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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眼见并耳闻,亦不见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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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春和许之恒两父子急急忙忙回到庄里,一看见那破成碎屑的木箱顿时脸色变得铁青,如临大敌。

    “哼,这个陈元礼,想不到竟来这么一手。”许长春大怒道。

    “爹,我觉得事情好象不会是陈元礼干的。”许之恒在一旁说道。

    “此话怎讲?”许长春转过头看了看许之恒道。

    “老爷,在仓库里发现这个。”一名家奴在这个当儿跑了过来。

    许之恒接过家奴手中物事,看了一看,脸色大变,道:“爹,这钩镰剑及少有人使用,不会是杨凌风之物。”

    “不错,爹也很少见到有人使用这种兵器,只听你爷爷说过60年前有个叫余大雄的人使这种兵器,不过早死了,也没什么传人,奇怪。”许之恒也是微微发楞。

    “现在这样也好,少了些麻烦。”许之恒嘴上如是说,心里却是心有不甘,发誓非要得到残梦镯。

    “恩,你能这样想最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防着杨凌风回来偷袭,你小心点。”许长春仍是不放心,不过这样只剩一个敌人到是最容易应付的情况。

    “明白了爹,那我先回房去。”见许长春点头同意,便带着这把钩镰剑走了出去。

    回到房中,许之恒在灯下仔细的看着着把兵器,早先拿到手上的时候就感觉颇有些异样,此时一看,剑体上青光流转,说不出的诡异,竟是一柄邪器。

    “这杨凌风究竟是人是妖?”许之恒摸着手中的钩镰剑不禁自言自语起来。“是妖是肯定的,为何他又会佛法?仅仅是因为他有人的体魄?天,佛妖一体!”

    许之恒不禁害怕起来。若杨凌风真的在修炼佛妖一体,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动辄小命不保,更甚者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想到这里,许之恒一抖,锋利的剑刺划破了他手上的皮肤,一丝难以察觉的青绿之气侵入了伤口,许之恒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

    杨凌风此时正藏身于城外,脱下了褴褛的裤子,将身体浸在溪水中,冰冷的溪水却让他感觉有说不出的惬意。

    云淡风清,月光如水,四野一片宁静祥和,点点繁星竞相闪烁。偶有飞鸟经过,扑拉扑拉的声音更是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色彩。

    “以后再跟他们算帐,首先得去找到那两个鬼物的头,这样就不愁找不到亡魂殿了。”杨凌风穿好了裤子,往城外的一片农舍赶去。

    这时间,老百姓多数已睡下了,只有少数房屋里还亮着灯。

    要用买肯定不行,自己的包裹都在长寿庄留着的,如此以来只有用偷的了。想到偷,杨凌风脸颊顿时红了大半。“算了,还是进城去找个有钱人去抢,或者偷,反正他们也不缺这几个钱,这些百姓的钱可才是血汗钱。”想了一想,杨凌风赶在关城门前溜进了城,寻了一处目标之后隐蔽了起来。

    月黑风高杀人夜,老天也在帮着杨凌风,月亮这会也钻进了云层之中。

    等了许久,打更的声音传了过来,杨凌风如飞鸟般跃起,几个步子便没如了这所大宅的花园之类。

    这一所住宅成四方布局,似乎没什么阵势可言,除一所正厅之外,四周皆是偏房。杨凌风见四下无人,迅速靠往了最南面的一间房。

    朴一落地,一股似有似无的妖气从这间房中传了出来。

    杨凌风大惊,心道莫不是到了那两只鬼物的老巢?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股妖气不似以前感觉到的那种,当下不再犹豫,全神戒备下推门而入。

    只见房见里并没有其他人,除了房间里的大床上似乎有一团东西在蠕动。

    杨凌风关上房门,迅速靠了过去,揭开蚊帐,只见一清秀面容中透着妖媚的女子被捆得象粽子一样倒在床上,口中还塞着一团破布。

    杨凌风大奇,一把撤下这女子口中的破布,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索,说道:“小姐不要害怕,我不是歹人。”那女子倒不惊慌,只是直直的盯着杨凌风,眼波流转不停。

    杨凌风倒是窘迫得不行,发现那股似有似无的妖气已经消失,想来是远遁而去了,便道:“小姐为何被绑在此处?”

