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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辰王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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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渐急,夜,转深,暗影浮动。

    楚信彦脸色一僵,听着洪镇涛略带嘲弄的语气,再看看他冷漠到有些厌恶的脸,不由得身体一颤,“洪当家,您……”

    “楚当家好大的胃口啊!”洪陵忽然音中略带笑意的说道,“或者说是楚小姐好大的胃口,没有看中我这个地位卑微的庶子,一眼就看中了老爷子,当真是火眼金睛,好眼力!”

    说着,还比了个棒的手势。

    楚婉婷脸色更加苍白,咬了咬唇,“老爷子,婉婷虽然年幼,可是却对老爷子多年纵横水上的英姿极为崇拜,求老爷子收了婉婷,给婉婷一个活路!”

    楚婉婷想明白事情的结果,还有她将要面对的结局,不由的低了头,顺着楚信彦的意思开口道。

    她是否没了清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冲进来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得明日一早,青阳城就又开始了她的流言蜚语。

    现在,她唯一能活下来且不用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的方法,就是做洪镇涛的姨娘。

    洪镇涛伸手从榻上拿了外衫,唇角冷漠,“楚小姐的活路是自己走死了,恕老夫无能为力!”说完转头看向洪陵,“还不走?难道还等着别人缠上来?”

    音落,洪镇涛带着洪陵走了出去,徒剩身后两张惊讶苍白的面孔。

    翌日

    骄阳热烈的青阳城一如往日的阳光灿烂,可是却又有些不平静。

    柳非君的马车一如既往的在街头闹市穿过,喧闹的声音中,柳非君静静的听着展飞的汇报。

    “本来以为洪镇涛是去给洪陵说亲,却没有想到原来是为老不尊啊!”

    听到展飞的感叹,柳非君低低一笑,抬头看向他,“这事不是你做的?”

    展飞赶忙摆手分辨道,“这也算是大事,这种事不经过大少爷的点头,展飞怎么敢先斩后奏?”

    柳非君见展飞不像是撒谎,蹙了蹙眉头,“那是谁做的?”

    “会不会是王爷的人?”展飞猜测道。

    柳非君一愣,脸色顿时一白,勉强说道,“别瞎猜了,你去盯着,有什么事回来禀报!”

    展飞点点头,立刻下了马车。

    柳非君却兀自发起了呆,武辰周,人迹全无!

    柳非君伸出手,手心赫然是武辰周给她的离别礼物,银色细细的链子,还有那乌黑的墨玉,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闪着妖异的光芒。

    “阿周,要好好等我,就快了,真的快了!”

    柳非君将墨玉放在心口,微微含笑,眼角却又掉下泪来。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

    “不知道!好像是贴什么告示呢吧!”

    “走走,去看看!”

    “……”

    听到外面的声音,柳非君擦掉了眼泪,“大海,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便传来大海憨憨的声音,“大少爷前面为了一大群人,好像是贴了什么告示,是官府贴的!”

    柳非君蹙了蹙眉,这个时候,不年不节,而且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贴的什么告示?

    “大海,你去看看!”

    大海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小跑着回来,“大少爷……”

    “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听到大海吞吞吐吐的声音,柳非君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是不是要少爷我亲自下去看看?”

    大海咬了咬唇道,“辰王殁了!”

    柳非君一怔,大脑一片空白,辰王?辰王是谁?

    好半天,柳非君忽然想到,辰王就是武辰周啊!“告示上写的?”

    “嗯!说是辰王贪玩在雪山遇到雪崩,薨了,皇上连夜让人发了丧文!”

    柳非君浑身一冷,皇上发了丧文?突然起身,就要撩了帘子下车。

    忽然,一个人影突然而至,直接冲上了马车,大海一惊,待看清来人,才一松。

    夜七一把扯住柳非君的手腕,将她推回了马车。

    柳非君看到夜七,泪水一涌而下,忽然哭出了声,夜七一惊,立刻欺身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唇。

    柳非君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眼中的泪水却流个不停,这样无声落泪的样子,让夜七心头一痛。

    “还没有找到他!”

    柳非君紧紧闭上了双眼,任凭泪水滚落,所以皇上的死讯也许是真的。

    皇上发了祭文,说是找不到辰王的尸首,可是谁又知道真正的情况?

    武辰周不是大周皇子,皇上会让他入皇室祖坟?

    可能已经找到了尸首,但是皇上却说没有找到,便可以立一座衣冠冢,迷惑别人。

    好半天,柳非君才死死咬着嘴唇忍下全身的颤抖,“夜七,阿周遇险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夜七摇了摇头。

    “他可有什么嘱托?”

    “他说,若是他遇险,让我带你离开!”

    柳非君一笑,忽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夜七,“你相信他死了吗?”

    夜七一怔,你刚才那哭天抹泪的样子,难道不是以为他死了?

