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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生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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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婆子说情丝绕此毒并不难解,只要能知道它的配方,对症下药,解起来甚至十分简单。只是难就难在这配方上,情丝绕一共由七七四十九种毒虫研磨成粉,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暴晒而成。要解此毒首先得知道是哪四十九种毒虫,其次还得知晓它有没有与其他添加物一同暴晒,如果有,难度无疑会更大。

    再次伸手抚了抚额头,凤灵犀低低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出去倒杯水喝,却突然听见小房间外传来紫竹的声音,竟是在唤她。凤灵犀微微皱了皱眉角,起身开了房门。

    “有事吗?”看见站在门口的紫竹,凤灵犀斜倚在上门框上问道。

    紫竹见凤灵犀的神情全不似往日那般温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不自在。“小姐,白天的事是紫竹不对,紫竹甘愿受罚。请小姐责罚。”紫竹说着就要跪在门口,却被凤灵犀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

    “不用你跪,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嘛?”凤灵犀眼锋一扫,闲闲开口。

    “奴婢错在没有事先知会小姐就跑了出去,更错在不该与大少爷有什么纠葛。”一字一句的开口,紫竹的神情悲伤而懊悔。

    凤灵犀没想到紫竹会这样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半晌,才淡淡接着道,“既然错了,改了就好。我早就说过,我凤灵犀不养有二心的人,无论是你,绿叶,还是丹青,甚至是红衣。这话我告诉你,也烦请你转告绿叶,此事下不为例。”说完,凤灵犀径直越过紫竹,朝着前方走去,背影孤傲而坚强。

    当天晚上,红衣回来的很晚,凤灵犀一直没睡,有些事没弄清楚,睡觉其实是一种折磨。

    “查到了嘛?”这是凤灵犀见到红衣的第一句话。

    红衣持剑而立,声线和缓,“查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想要的消息。”

    “但说无妨。”

    “是,那天拿了小姐的钱之后,丹青确实带着家人离开了。只是此前她曾去找过大小姐身边的木兰,似是想劝她跟自己一起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木兰并没有跟她一起离开。之后她就带着家人消失了。她再次出现在将军府是在大少爷回来的后一天,加上今天巧儿不是说看见大少爷进了洗衣房嘛,红衣斗胆猜测这件事或许与大少爷有关。”红衣说完,望了眼凤灵犀接着道。

    “只是奴婢不明白的是丹青是什么时候和大少爷扯上关系的。”

    “你无须明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丹青此次回来真的与大少爷有关,必会有蜘丝马迹留下,你这几天辛苦一下,好好查查。”

    “是”

    “还有,紫竹和绿叶那边你嘱咐巧儿多盯着点。”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凤灵犀竟觉得有些疲累了,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把握的东西,一个人若变了心,就算是死也不会改变什么。

    “小姐是怀疑她们?”红衣试探着开口,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小姐示这二人如心腹,如她们真的背叛,小姐该有多伤心啊。

    “怀疑倒不至于,只是怕她们被人利用。好了,天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冲红衣摆了摆手,凤灵犀淡淡开口,嗓音嘶哑。

    “小姐也早点休息。”望着眼前孤傲倔强的背影,红衣竟第一次生出了心疼之感。

    “嗯”答应了一声,凤灵犀转身进了里间。

    第二日早上,凤灵犀陪着凤远征练完拳,给老夫人请过安之后,便领着紫竹去了二房骠骑将军府。凤家三兄弟虽未分家,但却已分府而住,只是离得都不远而已。

    领着紫竹没走多久,便入了一个院子,进了院子之后,自有下人领路前往凤无双的住处。

    凤灵犀没有让下人惊动二夫人赵氏,只说自己是来看无双的,有样东西要给她。下人无疑有他,引了凤灵犀便入了凤无双所住的褚水阁。

    凤无双是二房的嫡女,又素来得风远方与赵氏的宠爱,是真正的掌上明珠。看着凤无双住的地方,亭台楼阁,垂柳水榭,凤灵犀淡淡的笑了,如果娘亲还在这个世上,她应该也会过得这般幸福,无忧无虑吧。

    进的主屋,喊了声无双,却并不见有人应和,凤灵犀不禁心下纳罕,正准备转身问问身后的小厮,却见小厮早已走远了。微微皱了皱眉,凤灵犀望向了紫竹,紫竹会意,率先走了进去。凤灵犀站在门口,越发觉得这褚水阁奇怪的紧。

    “小姐,没有人。”疾步而出的紫竹对着凤灵犀摇了摇头,凤灵犀心里一紧,正准备转身,却忽然感觉一阵风声由远及近,本能得身体向右一侧避开了迎面的刀风,右手衣袖一挥,一道亮闪闪的银针已直直射了出去,来人一个鲤鱼打挺,避了开去,随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二姐真是好身手,这样都暗算不到你。”赫然便是凤无双。

    凤灵犀见她不仅安然无恙,还有心情开玩笑,料想昨日所谓的生病也许只是二夫人的搪塞之语。

    “你娘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就是这样待客的么?”微微偏了头,凤灵犀微笑着道。

    “生病?我娘说的么?每次我不去给老夫人请安,她都用这招,也不嫌烦。”说着凤无双率先进了屋,见凤灵犀还呆站着门口,忙的一挥手。

    “还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啊。”说完,又对着门外大声道,“小虎牙,上茶。”

    凤灵犀与紫竹对视一眼,果见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个灵灵巧巧的丫头,为凤灵犀上了茶,凤灵犀对着她点了点头,她竟笑的十分开心,露出两颗小虎牙,模样娇憨至极。

