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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有才的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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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走廊上经过的夜凌,本想回房休息去,几道宫灯照来,前边的管家,他是太夫人的人,立即向夜凌喝话道,“公子,太夫人让你去一趟。”

    “噢,知道了。什么事儿啊。”夜凌不耐烦地打听道。他心想,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寻常人等都已经睡下。太夫人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至于深更半夜地找自己谈话。

    老管家神秘地笑了笑,拦在他的面前,不让夜凌走。

    “公子,什么事儿,老奴不知道。太夫人说了,必须得将公子请到大堂去说话。这不,小的们才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请你。”

    夜凌愕然道,“又不说明是什么事,如非重要,改日再谈也不迟。这不,我刚刚找了几个朋友喝酒,现在才归来,已经累了。劳烦管家通禀太夫人一声。就说夜凌睡下了。”

    老管家面露难色,仍旧半步不让地拦在他面前,歪了半边嘴巴,拒绝道,“这可不太好吧!公子。太夫人说什么也是夜家的主人。如今她有话,哪个敢不听啊。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得罪了太夫人。日后老人回来,可有得你受呢。”

    夜凌暗想管家说的也是,这个太夫人,又非自己的亲娘。改嫁而来,端的架子却贼大。还不是因为她的女儿夜清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

    夜凌撇了撇嘴,答应一声道,“那……那好吧,在前面带路。”

    本有点睡意的他,高一脚低一脚,踏着青砖石,向大堂方向而去。

    只见大堂上今日晚间不知为何,被人布署得特别的宽敞明亮。旁边十几个太夫人的近亲侍从,人人面露邪色,见夜凌一到来,全都不怀好意地朝他打量,从头看到尾,一副毫不尊重的样子。

    夜凌心中顿时有火,说什么,他也是这夜家的公子。这些奴才,仗着太夫人尊贵,居然不将夜家的传人放在心上。

    不过他一向知书达理,并未与这些小人一般见识。

    夜凌已经被带到了大堂之上,他抬头望去,大堂上最里边,一张硕大的供桌两边其中的一条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夜凌十分厌恶的太夫人。

    她的左右两边,各立了五六个体态臃肿,养尊处优的奴才。

    夜凌十分好笑,暗想老太太不会深夜找自己来问前些天的罪吧。

    原来夜凌前些天向帐房支了百两银子,拿去周济自己的朋友,这个事儿没有告诉太夫人。听下人们私下里说,太夫人非常的生气,但却并没有当时处罚他。

    夜凌一看这架势,暗叫不好,这摆明了是秋后算账。

    原来夜家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了太夫人手中。

    这位老太婆一向来都十分的势利,爱财如命不说,老爷不在,连夜家的公子夜凌都不放在心上,将夜凌管得死死的。特别是涉及到了银钱上的事儿,更是锱铢必较。

    当时夜凌也是出于紧迫,无奈之下,威胁老管家,从帐房里私下支走百两银子。

    他本是夜家的公子,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儿,夜凌顿时壮了壮声气,向太夫人行了一礼,道,“太夫人,您这么晚了都把我叫来,可是有事情要说与我听。”

    太夫人笑容可掬,一张老脸上皱纹堆砌,皮下肉不笑地向夜凌道,“你来了。很好,盼星星盼月亮,本夫人终于见你给盼来了。夜凌,你自己说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惩罚你啊。”

    夜凌暗叫一声不好,果然是秋后算账,这太夫人也太记仇了吧。

    “太夫人,你是说银子的事儿啊。噢,那事,我本来事后想支会你一声的。没成想,这两天太忙了,一忙起来就忘掉。这不,我正想与你说说,也好让你老人家知道,您就派管家去请我了。”夜凌摊开两手,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的动作神态,似乎把太夫人给惹怒了。

    刚才夜凌的动作,似乎是在向她挑战,我就这样,你拿我奈何。

    太夫人动怒了,她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旁边的供桌上,喝道,“好你个小畜生,这家到底是你在当,还是本夫人在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本夫人今天要是不好好的教训你,指不定哪一天你这个小畜生会干出更大的祸事来。”

    夜凌一听之下,也来了火气,怒喝一声回击道,“你说谁呢?你怎么骂人啊。你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看不开。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太夫人急得哇哇大叫,夜凌的话,有一根针扎进了她的心里。

    “好哇,说得好极了。”

    太夫人一声令下,“人来。”

