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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万物皆有灵,莫要伤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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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三国东吴赤乌年间,发现杭州西湖西面的龙井村一眼泉出自山岩中,四时不绝,水味甘冽。用小棍轻轻搅拨,水面便会呈现一条蠕动的分水线,像蛟龙戏水,故得名“龙井”。又传乾隆帝下江南时,对色翠、香郁、味醇、形美的龙井茶赞不绝口,便亲口御封十八株龙井茶树。龙井茶树长在苦寒冻顶之巅,终年与云雾相伴,餐清风,饮朝露,春风一起,便绽开满枝冰清玉洁之嫩芯,被采茶女千辛万苦地捧回,悉心烘焙成香茗,成为上贡的珍品。

    “好茶,这龙井品起来确实不凡,想必也是价格不菲之物?”真言子虽是嘴上假意恭维,不过就平日所品之龙井,都不及此。

    许之恒笑道:“区区杯中之物而已。道长若是喜欢,在下待会便为道长准备一些,连同座日饮之冻顶乌龙,也一便送一些与道长。”说完,心中却是暗笑,杯中所下之毒名为七步倒,无色无味。也怪那真言子酒后把持不定,将那金蚕网拿出来炫耀,激起了许之恒的杀心,也才带来这次致命祸事。

    为了残梦镯,许之恒会不惜一切代价。现在身边又没有什么神品利器,怎么和杨凌风斗?用计倒是好,但是上过一次当的转世狼王,恐怕不会让他逮着第二次机会。前几日倒是得到过一柄邪器钩镰剑,不过一不顺手,二又无故消失,今日碰上这金蚕网,怎么能不弄过来?

    正在高兴的时候,真言子已然察觉不妙,却也来不及了,只觉眼前一黑,一头载倒在地,口眼同时渗出血来,眼见着去见阎王去了。

    黑熊经过几天的休息调养,已然恢复了不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台边,低头深思起来。转世狼王突然失去踪影,这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情。虽然离冥王出关尚有一段时间,可杨凌风变得是越来越强,再加上他体内狼王的元神不断的指点,将来要想除掉他将会越来越困难。偏偏这时候他又消失了,再找到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黑熊越想越不是味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叶三山跑了进来,附到黑熊耳边道:“大哥,大小姐来了。”

    黑熊眉心一跳,却是怕什么来什么,颇不是个滋味。半信半疑的看了叶三山一眼,道:“真的?她什么时候到?”

    叶三山道:“估计明日正午便到了。”

    黑熊长叹一口气,扶着窗台移动了几步,自言自语道:“蝠王急了,要这丫头来盯着咱们的。这样,明日就说我伤了,很严重,希望蝠王还能网开一面。”

    叶三山拍了一拍胸口,道:“大哥放心,我这就去通知下面知道大哥伤势的兄弟,只要他们不露出马脚就没问题。”

    第二日正午,朱清儿如时到来。门庭都已经知会过了,看得贵人到临,都是一幅点头哈腰的样子。朱清儿却是早看惯了下属的这副德行,不以为忤,理也不理,径直走了进去。

    黑熊听了传报,在网的走了出来,见到朱清儿,便不顾身体“受伤”严重,一头磕了下去。

    “熊王你怎么伤成这副样子?”朱清儿瞥了一样跪在地上的熊王,躇着眉头问道。

    “回禀大小姐,属下无能,几日前与转世狼王发生正面冲突,不小心被狼王元神重创,没能除掉转世狼王,请小姐处罚。”黑熊一面说一面喘气,生怕露出一点破绽。却是不敢请求开脱罪责,那样只会罚得更重。

    朱清儿撅了撅嘴道:“我处罚你干什么?熊王,你也不要担心,不过我可告诉你,本小姐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你要是敢泄露本小姐的行踪,那本小姐可饶不了你。你起来吧。”

    黑熊一听,暗叫麻烦,起身说道:“属下就算脑袋不保,也不会泄露小姐行踪,请小姐放心。只是不知小姐此次为何一人出来?”

