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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食堂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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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东西是永远不过时滴,另外,管它过时不过时,能傍上,就是件很实际的事。”诉心是从来不会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妥的。

    镜容的看法与对方几乎截然不同,“为什么要靠别人?别人是靠不住的!那些有钱男人,想找多少女人就可以找多少,我嫁给他们?怕只能是人家当情妇的份儿,没几天就被甩了,那不是火坑是什么?能靠得住吗?退一万步说,就真有靠得住的男人,你这提法也不符合我的性格。”

    诉心见对方的情绪有点波动,就不迎风而上了,转口笑道: “是,你好强嘛,想凭自己的力量打拼赚钱,对不?没关系,我这第一个提议你不接受,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呢,比如说,你去参与选秀、选美大赛什么的啦,什么广告演员与模特的招聘啦,电视台举办的青春之星啦,总之你外表出众,是个好条件,去试试看,没准儿什么时候还能让星探发现,进入娱乐圈儿,一举成名啊!那样可就能赚大钱了。

    “算了吧,我不会有这么好命的,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太虚,我还是自己脚踏实地的干,凭着辛苦奋斗、务实工作,闯出一条路。”

    “什么太虚啊,什么都是撞的,你怎么确定自己就没那个运气?”

    镜容摇头:“就算真的有了那个运气,我也不想干,娱乐圈多复杂呀,我又特别不喜欢惹人注意,不喜欢在公众场合下干这干那的,所以演员职业不适合我……还有,干演员当歌手不是说行就行,你总得会唱会跳、会演戏吧,这方面,我可不行。”

    诉心不以为然:“什么行不行的,你看看现在那些唱歌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旦出了名,人又长得‘偶像化’一点,靠好的包装,就能混下去。”梦呓般的说:“唉,我要有你这个条件,绝对会去争取。当大明星多好啊,又有名望,又有钱,还有疯狂追捧你的人……”

    “快吃你的面吧,别尽在那儿说梦话。”镜容“噗”的轻轻一笑。

    镜容在洗着碗筷,诉心又凑到厨房,与她说话。这厨房极小,站了她们两个人,便没别的空间了。

    诉心唠叨,“本来我在厂子干还行,没想到碰见这么一个丧气鬼……你说倒霉不倒霉,没遇见过这么别扭的人,不就是那次没借过她几块钱吗,她就记上仇了,老玩心眼儿的针对我们。”

    镜容劝解:“你今后火气小一点,见了她,好歹打个招呼,别越闹越僵。”

    “哼!我就是看不顺,她都当没我这个人。我干吗还搭理她!”

    “不理会还好,怕的是你们又因为什么事吵起来。”

    “看她是什么态度,我还懒得和她主动吵架呢。”

    清晨,于镜容厂外的身影,正手机打电话,隐约可以听见她所谈的内容。

    “好好,在深南路是吧?好,星期五?这个,周五我恰巧有点事,周六行不行?啊?好,那太好了……不会误,我那天一定准时到。”

    镜容打完电话,和诉心匆匆往工厂走去,显得兴奋:“或许转折的时候到了。”

    诉心比较理智的泼冷水,“先别抱太大希望,他们只招一名员工,去应聘的还不知道有多少。现在没关系找工作多难。”

    镜容摇头叹气,“希望我的运气好点吧!”

    两人又回到工厂继续工作,中午铃声响起,女工们便停下手中的活儿,进食堂吃饭。诉心和镜容坐在一起,一名身材高窕的女工突然端着饭朝她们走来。

    诉心脸色微变,悄声说了句:“尤芳。”正是死对头,尤芳竟大剌剌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脸上是一抹傲慢的表情。

    诉心突然说道:“那边有坐位,拜托你过去行不行。”

    尤芳瞪着她,突地一笑,“这坐位是你定下的吗?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坐?”

    镜容在底下拉诉心,诉心哼了一声,没开口。尤芳阴阳怪气的笑着:“不想面对我是不是?我偏偏就坐在你们对面,你们能怎么样啊?”

    诉心毫不客气,“也不能怎样,你想自找没趣的话,尽管请便。”

    尤芳慢慢地蒯起一勺饭菜,送入口中,在瞟着她们,“看看,你们总是针对我,这样没什么意思。”

    镜容也忍不住了,“谁针对你,是你老针对我们吧,我们之间弄到像今天这样儿,怪谁?”