    “我不相信!”柳非君一笑,但是笑容里却有些悲凉,“我还在这里,他怎么会舍得死去?”

    柳非君咬了咬唇,忍住要掉落的泪,“夜七,这里好多都是武辰周的人,想必你也认识,你全都带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会在最近两天将楚家的事情了结,到时候柳非君‘一死’,我就北上,与你们会和,一起找他!”

    “若是……他真的死了呢?”

    柳非君看向夜七,“若他真是那般狠心,我就在龙岩山陪他!”

    “夜七,你说的对,我太自私了,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却还沉浸在他给的幸福中,也许穷我一生再也不了他想要的,但是现在,我想给他我想给的,不管他想不想要!”

    柳非君说完,抬手擦掉了泪,一撩帘子下了马车,看到跟在一边的大海,“大海,你去和展飞说一声,让他盯紧楚家,顺便跑一趟船行,让王春手脚麻利一点,我要短时间内快速完结此事!”

    柳非君一手攥紧了扇子,一手握紧了墨玉,武辰周,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一路走回柳家,柳非君的心已经沉静下来,她明白,她不该为了一个男人,扔下自己的亲人不管不顾,可是,想到那个为了她默默无言的男人,她心尖儿就疼的难受。

    到了老夫人的房间时,柳非君才停住,深深喘息了一下,才让丫头通报。

    老夫人看了看沙漏,又看向柳非君,有些惊讶这个时辰柳非君的出现。

    “祖母,今天身体怎么样?”柳非君勉强自己露出几分笑容。

    老夫人一笑,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而且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今日仿佛心底压了许多事,“你每天都问一问,祖母自然无事!”

    “祖母,孙女有些事和您说!”

    老夫人拉了她的手,微笑着拍了拍,“有事就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柳非君咬了咬唇,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老夫人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抬手轻轻顺了顺她的发丝,笑着道,“非君,是该歇一歇了!”

    柳非君惊异的抬头看老夫人,祖母知道了?

    “傻丫头,你是我带大的,有些什么心事虽然不说全都知道,可是却也能猜个大概,再有些日子,你就要回上京了,柳家这边你就放心吧!”

    柳非君继续咬着唇,没有说话。

    “你这丫头看着聪明,其实笨的很,有些事情宁愿自己压着,也不远告诉别人,”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当初祖母在上京说那些话,并不是全然因为秦堡主的威胁,更多的是出自祖母的内心,祖母总想着,若是丫头不再是柳家当家,生活总会更好一点,其实就算没有他们这一档子事,祖母也是打算着让柳非君‘死了’的。”

    “祖母?”

    “没有到这一步的时候,祖母以为这是最好的方法,等到走到这一步,才发现,原来走了最臭的一步棋,”老夫人一笑,“丫头,别再为了柳家舍弃自己的人或者物,那样,柳家欠你们母女的会越来越多!”

    老夫人感叹似得说道,“有的时候受恩也是一种负担!”

    柳非君一愣,脸色慢慢转好,她的祖母永远都是那么的体谅她,为她着想,“祖母,是非君受柳家的恩,若没有柳家,就没有非君!”

    “那就好好的活着吧!不管什么样的境况,都要活着,你的身份敏感,在柳家并一定会对柳家更好,只要心意在,比什么都强!”

    柳非君眼神一亮,“祖母,那非君走了!”

    老夫人点点头,“去吧!不管做什么,都要想想祖母,祖母希望看你相夫教子儿孙满堂!”

    柳非君脸一红,低头一笑,走了出去。

    永寿居的方方正正的院子,露出一块湛蓝的天空,点缀着了了几朵白云,白蓝映衬,让人心头豁然一亮。

    柳非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墨玉,然后抬头望向北面的天空,那里分明露出一张妖孽丛生的脸,对着她邪魅的一笑,然后便隐去。

    你终是舍不得我的吧?

    柳非君健步如飞,直接去了书房。

    小九看到大少爷突然回来,不由得一愣,赶紧迎了上来,“大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自从从上京回来,大少爷出门就没有打过她,就算在柳家有什么事情也不用她。

    开始她以为是她的身份暴露了?

    但是大少爷谈事也没有避开她,她又打消了的那个想法。

    “我找点东西,你在外面守着!”

    柳非君的目光,在大大的书架上来回流连,可是却始终未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一直扫了好几遍,才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本落了尘的书,《大周地貌》。

    她记得,她在这里面看到过对龙岩山的介绍和描述。

    柳非君也没有翻看,拿起笔,将需要准备的东西一一罗列下来。

    “大少爷?”

    听到展飞的声音,柳非君将纸夹在了书中,然后才道,“进来!”

    展飞见柳非君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松了口气,“大少爷,刚刚夜七公子找到展飞,说是要外出几天,您……”

    “我知道!是我让他去的!”