    朱清儿脸上微微红了一红,道:“要你管?少天有事,我没有找他。对了,那个杨凌风现在在哪?”

    黑熊一听,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尴尬,支吾了半天才道:“属下失查,被他溜走了。”

    朱清儿听完,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突然一阵黯淡,半晌才低低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被他溜走了?走了也好。”

    声音虽低,但还是被黑熊听到了,去不明白这大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却又不敢问,忙道:“属下一定着人加紧搜查,尽快找出他的行踪。”

    朱清儿幽怨的望了一望黑熊,叹了一口气,道:“熊王,你给我安排房间吧,我有点累了。”

    有了全本的无相心经和觉远的指点,杨凌风已经将狼王元神留下的力量悉数吸收炼化了,只几天时间,功力精进了不少。

    这天觉远拿出一本易经,问杨凌风道:“凌风以前有研究过这个没有?”

    杨凌风道:“只是略为知晓,并无深究。”

    觉远道:“这可是一本奇书。”

    伏羲画八卦,文王演周易。蕴涵天理、人道。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舆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累万物之情。

    易经仰观天文,俯查地理,中通万物之情,究天人之际,探索宇宙、人生必变、所变、不变的大原理,通古今之变,阐明人生知变、应变、适变的**则,以为人类行为的规范。

    孔子删“诗”、“书”,订“礼”、“乐”,作“春秋”,然后传述“易”,儒家将易经冠为六经之首。而后诸代的儒、道、墨、佛的思想,也无不源于易经的天人之学。因而,要了解中国文化,就不能不由易经着手。易经在我国文化学术史上的崇高地位,由此可以想见。

    杨凌风恭恭敬敬的接过书,道:“弟子原本以为这只是用来占卜的,所以也未加研究,师傅精通易理么?”

    觉远摸了一摸胡子笑道:“这确实是一本占卜的书,但是不能单单的看做是占卜用的。内中所含天文地理,为师也只是粗略的知晓一二,若是精通,必能预知未来,还怕不早日飞升了呢。想来还是不明天理,不晓人道,所以不得飞升。”

    杨凌风看了一看手中的易经,想起了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高倩儿,道:“师傅可否为弟子算上一卦?弟子原本有个妹子,被妖人掳走,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晓。”

    觉远想了一想道:“也好,姑且算上一卦。”说罢转身从石桌上拿出一把竹签,要了高倩儿的八字,算了起来。

    良久,觉远才道:“此卦名益,序卦传说:损而不巳,必益;故受人以益。益与损,含羲相反;所以卦形也相反,彼此是综卦,一损一益,相反相成。篆曰: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利有攸往,中正有庆,利涉大川,木道乃行。益动而撰,日进无疆。天施地生,其益无方。凡益之道,舆时楷行。”

    看着杨凌风一脸的困惑,觉远又才解释道:“卦上说你那位妹子,虽有一劫,倒也无大碍,劫后有生,此刻怕是生活得很好呢,你倒也无须担心了。”说完轻叹一口气。

    杨凌风听完大喜,但见觉远的表情,似乎有话未有说完,便问道:“师傅为何叹气?”

    觉远转过背,仿佛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道“适才为师于你算的一卦,你那妹子命中一劫,却是因你而起。虽则说是无什大碍——却是——哎,你好自为之吧。一切由天定,造化不由人。”

    杨凌风犹如中了一个晴天霹雳,呆呆了望着觉远远去的背影,良久,杨凌风才忍不住心痛与惭愧,“罢了罢了,将来若能回报于她,就是交托一身性命那又如何?”