    这妖媚女子听得这话,低低的啜泣起来,道:“奴家本是苦命的人,昨日老父身染恶疾,无钱医治,暴病而亡。无奈奴家只有卖身葬父,岂聊今晨来了两个无赖,硬说老父欠他们钱财,要拉奴家去抵债,将奴家绑到此地,说是今晚,今晚,今晚要来糟蹋奴家。”

    杨凌风大怒,暗道此番是来对地方了,道:“小姐不必惊慌,待我去偷他点钱财与你葬了老父,再带你离开此地。”

    女子不再哭泣,道:“多谢公子,但是奴家支身弱质女流,离开了这里又能怎么样呢?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服侍公子,终身追随公子。”

    杨凌风大窘,道:“如此我不和那两个无赖成了一丘之貉了?小姐请宽心,事情必有解决的办法,小姐请等在下一会。”

    杨凌风转头出了房间,掩好了门,扯下裤子上一片破布蒙住脸庞,往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去了去了。

    此间看来是间书房,杨凌风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一五十左右的老者,正手拿着书吃惊的望着他。

    杨凌风喝道:“老不死的,把钱交出来,老子不想伤人性命。”

    那老者顿时清醒过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好汉饶命,我拿钱就是,拿钱就是。”

    杨凌风此时心中一番怒火,对着这么个老头也发泄不了,也不能确定这老头就是背后的黑手。当下也管不了这许多,走了过去一把把老头提了起来,喝道:“走,快点,要是耍花样,看老子不宰了你。”

    那老头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尿了一地,嘴上却也不慢,道:“好汉,钱就在这个房间,我给你取来就是。”

    杨凌风松来了那老头,老头颤颤巍巍的摸出一串钥匙,去开一个书柜夹层上的所。可能是太过紧张,老半天都没找对钥匙。杨凌风等得不耐烦,一把推开那老头,一拳轰出,将那夹层轰了个大洞,一时间,一大堆金银掉了一地。

    杨凌风也管不了许多,扒下那老头的外套,装满一包银子,便匆匆往南面偏放赶去。

    没过多久,那老头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强盗啊!快来人啊!”

    到了南偏房,只见房门大开,杨凌风大呼不好,一步抢入门去。

    房间中依然是一片漆黑,不过那股妖气似乎还很浓重,看来有妖孽来过。

    杨凌风步入房间,发现地上趴了两个人,而那女子却不见踪迹,忙走过去查看地上两人。

    杨凌风将其中一人身体翻转过来,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此人面容枯槁,触手之处只剩皮肤,直可摸到骨骼,但见衣衫不整,下体暴露,杨凌风似被雷电击中————采阳嗫阴术!

    相传这采阳嗫阴术乃妲己一门所创的邪术,可以迅速提升修炼者功力,同宗的还有采阴嗫阳术,供男子施为。这一邪术素来为人所不耻,即是因为修炼此术需借助男女交媾来进行,而供修炼的人会被施为者吸尽全身精华而亡,惨不忍睹,就如眼前这男子一般。

    杨凌风看这男子已死去多时,无法挽救,再去查看另一人,却也是相同死状。

    片刻间,这里的家丁敲锣打鼓的举着火把到处拿人,眼看就走得这边来了,杨凌风思索着再不走则来不及,便连忙飞身寻着残留的妖气离去。

    “哼,今天差点坏事。”一女子进了屋不停的哼哼,显然是对今日之事尚不满意。

    “怎么了姐姐?遇到麻烦了?”另一名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女子端了一杯茶走过来问到。

    “还好,不知到从哪冒出来个小子,硬是要英雄就美,要是那两个混蛋来得晚点,姐姐我今天就搞不成啦~!”妖媚女子气呼呼的喝了口茶。

    “哦?那姐姐你把那小子顺带给收拾了不就成了么?或者先捆起来,事后在收拾他不也可以么?”

    “不妥,那小子看起来功夫不弱,你也知道,姐姐功力不及他的话便会遭他反噬,那不是姐姐我就亏大发了啊?”

