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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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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青阳城热闹起来。

    因为秦致远和武辰周连番询问,彻底激起柳非君的逆反还有狠厉。

    越是人多护着,她还就要使劲了毁了他。

    不过,她,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没了声息。

    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夜夜沉溺于将死的梦魇。

    最痛苦的不是失去,而是****沉浸在将要失去的担忧中,循环往复,不得终止。

    得到,失去,得到,再失去,如此下去,****恐惧的梦魇,笼罩于顶。

    柳非君坐于红楼二楼,轻轻一笑,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那种滋味,一定会让楚信彦终生难忘。

    展飞立在一旁,脸上是压也压不住的笑容。

    大海则更加明显,嘴角咧到了耳朵,他就说,大少爷早就该狠狠的给楚信彦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本来,青阳城周围三州一城,廉价茶叶虽然每天都有售卖,可是却在量上掌控的极其苛刻,每天只有五斤,每个人还限定了最高的买卖量。

    可是,现在的青阳城,楚家茶行的对面,小小的茶坊,却十足的火爆,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询价卖货之声不绝于耳。

    青阳城廉价的楚家茗茶大肆泛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街知巷闻。

    而楚家茶行同样是人声鼎沸,买货?怎么可能?

    退货的远来的客商,本地的商家,几乎将楚家茶行围个水泄不通。

    同时,楚家各个环节的成本,全部被写成了白纸黑字,一夜之间贴了个满城。

    顿时,青阳城沸腾起来。

    原来,楚家这么富有呢!都开始算计着,这开茶行还真是一本万利啊!

    奔走相告,窃窃私语。

    柳非君望着红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由得一笑,柳州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如果到了,估计更加热闹,不过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柳非君心思电转间,已经又开始酝酿下一步如何走,而此时,楚信彦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跪在厅中,等待座上人的发落。

    而正座上,一个披着紫色披风的人,看不到脸,大大的帽子遮住了脸庞,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冷硬有型。

    白皙的手指不断摩挲着上好的白瓷细骨瓷碗,食指平缓的在碗的边缘上划过。

    屋内极静,突然,‘啪!’一声,茶碗从桌上滚落下来,直直摔在地上,白瓷崩裂,四溅开来。

    楚信彦被突兀的声音吓的身体一颤,然后便瑟缩了一下。

    紫色披风中的人低低浅浅的一笑,回荡在屋内,显得屋子空荡荡的。

    “楚当家果真是不负盛名,财子?听说楚家的青阳茶行利润丰厚啊!”

    明明是赞誉,可是却让楚信彦心惊,不由得强颜欢笑道,“是外面乱传的,不是的!”

    “楚当家不必解释,这次匆忙前来,不过也是想看看是不是真如楚当家所说,青阳城是楚家的天下,现在看来,楚当家之前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了!”紫色披风中的人,说话语速不快不慢,字字落地有声,但是却又带着些轻蔑。

    楚信彦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当初因为柳非君开了锦绣庄,他不甘心落后,奔赴上京,想要寻找机会,结识贵人。

    没有想到不过是想要碰一碰运气,结果真让他遇到了。

    武辰周,辰王,听说在诸多皇子公主中,皇上最是宠爱他。

    为了搭上辰王,他几乎是陪着辰王胡闹了一个月,大手大脚,挥霍无度,最终才将辰王收拢。

    更加偶然之间,在辰王的府邸竟然遇到了面前这个人,当时他并不识得。

    可是,此人句句试探,他吹嘘了几句,见对方十分感兴趣,便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对于对面的他来说,是不是有了欺瞒之嫌?

    楚信彦赶紧跪行了几步,“这次是小的失误,等到小的查出幕后之人,必然让他血债血偿,楚家在青阳城的地位不会动摇!”

    只听那人又笑了一声,似乎多了些嘲讽,“还不知道是谁害的你?”

    楚信彦一愣。

    “堂堂楚家当家,号称青阳城‘财子’,竟然输在一个娘里娘腔的人手里,可笑的是竟然还不知道输在何人之手?”

    楚信彦再次瞪大了眼睛,好半天,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柳非君!

    “您等着看,小的必不放过他!”楚信彦握紧了双拳,脸色阴狠起来。

    那人倒也没有难为他,轻轻一哼,“去吧!你知道,本……手下,不留无用之人!”

    楚信彦一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着窗的原因,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楚信彦出了那处宅子,不过是普通的住处,在青阳城有一半人家是这样的房子,回头望去,静谧无声,忽然这一刻,他想,他是不是走错了!

    可是,时局已定,容不得他退缩,而且只要他跟着此人,有了从龙之功,将来的荣华唾手可得,富贵险中求啊!

    楚信彦想到富贵,自然就想到了柳非君。

    这个小白脸儿,用茶引迷惑他,然后背后捅刀子,可真够狠的。

    楚信彦急匆匆的赶回楚家,他要将事情处理妥当,然后跟柳非君好好的斗一斗,他倒要看看,这个青阳城到底谁才是老大。

    楚信彦进了楚家大门,还问开口,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由得心头火起,他还没死呢,就开始哭丧了!