    朱清儿一人呆在黑熊为她安排的房间内,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发呆,极象一个幽怨的少妇,在等待晚仍未归的丈夫,眉频紧锁。

    “杨凌风啊杨凌风,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朱清儿渐渐的入神了,斜了斜身在十分臃赧惬意的靠在桌边,不经意的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着杨凌风的名字,直直的看着,直到首尾两个字都渐渐的模糊重叠起来,层层叠叠的覆盖到心里每一处角落,才猛然经觉,忙用手抹去了桌上的水渍,看了看四周,仍旧无人,如小鹿般乱撞的心又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早已飞上脸颊的绯红却仍旧映在脸上,久久不退。伸手摸了摸绯红的脸,仍是发烫,朱清儿呆了一呆,猛得将脸缩到双手之间,自顾着偷偷了笑了起来。

    “砰~砰”两声敲门声响起,朱清儿象是被人窥破了心中的那片神秘的圣地,甩了一甩手,嗔道:“干嘛?什么事?”

    “陈大哥设宴为大小姐接风洗尘。”声音在门外响起,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

    “哦,知道了,一会就来。”什么人啊这是?这么粗鲁。朱清儿清理了下自己的装束,洗了把脸,便欲出门,又仿佛又什么落下,左顾右看,才知道把心给丢在桌子上的那滩水渍里了。水渍仍为干掉,朱清儿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朝正厅去了。

    钱佳一这几日也平静多了,只是家人的惨死对自己来说来得是太突然,太诡异了一点,但是现在住在小姨府上,不往那方面去想,倒也渐渐的相安无事了,只是性格变得内向,不愿意和人接触。

    这几日小姨都不知道在干嘛,老是忙进忙出的,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来来往往,但是看情形那些人似乎又对小姨的府邸十分的熟悉,连门人都不用通报。

    转过走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只见一群人进了一间密室,就在小姨的府邸后院。钱佳一来到门边,将耳朵靠近那石门,却什么也没听到,石门密不透风。只得罢了。

    白玉莲斜坐在密室正堂的一张大椅上,柔顺的虎皮坐垫看起来格外的舒适。

    “各位堂主,这几日有没有查到什么?”白玉莲玉唇轻启,不怒而威,就凭这份功夫,也难怪她那姐夫在教中的地位不及她。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一看,没人有新的消息。这时一人走出来,道:“白长老,属下有一疑点。”

    白玉莲瞥了一眼那人,道:“阳堂主,有话请讲。”

    阳三关道:“看情形似乎凶手只是和钱堂主结仇,并未有攻击本教的意图。属下听说事发当日,有个不明身份的青年人和钱二小姐一同回到钱宅,不知道会不会和此人有关系?”

    白玉莲皱了皱眉,“怎么此事二小姐没说?”道:“此事先不要外传,务必先查清那人的身份来历。”

    顿了一顿,白玉莲道:“好了,钱堂主的事就先说到这。接下来,钱堂主在洛阳的堂口没人坐镇,你们想想有什么好的人选?”

    五毒教在洛阳的势力可谓极大,一直是教内财务汇入的重地。只是单洛阳分堂每年的收入,就占了总收入的一半。当然钱竟同的功劳不小,也是他经商有道。现在钱竟同一死,只要将他手上的势力接受过来,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做,最不至也不会亏,只要保住现有的成果那便是大功一件。

    阳三关一听,知道大有油水可捞,一但夺得了洛阳这块宝地,那自己建功的机会不是多了去了?忙应道:“属下不才,愿担此重任。”

    阳三关属少壮一脉,行事果断,大胆,但是智谋不足,有些莽撞之嫌。此举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非议,显是都明白接收此堂口的好处,纷纷叫嚣起来。

    吴成汉一听阳三关起而夺堂口,也跟道:“属下也愿意担此重任。阳堂主似乎不善经营和管理,还是交给属下,属下保证不负教主的重望。”

    阳三关一听有人接短,还争位,虽是早以料到,但是火暴的脾气仍旧忍受不住。刚要发火,旁边又有人站了出来。

    因为反抗皇帝赵构昏庸无能,乱施苛政,不少农民揭竿而起,势力渐渐壮大。五毒教原本只是其中一支秘密的农民部队,负责粮草征收以及为起义大军敛财,保障后勤。却因为主力部队不久便糟重创,这才由当时带队的将领组建出一支秘密的势力,对外称五毒教,发展到后来,却因农民大军的本质,渐渐的变质,成为了社会的一颗毒瘤。