    “也对啊,那姐姐还是小心点的好。”

    妖媚女子接着喝了几口茶,皱了皱眉道:“小月,这茶怎么味道怪怪的啊?”

    小月微微一笑道:“哦?是吗?我不知道,或许化功散的味道就是这个样子的。”

    妖媚女子大惊,暗运真气,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怒道:“小月,你什么意思?”

    小月这时也懒得演戏,怒道:“哼,什么意思?纪茵茹,我当日求你不要用大哥来练功,甚至不顾颜面跪下来求你,你却明知道我喜欢他,还要来硬生生的拆散我们,今日我就是来给大哥报仇的。”

    纪茵茹脸色一变,道:“哼,早就告诉你不可以和凡人有感情,你却硬是不听,还和他结拜成兄妹,姐姐那是为你好才替你除掉这个祸根的。你不感激姐姐反而恩将仇报…………”

    话没说完,便被小月打断,“住口,谁要你来帮我?我甘心情愿和大哥再一起,要你管?你这个杀人凶手,不就是看中了大哥的身体么?还说为我好,哼!不用多说了,受死吧。”

    小月说完,渐渐发狂,两抓一翻,露出本相,原来是只狐狸。

    纪茵茹虽是危险万分,但听得微微风响,注意到有人到来,便道:“哼,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我也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你的。”

    这话在小月听来是没什么问题,吃了化功散的纪茵茹和一般女子无异,只要她不失去心志露出本相,那么就连一丝妖气都感受不到。

    而在杨凌风听来就不一样了,在这样的情景下,纪茵茹就把刚才发生的惨案通通推到了小月的身上,而小月此时几近疯狂,根本就没注意到来人,当然也不会留意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小月出手了。刹那间妖气冲天,伴随着的还有无边的戾气和怨气。

    其实纪茵茹是在赌,她赌外面的人一定是刚才差点破坏自己计划的那个人,也赌他一定会出手救自己。如果赌输了,自己就得死。

    但是坏蛋的命总是很长的,老天保佑她,她赌对了。

    杨凌风在这时出手了,抓起墙头一块砖头,扔了过去。

    小月忽听风响,顾不得击杀纪茵茹,环身一抓抓象飞来的物体,只听碰的一声,碎石横飞。

    小月微一惊愕,杨凌风站到了面前。

    眼前的对手似乎很难缠,先解决了他再杀纪茵茹也不迟,也不用问许多,自古人妖不两立,何况对手见到了自己的本相,那就非死不可。

    “妖孽,受死吧。无相法印,着!”杨凌风率先发难,手中三昧真火姣若游龙,直往小月扑去。

    “啊!”小月一声尖叫,忙得躲了开去,但还是被烧着一一点皮毛,登时疼得呲牙裂嘴。以兽类的本性而言,最是怕火,何况是这人类仙法激发的三昧真火。

    杨凌风轻哼一声,柔身而上,举掌照着小月当头拍下。

    小月终究是功力尚浅,如何敌得过杨凌风?否则自己也不用下毒来给自己的大哥报仇了。

    眼见报仇无望,但到阴曹地府还可以与自己的爱人相见,倒也罢了,不禁流下一行清泪。

    一团火陡然将小月包裹起来,没有一丝的痛苦,只有浓浓的爱意。片刻间,小月的身躯便化为了一团灰烬。只是灰烬中出现了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杨凌风忍不住好奇,在那团灰烬中拾了起来,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只好暂时放入自己怀中。

    在杨凌风放入怀中的那一刹那,纪茵茹不禁大惊,那禁是小月的至情至爱的心泪在三昧真火的煅烧下生成的——情珠,这才是真正的爱情,至死不俞。她应该感叹,自己见证了这千古罕有的感情,但是她却不这么想,她只想到占有它,因为它也是练功的奇宝。

    杨凌风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转而来到纪茵茹面前扶起了她,问道:“小姐,你,你没事吧?”

    纪茵茹道:“没事,多亏公子来得及时,否则我就,我就…………”话没说完,一下扑到杨凌风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凌风再一次感到无力,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情形让他不禁又想到至今生死不明的高倩儿,不住有点意乱情迷,但是猛然醒悟,轻轻的扶正了怀里的纪茵茹,道:“快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日我便送你离城。”

    “这么晚了,客栈都关门了,住哪里啊?”纪茵茹一脸沮丧的说。

    杨凌风摸出一锭银子笑道:“有钱还怕住不了店?”

