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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凌就那么直指的看着欧阳苏依，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然而，内疚自责的欧阳苏依只是缴紧了手指，且紧闭着唇，最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低着头。
看得出来，她很自责。
可是，展凌不觉得自责就能弥补他心里的伤痕。
从小的时候，他的心便被伤得体无完肤，唯独感情这一块还保留着最初的干净和纯粹，可时至今日，连唯独的那一点地方也被利器划伤，再也无法复原了。
过了好一阵，展凌面前的茶水一口都没喝，他将目光看向别处，出声问道：“你说有事情和我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欧阳苏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看得出来，展凌不会对她的酒动手脚，如若不然，他就不会如此悲伤了。
他的悲伤情绪不是伪装得，倘若再问，那一定会伤他更深。
已经伤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了，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再去加深他心中的伤痕！
所以，欧阳苏依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呵呵。”展凌苦笑。
这应该是他接到信息那时就猜到的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可还是，对不起有用吗？
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很紧张。
片刻过后，展凌突然出声问道：“苏依，和付……他订婚，你有过犹豫吗？”
“我……”欧阳苏依眼神开始躲闪，那个“有”字竟然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的，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和付子木的订婚。
也许更多原因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吧，可还是不乏有理由是因为她内心真的不排斥这场订婚。
特别是白天付子木为了她而对柳怡放狠话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和付子木订婚，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既可以保全自己的名誉，又能随了自己心底的那个声音。
见她连回答这个问题的勇气都没有，展凌心中便是明了，知道自己这一仗是输惨了。
这段爱情，他没有输给对手，而是输给了他一直悉心爱着的她。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展凌出声，任由自己心中悲凉万分，然后像讲故事一般，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道，“苏依你可能已经忘记了，其实我认识你已经快十六年了。”
“这十六年里，你一直都住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欧阳苏依不可思议的看着展凌，十六年？
十六年前，她才八岁。
展凌唇角扬了扬，陷入了回忆，继续轻声温柔的说道：“我十岁的时候，家族遭逢巨变，凌家公司倒闭，爸爸死了，妈妈也改嫁，整个凌家就那样散了，我和哥哥相依为命，然后也走丢了。”
“十一岁的时候，我一路流亡，寻找哥哥的踪迹，一直到了Y市。”
“那天好热，太阳好像要将我烤焦，我在污水坑边上找水喝，可是被一个穿得很干净的小孩儿推到了水坑里，满脸是泥，很脏，所有人见了都朝我投来厌弃的目光，唯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