    这站出来说话的却是钱竟同原来的得力手下,名叫温宝康。此人以往很少于人前争名夺力,多干的是实事,跟随着钱竟同也一直是兢兢业业,多次出生入死。由于钱竟同和白玉莲的关系,温宝康也是为白玉莲熟悉的。此次便是因为白玉莲的授意,才站出来争这个位子。

    温宝康见新老势力皆已放出话来,也跨出一步,拜道:“属下乃原钱堂主手下执事温宝康,熟悉洛阳分堂的各项生意往来情况,此次钱堂主身糟不测,属下愿担此重任,以慰钱堂主在天之灵。”

    阳三关一听大怒,喝道:“温二,老钱平日里也待你不薄,你小子这时候怎么也争起他老人家的位子了?还没弄清是不是有人就是为了老钱的位子才见机杀人呢……”阳三关也是堂主身份,虽年纪不大,倒也学会了倚老卖老。

    “住口,越来越没规矩了。”白玉莲一听有人阻挠,还借机陷害,心头不禁火大起来。“温执事平日的作为我是晓得的,比有些人挂羊头卖狗肉要好得多。”说完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下面的人。“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

    这时下面是人的都瞧出这里面有猫腻,哪还敢说什么意见,纷纷叫好,说温宝康熟悉本堂各项事务,办起事来应该有特别的优势等等,如此一来,便定了下来。唯有那阳三关和吴成汉还在忿忿不平。

    朱清儿来到客厅,一见到黑熊,撇头就问:“熊王,你现在要是再遇上狼王的话,有几成胜算?”

    黑熊一脸尴尬,道:“属下无能,可能只有三成吧。”

    朱清儿心头暗暗高兴,这样杨凌风就算被他们找着了,也暂时没多大危险。注意到黑熊那有点诧异的表情,才又问道:“那如果是大师兄和他打呢?”

    黑熊估摸着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这小姐的脾气向来是难猜,好一会才答道:“估计有七成把握吧。毕竟梵少卫的功夫是得冥王亲传的,小看不得。”

    朱清儿心头一震,追问道:“那要是我爹和他打,他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吗?”

    黑熊道:“正是,以冥王的功力,要杀区区一个转世狼王,那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朱清儿脸色巨变,好一会才道:“行了,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黑熊却是一头雾水,讪道:“那好那好,属下带路。”说罢抢在了前面。

    纪茵茹离开洛阳不远,便下了车,顺便干掉了马夫。寻了一处秘密所在,静下心来运功解毒。

    “小月啊小月,不是姐姐不疼你,是你误会姐姐了,放心,姐姐一定替你报仇,拿回情珠。”纪茵茹想着以前佣人般的小月,倒有一点惋惜,不过她却不知道那情珠是小月所化,还以为是小月所有之物。

    不知不觉,三月已过,身上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想起来这毒还真是厉害,一直让自己气力不足。好在采阳补阴之术尚能运用,害死了些动物之后,倒底还是把毒给解了。

    这日,纪茵茹才山间采一些草药,却猛然发现一头全身泛着蓝光的鹿在草间觅食,暗自一琢磨,却是辩世间奸邪的影鹿。据称,影鹿现世,大乱天下,有德者具之。

    纪茵茹却不管天下是否将会大乱,只知道这影鹿必对自己增长功力大有益处,连忙趴在地上,变回了最擅长捕猎的第一形态——一头雪白的雪狐。

    雪狐双眼不停的转动,趴底了身形,渐渐的靠近了那头影鹿。还有几步之遥之时,那影鹿似乎发现了,鼻子一抽一抽的,似乎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

    “再不出击等他跑起来,那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雪狐腾身而出,前抓发出一道电光,击向影鹿。