    有钱能使鬼推磨,鬼都使得动,何况人乎?不多时,两人便找了间客栈走了进去。

    “小二哥,定两间房,干净就成。”杨凌风将手头银子塞到小二手中。

    “啊?这个,不好意思啊客官,房间都满了,只剩一间普通房间了。我以为二位是……”小二紧紧捏着手中的银子,生怕它又飞走了。

    “啊,其实,其实我们是兄妹,住一起到没什么的。”纪茵茹红着脸说道。

    杨凌风顿时明白过来,心中却又另做起打算,说道:“那好吧,就那间房,带我们过去,再送点吃的来。”

    小二一见,大喜,忙跑到前边带路。

    进了房间,两人各自找地方坐下,小二离开去准备食物去了,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对了,小姐,在下还不知道小姐芳名呢,不知能否告知?”杨凌风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纪茵茹听罢玉手掩嘴,扑哧一笑,道:“大哥是武林中人,说话却这么斯文。小女子叫纪茵茹,大哥若不嫌弃,叫奴家茵茹便可。”说完又把头低低的垂下。

    杨凌风微微一楞,打了个哈哈,笑道:“那好,就叫你茵茹吧。对了,今晚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人是否是被今日那狐妖所害?”

    纪茵茹转过身,眉头微皱,道:“大哥走后不久,那狐妖就来了,不过那时可是个非常可人的姑娘摸样。她将奴家制住,藏到床底下,然后那两个无赖就进来了,然后说了一些……一些恶心的话,就开始干那事儿。后来不知怎的,有个男人就被扔下了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会另一个男人也一样。吓死奴家了。那两个无赖都被扔下来以后,那个狐妖就带着我到了那间屋子,然后她就吓我…………”说到着,纪茵茹一幅惶恐的样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凌风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不忍心面前这个柔弱女子再想起这般恐怖的事,安慰道:“好了,现在没事了,那个妖怪不是都死了么?不用害怕了。”

    正在这时,小二的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杨凌风拉了纪茵茹的手臂道:“茵茹,过来吃点点心吧,完了早些休息,我看你也很累了。”

    夜间,杨凌风迷迷糊糊的觉得胸口一阵压抑,双手也有些麻痒,睁眼一看,却是纪茵茹衣衫不整的趴在怀中,露出了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肤,让人不住一阵眩晕。

    杨凌风急忙一把推开纪茵茹,问道:“茵茹你这是做什么?”

    纪茵茹拉了拉被子挡在身前,低头道:“大哥对奴家有救命之恩,奴家以后,以后就是大哥的人了。”

    杨凌风一听,只是一阵气晕,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此——我——我和禽兽有什么区别?此事茵茹你以后休要再提。”

    纪茵茹听罢却顾不得再遮掩,双手一把抓住杨凌风手臂,急道:“莫非是大哥看不起奴家?奴家心甘情愿,为何大哥不肯?”说罢竟又是双眼微红,眼看便要落下泪来。

    杨凌风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挣脱了纪茵茹的芊芊小手,将头扭到一边,却忍不住的面红耳赤,道:“茵茹莫要误会,大哥我本来订了亲事,只是我急于报仇,还未将她迎娶过门,此时如何能做对不起她之事?”

    纪茵茹呆了半晌,道:“就算能为大哥做妾,奴家也是一千个愿意。”说罢低头不语。

    杨凌风仍旧是一副老样子,道:“不行,我杨凌风何德何能,怎能叫你委屈。不早了,你还是早些睡下吧?”

