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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败象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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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台上下来,雷真生热情地引着她到身边坐下,他又马上送一杯果汁给她。靓朵,你真很我佩服死了。靓朵美眼一挑,说,你不是好好的,别说丧气话。

    靓朵姐,你唱的真好,眼泪都在眼眶里滚动呢。我出于真心赞扬她的歌声,她很高兴地说,谢天谢地!没有白唱,这俩个臭男人都听得感动,秦娜!

    靓朵歌手,在座的都很欣赏,要不再来一首吧。秦娜说。

    不唱了,晚秋的歌太伤感,我都泪流满面,把自己害得全身无力,你们没有看到吗。同情一点,不要让我唱了,我会伤心欲绝的。秦娜,你上台为大家唱吧,你的歌喉会让大家更吃惊的。

    说笑了,靓朵!大家别听她胡说八道。真生,轮到你了。

    我不唱了,唱不好。雷真生回绝秦娜提议,他眼光闪亮地望着秦娜有了一会儿。秦娜不久向左边对我说,你呢,明恩。要不要上台亮一手?雷夫没等我说话,他说,我来为大家唱黄梅戏《天仙配》片段,好不好?

    他的话出人意料,大家反应过来同声说,好!太欢迎。于是,大家鼓掌着把雷夫送上台。平台不高,五十公分高的角台,雷夫肥胖的身体站上去,显得更胖了。

    大家不由地笑了,雷夫听到笑声,他憋了红脸赶紧说,大家不要笑,有地方要唱女音的。我唱了。雷夫说完,粗壮嗓门消失了,从话筒里传出尖细缓慢的声调。他在唱七仙女下凡采花,因为没有找到相配的曲子,他只能清唱。

    秦娜说,不得了,雷夫还有这一手。靓朵,你听吧,刚才只夸你,现在该夸夸雷夫先生了,他可是多才多艺的能手。

    他还会几下武术,太极拳打的很好。雷真生说,别人叫他老顽童,他可不老。

    雷夫唱着唱着,竟然跑调了。但他仍认真地往下唱,可能被酒刺激了喉咙,他变音不成功,声音忽又回转,听到的是女音不像,男音也不像的声音,倒成了杂音。靓朵先笑起来,秦娜对她笑说,那声音像什么,越来越难听。

    真生上去,让他别唱了,再唱会伤嗓子。秦娜对雷真生说。雷真生很听话,他跑到台上。雷夫唱的满头大汗,他还在坚持。

    真生抓住雷夫的手,对他耳语几下,雷夫便收了话筒。他脸红通通地说,见笑,不唱了,嗓子不舒服,下次再唱吧。

    刘靓朵说,接下来跳舞!放音乐!大家扭起来吧!

    刘靓朵兴奋地拉起秦娜说,走,我们来跳一曲。雷夫坐下,我听到喘气如牛。他说,明恩先生,跳舞应该行吧。我说,更不会。我看她们跳也一样。雷真生见我没有动,他独自一人起来,慢悠悠扭着身体往她们去。

    自由舞。随心所欲地跳,左右快步慢行,夸张地乱跳。三个跳得欢,靓朵还伴随着笑声和秦娜说话,雷真生也靠近她们,一边扭动,笑脸在闪灯下变着蓝色、黄色、红色、绿色等等。

    雷夫又劝我说,看见吧,跳舞就这样,没有步子,你快去跳,我跳不动,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我……我真不会,把人家脚踩了不可。我看到融洽的三人组,她们在场地中间尽情地舞动,一座隔壁拦在我的前面。我曾经说过不想退出对爱的追求。可是,眼前的她们,并不在乎我的存在。我的到来,秦娜没有显现热情亲近,她只是像对待下属员工似的,礼貌有节地说话。

    医院里的秦娜,竟然会在包厢的梦幻的光线下消失了。雷真生接近她,夸张地扭动身体,野性十足。秦娜并不退缩,她也挑战着舞动身腰,像街舞的动作夸张,流露着狂野的青春激情。靓朵没有退去,她继续担负着煽风点火的角色,在一旁尽情地鼓动。快节奏的音乐,撞击血液,让人兴奋起来。我坐在边上却没有半点兴奋,反而有些寒气逼来,身体发冷。

    雷夫不再说话,继续喝他的啤酒,啃着熟食,津津有味享受美味,全然不顾声音噪杂。我越发不自在,所谓的勇气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只想出去,不想看到她们夸张古怪的舞姿。

    靓朵突然叫我,明恩过来啊!不要坐在那儿不动,随便跳,爱怎么跳舞都行,过来吧!