    影鹿大惊,闪开已经来不及了,大头一甩,用他那鹿角接下了那道电光,然后转身就跑。

    雪狐紧追不舍,左一电右一电的跟在影鹿身后,却因为那影鹿行动实在太过迅速,之后无一命中。

    那影鹿渐渐的感觉到对手实在不怎么厉害,忍不住好奇心,竟将头撇过来看了看紧追在后面的雪狐。

    这一看可把纪茵茹气了个半死,心道:“修行了三百年,竟然还对付不了一头影鹿,哼。”瞬间变回人形,纵身追了过去。

    却说那杨凌风,在觉远的指点下已经功力大有精进,这日也正巧从后山小道离开,向洛阳城走去。

    正走着走着,忽听林子里一阵响动,一蓝色物体电射而出,而后似乎还有人在极力追赶。

    杨凌风定睛细看,却是一头全身泛蓝的鹿,更奇特的是速度其快。接着更让杨凌风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这蓝色的鹿竟然改向朝自己跑了过来,停在了自己脚边,一下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纪茵茹一看那影鹿停了下来,也不管旁边那人是谁,红着眼又是一道电光劈了过去。却见那人轻描淡写的大手一挥,一道金光过去,除了衣服破了一个洞外,似乎就没事了。影鹿一见,更是靠近了杨凌风一些。

    杨凌风喜爱的摸了摸那头蓝色的鹿,转而看了纪茵茹一眼,登时认了出来,心头猛震。照这妖气看来,纪茵茹是妖那是肯定的了,那高大叔一家……

    纪茵茹显然也是认了出来,一阵尴尬,连忙思索怎么圆谎,却听杨凌风喝道:“纪茵茹,枉我如此待你,你却骗我。高大叔一家是否已糟你毒手了?”

    纪茵茹一听,便那出装可怜的本事来,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哭道:“你胡说,我根本就没去运城,你写的信还在这,不信拿去自己看,呜呜……”说完便将那封信扔在了地上。

    杨凌风张开右手隔空一抓,那信便到了手上,见尚未启封,心下松了一口气,道:“我不管你是人是妖,最好不要伤害我的亲人,也不要骗我,不然的话…………”说到这,杨凌风停了下来,抓着信的手腾出一片火焰,那封信刹那间化成了灰烬。“就会象这封信一样。”

    杨凌风说完,不理纪茵茹,俯身抱起那头蓝色小鹿,便欲往山下去。

    “哎,那影鹿……”纪茵茹一看快要到手的影鹿就这样被杨凌风抱走,心有不甘。

    “影鹿?怎么?你想吃了它”杨凌风一双虎眼瞪得老大。

    “不,呃……你要去哪?”纪茵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去杀妖,除魔。你也要来么?别忘了你也是妖。”杨凌风仍然对纪茵茹抱有戒心。

    纪茵茹心头一阵悲伤,哀求道:“我又没做坏事,你也要杀么?”

    “你做没做坏事我不知道。当然也不会杀你。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了,那就不好说了。”说完杨凌风又盯了一眼纪茵茹,问道:“小月的事是你陷害她的么?”

    “不,不是的,那真是她做的。她威胁我,要我去迷惑钱家的两个少爷。”面对这凶神恶煞的杨凌风,纪茵茹一阵胆寒。

    杨凌风听罢,想了一想,道:“真的么?希望是真的。我走了,你要去哪?”

    纪茵茹心头一阵暗喜,道:“我没什么事干,就跟着你吧。”

    又回洛阳,风景依然如故,没有因为两次血腥事件受到干扰。百姓多是健忘的,时间一久,只要不再起波澜,那些不好的记忆便很容易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在记忆里尘封。就象多磨的人,当待到处境不错时,便不会也不愿意回忆那些不勘的旧事。

    温宝康这日正好要往当铺去一趟,刚走过市集,便发现一大群人在看着什么谈论着,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杨凌风身后跟着得那头蓝色的鹿。心下一动,知道这玩意不是凡物,又见到似乎是它主人的杨凌风,似乎觉得有点眼熟。猛然记起那日便是他跟着二小姐一起回来的,之后还不知道为何被钱堂主迷倒,囚禁起来。当晚钱家大宅便被灭门。而这小子现在竟然若无其事般走在大街上,后面还跟了一头奇怪的鹿,难道就是这小子将钱家大宅灭门的?