    纪茵茹呆呆的看了一眼杨凌风,回到了自己床上,心里却是起伏不定,想不到世间还真有此等坐怀不乱的男儿,心下不禁涌起一股激流,冲上了早已布满红霞的脸庞。

    次日清早,两个客栈的仆人在大厅里打扫着清洁,随带聊了起来。

    “哎,老柯,听说了没?昨晚钱胖子家被人打劫了,他两个兄弟都死了,他老爹也吓得够戗。”驴子说道。

    “真的?驴子?那可是大块人心啊。怎么没听官府的人到处搜查啊?”老柯问道。

    “我骗你干嘛?听说好象是他两个兄弟死得挺奇怪的,官府没有声张。”驴子想了想道。

    “啊?那可不得了。听说前不久运城才闹过僵尸案,难不成这里又来个什么鬼啊妖的,那就麻烦了。”老柯脸色微变。

    “不能吧?要是妖怪,那昨晚他们抢钱干嘛?肯定是有人抢了钱,然后装神弄鬼。”驴子一脸自信的说着。

    人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转眼间洛阳城内就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昨晚发生的惨案,在洛阳城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先是官府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不得不四处明查暗访;再就有钱胖子花派出重金,悬赏缉拿凶手,私下里更是派人搜索蛛丝马迹,只是钱老爹至今还是惊吓过度,没法画出昨晚那名劫匪的画像,给抓捕工作带来了及大的困难。

    杨凌风下得楼来,听得这些传闻,不由得暗自好笑。事实明明摆在眼前,钱胖子的那两个兄弟贪恋纪茵茹的美色,强拐藏匿,结果被那妖狐乘机吸走精元,落了个精尽人亡的下场。若说自己去抢劫,那纯粹就是一种怀着保护弱者的心态去报复。

    陈宅。

    “大哥,大事不好了。”叶三山匆匆跑进了书房。

    “什么事?慢慢说,瞧你急个什么劲?”陈元礼一阵数落,心头也不禁提了起来,看情形确实有不好的消息。

    “我们昨天派的两个幽灵堂的兄弟失踪了,在许长春他儿子房间里找到这把钩镰剑,是那两个兄弟的。看来他们出事了。”叶三山摸出那把邪剑递到陈元礼面前。

    “谁干的?那个狼王找到没有?”陈元礼摸了摸胡须,如临大敌,立刻严肃起来。

    “那到没有,不过属下觉得狼王很可能和昨晚那件奇案有关。”叶三山总算缓过气来。

    “哦?凭什么这么说?”陈元礼喝了一口茶,坐了下来。

    “听说昨晚钱胖子的两个兄弟死得很奇怪,是一种很邪门的功夫,不过消息被封锁了,查不到什么。若是邪门功夫,除了我们自己兄弟,就只有狼王了。”叶三山边说着也坐了下来。

    “光凭这点恐怕还不够吧?若是要其他的人使邪法呢?或者这个消息是假的呢?”陈元礼目不转睛的盯着叶三山,显然想要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

    “消息是绝对可靠,不然官府和钱宅的人也不用封锁消息。说有其他人使邪法,这种可能很小。近日我门的弟兄搜索的很细,没注意到有这样的人。再加上今早许长春的人和钱宅的人频频联系,许长春又异常紧张,所以属下大胆猜测昨晚的事必和狼王有关。”叶三山一脸自信的笑了笑,相信自己排除了许多的可能。

    “不错,那好,只流两人在外侧监视长寿庄,其他的人集中在城内——不,包括城外五十里的范围搜索,一有情况立刻回报。”

    长寿庄。

    庄园里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似往日里的热闹祥和。纵然是被杨凌风吓得晕倒昏厥的家仆被隔离开来,仍然是有种种猜测传的举庄皆知。

    “爹,钱胖子那怎么说?”许之恒一进书房便问道。

    “怎么说?他妈的我的面子都不给,楞是说他那两兄弟是被歹人所害。也不看看现在外面都传开了,他还怎么坐的住。”许长春一脸阴霍,显是不满钱胖子不买他的帐。

    “爹,要不我去压一压同知府?他估计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许之恒上前一步低声询问到。

    “不用,为了这么点事曝露你的身份对咱们而言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许长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许之恒。

    “呃~~爹,上次运城的事完了,我也该回去覆命了,这里您老就自各儿小心点,我会想办法多回来的。”许之恒低低的说道。

    “恩,也好,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多加小心。什么时候动身?”许长春也没料到这宝贝儿子说走便走,颇为不舍。

    “明早便走。行李我已经吩咐下人收拾好了。”

    “那好吧。今晚就摆一桌给你饯行。”许长春说完便默然不语,岁月的齿轮让他原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更显沧桑。

