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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节 随手可行宗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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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张子文的招数,是用来杀人的。用杀人的招数跟人光明正大的比斗,任谁都会知道使不出全力,况且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对一个老人使杀招。黄翠莺啊地失声叫出来,她没想到,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魄力了?

    李师伯看了看默不做声的沈山山,将视线转移到张子文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玩味地笑道:“小伙子,你凭什么让我答应你这个赌注?”

    张子文冷声道:“就凭我是沈山山的兄弟,霸下玄武,张子文。”当听到张子文这个词的时候,老头眉梢一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所觉的精光。

    张子文上前紧逼一步,双臂抱在胸前,不屑地笑道:“怎么?怕了?也对啊,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就应该找个地方安享晚年,还跑这里来干什么?这把老骨头就不怕被累散架了啊?”

    张子文语气里的讥讽十分露骨,换作平常人,早就怒不可揭冲上来了,可是李师伯却像是张子文说的不是他一样,好整以暇地扯了扯被黄翠莺拉皱的衣角,淡淡道:“如果你输了呢?”

    “哈哈。”张子文好象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傲然道:“输?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李师伯无所谓地笑笑,道:“年轻人口气挺大,不过我是说如果,万一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分力气呢?”

    张子文毫不犹豫道:“那我就跟沈山山一起接受惩罚。”

    “哈哈,好。”李师伯一伸手,“请。”

    今天居然来了一位客人,还要跟师尊比武。消息传出,整个武馆都轰动了,干活儿的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野外训练的弟子纷纷涌回武馆,就连隐藏在武馆周围负责安全的警卫也都逐渐缩小了搜索范围,隐蔽到离武馆最近的位置,为的,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挑战师尊。

    当然,这里面许多人都是来看笑话的,他们都在等着看一场那家伙被师父一脚踢出武馆的好戏,除了两个人——沈山山,黄翠莺。

    沈山山仔细地盯着院子中央的两个身影,心里有些矛盾,他的本意是想让两人在和谐的气氛下较量切磋一番,可哪知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搞得跟世仇夙敌一般,可是他们已经站到比试场上了,想调解也调解不好,只能暗自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跟沈山山心中的矛盾心理相比,黄翠莺心里更多的是震惊,跟初次见到张子文相比,刚才他能站出来为沈山山说话已经是足以令她刮目相看了,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可以为了沈山山挑战自己的师父。想到张子文那轻佻的笑容,轻薄的动作,少女就没来由地一阵脸红,心中也在为张子文祈祷,希望他不会出什么事。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都是用的训练用木刀,而不是平时配备的钢刀,不过对于高手来说,再钝的武器还是武器,一样能搏斗,一样能杀人。

    “小伙子,要记住一句话,人,不可以有傲气,能不能没傲骨,这是中国人的至理名言。”李师伯马步稳扎,双手握刀,竖在身前。

    “少废话。”张子文一拳击向身边的樱花树,“在花落完之前,结束战斗。”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似下了一场花雨。

    张子文单手握刀,刀柄朝上,倒斜在身前,另一只手扶住刀身,呵呀一声,瞬间发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李师伯袭去,灵活矫健的身影,就像一只千里奔袭的狐狸。李师伯也是大喝一声,将手中木刀高高举起,身体朝后微微仰起,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匹作势欲扑的饿狼。

    当。

    两把木刀如同流星坠地,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张子文是反身上挑,借腰部旋转的力量挥刀,李师伯却是以收腹之力向下猛砍,强强相遇,居然发出了类似钢刀相撞的当当声。

    两把木刀被架成十字架的形状,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两人越来越近,直到鼻尖都快要贴到一起了,才咬牙向前猛地使劲,然后同时向后跃出三步,收刀,躬身,前进,出刀,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再退,再攻。

    张子文发力冲上去,一连挥出无数刀,一片刀光剑影将李师伯整个笼罩在其中,李师伯一刀刀架开,一边不住地往后退,吱地一声架住最后一击,然后缓和了一下力道,突然撤力,反攻过去,脚下踩着小碎步,一刀快似一刀,张子文一边飞速后退一边招架,借个机会再次反攻。

    就这样,两人在漫天飞扬的樱花里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沈山山兄妹还有其他弟子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片片小巧美丽的樱花,在两人凌厉的互相攻击下,早已经碎成了无数瓣,张子文一刀下来,一片樱花就变成了粉碎,李师伯一刀挥过去,一排樱花顿时像被菜刀从中切开一般,整整齐齐地跺为两段。