    “小虎牙?”凤灵犀试探的喊道,小丫鬟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凤灵犀再也压制不住满腔的笑意,笑了个前仰后合。紫竹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两人直笑到凤无双变了脸色,才缓缓停住了,凤灵犀抹着眼泪道,“我已是十分不会起名字了,没想到你比我还随意,小虎牙,亏你想得出来。”

    凤无双一听,侧过脸去,对着小虎牙莫名其妙的以板脸道,“你先下去。”小虎牙会意,躬身行了个礼,便转身退了下去。

    “好了,不要再笑了。”见小虎牙离开,凤无双突地严肃了声音。

    “好好好,不笑不笑。”见凤无双似是真的恼了,凤灵犀止住了笑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没事干嘛要装病,可把我吓坏了。”

    “我没装病。”瓮声瓮气的开口,凤无双显然还在怪凤灵犀方才笑的太猖狂。

    “好了,我的三小姐,方才笑的太大声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现在可以说了吧?”凤灵犀一直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哎……”低低的叹了口气,凤无双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道,“我没去给老夫人请安,不是身体不舒服,是生我娘的气。”

    “你娘怎么了?”凤灵犀追问,据她所知,二夫人赵氏可是将凤无双当成宝贝一样宠着,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也会想尽办法摘下来的,怎么可能会惹自己的宝贝女儿生气,莫非是……

    “她为你许了人家?你不满意?”

    “凤灵犀,你一定要这么聪明吗?”突地放下茶盏,凤无双一双美目死死地瞪着凤灵犀,眼里却有着委屈的泪水。

    “反正我除了锦然哥哥谁也不会嫁的。”

    “可是年锦然的身体?无双,说句实话,我虽然已经知道了年锦然所中蛊毒为何物,但却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治好,若此毒无法根治,他的身体会日渐虚弱,到时候只怕药石无效。”凤灵犀没有想到无双竟会如此痴情于年锦然,与其她日后知道真相伤心,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许很多人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痴情于锦然哥哥。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幼喜欢舞刀弄枪,爱好就是研究武术。而锦然哥哥自幼体弱,爱好却是读书写字,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读书了,可我却一点也不讨厌锦然哥哥读书。”

    凤无双望着灵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父亲和母亲都不愿与年家结亲,尤其是母亲她最讨厌的就是大伯母了,她怎么可能同意我和锦然在一起,更遑论锦然身体还不好。”

    看见凤无双这样,灵犀实在是不想泼冷水,但有些话如果她不说,更没人会说了。凤远方是父亲,不方便管教女儿,二夫人的性子又是一贯的直来直往,想的恐怕只是如何断绝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分析利弊。

    “无双,你待年锦然的心,我听着感动,你一心想和他在一起,但年锦然是怎么想的,你问过嘛?”

    “我……”迟疑着咬了咬唇,凤无双缓缓的摇了摇头。

    凤灵犀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冲着无双摇了摇头,低声道,“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更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长相厮守的。你待年锦然如珠如宝,他若只当你是妹妹,你又该如何,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二姐”凤无双的眼角有泪滑落,“你知道吗,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锦然,已花光了我所有力气,我已没有力气在与旁人纠缠了。母亲告诉我,让我忘了锦然哥哥,可又有谁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今日你来,觉得我依旧洒脱,却不知我如今连这个院子的门都踏不出了。”

    “无双。”看见这样的凤无双,灵犀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对年锦然用情至深,但年锦然是否也如此,却不得而知。

    “你放心,我去替你问问他,若他也是喜欢你的,我让他来提亲。二伯母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

    “灵犀”一把将凤灵犀抱住,无双将头埋在凤灵犀的肩胛,哽咽着却没有再说话。

    凤灵犀伸手抚了抚无双柔软的发丝,轻声询问道,“你娘将你许给了谁?五皇子吗?”

    “你又知道?”从凤灵犀肩上抬起头,凤无双嘟着嘴道,“你是江湖百晓生嘛,怎么什么都知道。”

    凤灵犀苦涩一笑,不是江湖百晓生,只是曾经经历过,可这些她又如何对无双说呢。“那就当我是百晓生好了,只是五皇子不是喜欢我大姐吗,他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怎么会同意?我爹爹在边关大捷,击退夷戎,捷报传来,皇上高兴地不得了。还说要重赏爹爹,我作为凤家二房唯一的嫡女,自然会备受关注,只是我没想到皇上竟会以为我与五皇子指婚来奖励爹爹,五皇子生母虽为前朝公主,但皇上却最是宠爱,人都道五皇子继位无望,但做个闲散王爷也肯定是最富有的。”

    “这件事,母亲十分高兴,她本不想我入后宫,又不愿我嫁的太随意,这下好了,皇亲贵族,还是皇帝亲自指婚。她荣耀了,可有曾想过我?”

    “指婚?”凤灵犀抚了抚额头,看来她最近忙于后宅,倒是忽略了朝廷的风起云涌,前世她只知道无双嫁给了五皇子,却不是因为指婚,看来前世今生还是有区别的。

    “无双,你要明白指婚可不是随便能更改的。我先前不知道,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年锦然真的钟情于你,你另嫁他人,必然对他伤害极大,就算他对你无情,你与五皇子之间也无真情,你一样过得很痛苦。”

    “那我是没有办法了?难道要我死嘛?”呆呆的放开凤灵犀,凤无双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的笑。

    凤灵犀看着心疼,“死倒也不必,此事并不是毫无解决之法。”

    “可你也说了,那是陛下赐婚啊。”凤无双的泪水再一次滑落,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绝望。

    凤灵犀直直的望着无双的眼睛,接过紫竹递过来的手帕,一点一点擦干了无双的泪水,柔声道,“陛下赐婚不假,咱们不能违抗圣旨也不假。但是我们不能做,或是做了无用的事,有些人做来却不过只是丢了颜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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