    展飞这才了然的一笑,他还以为辰王出了事,手底下的人就……

    “展飞,你再去确定一下其他几家船行近期发货的船期!”

    展飞一愣,也是,辰王出事,大少爷着急了,“是!”

    柳非君看着展飞走出去,忽然整个人卸了一口气,就如同一直绷着的弦忽然松了下来。

    柳非君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屋顶。

    武辰周,似乎成了她的魔咒,一行一动间,他都无处不在。

    “若是你这样狠心,迷了我的人,惑了我的心,然后又这样毫不留恋的离开,我……会恨你的!”

    柳非君喃喃自语,可是声音中透出的不是狠厉,却有些无奈和酸楚,明明是威胁的话,现在说来,竟然多了几分无措。

    悲凉的空气在蔓延,酸涩的心绪在发酵,武辰周生死不明的消息,不断在柳非君心头膨胀,让她越来越呼吸困难。

    武辰周啊!

    明明她告诉自己要守好柳家守好自己的心,明明在与秦致远的周旋里还能全身而退的,明明她与武辰周相识不久的,明明他是那样的浪荡放纵,她不该将他放在心上的。

    可是诸多的‘明明’都抵不过最终他的一个眼神。

    柳非君拿出银链子,小小的墨玉吊在上面,晃来晃去,对着阳光,墨色竟然也出现了些许的透明。

    暗沉中有些澄澈,如同在清水了晕开的墨汁。

    柳非君忽然一笑,“你是在说你近墨不黑洁身自好吗?”

    然而,柳非君的笑容却没有维持多久,看着看着,泪水又涌了出来,“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黑了啊!”

    声音缓慢而带着些嘶哑,平白让人听了就觉得心颤难过。

    她的过去太不光彩,可是她从不在乎,因为她一直想着要孤身终老。

    原来不是不在乎,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你想要在乎过去的人,不是在乎对方的,而是自己的。

    柳非君唇角带泪,却忽然一笑,“是我痴了,你怎么会在乎那些呢?若是在乎,你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下场!”

    是啊,若不是为了她,他又何苦去那偏远艰险的地方?

    若是在乎,他就应该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的一切又与他何干?

    不管她的过去如何,他一如既往的驻足,流连不去。

    他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念念不忘以致成了心魔?

    他要的一直都是她的未来,她的以后!

    武辰周,若是你能死里逃生,若是你能完好如初的站在她面前,若是你能够敞开心怀接纳她的一切,若是她……还有机会,她许他一个未来,一个有他也有她的未来!

    “武辰周,希望我们好运,还有给彼此机会的一个可能!”

    只希望,夜七能够找到他!

    柳非君喏喏说完,深深吸了口气,将武辰周带了的恐慌与心痛,使劲压在心底,她要给他未来,就一定要先除去那些碍手碍脚的人!

    眸光所及之处,忽然看到从老夫人那里拿来的盒子,那是……她母亲留下的!

    柳非君起身拿了过来,打开便看到一本本的书札,并不是她所想的留给她什么遗物,她母亲留给她的竟然是一堆书札?

    柳非君随手翻了翻,然后眼睛一下瞪大,这不是普通的书札,是记录她母亲生平事情的,看来,是她母亲写的。

    娟秀的楷书,工整清秀。

    柳非君将《大周地貌》也放了进去,然后盖了起来,母亲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柳非君思绪翻飞,突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没有敲门,突然的推门而入。

    柳非君看着闯进来的王春,王春脸上有隐忍不住的喜色,随后跟进来的大海,愉悦之情更是喜于言表,因为个头较小慢了一步的展飞,最后走了进来,胸口还在一起一伏,不断起伏,彰显着刚刚他剧烈的运动,小九一脸迷蒙的看着一个一个闯进大少爷书房的人,不由得一怔,今天怎么了?

    柳非君深深吸了口气,挥了挥手,将小九赶了出去。

    大海最是沉不住气,“大少爷,有天大的好事,您猜猜是什么?”

    展飞白他一眼,嫌弃的道,“你再表现明显一点儿,大少爷都不用猜就知道了!”

    大海朝展飞举了举拳头,威胁的瞪他一眼。

    王春忍不住一笑,“却是是天大的好事!”

    柳非君一笑,点点头,“既然是好事,那就一定要个好结果!”

    展飞挑了挑眉,挑衅的看着大海,看吧,他就说,大少爷不用猜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少爷,您指示!”

    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全,就算是作战,也有了一半的成功几率,不过,她的战场,她要百分之百的胜算。

    楚家,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她要带着钱袋子去找他,告诉他,他可以跟着她吃香喝辣,她永远都会做他的钱袋子!

    柳非君冷冷一哼,“收网捞鱼!”

    语气中尽是自信和笃定,还有一闪而显的霸气。

    那三人顿时全身充满力量,楚家这条大鱼,总算是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