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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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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在汉阳王府大门口,宋清语小心的搀扶紫苏下马车,紫苏下来后看到汉阳王府四个字才知道救她的是汉阳王和他的手下,而且还与汉阳王同坐一辆马车,想想好像没说过什么错话,但她还是两腿一跪,战战兢兢的求饶:“不知是王爷出手相救,紫苏多有冒犯,请王爷恕罪!”

    汉阳王在寒景腾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到跪在地上的紫苏,冷淡的说道:“起来吧,出手救你的是清语,你该谢的人是她!”

    宋清语听到汉阳王这样说后,马上走上前去将紫苏扶起来,“紫苏姑娘,请起来!”扶起了紫苏,宋清语看着拄着拐杖走进大门的汉阳王,大声对他说:“王爷,我先带紫苏姑娘去医治了,王爷用完晚膳后,清语再给王爷施针可好!”

    “哼!”汉阳王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拄着自己的拐杖转身往墨玉轩的方向走去。

    宋清语在他背后吐了吐舌头,做了做鬼脸,然后扶着紫苏回白玉轩的中厅了,她先让白玉轩的专职仆人阿居起了个火炉放在手术房,等手术房的温度略高的时候,她才开始帮紫苏检查身体受伤的情况。

    背部和手臂有好几处淤青,这应该是那个米饼摊的摊主踹的。除了这些新的淤青外,还有无数条鞭子抽打过后的旧伤疤,尽管宋清语见过各式各样的伤口,但没见过这些数不清的伤疤,她无法想像,如果紫苏没有逃出来的话,还能不能活命。

    紫苏的双腿在逃命的过程中伤到了,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小腿上有两处伤口已经化脓了,发出腥臭味,宋清语检查后判断伤口的组织已经大量坏死,要将这些坏死的组织清理干净后,伤口方能愈合。

    宋清语走出手术房来到药房,抓了几味中药放进大陶罐里加入三勺水,放在炉子上,让阿居熬开待用。

    她先拿出药膏敷在紫苏背部和手臂上的淤青处,然后回药房拿出一个宽口的陶罐,将没药、独活、骨碎补、续断、细辛、羌活、牛膝等中药碾成的粉末倒进陶罐内,加入她用麝香作为君药浸泡的药酒,和成膏状待用。

    宋清语用剪刀剪开紫苏的袖子,先用酒精帮她消毒,然后小心的将和好的药膏均匀的敷在她的手臂上,并用透气的薄布包扎好,怕紫苏不小心移动手臂,她还特地找了两块木板固定好紫苏的左臂,并像现代那样在她的脖子上挂了一条布条用来托住左手臂。

    帮紫苏固定好了左手臂,宋清语开始帮她清理腿上的伤口,她先用熬好的药水帮她清洗伤口。

    “紫苏姑娘,稍后清语要给姑娘清洗伤口,会有一些疼痛,请姑娘一定要小心忍着,如若姑娘真的无法忍受请告诉我!”宋清语清理伤口之前先小心提醒她。

    “紫苏谨遵姑娘的吩咐!谢谢姑娘不嫌弃紫苏,脏了姑娘的手,紫苏心里过意不去。”

    紫苏虽然在朱长宁家见过不少的郎中,但从未见过宋清语这般美貌又温柔的郎中,而且医术还很高明,其实女郎中,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在当里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

    面对这宋清语为她所做的一切,对于紫苏来说都无以言报。她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清语姑娘需要自己为她做牛做马,甚至性命,她都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宋清语小心的把紫苏已经清洗干净的双腿放进陶盆里,让她把双腿放在药水里浸泡半个小时,她打开药箱找出几个青瓷瓶,里边装着不同的药粉。

    这些上等的药瓶、药碗、药罐、药盆、药砵等等瓶瓶罐罐、盆盆砵砵都是汉阳王专门让官窑的烧瓷工给宋清语烧制的。

    此批瓷器,瓷质之细腻,线条之明快,色泽之纯洁,纹路之斑斓,可以说把东汉的制瓷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若说汉阳王送给宋清语的这批瓷器是青瓷中的极品也不为过。