    想到这,温宝康心头咯噔跳了一下,跟了过去。

    杨凌风早也发现了人们的神情,但无奈这鹿在山上的时候就死活不肯走,非要一直跟着自己,进了城引来无数人围观,那也是没有办法。想了一想,也就随他去了。

    温宝康暗一琢磨,跟了上去搭讪道:“这位兄台的鹿甚是奇怪,不知是何宝贝?”

    杨凌风看了看拦住自己的人,似乎有点面熟,却有记不起来在哪见过,笑了一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头傻鹿是什么宝贝,只是碰见它之后它便死活不走,要跟着我。”说罢看了一眼身边的鹿。

    影鹿听了似乎很不爽,低下头用鹿角啪的一下顶在杨凌风大腿上,头还不停的晃动,象是在不满杨凌风说它傻一般,引来围观众人一阵哄笑。

    温宝康一见如此情形,也笑了起来,道:“看来此鹿果真灵性得很,兄台想必是有幅之人。若不然这头神鹿怎么不跟着在下?在下倒是喜欢得紧呢?”

    影鹿听罢,停了下来,瞪了一瞪温宝康,随即便象小孩子一般躲到杨凌风身后。

    杨凌风也不知这奇怪的鹿为何如此这般,只是觉得它颇有灵性,着人喜爱。

    温宝康也注意到影鹿的动作,哈哈大笑道:“哟,原来我喜欢它,它可不喜欢我呢。想必要是跟兄台买下它来,它也不会乐意的咯。”说罢看了看杨凌风。

    杨凌风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此等有灵性之物,若是论起买卖来,那还不是焚琴煮鹤一般。”

    温宝康也忙道:“是,正是。看来它可易不得主了。兄台好福气啊,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在下想请兄台吃杯水酒不知兄台赏脸否?”

    杨凌风暗道此人也不知卖的什么关子,刚一碰面便请起客来。想起第一次被人囚禁是因为残梦镯;第二次囚禁是因为情珠。这次身边又有了宝贝一般的蓝鹿,不知道会不会再着人的道。于是当下也不表态,看了看身边从进城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的纪茵茹,转头才拱手失礼道:“如此便不好了,多谢兄台一番美意,在下杨凌风,还有要事尚未办妥,不如改日在来叨扰,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对了,还未请教大哥如何称呼?”

    温宝康面不改色,笑道:“既然如此,那等杨兄事了,再来在下宅子畅饮一杯。在下姓温,名宝康。前面不远有处钱家宅,乃故人府邸,在下目前暂住那里。”

    杨凌风一听,才猛然记起这温宝康正是在钱家大宅里见过面,难怪这么眼熟,这么一来,这温宝康莫不是认出了自己,想要再耍一番花样。顿了一顿,才道:“如此甚好,在下改日必定登门造访。那在下就先行一步咯。”

    温宝康见杨凌风面不改色,提到钱府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一点情绪波动,暗道此人好不简单,不管怎么说,被人险于钱府之事是有,而不管怎样脱困,再次提及竟无一丝情绪波动,心志当然是颇为坚毅的了。呆了一呆,发现自己还站在杨凌风前方,才连忙让出路来,道:“杨兄请了,候会有期。”

    杨凌风拱手道:“告辞。”说完,便往商铺云集的北大街走去。

    他的目标,正是鬼窝陈宅。

    “茵茹,此行异常凶险,你还要跟去么?”杨凌风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也有些许过意不去。虽然纪茵茹也是妖,但还没发现有何为非作歹,待她如此冷漠终究有些歧视。想那狼王也算是妖,却是铁铮铮的顶天立地的汉子。

    “去,怕什么?跟着公子我就不怕,顺便可以帮你照顾一下影鹿嘛。”纪茵茹听得杨凌风主动关心自己的安危,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影鹿一听,仿佛全身寒毛倒立,立刻离得纪茵茹远远的,深怕纪茵茹会乘杨凌风一个不注意便将自己一口吞掉一般。

    杨凌风一看影鹿那惊惧的表情,也哈哈大笑起来,道:“也怪你一开始就要追着它要吃了它,不然它也不会怕你了。”

    纪茵茹脸上微微一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凌风看了一眼纪茵茹,便象那影鹿招了招手。

    影鹿一看杨凌风招手,顿时也不怕了,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杨凌风却顺势一抱,将影鹿抱了起来,道:“看,它如何不怕我?对了,你说它是叫‘影鹿’么?”

