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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说了不生,就是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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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夕媱睁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脑海中似乎刮起了一阵旋风,一片狼藉。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深深地打入她的心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她这么久以来的心结。

    “你当你是谁!三番四次跟我叫板,被我宠得无法无天。我不过就是看上你年轻,你新鲜。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每星期都等你那几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等你,我想要你来,你就必须来,我不想要你了,就可以一脚把你踹开!”他冷笑道:“你的胆子究竟是哪里来的?你的自信究竟是谁给你的?”

    叶夕媱又缓缓闭上眼,她真的是累了,倦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她双手搭在小腹上,然而浑身却像是麻木了似的,半分感觉也没有。她声音干涩得听不出来,只说:“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我现在过的生活,我存在的世界,其实从来都不属于我,它们只属于你卓暮飏。你总有一天会不要我的,我和外面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既然这样,我凭什么拿我自己的未来送给你,要给你生个孩子?”她也笑,笑容中却是泪水涟涟,永无止境似的。“我还不如拍拍屁股潇潇洒洒地离开,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卓暮飏被她这样平静的反应深深刺激到了,他一手扯住她的长发,一把就拉起了她。他顺势坐到她身后,另一只手仍旧死死扣着她的脖子,只在她耳畔说:“我要你替我生孩子,你就必须得生!”

    叶夕媱转过半个脸,眼角的余光依稀可以见到他的样子。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不是熟悉的表情。他的手是反常的冰冷,可是也被她的体温捂热了。她凄厉地笑着,像是索命的阴魂,说:“我说了不生,就是不生!”

    她偏要激怒他!

    卓暮飏的双眸似乎迸射着六月流火,他的理智、沉稳统统退避三舍,心中只剩下无限扩张的愤怒与恨意。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在他怀中笑得纯粹的清新小女人,这就是以前让他无比迷恋的澄澈空灵的目光,这就是陪他走过了两年岁月的女人!

    他厌恶地将她推开,像是急不可耐地割掉自己身上腐烂的一块肉。

    叶夕媱像是一抹浮萍,软弱无力。他只摆摆手,就足够陷她于恐怖的梦魇。

    她被他推倒在地,疼痛终于又让她情形几分。她无力地趴在地上,却还是倔强地昂起头,想要看清楚自己爱了两年的男人。

    果然,一如当初,他像是一尊冷漠的雕像,屹然伫立,将她的死活置之度外。

    她伏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还喃喃地唤他的名字:“暮飏……暮飏……”近乎痴狂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如鲠在喉,又似乎是面对他的决绝与冷淡,她早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身上的痛苦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她疼得脸色发白,浑身也瑟瑟发抖,她却还是撑着说道:“暮飏……我们非得这样是不是?”

    卓暮飏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像是冬日里的云絮,堆满了天空,竟不放出一丝丝蔚蓝,只待暮色降临才肯渐渐消散。他冷冷笑着,只觉得心也一寸寸冰冷了下去,那样冷,使得他全身的温度也下降了,每一根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或许心里面真是恨极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被人背叛,失去很多,却又无法避免,只得逆来顺受。

    熟悉得让他本能地就像以前那么对待了。谁敢背叛他,他必叫她痛一千倍,一万倍。

    偏偏这人是她,那只好鱼死网破。

    真如她所说的,何必如此?

    叶夕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在身上,让她冰冷的身子感到一阵阵麻木。又痛又热,快要把她折磨疯了。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砸在地面上,不知道会不会穿透了那地板。她死命地摇着头,道:“早知道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我应该在一开始就以死相逼,不准你靠近半步,即使不得已在你身边,也应当谨守本分,让你尽快玩腻……你也最好一开始就看清我们之间的距离,你是黑帮老大,我是普通学生,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说的字一个一个砸在他的心上,却像是落入了死海一般,没有半点回音。他整颗心空荡荡的,像是个黑洞,再无任何回应。

    这算不算,她已经把他的心给撕裂了。

    医院偌大的层楼中寂静无声,尽头的窗口还隐约看得见远处的高楼大厦林立,霓虹灯闪烁着,被那磨砂的窗户晕染开来,那股诡异的混合色在窗子里浮动,像是夜的眼睛。长长的走廊上只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来回走动着,脸色沉重,窃窃私语。