    宋清语将这些要用的药瓶放在桌子旁边,转身弯腰坐在矮凳子上轻柔的帮紫苏清洗腿上的伤口,完了扯过一条干净的汗巾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再扯过一条汗巾轻轻的帮她擦干腿上的药水。

    看到宋清语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紫苏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泪来,努力堆积起来的坚强在这一刻倒塌了,紫苏心里的感动无法述说出来,她只是紧紧的咬住自己嘴唇。

    “紫苏姑娘,没事的,一下就好了!”宋清语专著于等下自己要做手术中,并没有想深一层,她以为紫苏害怕疼痛。

    汉阳王在房里久等宋清语都不来,半个时辰已过还没有来,他终于按捺不住,让寒景腾和郑乔陪着自己去白玉轩探个究竟,刚踏入白玉轩的药房,就看到宋清语正低头帮紫苏洗脚,待他们细看后,才发现是在帮紫苏清洗伤口。

    而在手术床上坐着的紫苏一边咬着嘴唇一边抹泪,三个男人相视一眼都不解,后看到宋清语拿出汗巾帮她擦脚才悟到这个紫苏掉泪全因感动。

    宋清语打开一个青瓷瓶将里边的麻药倒在紫苏的伤口上,探出身子打开药箱,拿出里边一把汉阳王送的短刀(匕首),用她自己提炼的酒精消毒,同时也用酒精消毒自己的双手,在没有消毒水的年代,有这种自制的酒精也挺不错的,何止不错,简直是棒极了。

    一切准备就绪,宋清语开始帮紫苏清理那些因化脓而坏死的组织。看到宋清语想在紫苏的腿上下刀,汉阳王大声喝住:“清语,你在干什么?”

    宋清语被汉阳王冷不丁的大声质问而吓得差点连刀都拿不稳,“****!王爷你这个笨蛋,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到我正帮紫苏姑娘清理伤口吗?不小心伤着她了怎么办?”

    宋清语很气愤的指责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讲了句脏话,而且是英语脏话,在这种情况下谁还顾得上分析她的“神词”是什么意思啊,所有的人都被她的那句“王爷你这个笨蛋!”所惊呆了,当然除了汉阳王和宋清语以外。

    汉阳王并不恼她骂自己是个笨蛋,他现在关心的是她手中的刀,怎么这个小郎中越玩越大啊,竟然拿刀切人家姑娘的腿。

    想到这里汉阳王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她画的那些刀来,他的心里暗想:“难道真如清语所说的那样,那些刀是用来切人的。看来本王得派个人去告诉关夜不可把那些东西造出来。”

    “清语,你确定你是在为这位姑娘医治她的腿!?”汉阳王眼睛里带着怀疑。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拿刀干嘛,王爷如若要待在这里,请勿再出声,否则,请王爷离开!还有你们两个也给本姑娘滚远点,要多远有多远!哼!”宋清语下了逐客令,可人家是王爷与王爷的暗卫,凭什么听你的,三个人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宋清语看着他们三个人,眼睛里有着浓浓的警告,结果这三个人竟然不也与她相视,而是随便看着别的地方来逃避她的警告。

    看到他们三个人都不出声,宋清语当他们三个人都会遵守自己的规定,她转头看向紫苏的腿上,开始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坏死的组织和脓包。

    对于清理坏死组织这样的小手术来说,宋清语做是非常娴熟和轻巧,可是看的人却是心惊肉跳的,虽然他们杀了不少人,可是看到宋清语左一刀右一刀的往深里挖出腿上那些肉,他们还是觉得有点恐怕。

    “清语!”汉阳王忘了她的警告,想问出心中的疑问。

    “闭嘴!”宋清语头都没抬直接喝斥他。

    过了不久,汉阳王又叫她:“清语……”

    “你给我出去!”宋清语正小心翼翼的用短刀,将剜出来的坏死组织挑离那个深深的**里,没有镊子要取出这些坏死的组织有点小难度,偏偏有人不识相,老是干扰她。

    汉阳王撇了撇嘴,其实他是看到宋清语额头上渗出汗珠,想问她要不要帮忙的,谁知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难怪他会撇嘴。

    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正沿着脸颊往下流,宋清语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寒景腾说:“寒大侠,可否帮我把脸上的汗水擦干?”

