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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途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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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子项架着昏迷的两人下山,急着回城顾不得路上的藤蔓树枝了,下了山走到主道上时裤腿已经被划烂了,小腿肚刮了好几道两口子,血珠正往外冒着。

    离主道的驿馆不远了,吴子项决定先将吴琼留在驿馆,先送了赵树理去回春堂医馆,可赵树理的鼻息越来越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程府马车里,程三爷正思量着要如何让锦绣避过此劫,却听外面有马蹄的哒哒声,此道虽主道却是从山上下来之路,平日人烟稀少今日竟还有人骑马,便从绣姐儿挑开窗帘的窗户看了过去。那衣衫褴褛的骑马之人是侯府公子,那两个俯在马背上的是什么人,程三爷只见过小时候的吴琼,养在深闺的长大了的姑娘是不识得的,可赵家公子声名在外他也曾见几次,这会子见他脸色乌青,连忙叫马车夫追赶上去。

    “吴贤侄,可是出了何事?”

    吴子项也知道程三爷是当年名震一时的探花郎,本该问候一番,此时情况紧急哪里顾得了这些礼数,“程世叔,赵家公子中箭,可否借马车一用去回春堂?”

    程三爷看了一眼赵树理,急忙叫小厮扶了他进马车,马车空间本就不大,吴琼自然进不来了,吴子项也并未提出这等要求倒是免去了尴尬。

    锦绣闻见浓重的血腥味,见赵树理肩骨处还插着一支箭,脸色铁青凑上前去,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隔着手绢摸了摸他的脉象“父亲,赵公子撑不到京城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回了别庄一搏。”

    “绣儿,你可有把握?”程三爷面色凝重。

    “虽谈不上十成,七成把握是有的。”锦绣低眉对着程三爷道。

    这赵家公子伤在肩甲上,必是要撕了衣袖才能治伤,传出去必是要伤了绣姐儿的名声的,自然不能和吴子项和盘托出。“吴贤侄,此次从江南回来吾带了一位老中医回来,只怕赵贤侄撑不下去了,如今我要带他回别庄,你只带了吴大姑娘回城医治罢。”

    吴子项虽不知赵树理伤得有多要命,但程三爷的话他是相信的,于是道了别扬鞭向京城去了。

    程府马车调转了头也向别庄去了,小厮们将赵家公子抬进了厢房,锦绣便写了几味草药叫小厮去城中抓来,清秀的小楷倒是端正。

    在别庄闲来无事,锦绣又种了几株草药,此刻虽没研磨晒干却只能凑活着用了。

    赵树理的衣服撕拉一声被锦绣撕裂了,露出了被血染红的肩头,那箭的力度不大并未伤到骨头,给伤口敷了药止住了血,锦绣左手按住他的肩,右手握住箭狠下心来向外拔了出来,伤口又渗出了不少血来,伤口处的余毒不清是不能好的。

    可她到底是女子,看见赵树理露出的半肩已是有些破俗了,以嘴吸毒这种事情万万是不能做的,便唤了小厮进来,叫他嚼了几味草药含在口里以免小厮吸毒时自己却中了毒。小厮吸了一口又一口的黑血吐在痰盂里,嘴角的血迹显得有些狰狞,饶是锦绣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觉得有些瘆的慌。

    今日那人是侯府的姑娘?赵吴两家莫非是真有意结为宗亲?

    去城内买了药的小厮回来立在门边,锦绣让他去厨房煎药,自己则命丫鬟绞了帕子去给他擦拭伤口,如今他的身子还不适宜搬动,锦绣也只好委屈他,叫丫鬟给他脱了外衫留着中衣,掩了被角带上了门出去了。

    正走在去厨房的路上,想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却被程三爷身边的小厮叫去了司门堂。

    进了司门堂,锦绣绕过金鼎,来到了书桌旁唤了句“父亲”。

    程三爷转过身,“今日叫你过来不是为了之事,却也是为了赵公子只是。”

    “父亲这是何意,女儿愚钝?”