    如此往返数次,两人均汗如雨下,可见每刀都是使出浑身力气了,李师伯年纪虽大,力量逊色不少,可是他明白如何借力取力,倒也没超出身体负荷太多,张子文年轻体壮,力量要稍高一筹,加上他一直都习惯借助腰胯旋转的力量,身体消耗并不太高,总的来说,两人的比斗张子文暂时领先。

    嘴里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向下滑落,张子文哪里还顾得上擦汗,将手中木刀平举前胸,改为双手握刀,突然发力,似雷电一般朝李师伯攻去。

    李师伯显得有些疲累了,握刀的手微微发抖,见张子文一刀攻过来,奋力举起木刀架上去,可是两把刀只是轻轻一触便立即分开,还没等李师伯调整过来,张子文又是一刀辟下,直直地一刀,像是要将脚下大地一分为二。

    一边观战的众弟子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片刀,张子文挥刀的速度太快了,上下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水银泄地一般,如素百长练,向李师伯迎头辟下。

    千钧一发之际,李师伯忽然一个前弓步,身子顿时矮了大半截,手中木刀举过头顶,堪堪架住张子文的雷霆一击,不过强大的惯性还是将李师伯的刀直接按到了他的肩窝处,一张苍白的充满皱纹的脸顿时憋得通红,牙关紧咬,使出浑身解数,可是张子文强大的压力仍然让他不得不再次降低自己的身体,不多时,已经变成单膝跪地了。

    忽然,张子文劲道一松,身体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手中的木刀也在缓慢地转过九十度时,突然加快了速度,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朝李师伯再次砍去。

    可能扳过手劲的人都知道,在对付比自己力量稍大的人的时候,需要耍些小手段,比如在一直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撤力,对手也会立即松懈,这个时候再突然发力,便可一举将其扳倒。

    现在张子文运用的,正是这个原理。沈山山兄妹和其他伊贺流弟子均大惑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张子文只差那么一点便可以胜利了,却偏偏撤力换种方式进攻,难道他也是力有未逮?

    其实张子文这样做是有苦自知,并不是他没力了,而是他感觉李师伯绝不会像这样看起来软绵绵地没一点力气,怎么可能连他这么几招都接不下来?俗话说狗急跳墙,要是刚才自己逼得紧了,也许会将老头子的潜力给逼出来也说不定,虽然张子文不用担心会因此失手,可是用最少的力气解决更多的的事情向来就是他追求的目标。

    他又怎么能给李师伯反盘的机会呢?只有先稍微松一下,然后在他放松警惕的一刹那突然攻击。一举击溃他的信心。可是……最令他担心的也正在于此——李师伯也许还留有后手。

    呼,张子文双手紧握木刀,刀身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刀尖斜指向地面,似发出了传说中的剑气一般,将尘土、碎裂的花瓣溅起老高。果然,这个老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原来李师伯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一个大活人就像变魔术般从众人眼前消失了。张子文的心一直沉下去,双眼微眯,狭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骇人的精光,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张子文心中苦笑,看来这场战斗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的啊。

    这老家伙,居然施展起了独门遁术。张子文不敢向四处乱看,生怕乱了阵脚,再说李师伯老头此刻处于隐身状态,以他张子文的功力想看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与其被人耍得团团转,倒不如严阵以待,对方攻击的时刻,就是辨别方位的最佳时机。

    张子文的耳朵在微微抽动,极力捕捉周围空气中哪怕一丝极其微弱的声响,可是四面八方传来的信息让他失望了——诺大的院子,除了众人紧张的呼吸,就是片片樱花坠地之声,没有李师伯的一点蛛丝马迹。

    不愧是沈山山的师父,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巧妙,看来还是有些斤两。张子文心道。

    此时此刻,眼睛已经不是判断的最好标准了。张子文干脆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方圆十米内的动静丝毫不差地反馈到他的大脑,经过分析,得到一副全方位立体图象,可以说,众人的行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黄翠莺是正对着张子文的,见他一动不动,不准备应敌,却闭上了眼睛打盹儿,简直哭笑不得,小声埋怨道:“什么嘛。以为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师父的行动啦。”

    听到妹妹不满的抱怨,沈山山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别出声,他这样做是最好的应对措施。”黄翠莺美丽的大眼睛里尽是不可相信,不过小手依然紧紧地攥住沈山山的衣袖,显露出少女此刻的紧张心情。

    古井无波的心湖里突然漾起一丝波纹。张子文眼睛一跳,倏地睁开。眼中精光乍现,提刀向身边的虚空挥砍,两把木刀撞击的沉闷声音在张子文耳边响起,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对方挟着木刀又融化在空气中。

    张子文也不追击,两腿微微分开战立,木刀拄在身前,静心等待下一回合。院子里其他弟子纷纷张大了嘴巴,似乎没有想到张子文即使看不到他们师父,却仍能挡住那悄无声息地一刀。黄翠莺更是差点就高兴地跳了起来,毕竟,这也是关系到她哥哥是否受处罚的赌局。

    张子文嘴角一翘,惯有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可是接下来老头子的攻击却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分别从张子文两边袭来,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张子文竟然不能分辨哪一个才是真的,或者两个都是真的?

