌根本就是脚底泥的存在。不,连做脚底泥都没有这样的资格。它应该被称作是一粒尘埃。一粒无论飘荡在哪里,都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尘埃。修炼者只要吹口气,就能将他吹飞。
张凌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能融合兽魂,就是自己无法融合兽魂。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的灵魂自己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同,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所以,无法融合兽魂。
张凌是三个月之前,从地球上穿越过来的。在地球上,他曾经是一个出色的私人保镖,完成过很多高难度的任务。可惜,在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雷击中,结果灵魂穿越到来了兽魂大陆,取代了一个同样叫做是“张凌”的男子的灵魂。由于无法融合兽魂,结果就成了废物的代名词。
这对于前世保镖工作十分出色的张凌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他不可能成为废物。他的前世,在专业的领域内,绝对是最顶尖的存在之一。只有别人仰视他,没有他仰视别人的。问题是,由于无法融合兽魂,他的的确确就是废物一般的存在。
更郁闷的是,他很快就调查清楚了。这不是因为穿越者的缘故。在他穿越到来之前,原来的“张凌”就是无法融合兽魂的。他穿越来到兽魂大陆,只有短短的三四个月的时间。可是,原来的“张凌”,已经有二十岁了。在过去的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始终都是作为废物的同义词存在的。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融合兽魂。
“劈劈啪啪!”
“劈劈啪啪!”
远处,忽然传来狂爆火烈的鞭炮声。
紧跟着,一阵阵悦耳的丝竹之声不断的传来。这是新娘子正式过门了。
想必,这个时候,夏府的各个大厅,都已经是人头涌涌,摩肩擦踵了。而作为新郎官的夏辰黎,这时候也应该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了吧?须知道,他迎娶的新娘子,可是叶家的几位极其出色的小姐之一。
当然,这些都是普遍的说法,存在以讹传讹的夸张成分。事实上,背后也有人说,这位新娘子其实在叶家的地位不怎么样,根本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小姐,根本就是庶出的。但是,这样的言论,很快就被夏家的高层打压下去了。夏家高层明确表示,谁再胡说八道,不管是谁,都立刻撵出夏家。
乌林镇夏家,乃是映日城夏家的一个分支,实力要比映日城夏家弱小得多。而叶家,则是和映日城夏家并列的八大家族之一。夏辰黎能够迎娶叶家的小姐,不管这位小姐在叶家的地位如何,对于乌林镇夏家,都是十分光彩的事情。难怪夏家上下,都显得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这可是夏家上百年来,最最隆重的婚礼。各方到来的宾客数量,更是创造了夏家历史上的新记录。不论是夏家还是叶家,都十分重视这次婚礼。基本上,只要是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全部被请去了。就是最下等的下人,也都接到了一份请柬。他们还被通知,这个月的工钱,全部双倍计算。
但是,这个空前绝后的大喜事,和张凌没有丝毫的关系。
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到喜事的宴席上面去就坐,只有默默的打柴的任务。
因为,他并没有得到邀请。不知道是有人不小心疏忽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始终没有受到任何的书面或者是口头的邀请。仿佛,这件大喜事,根本就不是他张凌应该知道的。双倍的工钱,同样是没有他的份。
非但没有得到邀请,他还要为这件大喜事,付出更多的汗水。当别的下人都高高兴兴的拿出珍藏的新衣,将自己和老婆孩子都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兴高采烈的准备去吃喜酒的时候,他还得辛辛苦苦的扛着油松木,从二十多公里的山上回来。这时候刚好是六月份,气候炎热,他全身上下,都是汗水。
“我警告你,张凌,如果在婚礼正式举行之前,你不砍回来五千斤的油松木,你就死定了!我一定会扣你的工钱!要是差一斤,你这个月的工钱,都不用结算了!”
负责管理厨房的管事邓仁杰,挥舞着手里的哭丧棒,恶狠狠的对他说。
“我警告你,油松木就是油松木!要是你的柴捆里面有一根杂木,你的工钱就不用发了!”
“还有,如果你的柴捆里面,有尚未干透的油松木,你一样死定了!你不要以为一切的油松木都能交差!必须是我看得上眼的才行!凡是我看不上眼的,都是不及格的!如果你挑回来的油松木不及格,不但这个月的工钱没有,以后,柴房的活你也不用干了!你去野人山那边养猪吧!”
“这是什么?野山藤?你为什么不用绳索来捆绑油松木?你难道不知道,用野山藤来捆绑油松木,会导致油松木的香味变差吗?还有,你试图用野山藤来充当油松木的重量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哼!鉴于你的错误严重,我决定,扣除你的五十斤油松木!不,扣除八十斤!”
邓仁杰不过是夏家的一条狗,偏偏在他的面前,却是如此的嚣张,如此的飞扬跋扈。
每次,张凌打柴回来的时候,都要被邓仁杰挑三拣四,鸡蛋里面挑骨头,明明是足足两百斤的油松木,往往被东扣西扣,最后只剩下一百斤不到!有的时候,甚至只有五十斤!
仿佛,在邓仁杰的眼里,张凌,就好像是夏家的一条狗,是可以肆意欺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