    杨凌风带着换了一身男装打扮的纪茵茹出了客栈,雇了一匹马车,将纪茵茹送出了城,道:“茵茹,就这条路,你到运城之后,把这封信和这些钱交给高大叔,他会先照顾你的,我还得去找他女儿,我视她出我亲妹子,带你在身边实在不方便。”

    纪茵茹这才明白杨凌风雇马车的原因,低低的说道:“大哥放心去吧,我自会照顾自己的。就此别过吧,祝大哥早日找到未婚妻。”说罢转身上了马车,掉出一行清泪,她只是一时分不清楚这是装的还是真心流下的泪水。

    看着远去的马车,杨凌风不禁长叹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妹子,是哥对不住你。”也不知道是对纪茵茹说还是对高倩儿说。

    定了定神,杨凌风收拾了下没落的心情,打起精神,回到城中,还有许多事许要办呢。

    转了不多时,杨凌风不知不觉的转到一家古玩店。看着满店的古画,忽然想起了夜间那妖狐留下的诡异的珠子,便摸出来细细把玩。

    店家见有人站在门口,却又迟迟不进来,只道是个拿了家里玩意儿来卖的败家子,连忙一脸媚笑的上前询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是喜欢字画呢还是玉器,瓷器?还是要卖点什么?”说话间一双贼眼却是滴溜溜的直往杨凌风手中望去。

    “哦?我来随便看看。老板您帮我看看这个是个什么玩意?”杨凌风将手中的一颗珠子递给了老板。

    那老板接了过去,越是看得仔细手却越是颤抖的厉害。“天!客官你不知道这是何物?”

    “这个,我正是不知道此物是何物,才来请教。”杨凌风看着老板的表情才知道此物不简单。

    “老天有眼,次物是我生平第二次见到。没想到啊没想到,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得见。”说罢老板禁自顾着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晌才恍然自悟道:“对不住了客官,老朽失态了。”

    杨凌风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那老板指了指手中的珠子,又继续说道:“此物名为情珠,乃至情至爱至阴至柔至阳至钢至善至恶之物,实乃神品。”

    那老板看杨凌风听得认真,不由得说起话来更是滔滔不绝,仿佛遇到了知己,顿了一顿,接着有说道:“相传织女爱上了牛郎,却是违背了天庭上的规矩。王母也因此将织女囚禁起来。牛郎见自己喜爱的女子终日受着非人的责磨,便向王母求情,自愿用自己的自由来交换织女的自由。王母却一点不尽人情,反而将牛郎处死。织女伤心欲觉,夜夜哭泣,王母终于听的烦了,下令用火刑来净化织女的灵魂。于是织女对爱情至死不渝的追求,便化做了情珠,永不磨灭的见证着世间的各种爱情。”

    杨凌风听得呆了一呆,接着又听那老板说道:“当然这只是神话,当不得真。当今世上可能无人能得知这情珠是如何生成,只是知道这情珠乃是增长功力的神品啊。不知客官是从何处得来?”

    杨凌风支吾了一阵笑道:“此物其实是我从旧居中找到,看模样甚是好看,便随身带了出来,也不想它就是这什么情珠。”

    老板贼眼一翻,笑着问道:“那客官可否愿意将此物卖出?小店愿出二十万两白银。”

    杨凌风想起那妖狐死前的凄惨,不忍再呆下去,摇头笑道:“这个不用,在下还不想出售,或许过些日子需要用钱的时候一定先来先生这里。”说罢从老板手中取回了情珠,转身离去。

    那老板楞了一楞,脸上却是一脸不舍,追问道:“四十万两如何?六十?网?”这一声高喊把无数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杨凌风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想起那妖狐和老板讲的神话。既然是神话,那么也一定有他存在的依据,最少有一部分是真的。也就是说这情珠乃为至情至性之人所能生成,那么那只妖狐?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想不通也没什么,倒是该去找那‘鬼窝’了,得赶快行动。不过行动之前,倒是该填饱肚子才对。”想了半晌,杨凌风自嘲一般的笑了笑,迈步进了街边的普济酒楼。