    纪茵茹看杨凌风一点都不了解手中的宝贝,正好可以讨好一下杨凌风。又看着影鹿那乖巧的模样,倒也有点不忍心拿它来练功,便道:“正是。听说影鹿是普通的鹿与神兽所生,但是具体是哪一种就不知道了。影鹿的特点之一便是速度奇快,普通人是追不上它的。第二便是血液和外表皮肤一般颜色,也是蓝色的,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但是这却不是最主要的,它的内丹是练功的上品,根据每一只鹿的年龄有不同的分别。当日我便是为了这点才去追它的。”

    杨凌风应了一声,哈哈一笑道:“原来它还真是这么个宝贝,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昨日便练了它。”

    影鹿听了,却无甚反应,将小脑袋在杨凌风怀里乱拱。

    杨凌风倒奇怪了,道:“奇怪,它好象倒是满愿意我练了它呢,居然一点都不怕?”

    纪茵茹却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影鹿另有一种异能便是乱世辩忠奸,人性是好是坏一看便明。公子心地这么好,它是不怕公子的。公子也舍不得练了它呀,不如公子把它赏给我吧?”说着竟伸手去抱影鹿。

    杨凌风哈哈一笑,便要将影鹿交给纪茵茹。却不料那影鹿一看杨凌风竟然真要将自己交给到那个女魔头手中,连忙四脚乱蹬,跑了出去,远远的不敢靠过来。两人不禁莞尔。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一会便到了陈宅。

    陈元礼早些时候便接到消息,说狼王从现洛阳,却没料到这狼王这么快便找到自己头上,偏偏这会自己又做不了主,这朱清儿一说见,自己就连忙提着脑袋迎了出去。

    朱清儿也是连忙梳妆打扮,极象要准备出嫁的女子,满是红晕的小脸儿即使不施粉黛也足以迷人。

    杨凌风见到了陈元礼,一阵冷笑,道:“怎么熊王换了一副面孔,难道怕我认不出来了么?还要出来迎接,在下好生荣幸啊。”

    陈元礼一阵恼火,往日的惨败还留在心上,在圣殿后援没有到来的时候,却又不敢出手,毕竟这里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在,忙道:“狼王说笑了,里面请。”说罢便让出路来。

    杨凌风一声不吭,暗自留意四周动向,以防着道。纪茵茹却一点不怕,抱着好不容易驯服的影鹿跟了进去。

    到了客厅,杨凌风也不客气,自顾着找了张太师椅坐了下来。

    陈元礼见势,连忙吩咐倒上茶水,送了进来,才道:“狼王今儿个怎么塄的好心情,府上真是篷壁生辉啊。”

    杨凌风啧啧一声冷笑,道:“熊王不是喜欢情珠么?在下正是给熊王送来了。”

    陈元礼看情势便知道来者不善,不由得暗暗紧张,万分尴尬的哈哈一笑道:“狼王说笑了,那是狼王之物,在下怎敢觊觎?先前的事,误会一场,一场误会,这个,狼王大人有大量,还忘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杨凌风心下奇怪,黑熊这么火暴的脾气,怎会突然的转了性子,莫不是被狼王元神那一下重击给打傻了吧?便又说道:“哦?想必是情珠那份礼太轻了,熊王看不上眼,不知道残梦镯,再加上杨某的这颗脑袋,不知道够不够呢?”说完紧紧的逼视着陈元礼。

