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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失去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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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俊又是微然一笑,倒没多说神秘,他终于离开。镜容又去找到一本自己喜欢看的诗词,她很爱读古典诗词,但并不是清楚所有诗词的内涵,所以立即翻看起这本《赏析》作品,欲进一步弄清许多诗歌的意义,她没想到修俊会上来得这么快,才翻了七八页,耳边已响起修俊动听的笑语:“你看得真入神啊。”

    镜容抬头一看,笑了:“你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修俊提起手上的小白袋子:没去,就在下边面包店转了一下,给你……他送给镜容一包,包着的是个很大的肉丝卷面包,香喷喷的、油汪汪的,极为诱人。

    镜容有些意外,见到这个,又嗅到缕缕的香气,终于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抿嘴一笑,向修俊道谢之后倒也并不客气的接过来,开始嚼面包入口,慢慢吃了起来,边吃边看书。

    这时,书城内人流涌动,看书的人没有丝毫减少。

    不久过了一点,镜容看来读去,又翻回那本诗词鉴赏,修俊在继续看着介绍元曲的书籍,但见镜容老在翻同一本书,似已爱不释手。修俊忍不住问:站着看了这么久,你不累?不要站在这儿看了,也看不详细,买回家去有时间慢慢读吧。”

    “买?”镜容转到书背面,皱眉:“三十二元,不行啊,贵了点,我已经决定买下面那本英文书,加上这个,不是要五十多?还是算了吧,我在这儿看看就行了。今天翻了大半,下次有空再来读几次吧。”

    “那何必,喜欢就买啊,三十多还算贵啊。”修俊对钱的概念与她完全不同。

    镜容瞥了他一下笑:“是啊,你当然觉得不贵,一百块一本你也不嫌贵,对不对?”

    “你看好了,没关系,我替你付钱。在这儿看多仓促,买了回家看,然后可以珍藏。你刚才给我付过车费,我也给你买几本书。”修俊诱惑着对方。

    “不要了,你已经请我吃午饭了!”镜容不想接受更多的益处,会觉得不好意思。

    “那算什么请吃午饭?我明天还想正式约请你呢……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修俊得寸进尺却轻描淡写的说着,其实内心早已蓄满了紧张的情绪。

    镜容眼珠子转了转,嫣然笑:“明天啊?我去赴别人的约会,大概没时间。”

    “那……那下周吧。”修俊可不死心。

    对于他的邀约,镜容却不答话,看了看表,差不多一点半,她得走了,就问修俊要不要走?修俊见到她要走,当然不会自己留下。

    镜容微笑着先离开,修俊目光一闪,却将那本她看过的喜欢的书,全拿了起来,抓在手上一起带着离开,镜容到了二楼,拿了那本英文书,修俊也取了两本历史书,与一本经济、金融方面的书,他们一起到收款台处交了钱,收款员为他们装到塑料袋内,他们提着一起步行下楼。

    镜容与修俊来到了车站,修俊仍是陪在她身边,镜容在和对方分别之前说:“我们这次坐的大概不是一路车,一会儿车过来,我可得先走了。”

    修俊笑:“好,这个送给你。”突然从自己的袋子拿出那两本书,一下塞入镜容提的袋内。

    镜容惊讶,“这是什么呀?”

    “刚才你看好的那两本呀,我都买了,你带回家看吧。”修俊显得大方。

    镜容忙婉谢,“不!不,我过些日子自己买,你不用……”

    “你老这么客气干嘛?哎,你还不上车?快快,不上可就开走啦。”修俊表示小小的不满,却仍带着笑意。

    他的微笑那么真诚、明朗,让人无法拒绝。镜容终于上了车:“那我走了!谢谢你。”

    修俊轻轻一摆手,笑着与她说再见。

    车已开走了。因为他、他的微笑与眼神,汽车站已变得比地铁站还浪漫。

    镜容坐在车上,望着手上的书,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切,眼前尽是修俊的笑、热情又温柔的态度,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这么殷勤,唇边慢慢浮上了一丝甜蜜的笑。

    她觉得似乎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对她应该算是很热情了吧……就像孙云第一次遇见她时那样,但江修俊给她的印象却与孙云完全不同。

    有个这样的男人对她表示出热情,她心中不可能没感觉,那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是一丝甜蜜。但她没有头脑发热,没进一步幻想,因为他的身份让她意识到他们是截然不同世界的人,二人之间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不能拉近、无法逾越的距离……她又想到了孙云,他远不及江修俊优秀高贵,却好像更合适自己。

    她在车上无聊闲时,又开始翻阅那本诗词赏析了。

    修俊又到了这家酒楼,这次是坐公车来的。他怀着兴奋的心情,期待尽快见到那个娇柔苗条的动人身影,那张秀丽清新的亲切笑脸。他到了二楼,又找一张桌子坐下,一个服务员拿菜单过来询问着:“先生,点什么?”