    陈府。

    “大哥,有消息。”叶三山还是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说吧,我听着呢。”陈元礼已经看惯了他这幅样子了,说了多少次也没用。

    “前街古玩店刚才去了一个年轻人,您猜他身上带着什么?”叶三山说到精彩处不由得卖起了关子。

    “什么?直接说,再不说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陈元礼瞪了叶三山一眼,兴趣不由得也被提了起来。

    “是,那小子身上带着一颗情珠。”叶三山故做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情珠?我还以为他身上带着残梦镯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听到不是残梦镯,陈元礼不已为然,说完便转身欲离,忽然又转过身来,一把捏住叶三山的肩膀,瞪大眼睛问道:“什么?你刚才说得是情珠?”

    叶三山一下被弄得一楞一楞的,直到感觉肩膀欲碎才叱牙裂嘴的叫道:“是,没错,是情珠,大哥你松手先。”

    陈元礼一下子坐不住了,哈哈狂笑道:“那小子什么背景?”

    叶三山摇了摇头,轻揉着酸痛的肩膀道:“不知道,这小子好象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

    “那好,立刻派人去,不,你去多叫点弟兄,我跟你门一起去。”陈元礼眼睛变得血红,呼吸也开始混乱,显是过于激动造成的。

    “我一直派暗火堂的兄弟门盯着他,现在正在普济酒楼。”叶三山也同样兴奋起来。

    “好,马上去。”

    杨凌风选了一张靠街的桌子,懒懒的晒着太阳,静静的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找他们,那么那些妖人会不会来找自己,因为残梦镯。想到这,杨凌风抬起了手腕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再太阳底下细细的品位着它的奥妙。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没有多少时间想这么多的问题,就连在长寿庄的牢房里也没有一刻安宁。手腕上的神秘镯子经过这么多天衣物的摩擦,现出了它原本的光华,在阳光的反射下波光流转,奔腾不息,这条镯子便犹如是光华的河床,让他们得以周而复始的流淌,生生不息。

    “是了,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体内真起是生于灵台止于涌泉,又或反其道而行之,以丹田为储室,倘若能由其他经络使真气流转不息,那么就能突破自生的瓶颈。”想到这,杨凌风终于悟到了这一浅显而又不易察觉的道。

    想了一想,杨凌风不禁有气馁起来,要由其他经络来使真气流转,那又是多么困难,动辄经脉尽碎,内气全失,更有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危险。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杨凌风顿时惊醒过来,暂时放下了这一难题,转而思考如何引那群妖人出来。

    隔了不多时,街上来了一大群人,皆在街边站着,盯着杨凌风这边,却又不上楼去。

    “看来有麻烦了。为了残梦镯么?他们不过是些地痞流氓,一介凡夫,不会知道这玩意儿的。那就是情珠了,看来那个古玩店老板还是惦记这什么劳子情珠。哎”杨凌风丝毫不惧,叹了口气,微微的笑了笑,继续品尝这这顿快要结束的美餐。

    不多时,楼下一个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看起来是这群武士的头。

    一名瘦小猥亵的男子靠近耳语道:“钱大小姐,古玩店唐掌柜说的那人就在上面,我们一直跟在他后面,这会正吃饭呢。”

    此女正是钱宅钱胖子的二女儿钱佳一,日前被妖狐所害之人便是她的二叔、三叔。此番正是听了旗下古玩店唐掌柜的报告,陡生觊觎之心,率人来夺取杨凌风手上的情珠。若是成功,那就不止是八十万两白银的事了,还关系到在家族中地位的关系。此次行动也是得到钱胖子暗许,所以也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

    “哼,要你说,本小姐没长眼睛吗?是人都瞧得见他在上面。”钱佳一似乎很不喜欢眼前这面容猥亵的瘦小男子,转身便往楼中去了,身后顿时呼啦呼啦的跟了一大片。

    “哎,该来的总是会来。”杨凌风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钱佳一径直走到杨凌风身边,抬起一脚踩在凳子上,不似什么大家闺秀,到似一般的市井泼皮一般,大喝道:“喂,小子,把东西交出来。”

    杨凌风不禁微微皱眉,暗道这女子虽是容貌倾国倾城,却又怎么是这副德行,比醇西,高倩儿乃至纪茵茹差得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懒得理她,想到这又继续吃着自己的菜肴。

    钱佳一看杨凌风根本就不睬自己,不由大怒,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菜肴汤汁留了一桌,道:“本小姐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少给我装疯卖傻。”

    杨凌风身体猛一颤抖,抬起头,露出一副胆颤心惊的表情,嘀咕道:“小姐好大的力气,是在跟我说话么?”