    输家的感觉,我体会到了。我硬着头皮过去,学着她们姿势扭动身体。

    我想到企鹅笨拙的样子。刘靓朵见我过来,她双手击打几声,然后就笑了。她肯定笑我可笑的动作。秦娜捂住笑,身体没有停下来,她扭着过来鼓励地优美在我的身边转圈。

    雷真生也过来了,他挤走了靓朵,在秦娜面前摆着各种流利的动作。秦娜被他吸引,她离开了我,向真生同样优美地转圈,像孔雀开屏似的打开双手,又收拢,反复做势却不求相同。

    我不会跳,还是别扭,我已经脑里空白了。勉强之下,我的优势消失殆尽,聚会让我丢了脸面。靓朵曾经说过,早点退出可以少了伤害。今晚跳舞着实打击我的自尊心,力度不小。

    我再也不想呆着出丑,想逃跑。我走过去,靠近秦娜说,明天可以回学校吗?

    明天你要走吗?好吧,你陪玲玲回学校,我这儿事情还没有办好,不能一起回去。

    知道了。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你们继续玩吧。我又说。

    要走?现在还早呢,你酒没有喝多嘛,怎么了?不适应这样场合吗?

    不是,我真不舒服。我先走了。靓朵姐!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尽情地玩吧。

    明恩,不要想不开呀。那你先回去吧。电话联系。

    音乐很响,靓朵大声喊叫,我听到她的话不由地懵了。她说不要想不开,什么意思?我不会想不开的,但她太冒失了,竟然当着秦娜和雷真生在场把这样没头没尾的话叫出来。

    我忘记同雷夫打个招呼就走了。包厢门关上,安静一下子包围着我。我恍如梦境一样,不知所措。肚子绞痛,一股酸涌上来,我也管不得了,跑到走廊边上吐了一滩胃液。

    幸好没有服务员发现我的作为。电梯送我下楼,走出北楼,风一吹,身体起鸡皮疙瘩。回房间洗个热水澡,就上床睡下,总算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几点钟,手机把我吵醒。我接通后,秦娜便问我好了没有,头痛?

    没有事了,睡了一会儿好多了,现在几点?

    别强撑着,要不明天上医院找医生给看一下。回学校迟点没关系的,是吧。

    不用了,还是明天回去。我答应玲玲了,坐火车回去。公司事忙,你不要忘了休息。

    谢谢了,明恩。注意身体,你先休息不打扰了,就不送你了。再见。秦娜关了手机,我看了时间,午夜二点钟了,她还没有睡下吗?还是失眠了?

    第二天,我去叫玲玲,她已准备好行李。我说,我们坐火车吧。

    秦怡说她也要回去,现在快上午十点钟了,我们叫她一起走。到火车站那儿再吃饭。玲玲拎好手包,我拖着带轮子的箱,进了电梯。

    门是开着的,秦怡不在,玲玲打开衣柜发现没有衣服。恩头,秦怡可能先走了,你看没有她的东西。服务员进来见了我们说,你们是住店还是准备走?

    这个房间的客人去哪儿了?

    走了。她交了钥匙走了。你们住这间房吧,让我先打扫一下。

    你慢慢打扫吧,我们也要离开酒店。玲玲说。她拉一下我示意离开。

    玲玲,我们快点去火车站,或许能见到秦怡呢。

    恩头,你买来糖果了吗?我想吃一颗,快给我。

    我忘记买了,到火车站那儿,你想吃什么样的糖果,我买给你。

    我现在就想吃糖,太想吃糖了。我的嘴有苦味,口水都苦了。

    玲玲对着我张大嘴巴,我看到红唇齿白,那条动来动去的舌头鲜红如叶,湿润光亮。

    上午九点钟后回到学校,我被老师叫去训导了。警告我再私自离校,就要通报家长,让他们来领人。我的父母他们在找另一半忙呢,那里管上我的事情。

    幸好有周真孔好兄弟,把请假条先交上去。老师没有现由继续为难我,放我一马了。

    李杰回来了,他对我回来报以爽朗的笑。李杰帮忙把我的行李提到架子上。欧阳求勇悄悄地对我说,李杰比以前沉默多了,他被要求找心理医生谈话。

    周真孔有了女友,不经常在宿舍呆着。欧阳求勇对李杰说,明恩要请客才对,赚钱回来嘛。我同意下馆子吃一顿,感谢兄弟们罩着我。我给周真孔打电话,他说马上回来。我们要他带女友一起去,周真孔借口说女友最近感冒严重,不想影响各位的身体健康。

    四个人便兴冲冲地找个小店,欧阳求勇热情地积极点菜。明恩小子身上油刮点下,机会难得了,兄弟们是吧。四个人便圈着桌子吃起来喝上啤酒。

    欧阳求勇终于从啤酒杯上抬头说,爽啊!好爽的啤酒!