    这不是镜容,修俊多少有点失望,但她是那天和镜容在一起的女服务员李梅,修俊还记得她,因她脸上长了不少雀斑,脸型又比较有特点,所以让人印象深一些,于是突然问:“你记得我吗?”

    李梅盯着他,眼睛发光:“对对,是,我记得你,你来过好几次了吧?”

    她对修俊印象更深,因为她从没见过修俊这么英俊的男人。

    修俊随手翻了一下菜单,随口点了几个菜,其实已经心不在焉,李梅在记菜时,眼睛还不住朝对方的脸上扫去,神色中掩不住的小小兴奋。

    等李梅离开后,修俊不停东张西望,看着酒楼内的客人与穿梭往来的服务员,却怎么都看不见镜容的身影。他有一点心急了。

    直到李梅给他端上了饭菜,镜容还是没出现过,修俊拿了筷子,突然叫住对方。

    “对不起,请等一下。”

    李梅立即就停住了,“啊?”眼神中充满了别样的期待。

    修俊几乎不想看对方的眼睛了,他尽量放缓和一些,漫不经心的问:“在你们酒楼,有位姓于的服务小姐,你知道她吧?”

    李梅笑笑:“你说于镜容是吧?怎么了?”

    修俊忍不住问:“我前几次来都看见她的,今天怎么没见到?她没来上班么?她不是顶的这个晚班?”

    李梅笑:“你认得她呀,那怎么不知道她离开的事。”

    修俊当时就一呆:“离开?”

    李梅告诉了他关于镜容的情况,因为镜容本来就是临时来酒楼的,并不是长期工作,只要原先的员工返回后,她就要离开了,修俊又问李梅知不知道她的号码,李梅摇头否认。

    修俊整个人却已呆在座位上,拿着筷子,却根本没向饭菜看上一眼,他的心好像突然已空了,空空荡荡、失魂落魄,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他就在那里,不知呆坐了多久。路上,车站,人群中,修俊明知不可能碰见她,还是不自觉的在找着她的影子,他在路上走着,在茫茫人海中不停搜寻着,但又怎么样可能看见镜容呢?茫然的走遍了各个地方,终于走到公车站。

    他想起上次在车站遇见她,虽然不是这个车站,但车站却似对他有着特别的意义。他前后左右的搜寻,在车站人群之中,看不见镜容的一丝身影。

    失落的滋味又像利箭一般穿透他的心,并似虫蛇般啃噬了他的心。

    大巴,过了一辆又一辆,他伫立在站台,木然不动。

    修俊终于必须上车回家了。天色已晚,车上有不少空位,他随手塞入五元纸币,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的坐着,呆呆的望着车窗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谁都可以看出他正陷入沉思冥想,或是某种回忆之中。那双明亮深情的眸子,透露出的是一种希望破灭了以后的表情。

    又是什么表情?

    屋内灯光暗淡,是昏黄色的,修俊没有开得很亮。

    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脸上还是那副木然又隐含失落与痛苦的表情。

    家里只是他一个人,异常安静。不知坐了多久,他终于打开玻璃桌上的干白葡萄酒,倒出半杯,然后,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他喝完,就像出气似的将杯子随手往玻璃桌上“笃”的一放,然后迅速站起身,离开了小厅。他到了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色,他的眸子与黑夜一般深沉。

    不知站了多久,大客厅上的电话响了。修俊转回身,去拿起话筒,无精打采的接听,语气低沉。

    “喂?是啊,在家里,没什么事,对,什么?高尔夫?算了,我既没兴趣,也不会打,你约别人去吧。我明天还得早些到公司呢……是,好!知道了。”

    诉心听镜容说了今天在孙云家吃饭的事,大感好笑,并作为谈资,引开话题,诉心就劝 “镜容,你可以跟他继续交往,慢慢看。反正他有钱,哎,你让他多给你买点东西。看他舍不舍得在你身上花钱。”

    “买什么啊。”镜容宾不是个喜欢乱花钱的人。

    诉心瞪大了眼睛,“那还不知道?衣服呀、鞋子啊、皮包啦,还有……你手机的样式都这么旧,快让他给你买个新的,买个好点的,啊?”

    镜容摇头,“我不想让他买这买那的,看他自己吧。他愿送我,可以要,不送就算了,不能主动要男人的钱。”

    诉心大大的不以为然:“嗨呀,这有什么!交男朋友,就为了这个。不然要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你还交男朋友干吗?现在人都爱钱,你得看他愿不愿为你花钱,才确定他对你是不是真心。”

    镜容摇头笑了笑,没和她争辩,沉默下来。诉心是个矛盾的人,喜欢看一些浪漫的东西,却又有着现实的人生观念与态度。她自己呢?

    生活于钢筋水泥的都市、物欲横流的社会,浮躁与不安,变化与诱惑,物质与陷阱,让人陷入深沉的迷惘中,到底怎么才是真心?怎么才能追求得到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