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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黄口英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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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黄口英雄少年郎()

    “孩子,你真的确定不需要心里辅导?”国安局内部的心里医生安心再三问出了这个,在她原本想来不是问题的问题。

    “阿姨,我真的不需要。当时的情况不是他们伏法就是我当烈士,所以对于杀了他们我没有丝毫的负罪感。”王七步已经有些懒得说话了,从成功完成任务到现在,尽管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的他先是和夏薇一起被送到了医院做检查,然后安心又来到医院试图给他进行心理辅导。总之,他已经失去自由长达两个小时之久了。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这个年龄的孩子还不能深刻了解死亡的含义。”安心表现出了相当专业的耐心。

    “好吧,我不了解。”王七步无奈敷衍,却在心里暗道;真他妈的好笑,哥哥我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不比你这个没死过的人了解死亡?

    正在二人磨牙的之际,病房的门被推开,唐峰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安医生,七步怎么样了?”唐峰询问道。

    “精神状态还不错,就是不太配合治疗。”安心如实道。

    “七步,怎么回事?”唐峰用有些责怪的语气问斜靠在病床上的王七步。

    “我屁事没有却让你们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你现在还问我怎么回事?”王七步的郁闷情绪来了一个小小的爆发。

    “王七步小朋友,我是夏薇的妈妈,谢谢你救了我女儿的命。”也许是为了打圆场,跟唐峰一起走进来的女人,首钢一厂厂长于敏选择在这时颔首致谢道。

    “于阿姨,您太客气了。我和夏薇是同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王七步用这样礼貌用语教科书式的说辞,从刚刚还是不配合治疗,与师傅叫板的问题儿童,向着三好学生来了一次华丽的转身。

    “王七步小朋友,你真是阿姨见过的勇敢、最懂事的孩子。原来你和夏薇是同学啊,那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哦。”作为女人的于敏自然不能抵抗王七步已经臻入化境的卖乖功夫,依照这个势头来看,就算十年后的某个晚上,夏薇打电话回家说;跟王七步在一起。于敏也不会有多么的担心,毕竟早在十年前她就说过类似“多亲热”这样有默许成分的话。等等,回味王七步的话,发觉似乎有些不对的于敏又道“可是七步,你怎么知道我姓于?”

    “哦。”王七步这声“哦”的有些微长,没错,他在想说辞圆谎“是听那些坏人说的。”绝了,他干脆来个死无对证。

    “原来是这样。”这理由完全说的通,于敏恍然道。

    “于厂长,还活着的那名绑匪已经交代了绑架孩子的原因;求财只是一方面,主要起因还是为了他们被开除的事情泄愤。”唐峰的话无疑给王七步的胡扯做了补充。

    “哎,铁饭碗的思想已经养成,这就是试图变革的代价。”听了唐峰的话,于敏几份无奈、几分疲惫的感慨。

    “这样极端的现象只是极个别的。优胜劣汰是市场经济活力的保证,为了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企业员工终生制也早晚要被聘用制取代,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于阿姨您千万别有什么思想包袱,您只管放心大胆的下手就好了。”王七步好心劝慰道。和大多数安慰的话不同的是,他说的倒是实话。

    “说的好。”于敏情不自禁的附和道。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里,这样的话于敏绝对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于敏已经生出了强烈的要和说这话的见面详谈的冲动。

    “没谁告诉我,这道理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对了,用我师爷的话说,这叫‘悟’。”当然不能说;这是他高中政治书上写的的王七步只好如是说。

    “自己琢磨出来的?”于敏显然不信。

    “于阿姨,如果您回头看看我师傅那个‘理所应当’的表情,就应该理解我能琢磨出这个道理并不奇怪了。”王七步一脸得意的说道。

    “于厂长,我这个徒弟跟别的孩子可不一样。跟他之前的很多言论比起来,这个还真不算什么。”唐峰解释,语气中不乏骄傲。

    “呵呵,我真是越来越羡慕你父母的好福气了。”于敏笑过后,真心的说道。

    “这就佩服了?您还不知道我从小就不哭不闹不尿床的事情呢。”王七步说着,表现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骄傲。他一直认为;别的都不重要,小孩子只要能做到以上三点,那么他就足以笑傲各大幼儿园了。

    “哈哈,哈哈,哈哈。”王七步无忌的童言,再配合着他骄傲的神情,把唐峰、安心、于敏三人都给逗笑了。惹得三人齐齐感慨“就算言行再成熟,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不管咱们说,是你救了薇薇,你希望阿姨怎么谢谢你呢?”于敏觉得是时候谈点实际的问题了。

    “怎么谢我?嗯,给我买一套新衣服好了。我总不能穿一身全是血的衣服回家吧。”王七步倒没有合乎他性格的狮子大开口,毕竟他好像也不缺什么。让于敏给他买件衣服,也不过是给对方个台阶罢了。人情这个东西要像茶那样用水温养,一次喝光的那种就是交易了。

    “那这样吧,七步今天晚上去阿姨家吃饭好吗?”于敏一时拿不定主意,毕竟王七步的要求要比她想象的简单的多。

    “就这么定了。嗯,我喜欢吃海鲜和肉。”担心于敏在“怎么谢谢”这个问题上没完没了的王七步赶忙说道。事实上能与夏家结下如此之大的善缘,他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报酬。至于怎么哄骗老妈林诗诗,那就再简单不过了,比如打个电话说;晚饭我在同学家吃。怎么?人家可没说瞎话。