    还未走进大厅,便看到迎面跑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衣衫尙算完整,脸上妆容已经乱成一团,若不是身旁跟着古嬷嬷,楚信彦还真不知道,这个狼狈的人竟然是往日清贵高傲的范姨娘。

    范姨娘虽然是姨娘,可是曾经也是官家出身,最后落魄,被楚老爷买了来,做了小妾。

    在这样的富商之家,多得是金银,却少了些贵气和文气,而范姨娘无疑是聪明的。

    她,高傲,目空一切,却又沉浸书籍,身上自有一股庸俗也盖不住的灵气,就这股灵气,将楚老爷迷的五迷三道,最后死,都是死在姨娘的房间。

    楚信彦冷漠的看着如疯妇一般跑过来的范姨娘,不由得冷冷一哼,若不是母亲心底宽厚,他怎么可能让这对母女天天在眼皮子底下作乱?

    “大少爷,您救救二少爷吧!”范姨娘一看到楚信彦,身形狼狈的一下就冲了过去,跪在楚信彦脚下,极尽屈辱与可怜。

    楚信彦皱眉,看向身边的腊月,“还不将姨娘扶起来?”

    腊月向前走了两步,伸了伸手,又缩回来,这是内院的姨娘,他是外院的小厮,他怎么扶?

    楚信彦如同看不到腊月的尴尬一样,目光凌厉的扫向范姨娘身后跟上来的古嬷嬷,“古嬷嬷年岁大了,腿脚慢,该回老家颐养天年了!”

    范姨娘身子一僵,哭声一顿,便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哭起来,“大少爷,卑妾求求您,救救二少爷吧,他也是楚家的血脉啊!”

    楚信彦咬了咬牙,他就知道,又是楚信义这个只会花钱和喷饭的蠢材,不耐烦的皱起眉,“大庭广众,哭哭闹闹像什么样子?古嬷嬷扶了姨娘去大厅!”说完又道,“姨娘何必如此作践自己?信义是我的兄弟,我怎么会看着他出事不管?”

    说完,一脸凝重的楚信彦,已经当先向大厅走去。

    越过范姨娘等人之后,楚信彦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对跟上来的腊月说道,“将表小姐请来!”

    腊月一怔,请表小姐?这是楚家的事,不是该请夫人么?再说了,夫人已经叮嘱他们这些下人多少次了,不许大少爷再和表小姐亲近。

    “发什么愣?”楚信彦不悦的蹙起眉头,“稍有耽误,直接发卖了你!”

    腊月眼睛一缩,立刻飞奔而去,再也不管什么夫人的叮嘱。

    范姨娘一听到楚信彦的话,就放下心来,站起了身,靠着古嬷嬷,虽然依然有些狼狈,可是那昂首挺胸的模样,却又让人觉出另一种风情。

    到了大厅,看了看坐在主位的楚信彦,范姨娘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和担心。

    楚信彦皱了下眉,“说说吧,二弟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语气中带了些许不耐。

    范姨娘赶忙说道,“柳州那边传来消息,说阿义……不,二少爷,以次充好,还制作假茶,弄出了人命,现在被官府锁了,”说完抽抽噎噎的哭起来,边哭边说,“大少爷,您一定要救救他啊,二少爷,卑妾是知道的,他没有那个胆子的!”

    楚信彦觉得后槽牙疼痛难忍,这头蠢猪,不由得冷冷一哼,“没那个胆子?连离岛都有他的相好,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刚刚从离岛赎回来,可是花了五万两啊,现在又捅出这么大的事。

    关键是,此事若只是他一人还好,更重要的是连累楚家的名声。

    楚信彦看了看那兀自哭得不亦乐乎的范姨娘,忽然眉梢一扬,眼中亮光一闪,那人不会出手帮他,他只能靠自己了。

    “范姨娘,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楚家现在乱成一团,我哪还有心思去管二弟?再说了,二弟虽然贪恋酒色,不过我相信他就算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范姨娘听着楚信彦的话,微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信彦继续道,“这事,是有人在背后害我们楚家!”

    范姨娘一皱眉,抬起头来看向楚信彦,“大少爷,卑妾不过是个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好多事情不懂,可是,什么人会害我们?”

    楚信彦抬手以手指摸了摸眉梢,“确切的说不是害楚家,而是害二弟!”

    范姨娘杏眼一下瞪大,害楚家?那和她没什么关系,必定是和楚信彦有仇的,可是害阿义?“不是针对楚家茶行么?”

    楚信彦苦笑道,“范姨娘,在楚家的一众女眷中,你算是比较见多识广的,你细细想一想,当真是针对茶行么?”

    见范姨娘真的沉下心思来思量,楚信彦继续道,“以廉价茶叶攻击楚家,不过是个幌子,主要是迷惑我们的眼睛,最后将二弟弄进牢房才是主要目的!”

    范姨娘眼睛一亮,确实如此,茶行大乱,困住了楚信彦,然后他就腾不出手脚来救阿义了。

    “是谁?是谁要害阿义?”范姨娘顿时目光一厉,阿义每天沉浸酒色,不妨碍任何人,为何还有人害他?