    钱佳一哈哈一笑,转而脸色一变,喝道:“臭小子,少罗嗦,怕了就把情珠交出来。”

    杨凌风故做茫然,楞了一楞,道:“情珠?情珠是什么玩意儿?”

    钱佳一虎目园睁,一巴掌打在杨凌风脸上,虽然听上去是火辣异常,但自己的手却被反震得酸麻不止,连连后退,却不见杨凌风未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气得哇哇大叫:“来人,给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点教训。”

    众人一听,登时来了兴致,大有乘机在钱二小姐面前耍威风,痛打落水狗的的意思。

    杨凌风见众人欺上,不禁大怒,混身一震,护体罡气凌厉而发。众人靠得前一点的,登时被震得往后倒翻。

    钱佳一却是早料到了此人不简单,却不明白为何刚才那一巴掌他却并不躲开,不由得芳心中对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多了一丝好奇。此时见众人无一是其敌手,便喝开众人,抽出一把砍刀,杀将过去。

    杨凌风一直分心注意着这个女子,看她此时使着乱七八糟的刀法从自己背后冲了上来,不禁一阵好笑,暗道此人神经也大条得可以。

    人的功夫是弱了点,刀却是好刀。刀锋为至,刀气先行。不过这点刀气破不了杨凌风的护体罡气。杨凌风动也未动,任凭这刀劈在肩上。

    刀已劈到,钱佳一却不料虎口一阵剧震,暗道这人好浑厚的内力,连刀也差点震脱手,爆怒之下加紧发力,却硬是没能进得分毫,没料到这把让自己在洛阳横行的宝刀,竟然会连此人的护体罡气也破不掉,不禁一阵气馁。

    钱佳一正僵持不下之时,忽觉一股大力传来,轻轻的将自己推了出去,即而听到一股浑厚的声音说道:“小姑娘取不了的话,就让陈大叔我来取吧。”

    话音一落,杨凌风和钱佳一齐齐望向了来人。

    只见此人青衣黑脸,身型健铄,却正是昨日见到过的陈老板,想不到竟然也是个厉害人物。钱佳一眼珠一转,笑呵呵的贴上去说道:“陈大叔你不忙你的生意来管侄女的事,让您费心侄女怎么过意得去啊,您老还是请回吧。”

    来人正是陈元礼,不过来得比钱佳一要晚了一点。听见这话,陈元礼故做大度的笑了笑,道:“如此可不好,既然能让侄女这么希奇,那一定是个好玩的东西,老夫也想来开开眼界。”话音一落,陈元礼懒得跟钱佳一再罗嗦,举拳轰向了杨凌风。

    拳出风生,且伴有隐隐电光,杨凌风看重拳袭来,也不硬对,拉过一张桌子扔了过去,不住后退,好腾出一个大一点的空间。

    陈元礼毫不理会这么一张小小的桌子,一拳轰了个粉碎。之后陡然提速,眨眼间闪到杨凌风身后,一拳击中杨凌风的后背。

    虽然是有护体罡气,但这一拳却有是力道十足,加之猝不及防,打得杨凌风是气血翻涌,呕出了半口鲜血。

    陈元礼哈哈一笑道:“小子,乖乖的把情珠交出来,大叔还可以饶你一命。”

    杨凌风一口鲜血吐完,血腥之气上涌,刹那间变得面目狰狞,两眼血红,嘴唇间也长出两颗长长的獠牙,“嗥~~~~”的一声狼嗥响彻云霄。

    钱佳一突见此景,吓得两腿一软,瘫了下去。那些随行的人,也早在陈元礼出现的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陈元礼怔了一怔,转而大喜,哈哈大笑道:“狼王,你终于出现了。”话音刚落,陈元礼也在刹那间恢复了本相,一只大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