    “哎哟,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气量还是太小了些吧?”尤芳斜了斜嘴角。

    诉心气得一下起身,拉了镜容,“走,走走走,别坐这地方,免得吃不下。”

    镜容只好站了起来,尤芳脸色变不好看,“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诉心拿起一支筷子,“你看这筷子,这够窄的了吧,但你的心眼儿比这筷子还窄!你这样的人,还会说出‘气量’两个字,好笑。”

    她说着拉了镜容走开,再不回头看一眼。尤芳一口气已升到顶点,突抓起筷子,狠很朝她们背后抛去,砸在了诉心身上。

    诉心猛转身,怒叫:“哎!干什么,你是疯子是不是?这么容易发疯啊。”她正要冲上去,镜容一把抓住双臂,“别理她,走!我们走。”

    诉心吵嚷:“放手!别拉我,这个疯婆娘欺人太甚……”

    尤芳亦大声喊骂:“你是什么东西呀,敢骂我,还说吃不下饭。告诉你,你的一张脸才让人倒胃口呢。”

    本来已十分热闹的饭堂,更加热闹了,劝架的、帮嘴的,乱成一团,镜容硬拉了诉心远远了嘈杂,诉心怒气犹未平息,继续爆粗口:“特么的,气死我了!”

    镜容却冷静地说:“这么冲动干什么,对谁都没好处。”

    “哎,是她挑的事诶!我难道还要当哑巴一样,干吃哑巴亏?”

    “没错呀,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还有什么意思和你斗气?”

    诉心仍然气鼓鼓地说:“我可没办法装聋作哑!这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镜容叹气:“我也不想见到她,我啊,讨厌这儿的环境,好想马上离开啊。”

    “希望吧,你可以快点找着新工作。”诉心又自嘲的地说:“哼,这么闹下去呀,还不迟早给厂子开除掉。”

    在s市机场的大厅。

    江修俊终于到达S市了。他穿着休闲装,几乎没携带什么行李,只是背上挎了一个小旅行包,悠闲洒脱的一个人下了飞机。

    接机的是两个人,江恒集团S市分公司的副总王昌城,与开车的司机小张。王昌城已过中年,穿了笔挺的西装,显得较为精干,小张只像个跟班的,没他那么成书气派,但人看来年青多了。

    王昌城一看见机场出口处浮现修俊的人影,立时迎了上去,热情招呼着:“哎,修俊!”

    江修俊的嘴边轻扬,笑道:“你好,城叔……三年多没见了。”

    王昌城哈哈笑:“对啊,三年多没见了。哎哟,你这小子,真是越长越精神。”

    江修俊无所谓对方的夸奖,目光往他身后的小张身上探望了一眼:“你们等了很久吗?”

    王昌城走近了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要再不到,你哥哥就会有事儿找我了,又不得不回公司。你不让告诉他,我是趁个办事的机会出来,这才到机场接的你,在这儿已到了半个钟头。”

    小张开着车,奔驰轿车在公路上急速行驶。王昌城坐在前座上,江修俊一个人舒适的倚在后边,行李包就随手放在旁边。王昌城又与他聊了起来。

    “你哥以为你还在H市呢。你才从回国,不在那边多呆几天,这么快跑过来了。”

    “来看他啊。看完父亲,最想念的人就是他,一晃都好几年没见,这次一回来,当然得尽快见个面。”

    “怎么样,你在英国的几年,书念得还行吧?”

    江修俊打了哈欠,显得有点疲惫,“反正好歹弄了个学位,还算没有白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得上用场,不过有我哥在,公司又不用我管。”

    “可不能这么说,江总只是一个人,又管得了多少?他如今应付着分公司这摊事儿,将来上海总公司那边你父亲退了,还不得由你这个嫡亲的后人接管。修俊啊,你以后可是干大事儿的人啊。”王昌城在鼓励着他,眼神中却泛出了几分深沉之意。

    江修俊却微微摇头:“我可能不是经营集团总部的人才,那时哥他会过去的。另外我父亲身子还健朗得很,十年之内,应该绝不会退下来。”

    王昌城突然笑了笑,“留英硕士,对自己不是这么没信心吧。”

    江修俊的语气几乎有些飘忽,“不是没信心……”

    王昌城顺揣摩出他的意思,接着对方的话:“是没野心?”

    江修俊没有答话,目光转望向车窗外,隔了几秒,轻轻伸个懒腰,顾左右而言其他:“在英国那个地方,心情似乎都受了天气的影响,老是阴沉沉的。”往后座上一靠,悠悠洒洒的神态:“我是第一次到S市,这边还真暖和。”

    王昌城见他不愿意谈及,于是也转变了口风,却拿他打起趣来:“听说那大学可是气氛优雅得很,是不是有不少英国名流贵族的子女呢?环境有助于培养你的气质……以前你本就是不错,这次一见,感觉更出众了。怎么样,在英国那边一定有女朋友吧?

    “有,但走前分手了。”

    “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投奔了当地一个摇滚歌手的怀抱,所以我们分开了,就这么简单。”修俊的语气的确很是轻描淡写。

    “是吗!”王昌城似乎不可置信的扬了扬眉:“那个什么摇滚歌手,难道比我们的江少爷还帅气、有钱?她是个中国女孩,还是英国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