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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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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毓成是个颇为自傲的人物,唐继尧与其的关系表面上十分不错,私下里却暗自提防,贵州多是山丘地带,耕地很少。工商农业都不发达,用穷山恶水形容丝毫都不为过。

    有限的军费唐继尧自然会优先满足自己的嫡系部队。黄毓成既不是唐继尧的嫡系,更不是袁世凯的嫡系。在军费十分紧张的情况下,还要将士卖命,只能在军纪上松口子。是以黔军攻入四川后,每经一地,黔军都如同蝗虫过境一般。连战连捷的黔军已经开始大意轻敌,原本在四周负责放哨的士兵也因为眼红战友从富户中收刮出来的财物消极应付上面交待下来的差事。

    “妈的,刘胜那个王八蛋一定是看咱们不顺眼,自己带着人占好处,却让咱们几个在一边瞪眼看着。”一个身梁颇高的黔军吐了口唾沫道。“少说两句,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是被刘胜那货听去了,再上战场保不准给咱们小鞋穿。”

    “凭什么,劳资手里的家伙也不是烧火棍,真要是再上了战场,不打他黑枪我跟他姓!”高个子面色一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姓刘的畜牲吃肉连汤也不让咱们喝,这兵也没法当了。”本来几个哨兵是分开放哨,因为对排长的不满,便聚在一起发牢骚,几人将沉手的步枪放在一边,自顾自地抽烟,却是方便了许卫。换了身普通衣服的许卫和练家子徐绍增偷偷靠近过来。向徐绍增打了个眼色之后,两人同时从土墙后面,迅捷无比地扑出。许卫的目标是高个子和他旁边的一人。还没等黔军反应过来。许卫已经捏住了高个的喉结,手指用力,咔嚓一声轻响后,头也不回地后退两步,正撞在另外一个黔军的怀里,右肘往手一顶,顶住了其胸口,黔军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来不及惨叫挨了这一记重击,直接痛得背过气去。

    另外一边,徐绍增捏住了另外一个黔军的脖子,将其生擒住,心里也有些震惊许卫制敌的速度,动作简洁朴实,中招的人非死即伤,虽然不认为许卫的身手一定强过自己,但此时徐绍增也不得不承认论杀敌手段上,自己远不及许卫。“三个问题,答上来活命,答不上来死。一,你们在这个村子里有多少人?二,你们的主力部队在哪里,三,你们从村子里搜刮上来的东西都放在哪里?”许卫偏过头,看向被徐绍增生擒住的黔军道。

    徐绍增稍微松开手指,黔军士兵涨红着脸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看着许卫的眼神满是害怕,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熟人就这么直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若是自己的答案不能令对方满意,恐怕很快自己也将落得一样的下场。

    “村子本来有一个营的士兵,因为从附近几个村收集的粮食都搬到了这里,营长派了一个排去大部队要运送粮食的车辆,此时村里只剩下了两百六十多人。黄司令的部队都到了綦*江边上的万东镇,昨天开始渡江了,我们是在后方负责收集军粮的部队。”

    经费得不到保障,黄毓成也不得不将军晌一再压缩,虽然黄毓成战功显赫,但不能保障士兵的利益,再能打也无法让下面的士兵死心踏地,此时在死亡的威胁下,邓三凯没多少心里负担便全招了。万东镇离这里也就十七八里的路程,如果黄毓成部已经过江,事情便容易多了,反之到时候恐怕会空忙一场,即使打赢了黔军,也来不及运走这些粮食。“关键还是不要让有人逃出去,只要黔军收不到这边被偷袭的消息,咱们便可以从容运走村子里的东西。”

    徐绍增道,“这里我来过几次,从这里到万东镇那边的最好走的路就一条,派人埋伏在那里,就算不能全部歼灭这股黔军,让他们绕道而走,也可以延缓黔军主力得到消息的时间。”许卫点头道,“也好,就由辅国兄你带三十个人埋伏,我带人拿下村里的黔军。另外安排六个骑兵负责追杀四处逃散的人。”徐绍增点了点头,直接一掌切在邓三凯的后脑勺将其放倒,然后便返回,点了三十个人,往万东镇和下坝村必经的路上赶去。

    许卫另外叫了一人,清除了黔军布置在外围的岗哨之后,便带着大部摸进了村里。村里的泥巴路并不是很宽,路上不时可以看到村民的尸体,还有门口处被拖拉出来的家什。一袋袋的粮食都被整齐地摆放在村口的空地上,另外还有几头猪和牛,鸡鸭也有几十只,路边上也有一些吃剩下的鸡,猪骨头。看到眼前超过两百多人的黔军,许卫伸起的手缓缓往下一压。顿时拉动枪栓的声响起。

    呯,呯,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黔军完全没反应过来,许卫已经带着一百二十余人冲击过来。仓促遇袭的黔军混乱不堪。只有几个棚目和一个排长在主持大局。许卫抄起步枪将两个排长放倒,黔军人数虽多,却已经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不知黔军的指挥官去了哪里,否则断不至于如此混乱,蛇无头不行,不过许卫乐得如此局面。两军甫一接触,黔军便被击毙超过四十人,惨叫声不绝于耳。两军很快撞到一起。“杀!”许卫扔掉了步枪,提着一柄马刀左劈右砍,马刀每一次挥下必然带出一串血腥。这种情况在许卫的意料之内,缴获的五十柄马刀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黔军许多士兵的步枪基本上都没有配刺刀,短兵相接下如何会是马刀的对手。黔军里面有几个练家子仗着身高体壮也撩倒了几个川军,不过很快便被许卫带着人乱刀劈翻。另外七十余个没有刀的则负责清理外围的黔军。五十柄闪亮的马刀不时挥下,砍得黔军心胆俱寒。“我投降,我投降!”胆子小的黔军已经扔下步枪,双手抱着后脑勺跪在地上。榜样的效应是无穷的,很快便有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效仿。还有一些作鸟兽散,不甘做川军的俘虏。“饶国华!”许卫大喝一声。“有!”“给你一个排!控制这些俘虏,我去追逃兵,事成之后计你一功!”“是!”饶国华应声道。“追!别放跑了黔军!”许卫又是一枪,将一个逃出了两百多米的黔军击毙后下令道。川军士兵也没想到许卫带着他们竟然将近倍数的敌人,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击溃,再想到之前击败黔军许卫丝毫不吝啬战例品的先例,不由士气大涨。

    即使黔军在人数上占据优势,此时也被打得溃不成军,就算许卫肯给黔军组织反击的时间,但黔军的指挥官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谈什么反击。许卫带着人在村子里来回冲杀,村子里的黔军死的死,降的降。想要逃走的也被六名骑兵和许卫事先安排好的人堵了个正着。“许哥,黔军的指挥官找到了,咱们打的是真刀真枪的大仗,这货倒好,和个婆娘在打床战!”郑青将一个光着上身,赤脚,下面仅穿了裤子的中年汉子推了过来。此时负责打扫战场的川军士兵听到郑青的话顿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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