    陈元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又是发作不得,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朱清儿犹如仙女一般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频步轻点,恰如其分的一声轻咳,顿时将场内紧张的气氛化解得一干二净。陈元礼这才松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杨凌风一见此女,眉头紧皱,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不由得想起了几个词来形容面前的这个神秘的妖女:行为诡异,心狠手辣,高深莫测。杨凌风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功力还及不上她那在她面前犹如仆役一般的大师兄梵少天。

    朱清儿却着一身淡装,没有了初次见面时那身白色素衣产生的纯洁、神秘于诡异的感觉,倒是在粉黄之色的装扮下多了一分小女孩儿一般的乖巧。

    “杨公子近来可好?算来咱们也算有缘,想不到这么快便又见面了。”朱清儿对着杨凌风道了个万福,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杨凌风脑中猛然闪出两个人来,正是于醇西与高倩儿,算来也该和面前这女子一般年龄吧?不知道这高倩儿究竟身在何处。虽然觉远师傅算出她不会有太大危险,但是心中总觉得放心不下,如梗在喉。

    “杨公子?”耳边响起朱清儿的声音,杨凌风才回过神来。

    “呃,想不到在熊王这里遇见小姐,不知道上次和小姐一起的那位兄弟——有否在此啊?”杨凌风想起那人的手段,便莫名的愤怒。

    朱清儿听了却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公子害怕了么?不必担心,少天师兄没有来此,不知公子此番来此可有何要事?”说着走到杨凌风的身旁。

    听这么一说,杨凌风庆幸之余倒颇觉有些许遗憾,或许那就是对难得的对网。

    “哦,在下倒无什么大事,只是熊王前日说是想要了在下的人头,今日在下特意前来,是想看看熊王有何厉害手段可令杨某心甘情愿的交出来。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也想要杨某的区区头颅呢?”杨凌风话音刚落,随着一闪精光在眼中一闪而过。

    “哦?此事恐怕只是误会而已……”

    “对,对,误会误会……”朱清儿话没说完,陈元礼已然抢过话头。

    “误会么?”杨凌风站直了身体,摸了摸下巴,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陈元礼。

    陈元礼给杨凌风一瞪,顿时觉得心里发毛。自己功力未复,再加上一个不能不管的累赘一般的小姐,若是起了冲突,能凭借的只有正在聚集的幽灵堂的兄弟,可是处境勘忧啊。

    “糟糕,这女子一出现,我的战意就明显在减少。”杨凌风谈笑间已然感觉到了,“差点还忘了今天到底跑这里来干嘛来了,不正是要除去他们么?”

    “哼。”杨凌风猛的转过头,整了整思绪,猛然喝道:“无耻妖人,不用再狡辩了,把你那些幽灵手下全都叫出来,动手吧。”话音刚落,手中钲的一声,出现了一把通体透亮的气剑,周身也随着散发着点点白光。

    朱清儿木然的盯着杨凌风,一动不动,眼中尽是惊异之色,似乎这个实际上陌生的男人不该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粗暴。

    陈元礼看了看杨凌风,挥了挥手,吩咐刚才冲进来的幽灵将朱清儿围了起来,转身跳出了门外庭院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量和杨凌风纠缠,让小姐有足够多的时间离开。

    杨凌风随即跟了出去,纪茵茹也尾随其后。

    “如此得罪了!”话音刚落,陈元礼已然亮出了武器,用的不是前次交战的那把巨斧,此次却换成了长剑。

    “此剑命流沙,剑长五尺三寸,重九斤四两,原本是西域剑师白一奇所有,乃南海海底一块千年陨铁所铸,专破真气。狼王小心了。”陈元礼说完淡淡的抚摩着冰冷的剑身。

    杨凌风看了看那把流沙,通体银白,波光流转,真个宛如沙砾流转一般。

    “此剑无名,不如现在就取一个,就叫屠妖吧。”杨凌风扬起了手中气剑,朝着陈元礼淡淡一笑,似乎在嘲笑一般。

    果然,陈元礼按耐不住了,抢先一步,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