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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话题一转，杨语臣说道：“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后还要委屈你了。”
听到这句话楚昕瑜不禁睁大了眼睛，并不全是因为对这句话下面意义的惊讶，更多的却是下意识为了配合杨语臣这句话而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等楚昕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出了比想象之中更夸张的反应。她不禁苦笑。
杨语臣把这抹苦笑全部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对成婚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担忧，便拉过她的手在手心拍拍，说道：“你无需多忧心，杨家会待你极好的。”
楚昕瑜点点头。既然杨语臣都把话说道了这般，她也就无需再把话说的更开了。
确实，在现在就把各自的立场表面未免有些过早。再者，楚昕瑜也不能十分肯定杨语臣在这件事的看法。毕竟，他虽然给她的感觉和宋遐相似，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杨语臣据说极其宠爱自己的妹妹杨语嫣，这杨语嫣必然也是一个不安的因素。
从现在起，在杨家就要步步为营了。
杨语臣见楚昕瑜并无异色，不禁在心底面感叹这女子内心的坚强，吹灭了床边烛台上的喜烛，和衣躺在床上，对楚昕瑜说道：“一天也累了，歇息了吧。”
这点才是最出乎楚昕瑜意料的。明明刚开始杨语臣的怒气明显是对自己不能行房的不满，此刻却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自己，而且看样子并不想和自己做“那档子事”。
真是个奇怪的人。
楚昕瑜亦然和衣躺在了杨语臣旁边，两人感受着彼此身体隔着衣料传来的微弱温度，再无其他动作，各自入眠。
————
次日。
等杨语嫣梳妆好换上绣娘的衣服来到前院的时候，发现哥哥杨语臣在那里却早已等待多时。
看来哥哥并没有贪恋一夜**，只是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没有休息好的倦意。
见杨语嫣朝自己走过来，杨语臣强打起了精神，对她说道：“走吧，咱们去染坊。”
杨语嫣有些奇怪，就算这桩婚事再不十分满意，在大婚后的第一天新人夫妇还是应该去给父母敬茶的。而再看哥哥这般样子，这个传统，似乎是，免了？
杨语臣看出了杨语嫣的疑惑，解释到：“母亲之前遣了奶娘来说今早的敬茶我不用去了，让昕瑜去就好。”
果然是母亲的手段。杨语嫣当然明白母亲的想法。哥哥容易心软，就算对方是楚督军的女儿是他不自愿娶的女人，他也不会把怒气发到嫂嫂身上，因为他总会觉得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若是要敲打楚昕瑜立规矩，定然要避开哥哥的。
果然，就如同杨语嫣所料到的那样，此刻楚昕瑜正端端正正地双手捧着一碗茶举过额头，眼睑低垂。
而在她面前，则坐着面无表情的杨文久和一如往常风轻云淡的钮钴禄氏。
楚昕瑜维持这个姿势已经足足有了一刻钟的时间，手里的茶早就凉的不知温度，可奈何杨文久不接这杯媳妇茶，她也只得持续地维持这个姿势不敢有别的动作，生怕把杯子里面的茶给洒出来。
大概是觉得她跪着的时间也够了，钮钴禄氏示意旁边的丫鬟换过楚昕瑜手里的茶，再让她举起的时候，杨文久终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总算松了口气。楚昕瑜赶紧招呼自己的贴身丫鬟再递过来一杯茶，以同样恭敬的姿势给婆婆钮钴禄氏敬茶，不敢有佯。
好在钮钴禄氏并没有让她再跪上半个时辰，从善如流地接过她手里的茶喝掉了。
楚昕瑜起身，站到一旁，准备开始接受来自于公公婆婆的训话。
好在今天恶心的感觉没有昨天强烈，让楚昕瑜还可以继续安然无恙地聆听来自于公公婆婆的敲打——她依然做好了今日长久战的准备。
果然，如同意料之中的那样，杨文久开口了：“既然你已嫁入我杨家，那就是我杨家的媳妇，吃住用度上杨家必然不会亏了你。至于你娘家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有过多接触了。”
这话的言下之意不过就是叫自己不要和父亲有更多的接触，免得自己和父亲里外“勾结”，架空杨家？楚昕瑜料想果然这桩婚事对于杨家也是个不小的“负担”，只不过父亲的身份摆在那里，杨家无法反抗罢了。
父亲的目标是杨家，还拿自己做了筹码。
楚昕瑜虽然心下了然，但始终对这样的认知感到了不适和反感，甚至有些凄凉徒然而生。
她低垂下眼睑，顺从地回答道：“是。”
“家里的事情多听你母亲的，你在一旁协助就好。”
这几乎还是上一条的补充条款，说的无非就是虽然自己名义上是杨家的大少奶奶，可管家的权利还是在婆婆手里，自己并非杨家的女主人。
楚昕瑜对于杨家并无野心，所以这一条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太多事关痛痒的的感受。于是，还是依旧乖巧地回答道：“是。”
钮钴禄氏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眼楚昕瑜，发现她一副乖顺的样子，似乎对杨文久一一提出的这些没有丝毫的不满。
这不应该是她楚昕瑜应该有的反应。
于是不等杨文久开口立下一条规矩，钮钴禄氏先为开口说道：“身为杨家的媳妇，别的不提，你首先就要服侍好你的丈夫。昕瑜，我问你，是否能够保证对语臣忠贞不二，并且承认他是你唯一的天和地？”
楚昕瑜一愣，她没有想到婆婆会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楚昕瑜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说有违自己内心的话语。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且不说杨语臣还非普通之流，单从《女诫》道义上讲，的确，丈夫就是女子的天和地。自己虽然和杨语臣有了夫妻之名，但却没有确实的肌肤之亲，再者楚昕瑜心里还系着宋遐，对于钮钴禄氏的话她确实不敢苟同。
可是她并不能在这上面反驳钮钴禄氏。来日方长，杨语臣的心必然也不会在自己心上。若是以后夜夜如同昨日一般，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拉拢杨语臣仍需时间，还不能和婆婆起冲突。
于是，楚昕瑜终于放下心中的原则，仍旧低头，顺从到：“是。”
钮钴禄氏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