    楚信彦还未说话,便见王茵茵一身秋香色薄衫走了进来,眉眼中有了妇人的风流和妩媚。

    王茵茵听到范姨娘的质问,微微一笑道,“姨娘还不知道么?二表哥自来宽厚,只得罪过一人!”

    范姨娘目光顿时投向王茵茵,“是谁?”

    “就是盛世船行的当家柳非君!”王茵茵说完,见范姨娘目光中还有些质疑,继续道,“二表哥和我说过,他在街上见到柳家二小姐,心生欢喜,便多说了两句话,可是柳非君却认定二少爷调戏柳二小姐,不仅带人找上门来,还曾经找人恐吓过二表哥!”王茵茵说完,以帕子沾了沾眼角,“可怜二表哥,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送进了大狱!”

    范姨娘心中的火气大盛,她的儿子她知道,是好女色,可是在大街上,他顶多也就是言语上占些便宜,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柳非君却因此报复,真是个阴险小人。

    楚信彦看了一眼王茵茵,递了个眼色。

    王茵茵点点头,靠到范姨娘身边,扶着她的胳膊,柔柔弱弱的说道,“上次也是柳非君诬陷我和二表哥,才让外人以为二表哥……”

    “姨娘,听说狱卒对犯人极尽折磨,此时二表哥一定在受苦呢,我们应该快点想出办法救救二表哥才是!”王茵茵继续加了一把火。

    范姨娘忽然冷冷一笑,挺了挺胸,他让阿义受苦,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嬷嬷,我们回去!”说完,转身向后院走去。

    王茵茵看着范姨娘走远,才看向楚信彦,“有用么?”

    楚信彦嘴角勾起,有没有用,就看范姨娘的功力了!

    范姨娘回到戏蝶院,将人赶了出去,吩咐古嬷嬷,“将新做的要去听戏的那套衣服拿出来!”

    古嬷嬷赶紧吩咐小丫头去拿,看向范姨娘狼狈的模样有些心疼,“姨娘何必如此?”

    范姨娘在镜中看了看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不由得一笑,“若不这样,楚信彦会应下来就阿义?”

    楚家人个个视财如命,上次若不是阿义被绑离岛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楚信彦定然不会舍得那五万两。

    而这次,她若不将此事闹出去,楚信彦很有可能就压了下来,若无其事!

    古嬷嬷想了想,“能不能求求城主大人?”

    范姨娘摇摇头,“嬷嬷还看不清吗?这个世道,只能靠自己,任何人都不行!”

    “可是……”

    古嬷嬷还想说什么,范姨娘已经冷笑道,“若不是我与城主大人有点儿交情,你觉得我和阿义还会在楚家平安这么多年?”

    范姨娘看了看蒸蒸腾腾冒起热气的木桶,舒缓了眉眼,反而不着急了,城主大人不能越权去柳州帮她救人,但是却可以在此地拿人。

    “将那瓶西洋的熏香拿来,滴到木桶里!”

    等到范姨娘收拾停当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看了看燃着的熏香,一笑,“可约好了地方?”

    古嬷嬷叹了口气,走近范姨娘,低声道,“红袖伴香!”

    范姨娘抬手捻了一些香,然后带着古嬷嬷出了门。

    她刚刚出门,楚信彦那便得到了消息,王茵茵终于笑出来,总算她没有白白演戏。

    楚信彦看了看笑容魅惑的王茵茵,心念一动,“表妹,我想写一幅字,你去帮我研磨如何?”

    王茵茵先是一惊,接着便了然的羞红了脸颊,敛眸低头,不敢再看楚信彦。

    楚信彦笑着走到王茵茵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目光锁住她羞红的小脸儿,手上略微使了使劲儿,然后当先一步向书房走去。

    王茵茵握了握柔夷,小脚一抬,脚步轻盈的跟在后面。

    两人的互动,特意侧身避过了一众下人,可是却还是被一直关注他们的芸儿看了个清楚。

    芸儿脸色一红,赶紧低下了头,可是却心中妒意翻腾,大少爷这样的人物什么时候能够也这样对她?

    不由得,对王茵茵恨意上涌,上一次,若不是她突然冲回来,她早就成了大少爷的人了。

    可是,那天错失了机会,却让王茵茵承欢于大少爷身下,明明,大少爷是被她撩拨起来的,最后却便宜了这个****的女人。

    芸儿咬了咬唇,跟在王茵茵身后,看着那个女人脚步匆匆,心中更恨,好个不守妇道的淫/妇,也是读过女戒女驯的,可是却看到男人就扑上去,还不如那些无知的妇人。

    芸儿的怨念还有恨意终止于书房门前,芸儿不时的扫向书房的门,对上腊月的目光又赶紧挪开。

    芸儿勉强笑一笑,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书房里慢慢溢出细碎的声音,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腊月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可是芸儿却忽然一笑,大少爷难道就是喜欢表小姐这缠绵的声音?不知道夫人是不是也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