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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欲谋国,先谋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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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陈锐为父亲守孝后回到越骑报道,因为父亲陈匡的荫泽补了一个队正的缺,新上任的越骑都尉姓赵名融,是个贵家子,自从上任那天来了大营一次,基本上见不到人,真正管事的是他的一个家将赵范。有这样的上司,军中情形可想而知,陈锐只记得大家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集体cao练了,这个赵范还是有本事的,也一心想带出一支强军,可他一个下人,因主子骤登高位,底下人没一个服气的,哪里会肯听他的。<寒料峭时分,洛阳的黎明格外的冷,晨风卷起洛河的水汽来到越骑的大本营,大兵们都躲在营房里睡懒觉。营中校场却意外的响起一阵阵银鸣和呼啸声,一个赤袍少年将手中长枪舞的密不透风,枪头一团红缨如血,这少年手速太快,让人看不见枪身,唯见枪影。红se的衣袍,红se的枪缨,上下翻飞竟然不分彼此!

    这少年正是陈锐,此时天se将明,陈锐已是耍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枪了。很快耍完最后一套枪法,陈锐又举了一会的石鼓,然后绕着营地跑了二十来圈,在上午时分回到自己的营房。知道这时大部分人才从床上爬起到伙房领取早饭,要提一下的是,军中每天是只供应两顿饭的,分别是现在的早上9点和下午6点左右,一ri三餐是战时才有的待遇。

    草草地吃了早饭,仗着队长的身份多领了两块饼,陈锐马不停蹄,就到后营的空地上继续锻炼自己。自从那一战后,陈锐再也不愿在人前展示武艺,怕人家笑自己:有着这么好的本事居然在战场上那样怂?连马都骑不稳,还害死了自己老爹。每当跟人打招呼时,总感觉别人是在笑话自己,慢慢下来就一直躲着旁人练武。来到后营,陈锐将早晨的枪法又练了一遍,却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枯燥。一遍遍重复着,不够,还不够,直到把一招一式都形成条件反she,无论一个人把武术练得多好,没上过战场,那也只是个把式。刀枪相向,战马对冲,敌人狰狞的面孔,让人不自觉的陷入其中,大脑一片浆糊,心中有万千招式,却使不出来,只有烙印在身体上的枪法才是一个人真正的凭仗,沙场经验并不是简单的空谈,不久经战阵,永远成不了真正的高手。

    然后是俯卧撑,做到坚持不下去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这一幕何其相似啊,可物是人非,人的生命居然可以这样脆弱。

    啊啊啊……

    陈锐大吼一声,卷起长枪发疯似得发泄心里的郁闷、羞愧、不得意。把刚恢复的一点力气耗尽犹不自知,然后身体一僵,碰的一声倒地不起。看得赵伍长嘴角一阵抽搐,他刚来没多久,本来是有事找陈锐的,却被他吓得一直不敢上前。看陈锐停下来,才上前道:“小将军,赵都尉让我来叫你。”

    “老赵,别叫啦,我早不是什么小将军了。”

    “小将军哪里话,我老赵就佩服陈将军,是他带着大伙从一群无所事事的兵痞变成了咱越骑里响呱呱的强军,哪像新来的这位,哎,老赵我是越骑的老兵了,眼看着大伙又要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陈锐像第一次认识老赵似得看着他,道:“想不到啊,咱们这一曲里,竟然就属你老赵看得最清。这赵都尉一个月不见人了,怎么突然要见我?”

    “不只见你,还有二将军呢。”

    “哦。”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了吗?虽然大家都没说,但都默认陈锐叔父俩是领头的。陈锐两人没有过和新来的都尉作对的想法,但却管不住其他人怎么想。赵融赵都尉不管事,可赵范却不是轻与之辈,他要想树立自己的威信,陈锐叔父俩就是最好的靶子。

    来到大帐,陈锐见二叔陈固果然也在,对赵融抱了一拳。赵融看到陈锐一身肮脏,皱了皱眉,下意思的向后趔了趔身,赵范在旁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赵融才道:“嗯,你就是陈锐啊,坐下吧。”陈锐也不答话,坐到陈固身边,看到陈固对他使眼se,当下心里有数。

    当下有美俾献上酒菜,帐内顿时多了许多脂粉气,看得陈锐叔侄俩直皱眉。

    “好了,两位既然都到了,我们就闲话少说。我们家赵都尉既然得了越骑都尉一职,就要名实相符,,最近两位也都看见了,军中yin奉阳违,这要我们如何行事!”

