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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无人堪解落花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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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宿无话。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抬了好几个箱子过来,无不是他朱彻赏赐与我的时新缎子并些金帛玉器之类的,幸好我过来之时亦好些银两在手,便叫碧云取了打赏给那些人。

    因这是亲王府,他朱彻妻妾又多,凡侍婢并些妾室多是二人合一个院落而住。我住的这院东面,那西面却是住着一个陈姓女子,名唤香锦,也是与我一样的侍婢,闻得也是舞妓出生,被朱彻相中纳了进门的。她倒是个大大咧咧喜欢凑趣的,见朱彻赏赐我的不少,便也跑了来看热闹,笑说:“妹妹好福气,王爷赏赐了这许多,这可是北院从未有过的?”

    碧云疑惑道:“姑娘说的北院是?”

    “这王府分南北两院,王爷并正妃侧妃住在南面,另立别室,我等都挤在北院的。”

    碧云闻言朝我面上意味深长看一眼:“原是这样。”

    我淡淡一笑,并不作答。

    陈香锦一心留目在那些珠宝上,时以手端起一四四方方内装一只精透翡翠玉镯的红绣妆盒来,若有所思道:“这可是东勳国出的金贵手镯,不是宫内原皇太后到这府里来之时的赏赐之物么?怎么王爷竟将这东西给了妹妹你呢?”

    我心下一动:“许是王爷弄错了……”

    “妹妹说笑了。”她含笑道,“王爷行事谨慎,怎能连赏赐之物也会弄错?必是王爷对妹妹极中意,这样东西原二王妃问他要了几次都不曾得,现在却给了妹妹。”

    我一时语塞,半晌才淡淡道:“人家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若姐姐不嫌弃,这个便做今日妹妹的见面礼了。”

    她含笑推道:“不敢,无功不受禄,况这样贵重东西,我又岂敢轻易收下?”她再三推脱,我亦无法,只请了她去屋内坐下喝茶。

    她因见屋里没人,压低声音道:“昨晚上王爷没来妹妹处,听闻是被二王妃请去的?”

    我将茶水端至唇边轻轻抿了口气,闻言淡淡一笑:“她或真有身体不适,我并不介意。”

    她轻哼一声:“她是故意的,先我进府之时,她也是来的这么一套。这些年来,王爷却宠溺她甚多,我们这些人都不敢得罪她。”

    我眉心微蹙,不想与她说这个,便长叹一口气:“我们只安然做好自己便可,在此处论地位原不能与之相较。”

    “妹妹识大体,原说的不错。”

    我含笑不语,她坐了不多久,自觉无趣,便告辞了。

    接下去两日,朱彻都不曾往我这屋来,我便隐隐有些不安起来,总疑心他是不是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心思,转而一想,或是自己杞人忧天,他再怎样聪明,也算不到那层去罢。

    第三日晚,刚洗漱完,却听紫云儿急急进来道:“听外头说,今天王爷会过来这边!”

    我心下一紧,刚被她拉着往镜前坐下,忽见朱彻大跨步进了门来,忙腾地一声立起身来,刚要行礼,却见他浅浅一笑,命屋内人都出去,这才拉着我往桌前坐下:“这几日本王有事要忙,你进府之日也不曾过来,你可有怨么?”

    我摇了摇头:“奴婢不敢。”

    他扑哧一笑:“其他侍婢在本王跟前确是自称‘奴婢’,你可不必如此。你在本王眼里,原是故人了。”言及于此,他伸手将我脸颊轻抚,“本王原是想给你侧妃之名分,只可惜傅荣那话有道理,今日若草率了去,只怕难消悠悠众口。”

    我低眸道:“王爷不用放在心上,我原是不介意这些的。”

    “你果然不错,上次本王原是想留你在身侧的……却是自有苦衷,怎奈你终究被拐子所卖,可见那****该是留下你的!”语毕,他复又笑道,“赵荫听着像是外名,你原小名是什么?”

    我眸光一闪,轻轻吐出两个字:“绿绮,我小名是绿绮。”

    “绿绮?”他停一停,悦颜一笑,“好,当年司马相如以琴识文君,用的便是绿绮琴。你会弹琴么?”见我点头,他便道,“以后得空,本王要好好欣赏的了。”

    “王爷过奖了,我琴艺拙劣,不堪入耳。”

    “你是谦虚的了。”他霁颜,以指轻抚我下巴,“先见到你时,只以为你是普通女子,只空长一副好相貌而已。却不料你在台上起舞之时,实是叫本王心下暗叹,莫不是‘纤腰折细柳,曼舞如飞燕’原形容你这样的女子么?”

    我闻言面上一红:“我舞姿不佳,若不是当日那琴奏得好,我亦是出彩不得。”

    他唇角微扬:“那日的琴音的确是好,人也好……”

    我听他喘息声渐渐重了起来,却是眸光凛凛地看着我,不由得心下砰砰乱跳起来:“那个……我替王爷去斟一杯茶来。”

    他轻软一笑,也不说话,突立起身来将我拦腰抱起:“本王今日不想吃茶。”

    我大惊失色:“王爷要做什么?”

    他一愣:“你已是本王的女人了,你以为此刻本王是想做什么呢?”他一面说一面抱着我往床边缓缓行去。

    我面红耳赤,一个劲地挣扎着想下来,却不料他微蹙眉心:“你是……不愿意伺候本王么?”

    我心凛然,迟疑着摇了摇头,眸中便渐渐红了。

    他嗤笑一声:“哭不得,本王是要你,这算不得欺凌。”话刚完,他又附在我耳侧,“你这样反倒叫本王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将我压在身下,柔声在我耳畔:“你可是第一次?”

    我无声点了点头,泪水顺着眼角缓缓而下。他释然一笑,用左手轻轻拭去我的泪水,轻声道:“别怕,一会就过去了。”话还未完,他已解下了我的肚兜。

    我别过脸,强忍住不叫泪水再流下来,死死盯着那对烛台。那烛火不知何时被何处来的清风一吹,左摇右摆,却异常燃旺起来,仿佛要将我活活吞噬一般……

    难道,偏要以这种方式,叫我还他的救命之恩么?难道老天不忍看我以怨报德,还是老天以为朱彻之所行,根本就是无错的?

    不知不觉已是亥时三刻,他在一侧安然入睡,鼾声细细。

    我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他的手自我身上移开,伸手往枕下探去,幸好那红帕依然在,他尚未察觉。

    我取出红帕,里头是我早已备好的短刀,我将刀轻轻出鞘,那刀尖上明晃晃的十分刺眼,刀面竟有一丝亮光掠过,刺得我眼睛生生地痛。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用颤抖着的双手紧握住刀柄,那手不像是我自己的,我总觉得它们不听使唤。时犹豫再三,正心慌意乱之时,忽听得屋外有人大叫“有刺客,快快”,我心中一急,咬牙将那短刀往下一刺。

    且说我正拿刀欲刺朱彻,却不料他忽睁开双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手一把将我手上的刀打落在地。几乎是同时,屋顶上头似有脚步声轻点离开,仿若猫行一般,不多时便消失得无踪无际。

    他猛地一怔,立马翻身下床,披上寝衣便往门外走,行不多远又折回来,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方大步跨出门去。只听得他一边出去一边厉声道:“什么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