    军委大院,这个连具体名字都算作国家机密的地方。如果说解放军是一把凌厉的“沙漠之鹰”的话,那么这里无疑就是枪的扳机。周围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森严守备,让这里的安全程度丝毫不弱于大内。将星云集又让这里好似星河;看到那个遛狗的老人没有?当年平型关捷战里他用一把柴刀砍翻了一个鬼子中佐。看到门廊边棋逢敌手的那两个大爷没有?当年淮海战役时任团长和政委的他们,全歼了国军武器装备比他们强出数倍的王牌师团。他们都是共和国英雄,是在一千年后的教材里还可能会提到的大人物……在怀抱着已经熟睡的女儿于敏的带领下,穿着新衣服的王七步走进了夏家的那栋小楼。因为发生了夏薇被绑架的事情,今天这里几乎汇集了很多家族成员,原本偌大的客厅,此刻竟然显得有些拥挤。

    “王七步小同学,我是夏薇的爸爸,今天的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了。”刚进屋,燕京市委秘书处长夏延泽就一把抓住王七步的手说道。

    “夏叔叔您好,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我本就是来蹭饭的,您要是这么客气,一会儿我该不好意思吃了。”王七步腼腆道。能在任何场合活跃气氛,似乎是他的天赋之一。

    众人听了果然哄笑,屋子里原本还有些紧张氛围,也瞬间变得轻松了不少。

    “哈哈,拥功而不自重,小家伙,你是好样的。”拨开人群,一位老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您好,夏爷爷。”见到老人,王七步站直身子,躬身问好。

    “哦?你认识我?”老人自然吃惊不小。

    “您老即是共和国的元帅,又是我爸爸的顶头上司,七步哪能不认识您啊?”王七步面对这些老一辈牛人,时时不忘拍马屁。

    “嘴甜的小家伙,你爸爸是谁啊?”老人除了从于敏的报平安电话里知道,这孩子和夏薇是同学之外,对于他还没有过多的了解。毕竟就算王七步再小,但询问恩人的家世,终归不是礼貌的行为。于是才有了这一问。

    “我爸爸是特种兵营的王云山。”王七步自报家门。拥有成熟灵魂的他当然不会在老人的面前提上校营长的级别,毕竟依照解放军的惯例,人家的警卫员都可以是少将。

    “到底应了那句老话,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玉才同志能有你这样的孙子,福气不浅哦。”老人感慨的说着,露出恍然的表情。同时也在心中暗趁;王家三代,果然没一盏省油的灯。祖辈王玉才,只凭借区区市委书记的一己之力,就在与权倾朝野的赵家斗争中要了赵刚的脑袋。如今想来,领袖那句“有胆量,有魄力”绝无半分参假。父辈王云山,三年前只是个上尉连长的他,不但首唱并实践了目前全军都极为重视的特种兵,还在实战演习中直捣黄龙,俘虏了包括领袖在内的一少半军委常委会。这份耀眼的成绩,在如今趋于和平的年代里谁能比肩?而眼前这个和自己孙女同龄的孩子;不仅拥有极为成熟的心性;过人的聪颖;以及让人难以挑出毛病的礼仪言行,同时还拥有本不该在一个孩子身上存在的胆量与身手。看着王七步以七岁的年龄连毙两人而谈笑不改,又想起当初自己二十几岁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后做的那几个月噩梦,老人生平第一次不敢揣测一个孩子的未来。是的,不敢!

    “夏爷爷过奖了,七步还小,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这不,我还欠着师爷两百遍《快雪时晴贴》呢。”王七步说着,还配合的晃了晃书包,样子可爱极了。

    “哈哈,你怎么跟师爷学东西啊?”老人第二次被王七步给逗笑了。

    “夏爷爷是这样的,我师傅只会教我拳法、格斗和锻炼身体。后来师爷知道了就骂他笨,说师傅只学了他一半本事就拿来误人子弟。于是就亲自教我他的另一半本事了。”王七步丝毫不给唐峰留面子的解释道。

    “爸,我刚刚在电话里忘了说了,七步是国家安全局办公室副主任唐峰弟子。”生怕不知情的众人跟着王七步说出一些影响团结的话来,于敏急忙说道。

    “唐家老幺的弟子,云先生的传人,单是有这样的师承,小家伙你的前途就无量喽。听说你不要我儿媳的酬谢,我本想送幅字给你,现在看来我们还是交流一下好了。”老人说着,就把王七步领到客厅角落里的一张书台近前,然后便含笑等待。

    “交流怎么敢当?还请夏爷爷指点。”熟知军人性格的王七步没有拂老人的意,谦卑,也只是嘴上而已。拿起已经添好了的毛笔,铺开的宣纸上一行功底颇深,笔法乖张的草书“冯唐不老李广拜将花甲张公收新疆”一蹴而就,落款少先队员王七步。

    看到王七步的字迹,在围观的人中有几位均倒吸一口凉气,在心头暗骂妖孽。

    “延安啊,你从小练字,到现在也算是有四十年功底的行家了,说说你对这字的看法吧。”老人吩咐在所在部委有书法家之称的大儿子夏延安道。

    “爸,这字我评不了。”谁料夏延安竟苦笑道。

    “说说为什么?”老人好像并不意外。

    “因为我怎么看都觉得能写出这字最少得有二十年功底,和三十年的阅历。”不得不说夏延安的眼睛毒啊。

    “连你也这样觉得,就说明我还没有花眼。”老人说罢也提起毛笔,在另一张纸上用沧劲有力的行楷工整写到“曹植年少七步诗巧黄口英雄少年郎”落款“gcd员夏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