    “咳,赵曲长,这些军士们都是些粗汉,也不是针对您,大家只是还不习惯,慢慢地就好相处了。”

    陈瑞有些意外的看着二叔,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看来改变的不只是自己啊。

    “好了,陈曲长,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们也知道这些都是下面人搞鬼,正是由于你们叔侄俩一直没有暗中做手脚,我们才能坐下来谈,否则,河南赵氏的能量,二位想来是清楚的。”听到赵范说到这,赵融才来个jing神,倨傲地看了陈固叔侄一眼。

    原来是河南赵氏,陈固苦笑了一声,河南毗邻洛阳,赵氏的强盛陈固即使在洛阳也有所耳闻。

    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陈固摆正了自己的姿态,道:“既然如此,赵都尉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陈锐所知不多,但见二叔如此做态,那还不清楚对方来头甚大,可恶,又是这样,这贼老天完我还是不够啊,一双铁拳在身后握的咯吱作响。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二位离开这越骑营。”赵融笑嘻嘻的道。

    “什么!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陈固勃然大怒。

    “哎哎,陈曲长何不把话听完?”赵范有些无奈的看了赵融一眼,继续道:“二位离开越骑后,我们不会亏待二位,陈小兄弟我们保他做洛阳西部尉,至于陈曲长你吗?”

    陈固听到这,眼睛都直了,这简直天上掉馅饼啊,吞了吞口水问道:“如何?”

    “不知道可否愿为登封令啊?”

    “什么?此话当真?”

    “本公子有必要骗你吗?”赵融冷哼一声。

    “末将不敢,只是末将没能帮过赵公子什么忙,贸然受此大恩,心里有愧,私下里,为公子觉得不值啊。”陈固陪笑着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值不值得,本公子在乎这些吗?只要我觉得值,那它就值。”

    “陈曲长,以后可能就要称陈县令了,我们公子的话你还不明白吗,嗯?”赵范朝着陈固猛使眼se。

    陈固恍然大悟,赶紧下拜道:“赵公子大恩,末将没齿难报,赵公子有用得到小人的,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陈将军多礼了,只要你安心为我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赵融哈哈大笑。

    陈锐目瞪口呆的看完这幅闹剧,学着二叔向赵融称谢,当下宾主尽欢,气氛和睦的像老朋友。

    出了大帐,陈锐面无表情的对陈固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主仆俩没安好心,二叔就这么应了他们?”

    “呵呵,锐儿你多虑了。人家赵公子摆明了是看得起咱们才来招募咱俩,人家是大家族出身,在咱们眼里了不得的东西在人家眼里不过如此,咱们这也算攀上高枝了,只要趁了他们心意,跑不了咱们的好,你小子就是太傲气,这可要改改。”

    “哦,那就预祝二叔高升了。”陈锐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好歹是你二叔,不听我的你还听谁的?”

    “哎,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咳,小侄出了汗饮了酒被冷风一吹,身体不舒服。哎,年轻人,到底身子骨嫩。赵兄怎么不陪着赵公子?”

    “赵公子有事要处理。”赵范给了陈固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

    “哦,赵公子果然风流,哈哈。

    大帐内,美人捶肩捏脚,赵融赵公子好不风流快活。“嘻嘻,公子你刚才还真像是一个纨绔子弟呢。”“哈哈,那是,也不上洛阳打听打听本公子的名头,当年我昼醉酒楼暮眠红馆时你都还没出生呢,哈哈。”“赵公子尽知道欺负人,奴可不依呢。”

    “哦,你想怎样?”

    “公子太过偏心,为了个大头兵这么卖力,奴家哥哥也不见公子这么用心,公子你好偏心。”

    “嘿,你以为这是好差事?”

    “又是洛阳西尉,又是登封令,奴可知道这都是繁华之地,还不算好吗?”那美俾好奇宝宝似的眨巴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得赵融心痒难耐。

    “屁的好地方,洛阳这就不说了,小官难做,一年三换,这西部尉才卖几十两,他个没背景的能做俩月算好的。那登封也是我赵家的地盘,上上下下都是我们赵家的人,谁去了都是傀儡。宝贝儿居然埋怨起公子我来了,看我怎么罚你。”

    “奴家再也不敢了,公子饶了奴家吧,嘻嘻。”

    “宝贝儿别跑,看你能跑哪去,哎呀,别跑那么快啊。”

    “嘻嘻,那奴家哥哥你准备怎么办?”

    “哎,被我抓到了吧,你哥哥,不就是一个县尉吗,好说好说。”

    “嘻嘻,这还差不多,公子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