    特护病房门外的白色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手中夹着一根烟。烟灰已经燃了长长一段,中间那一段红色的圆圈燃燃亮着,渐渐朝着他指尖烧去。也像是兵分两路,又朝着他的心间烧去。

    主治医生脚步终于能听见了。卓暮飏稍稍抬起视线,只见那白色大褂的下摆轻轻抖动着,可是周遭分明没有风。

    “十二少,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连王医生都没有办法,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卓暮飏手的手发出一阵小小的抖动,很不明显,只是那手中的烟却撒了一地,纷纷扬扬,白色的灰烬像是无数碎纸屑落下来,落得一地皆是尘埃。

    “十二少,这次小产不会影响叶小姐以后的受孕的。叶小姐还年轻,你们的孩子迟早都会有……”

    卓暮飏的脸上泛起一个苍白的笑容,他抬起头,看着那主治医生,嘴角的弧度渐渐僵硬,墨色的眼眸似乎荡起了乌云,模糊了瞳孔。他陡然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喃喃地说:“不会有了。”

    没了就是没了,丢了从此丢了。她不是没有给过信任,没有给过爱情,只是他无意间弄丢了。她甚至都收不回去,又能拿什么重新给他。

    他清楚得很。

    长长的走廊终于又重回寂静,灯光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

    左右两边的落地灯也不甘落后,突然间他有了千千万万个身影,统统都围绕着他,忽明忽暗,忽来忽去,可是他仍旧是显得那样落寞。

    他又重新点燃一根烟,却不吸,只是看着那烟静静燃烧着,很快一根烟就变短了,然后火光终于烧到手指头,惊觉到了疼痛,他才扔下去,重新再点一根。他这样看着,仿佛是看着生命一寸寸逝去的奢侈之美,也许非要等到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地尝到疼痛的滋味。

    左前方的那扇门只开了一条小缝,他的眼神穿过那丝丝的缝隙,只能隐约看见雪白得似乎不落半点尘埃的被子,旁边似乎还有针管的架子。床的边上就是一张贵妃榻子,专门供人歇息的。门旁边放着两盆铁水观音,叶子上还撒了些水,看起来格外生机勃勃。

    很安静的房间,很干净的地方。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睡得这样香甜。

    也许金碧辉煌的城堡,真的不适合她。她要的,只是一个静谧的、足够容身的小小空间。

    卓暮飏默默地看着那条缝隙,很长时间都没有眨眼,只觉得双眼酸痛无比。可他却还是舍不得闭一下,恨不得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去看着她。

    虽然看不清,但是能够看到一点身影,能够确定她是安好的,那也就足够了。

    他看一秒,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一秒。

    他真怕再次闭上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这一生,也就过去了。

    只是他却还是没有勇气去走近那个房间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或许是怕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眸,因为那里面一定有太多的痛苦是因他而起;或许是怕看到她如今浅淡的眉色,真正是薄情的象征。

    她的爱,淡如弯眉。那样浅,偏又细细长长,仿佛山水画中的远山,彩云轻描淡写地搁在山头,黛青色的山峦被烟云晕染得愈发渺远。一如她给的这一段时光,这样短,短得很快就会被他以后的岁月淹没,却那样悲喜交加,犹如潮起潮落那般,让他这辈子都再难潇洒得起来。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来两年前。

    他底下一个兄弟替他背了黑锅,被判入狱二十年。他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他的父母,所以他不远万里赶到某个城市的养老院去寻找两位老人的下落。

    养老院的负责人告诉他房间号,他独自一人去找。那时候他也是沿着这么一条长长的楼梯走廊走着,一直走到了楼梯尽头最最里面那一间。

    还未走近,就已经听见一声声宛如黄鹂鸟一般的笑声。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从那声音里面能够听出来她说话时脸上的甜美笑意。因为隔得远,他只能隐约听到:“婆婆,这样的力度重不重?”