    张子文脚尖点地,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窜去,既然分辨不出,那么就躲开吧。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前进没多远,一道劲气迎面而来。加上张子文本身的速度,两者几乎已经开始接触了。电光火石之间脑袋一偏,避过了凌厉的锋芒,可是性命保住了,代价还是需要付出的。

    一道细微的血口子出现在张子文脖子上,红线一般的鲜血缓缓淌下,不过在肌肉的压迫之下,伤口很快便粘合了,冷冷的空气中,血液也渐渐凝固。

    张子文抽了一下鼻子,淡淡的血腥味刺激了他的神经,武者的本质开始逐渐显露出来。就像吸血鬼发现了夜间独行的处女般,激动,兴奋。张子文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攫取的目光像是得到了玩具般的孩子,可是那动作在对面的黄翠莺看起来却是那么地充满诱惑,性感,足以令她这个没多少见识的纯情少女面红耳赤了。

    张子文可不在乎黄翠莺心中在想什么,对现在的他来说,眼睛里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师伯。心中也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打倒他。

    哧。哧。哧。哧。四面都传来劲气发出的声音,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满脸杀意的张子文。张子文就像是处在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的风眼里,劲气卷起的樱花将他团团围住,螺旋似的道道风刃竟同绞肉机一般,要将张子文撕个粉碎。

    张子文处在风眼正中,衣衫在狂风的搅动下鼓胀收缩,左脚脚尖点地,右脚脚后跟猛地旋转,身体随之向旁边侧开,一股刀气贴着衣服擦过,然后借助转身的力量一刀辟开另一边的袭击,不等喘息,再次将头顶的一刀挑开,这样连躲带削带挑,将三道刀气击飞,可是……

    还剩下一道,直朝张子文胸口刺来,没时间了。张子文举着木刀的手还没收回来,流星一般的刀光穿过了他的身体,刺了个透心凉……随着张子文被一击刺中,李师伯消失已久的身影逐渐在张子文面前显现出来,然而就在这时,这个从来不服输的老人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老了,眼睛也花了……

    再看张子文,他的身体似乎没有丝毫的反应,好象被刀光刺中的不是他,而是一团空气,渐渐地,张子文的身影开始变谈,周围众弟子就像在看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随着带有强大惯性的气刃挟着大量的樱花碎片,将张子文的身体一道道割开,张子文的身影就像一片淡淡的影子,被扭曲拉长,然后被切成无数块碎片,最终跟着樱花一起消逝在空气中。

    残影,绝对的速度居然形成了能够以假乱真的残影。张子文的力量也许不是最强的,可是他懂得如何充分发挥它们,也懂得如何发挥他的长处——速度。速度这东西跟力量没太直接的关系,爆发力够强,就有可能在瞬间产生极快的速度,然后借以旋转或者是冲刺,以自身的惯性达到打击对手的目的。

    张子文,正是这种以速度见长的格斗专家。而这次,张子文不但将自身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至,而且综合了以前在跟沈山山交手中学会的隐匿之术,现在他跟李师伯的位置颠倒过来了,李师伯在明,而他在暗。

    谁也不知道张子文此刻躲到哪里去了,就连李师伯也不清楚,而他对辨别敌人方位的经验却比张子文少了何止一星半点。张子文以前是不懂忍术,在跟沈山山交流切磋的时候自然就积累了不少经验,而李师伯是专门用这个的,也会也不可能去研究如何破隐身。

    机会,稍纵即逝。李师伯打算再次隐身,可是……晚了,一把明晃晃的木刀突然在李师伯头顶出现,不是横劈,不是直切,而是从上直插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隐住身形的张子文居然腾空飞跃到李师伯的上空了。

    哧哧的破空之声在安静无比的院子里不绝于耳,另人直起鸡皮疙瘩,而在这些练武之人听来,却别有一番刺激,激动人心的时刻。

    李师伯似有所觉扭头向斜上方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被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避开,可是已经迟了,那把只露出刀尖的木刀虽然已经不是正对着李师伯脑袋了,可是依然直指他的肩窝处,从如此的高度,雷霆一击之下,恐怕就算是木刀,李师伯不被刺个窟窿,也会重伤。

    周围众弟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几个眼尖的家伙情知不妙,准备喝止张子文,可就在这时,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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