    “我来!”汉阳王听到宋清语让寒景腾帮她擦汗,想都不想直接拦截这个工作。他掏出袖子里的手绢,走过去弯下腰帮她擦汗,而寒景腾看到汉阳王弯腰帮林大夫擦汗,马上端过一张凳子给汉阳王坐下。

    待汉阳王帮宋清语擦好了脸上的汗珠,她又低头重新清理坏死的组织,汉阳王一看到她额头上渗出小汗珠马上伸出手帮她擦干,两人虽是第一次合作,但也配合得挺默契的。

    等宋清语将紫苏腿部两处坏死组织清理完毕整整用了半个时辰,伤口的坏死组织是清理干净了,如果在现代对于这种有异物的伤口,必须用生理盐水冲洗干净,可是这里没有,还好她有预到,在陶罐里留有一部份药水,这药水的功效相当于消毒水。

    所以宋清语才会在手术前让紫苏先浸泡,目的就是为了消毒和杀菌。她让寒景腾打来一盆刚煮好的开水,宋清语将药水和开水按比例进行勾兑,就形成了中药生理盐水,待水凉了些,她小心的帮紫苏冲洗着伤口。

    紫苏看到宋清语在自己的腿上动刀,虽然很震惊,但也不敢说什么,而令她真正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刀剜在她腿上感觉不到疼痛的?

    冲洗完伤口,宋清语让郑乔将另一个药箱子递给自己,这个药箱里边放着一些已经用开水煮过,并在太阳底下暴晒的布团和亚麻线,虽然消毒效果没保证,可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做得极好的了。

    宋清语拿上一双已经消毒好的筷子当镊子,夹上一个小布团,小心的将紫苏伤口周围的药水吸干,然后拿出自制的缝合针和亚麻线帮紫苏缝合伤口。

    “清语……”好奇宝宝又来了。

    “Shut-Up!!”强悍的女医生活生生的将他的好奇心杀死在摇篮中。

    看着自己一手缝制的手术伤口,宋清语心里不竟为自己欢呼,没想到手术还是这么的perfect!

    “紫苏,这几天你不要让你的腿沾到水,小心的护理它,暂时还是不要沐浴了!你就忍两三天吧!”宋清语不忘在手术过后交待她这些事情。

    “是,姑娘!谢谢姑娘的大恩,紫苏定……”紫苏本来想说些报答的话,没想到被宋清语打断了。

    “紫苏,别啰嗦!好好照顾自己就行!”宋清语不喜欢听那些感激的话,作为医生帮病人减轻痛苦是自己份内的事。突然想到什么,她转头看向汉阳王:“王爷,这几天就让紫苏姑娘在王府歇着,可好!”

    “郑乔,你去安排!”汉阳王吩咐他。

    “诺!属下马上去安排!”郑乔领完旨,转身就离去。

    “慢着,郑大侠!”宋清语喊住他,转头看着汉阳王:“王爷,紫苏姑娘的腿脚不方便,就让她在白玉轩歇着,可好!她若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也赶得及来给她诊治。”

    汉阳王想了一下同意了,他想着如果把紫苏安排在下人住的地方,从白玉轩到那里有一段距离,这大冷天,他一点都不想让小郎中受罪。结果,紫苏就被安排住在这药房旁边的一个空房间里,还专门叫了一个奴婢来伺候她。

    这是汉阳王为了宋清语第二次违背自己的意愿和原则。寒景腾知道汉阳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住进白玉轩全都因为林大夫。汉阳王用眼神示意他好好监视紫苏。他稍稍的点了一下头,以表示接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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