    “替赵公子医治之事父亲已经替你瞒下了,江南的老中医我已经遣人去请了,快马加鞭约莫三日之内便能赶到了,这几日趁着赵公子昏迷不知情况,你小心行事,府内的丫鬟小厮我也交代了。”

    锦绣以为父亲是为了她名声着想,才说即是为了赵公子也不是为了赵公子。却听见程三爷又道,“你会医术的事情也一并瞒下,绣儿,三年后陛下要扩充后*宫,广招秀女。”

    锦绣不知父亲是何意,等着他接着说。

    “五年后你就及笄了,若是没有定亲,名簿也是要呈给陛下的,”程三爷顿了顿,“一旦名簿呈上去,有人从中作梗,我也是没办法的。这三年你母亲也会帮你相看,虽说你的年龄还小不该给你说这些,但是你也留些心罢,有心仪的公子便同你母亲说说。”

    锦绣这才明白父亲口中的“有人”怕是魏大人,今日赵公子所中之都极为霸道,也是有些老中医才敢用药,如今锦绣一个姑娘家的便开了药方也是有些不寻常的,瞒下医术之事也是怕招来魏大人的忌惮,身怀医术的聪明伶俐的姑娘要是在关键的地方闹出什么幺蛾子得了哪位贵人的赏识可是对他不利的。

    “如今京城内的适龄公子倒是有不少,你且慢慢挑选罢。”锦绣只是点了头,便告退了,关门时,听见屋内传出了程三爷的声音,“待你及笄那日,便为你定下亲事。”

    锦绣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叹了口气,便匆匆走去了小厨房。

    御史府后院明月堂内,御史夫人正坐在主座与何氏话家常。

    “夫人好雅兴,这插花倒是别致,这可是夫人亲手所作?”孙氏只是嘲讽地何氏恭维着御史夫人,平日在家威风此刻不也得低了头。

    “不过是闲暇胡乱玩玩罢了,上不得台面,是我丫鬟唐突摆到了会客之所。”

    “夫人谦逊了,枝条修建得当,丝毫不赘余,就算是摆到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御史夫人见何氏这般夸赞也是明白了这两人是来大事化小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笑意。

    “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及夫人在京城的贤德名声。”

    “贤德真是受之有愧,前些日子侄子惹了事,心里倒是有些内疚。是我管家不当,若非夫人的一席话,妾身真是不知府上出了这等事情,一直念叨着要去赔罪。”时间不早了,何氏开始往正题上引话了。

    御史夫人这才明白这程国公府竟是不知此事的,这程二夫人倒是个不明是非的,这对何夫人更是热情了起来。

    “原是误会,正巧这受伤的母子在我府上住着,不如我们去看看,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才好。”说罢便起身,带着何、孙二人往后院去了。

    刘妈的房间虽说是下人房,却是个干净整洁的,程府的两位夫人随了御史夫人进屋。

    “刘夫人,前些日子我侄子给您惹麻烦了,今日他母亲想亲自给您道歉,备了薄礼,希望公子能早日康复。”何氏悄悄扯了孙氏的衣袖示意她上前赔罪。

    刘妈本来向御史夫人哭诉只是希望御史夫人能稍稍体谅他们娘俩,给儿子找份合适的事儿,可没想让这京城贵妇向她赔礼道歉,这时对着孙氏倒是有些局促了起来。

    孙氏让丫鬟提了礼物上前接过去道“一点薄礼希望贵公子能早日康复,另外赵员外家缺个管家若是不介意倒是乐意替公子引荐倒也是方便的。”

    刘妈忙不迭地接了礼物,“夫人客气了,遇上夫人我是儿的福气,只是劳烦夫人了”

    听见孙氏与刘妈的话,何氏倒是松了口气,倒是个皆大欢喜。见了刘妈以后,何氏与御史夫人谢别,回了程国公府跟老太太讲了事情都办妥了。老太太高兴,晚饭都多用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