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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宫墓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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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然依然青衣儒雅,他温和的面向屋里的三个人作揖显得彬彬有礼,温润的话从他嘴里一字一句的倒出来,“殿下,静妃娘娘的墓,被毁了。”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从山的最顶端一路劈开,整个天空电闪雷鸣,雪山之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怒吼,下一秒就化成白雪化身的猛兽,从千万人的头顶奔腾而至。

    李昭蕊小的时候,听说过那位静妃娘娘,四皇子李懿泽的娘,是荆帝在民间寻到的一名奇女子,她胆大心细,深的年轻荆帝的欢心,后宫三千佳丽,荆帝曾经独宠一人,是要怎样倾城倾国容貌,是要怎样玲珑水晶心,才能在三千后宫中脱颖而出,才能在万千少女中,被堂堂天子一眼倾心。

    小时,她随着爹爹为皇后娘娘祝寿,曾经见过远远见过静妃娘娘一面,她水色裙裾拖迤,远远望去,似一株谪仙遗留在凡间的水仙,那女子浅笑盈盈,娇弱依人。她不似皇后那样母仪天下端庄富贵,也不似贵妃娘娘那样妖媚可人。可是小昭蕊进入大殿之后,透过脸上面纱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那水仙一般的女子,她的坐席离自己的甚远,离皇帝的也甚远。可是她能感觉到,天子的眼光,每一刻都是热情而又庄重的看着她,一分一秒也不愿意离开。

    这样水仙似的人,她虽然不曾见过她的面容,但是却生出莫名的好感来。

    “徐子然,你可知,本王可以治你妄言之罪,理当斩!”李懿泽手里水杯无声裂出一道细缝,青色茶水顺着那条细缝缓缓溢出,聚成一滴,落在他紫金色的外袍上。

    “臣不敢,殿下可以杀了臣,但是请务必回京找回娘娘遗骨,娘娘宫墓被毁,遗骨丢失,臣不敢妄言。”

    “砰!”茶杯在手上被捏破,尖锐的瓷片划出的血混着滚烫茶水溅开在紫金外袍上,他却浑然不知,似乎滚烫的水溅到的,不是他一样。

    “滚!”破碎的瓷杯在地上砸出一片红白分明的瓷花,李懿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依然忍不住在李昭蕊面前爆发。

    母妃曾经遭受非人的罪行,才将他留在人世间,他自从生下来,就是众多嫔妃口中的不祥之子,他征战沙场,带了敌人首级回去献给父皇,她们就在后宫议论他是嗜血之子,他不苟言笑,她们就在红暖纱帐之后,在父皇的金玉龙枕旁边说他怀了一颗仇恨世人的心。

    “殿下,请速回荆都,查明娘娘宫墓一事。”

    李昭蕊站在李懿泽身后微微蹙眉,徐子然为什么这么急着吹促他回荆都?静妃娘娘的宫墓被毁,五虎那边应该也会传来消息。徐子然带人匆忙离开是下午时分,五虎在府中聚合是晚上,莫非是昨晚饭后发生的?如果徐子然是在昨晚接到消息,那他下午为什么会匆忙离开?

    “徐大人。”李昭蕊微微挪了一步,“恕妾身冒昧,请问徐大人是从什么人那里知道,何时知道远在荆都的静妃娘娘宫墓被毁的事件?”

    李懿泽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在怀疑徐子然?

    徐子然又一作揖,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殿下,请速回荆都。”

    “备马!”李懿泽站起来一挥身上的瓷片,又是一片清脆的响声,他大步跨出屋里,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

    屋内红袖一闪,李懿泽前几日受伤还没有痊愈的背部被狠狠一击,他猝然向前一倾,随后那道红袖像是有灵性一样将他双臂连同身体紧紧裹住。

    “拉回来来!”李昭蕊不满地喝道,混蛋,不回答她的问题。

    楚玄舒袖子一卷,正要往回拉,却听见一道布帛裂开的嗤啦声。李懿泽靴底竟然藏着刀片,他上身被楚玄舒紧紧裹住,双腿依然可以动,此时翻身上马的动作刚好抬脚将身上的红袖划裂开来。

    楚玄舒袖子被割断有点不高兴,但是看着李昭蕊的脸色,另外一只袖子立即送了出去,这一次,缠住的不是李懿泽,而是徐子然。

    “说,谁让你谎报消息的!”李昭蕊双牙轻轻咬住,她微微有些怒意,李懿泽翻身上马的那个姿势让她心里很不安稳,像是做了一场梦之后的感觉一样,大汗淋漓,只是,那梦的内容片刻划过脑海,让她不能及时抓住。

    “臣跟随泽王,尽心做事,并无二心,我尊敬长宁王,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叫您一句长公主。若不然,你一个荆国叛贼,有什么资格将我捆住质问?”他天水一色的眸子里面是一种坚定,是一种对主子的维护。

    此时李懿泽已经翻身上面,他从马背上高高的俯视众人,他看了李昭蕊一眼,又看了楚玄舒一眼,目光锁在那道捆绑着徐子然的红袖上,眼里表情似翻江倒海一般顷数倒来,又似千山冰雪寸寸寒冷,最后所有的表情都归于一瞬,深潭不见底的眸子波澜不惊,死一般的沉寂。

    徐子然的话,荆国叛贼这四个字像一盆冷水在这大雪天的清晨浇在他的身上。

    他扬鞭策马,飞一般的离去,不带任何的留恋,一如他接到徐子然从澧县深山传来她的消息一样,他将马鞭抽的很急,似乎只有那样,才能缓和他不知如何发泄的痛楚。

    她好心请自己在府里吃团年饭,他还以为她懂得了人间温暖,深受重伤也在五虎之中连连防备,她真的以为她父亲的那些部下都似她一样能放过他吗?要不是他勉强支撑,说不定一不小心被他倒掉的毒酒就喝到了他的腹中,若不是他强装无事,说不定那桌上的筷子的势头就会凶上几分。她将他挽在手臂之中,另一只袖子下面的软件却在微微颤抖,她说,我杀了你,好不好?

    他说不好,她怕他杀了自己之后,外面等候的徐子然会杀了她。

    她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他不怪她,谁让他曾经伤了她,她要杀他,他也不怪她,他也曾经杀了她肚子里的一个未成型的生命。

    可是,母妃宫墓被毁,尸骨遗失,她却怀疑他的人谎报消息,意图阻止他回去。翻身上马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她留他在身边,不过是和以前一样,为一个筹码罢了。

    为何他还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她真的可以将那个曾经伤她的泽王排除在这一场阴谋之中?

    “放了他,玄舒。”李昭蕊轻轻开口。

    红袖垂落,徐子然直了直腰身,面无表情地看了李昭蕊一眼。

    良久,她才将捂在楚包子嘴上的手拿下来,因为一直凉凉的放在空气中,那只手冰凉冰凉,以至于凉到了身体里面某一个跳动的器官之上。

    徐子然拂了衣袖翻身上马,带着人向着最前面那一道紫金色的影子扬鞭奔去。

    “备马。”她将在云启二十六年的第一天追随他的背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