    那时候也是隔着这么一扇门,他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只是透过一丝丝缝隙去打量房间里面的场景。很简朴的布置,床单都洗得发白,最老式的木柜子,上面还摆着一面桐花镜子,正好就能够照到那扇门的缝隙,也将他的脸照了进去。

    一个女孩子跪在地板上,书包搁在一旁,她伸手替一个头发花白了的老人捏着小腿。先是从脚踝捏起,一直到膝盖,循环往复,一下又一下。她边捏着,边和那老人聊着天,用的是古朴的江南方言,他听不懂,只觉得那里面有一种娇软,让人骨头都要软下去了。

    夕阳在她手心里打转,映得她一双芊芊素手显得更加白嫩,算不上十分纤细,但却只让人觉得温软可怜。她额上的刘海都别在耳后,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漏了下来,她只好伸手理一理,却不曾抬起头。只能看见她洁白丰满的前额上,铺满了夕阳西下时候的璀璨光芒。

    两年了,他却还能够记得,那房间里小小的窗户上盖着小碎花的窗帘,那时候只放下了一半,夕阳便从那碎花里面穿过落在她的身上,渗入她的发丝里,再不肯出来。而窗帘没有放下的另一半窗户上覆着一层深蓝色的窗纱,很碎很小的方格子,正好将那夕阳切得碎碎的,细细的,落在地上,像是泼了一地的水珠。

    现在重新去回想那些时光,总觉得是那样旖旎动人。只是都已经碎了,是他撕的,是她砸的,总之都碎了,注定这一场永不谢幕的悲剧。偏偏这些碎片还洒落了四方,让他们赤脚走过的时候,对那一种锥心蚀骨的疼痛铭心刻骨,回首望去,只见血迹斑斑的一条路。

    一条路,走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的不幸。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那个还在上高二的女学生,不过是趁着唯一一天不用上晚自习的时候去养老院做做志愿者,却碰上了他这样一个残忍霸道的人渣,以至于会成为今天这个躺在病床上,小产以后昏迷不醒的女大学生。云轻描淡写地搁在山头,黛青色的山峦被烟云晕染得愈发渺远。一如她给的这一段时光,这样短,短得很快就会被他以后的岁月淹没,却那样悲喜交加,犹如潮起潮落那般,让他这辈子都再难潇洒得起来。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来两年前。

    他底下一个兄弟替他背了黑锅,被判入狱二十年。他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他的父母,所以他不远万里赶到某个城市的养老院去寻找两位老人的下落。

    养老院的负责人告诉他房间号,他独自一人去找。那时候他也是沿着这么一条长长的楼梯走廊走着,一直走到了楼梯尽头最最里面那一间。

    还未走近,就已经听见一声声宛如黄鹂鸟一般的笑声。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从那声音里面能够听出来她说话时脸上的甜美笑意。因为隔得远,他只能隐约听到:“婆婆,这样的力度重不重?”

    那时候也是隔着这么一扇门,他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只是透过一丝丝缝隙去打量房间里面的场景。很简朴的布置,床单都洗得发白,最老式的木柜子,上面还摆着一面桐花镜子,正好就能够照到那扇门的缝隙,也将他的脸照了进去。

    一个女孩子跪在地板上,书包搁在一旁,她伸手替一个头发花白了的老人捏着小腿。先是从脚踝捏起,一直到膝盖,循环往复,一下又一下。她边捏着,边和那老人聊着天,用的是古朴的江南方言,他听不懂,只觉得那里面有一种娇软,让人骨头都要软下去了。

    夕阳在她手心里打转,映得她一双芊芊素手显得更加白嫩,算不上十分纤细,但却只让人觉得温软可怜。她额上的刘海都别在耳后,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漏了下来,她只好伸手理一理,却不曾抬起头。只能看见她洁白丰满的前额上,铺满了夕阳西下时候的璀璨光芒。

    两年了,他却还能够记得,那房间里小小的窗户上盖着小碎花的窗帘,那时候只放下了一半,夕阳便从那碎花里面穿过落在她的身上,渗入她的发丝里,再不肯出来。而窗帘没有放下的另一半窗户上覆着一层深蓝色的窗纱,很碎很小的方格子,正好将那夕阳切得碎碎的,细细的,落在地上,像是泼了一地的水珠。

    现在重新去回想那些时光,总觉得是那样旖旎动人。只是都已经碎了,是他撕的,是她砸的,总之都碎了,注定这一场永不谢幕的悲剧。偏偏这些碎片还洒落了四方,让他们赤脚走过的时候,对那一种锥心蚀骨的疼痛铭心刻骨,回首望去,只见血迹斑斑的一条路。

    一条路,走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的不幸。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那个还在上高二的女学生,不过是趁着唯一一天不用上晚自习的时候去养老院做做志愿者,却碰上了他这样一个残忍霸道的人渣,以至于会成为今天这个躺在病床上,小产以后昏迷不醒的女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