    周真孔哈哈大笑,他指着我说,明恩,下次吃他的,看他爽不爽快。李杰身体消瘦,他忧郁的眼神环视我们三个,说,欧阳求勇就这个德性,先把明恩吃了再说吧。

    我还能说什么。大家便哈哈地不停地笑,把店老板炒菜的声音都压了下去。这样痛快地吃真没碰到了。我结了帐,四个人摇摇晃晃地回学校。保安见我们红红的脸,酒气冲天,没有再多说,他扬了扬手放我们进去。

    我收到秦娜发来短信,问我平安到校没有。我赶紧给秦娜打电话,报告我和玲玲平安回到学校,心底里,我有点想她了。可是,秦娜的手机却打不通,又拔了一个晚上,仍然不通。

    我只得联系刘靓朵,她接通后说秦娜最近行踪捉摸不定,不清楚。我要她把秦娜手机新号码给我,她却说不知道,问我要了做什么。她拒绝了,关了手机。

    几天后,刘靓朵的手机也打不通。我不知她们发生什么事情,想赶到广州找她们。周真孔不想再为我请假了,他说挨了老师的骂。他肯定我又想做傻事,不想上学了。

    记得秦娜对护士说过公司电话号码要换,她不会在暗示我吧?她要截断与我来往的迹痕,把过去关闭在盒子里。她好像决定与我断绝任何关系。我同雷真生相比,我输了,他赢了。他终于得到秦娜的心。

    周真孔安慰我,再另找工作,不要只盯着一棵树,那样混,长不出叶子来的。他们不知道我在外面的底细,也好,继续瞒着吧。我掐灭了去广州的念头,因为秦娜回避我。

    玲玲经常来宿舍找我,要我陪她出去。那三个好汉肯定地说,明恩在恋爱,而那位却是他妹妹,天下无奇不有。由他们说笑去,不必费口舌解释。

    寒假快要来临了,我投入期末考试的复习中。有一天,玲玲过来,她照样上了男宿舍楼敲开寝室找我。欧阳求勇说,要不要我们哥们回避一下?玲玲嘲笑他,满嘴跑不正经的话,尽瞎说。玲玲又添一句:你呀只有守着电脑泡泡虚荣心。欧阳求勇也不生气,他说,别这样损我,我玩自己的电脑,就当我不在好了。

    恩头,带来一包东西给你。你收下吧,是秦娜送过来的。

    她人呢?怎么送你那儿了。她为什么不过来?

    走了。我看到秦怡也坐在车上,她们好像有事,很匆忙走了。

    虽在同一个学校,但我没有去找秦怡,在路上也没有遇到她。她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知道,只是希望她过的开心。秦娜开车来学校,接走了秦怡,但却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我很忧伤地撕开包裹,里面一层又是玻璃纸包着,再打开就看到一叠钞票,银行卡和折叠的信。玲玲见了这些就说,我先走了。我送她下楼不停地问她,秦娜说了什么没有?

    她说是你的工资,要我转交给你,别的话没有了。你手上有她写的信,她要说的话一定在上面。

    你别送了,我走了。寒假到了,我们回家吗?我妈说要见见你。

    玲玲,我回家?可不知要去哪个家好。再说吧,不送你了。

    我回来把钱藏在枕头下,爬上上铺的床,手里拿信,害怕打开看。我呆呆地俯视下面坐着的欧阳求勇,他头发蓬乱地埋在电脑前玩着传奇,他进入无人之境,奋力地撕打着怪兽,嘴里不停地叫“杀呀!杀死它!”

    我吸口气打开信,希望答案就在里面。

    明恩:你好。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想同你结婚,可是刘靓朵告诉我,不会有好结局。我哭过了,为了你,我在医院哭过。刘靓朵要我理智地想想,可是爱情是多么恨理智的!

    你肯定恨我,我愿意被你恨。我没有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理智告诉了我,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那就早点结束没有结局的爱情吧。

    雷真生,他很真诚,他苦苦追求我,动摇我的思想。刘靓朵反对我做出无知的选择,她说不能再犹豫了。她或许是对的。我们走到一起肯定有异样的目光伤害你的。真的,我不想让你伤害。我来接秦怡,我站在那幢男宿舍楼下,不敢找你,秦怡要我上去找你,可我迈不动脚步。我有愧疚啊!希望你原谅我。

    现在真生对我很好。自从周世民离开我,你让我找到希望,我感谢你。今生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事情。你好好读书吧,毕业后如果要在商界打拚,你可以找我。

    玲玲她人真好,她很开朗,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秦怡转学了,她很好,她说不恨你。她会想你的模样,她说你太像那位高中男同学。

    寄上你的工资,银行卡有十万元也请你收下。我没有别的意思,请收下吧。你不用出去找工作,很辛苦的,好好安心读书。

    没有刘花地消息,他做了对玲玲伤害的事,真让人寒心。你要对玲玲好,她是开朗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会走出阴影。你不要放弃追她哦,我直觉告诉你,她真得比你想象的好。别的不说了,安心学习。

    秦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