    从左右两边开出了四个彪形大汉,身材高大,凶神恶煞地来到夜凌面前。

    看来,今天晚上这位太夫人是吃定了自己。

    夜凌眉头一皱,暗暗地想着,如果今次再让太夫人继续过份下去。日后自己在夜府,就会变成一个丝毫不受人尊重的熊包软蛋,哪里还有半点公子哥的尊严。

    如是也怒喝一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太夫人,尊重你,叫你一声夫人。不尊重你,你就是一个改嫁的寡妇,到我夜家来逞强,你算哪根葱。”

    夜凌的回击非常的猛烈,看来是平时受太夫人的气太多。一直忍气吞声,这才在一朝暴发之下,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出来。

    太夫人气得身子直颤抖,将蛇头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骂道,“小畜生,今天不教训你,本夫人何以立足。来人,给我重打五十大板,给我打。”

    力士一上来,七手八脚地架住了夜凌。将他给抬了起来。身边的同伙立即递来了一张长条形的椅子,似乎一切早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夜凌自己闯入进来受罚。

    这些私养的大汉动作十分的麻利,执行起主人的命令来丝毫都不含糊,也不管夜凌是不是夜家人。

    “啪,啪……。”滚般的声音此起彼伏,片刻,夜凌的背后,股间,一道道血痕,将衣袍都给浸湿。

    夜凌最后众嘴里面蹦出了一个字,“毒妇,你给我记……着……。”说完,就晕了过去。

    一堆的伙记把目光望向太夫人,众人以为把公子夜凌给打死了,多少有些慌张。

    那带头的往夜凌鼻子里一探,这才呼出一口长气,道,“没事,晕了而已。”

    太夫人一听,怒气又涌上来。骂道,“给我关起来,如此不守规矩,夜家出了这样的败类,本夫人不好好管教一番,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

    一阵冷风吹来,夜凌被两个大汉架起,仍到了柴房里去。

    他伤痛颇深,整个人都陷入了高烧不退的昏迷中。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太夫人派来送饭的一个小丫头,是原本夜家的仆人,与太夫人不亲近。

    门一打开,迷迷糊糊中,夜凌睁开了眼。见已经是白天,而且到了下午时分,外边并不光亮的阳光,透过房顶上的一丝缝隙射了下来,好不容易才看清楚来给自己送饭的人。

    “公子,不管好歹你也吃点东西,等老爷回来了。他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夜凌记不起她是谁,听口气似乎很关心自己,愕然道,“你,……你是谁。”

    “公子,我是阿玉啊。”

    “阿玉?”夜凌记得起来,立即从柴堆里伸出手,紧紧握住阿玉的手道,“阿玉,你可算来了,帮我一个忙……。”

    阿玉虽然非常的同情夜凌,也想帮他。无奈外边力士守着柴房。太夫人吩咐,夜凌被关押起来之后,这些人都要寸步不离地看管着他。因此,如果夜凌要让自己这个没有主见,也没有智谋的丫头来营救,这根本不现实。

    阿玉低声打断他道,“公子,阿玉无能,救不了你。”

    夜凌撸了撸嘴,点点头道,“阿玉,我不是要你救我。而是让你给我的几个朋友带个话。其中有个王小五的人,你见过的。你告诉他我现在的处境,而后的事情,全都交给他来即是。”

    阿玉惊叫道,“王小五?他今天早晨还来过夜府找公子你呢。太夫人好一顿痛骂,将他打发走了。”

    “啊。”夜凌失望地重新坐回到柴草堆里去。下意识地想到自己的股伤未好,顿时一与柴草接触,痛得突地弹了起来,直叫哎呦,痛死我了。

    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夜凌能想的办法也只能这样。王小五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本事高强,为人仗义。他又在遇到困难之时,得到自己的鼎力相助,此刻恩友遇难,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夜凌摇摇头,微笑着鼓励阿玉道,“你不要着急,我也非是要你现在就去找他。而是让你外出置办夜府用度之时,到熙街的花柳巷五十三号铺子打听王小五的下落,并让铺子的伙记转告他我现在的处境即可。”

    阿玉点点头,终于答应下来道,“如此甚好,也比较稳妥,阿玉马上就要外出买些日用回来。一定为公子办好此事。”

    夜凌感激地握住她的手道,“谢谢!谢谢你。”

    “说什么话,老爷公子,还有小姐未嫁时,都对阿玉很好。阿玉正不知如何报答你们呢。公子请放心,阿玉就算豁出性命,也一定找到你的朋友来帮你。”

    说完,夜凌目送着阿玉出门而去。

    外边的力士见阿玉出来,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几声,动手动脚,好不容易才放阿玉离去。

    其中一位力士不放心柴房里的夜凌,他到底是夜府的公子,要是出了事。老爷回来怪罪起,这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