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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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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仪娘娘有赏,赏波斯国大氅两件,金松灵祝寿簪一对,嵌无光东珠二颗,碎小正珠二颗,米珠十颗,子二块,红宝石四块,蓝宝石二块,碧牙

    二块,重二两。象牙木梳十匣、黄杨木梳二十匣、篦子十二匣、大抿二十匣、剔刷一匣、刷牙刮舌十二匣。各位,起来吧!”内侍笑眯眯的念完后,亲自把符氏扶起来。

    符氏虽脸上言笑晏晏,神情却不卑不亢,她和薛氏刚从宫中回来,玉昭仪的赏赐就过来了,倒显得昭仪对柳家的重视。

    娴雅已从薛氏处知道玉昭仪就是当年的岳表姐,当时楚皇并未舍得杀她,对她怜爱非常,这次怀上龙种后,皇上封了昭仪,昭仪在三夫人之下,却又是九嫔之首,足以显示如今十分受新皇宠爱,因此玉昭仪才得以见娘家人,事实上她真正的娘家人她并不太在乎,倒是外祖家正受新皇重用,她自然也要招拢过来。

    内侍挂满笑容说完一些话后,才带着随驾走了。

    娴雅和薛氏坐一起,薛氏小声嘱咐娴雅,“多一句都不要说。”娴雅暗自点头。

    果然小薛氏和刘氏立马问了起来,“这玉昭仪是?我们怎么从未听说?”

    柳桑雅和柳霜雅佯装喝茶,眼睛却看往符氏,惠雅做的端正,看着古井无波,柳沛雅和柳静雅坐在一处只抿嘴淡笑。

    “是你们的侄女,我们二姑奶奶的女儿,现下封了昭仪。”符氏淡淡的说道。

    刘氏听了大喜,还和柳霜雅互相对视了一下,二姑奶奶正是柳三爷的亲妹妹,这玉昭仪岂不是柳霜雅的亲表姐,三房看着要水涨船高了。

    娴雅明显的从小薛氏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她嫁过来没几天这二姑奶奶就嫁了,玉昭仪娘娘到底和三房应该亲近一些的,只怪桑雅没这个命了。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毕竟大多数人是高兴的,就像符氏,玉昭仪肚中的孩子如果是龙子,只怕日后家里恩宠会更多才是。

    娴雅干坐了一会儿,等到符氏说散了,她才和薛氏一起离开。玉昭仪跟她们到底没什么直接关系,她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无什么影响,薛氏自从经过那次的事情后,也十分谨慎,轻易不让娴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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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雅的院子里有一颗碧桃树,枝叶繁茂,娴雅索性就搬了太师椅坐在下面,让丫头陪着说话,自己也做些针线。

    院里的夕阳照射的人很美,仿若置身这景色一般,娴雅难得享受这般的美景,自在的眯起了眼睛。

    急匆匆的脚步声踏踏的很急,娴雅猛地睁开眼睛,黄莺很是慌张的走了过来,在娴雅耳边道,“小姐,不好了,表小姐惊了马,现下整只腿怕是都废了,二夫人让您快些过去。”

    “什么?”娴雅有些着急,“这是怎么发生的?”她快速的坐了起来,急忙的问黄莺。

    黄莺知道的也不算是很清楚,二夫人只说让小姐快些去鹧鸪院,她便道,“二夫人只让奴婢来传话,具体的奴婢也不太清楚。”

    娴雅便急匆匆的来到鹧鸪院,身后的几个丫头,黄莺黄鹂脸色也不太好,只要主子不高兴,奴婢是没有这个权利去说高兴的。海棠和竹桃也一直低着头,不做声。

    等到娴雅来鹧鸪院时,薛氏已经去了段玉染的院子,娴雅便又赶着去段玉染处,心里倒真是为段玉染担心,古人有五不娶,《大戴礼记.本命》:“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也作丧父)长子不取。”段玉染虽然不知情况如何,可要是真的腿断了或者是有外显的疾病在身的话,怕是和贺敏之那把握不太大的婚事很可能就吹了。

    段玉染的院子离鹧鸪院很有些远,娴雅在路上遇到了赶过来的惠雅,她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俩人便相携过去。

    进到院子里便听到段玉染的哭声,似乎还夹杂着疼痛的吃痛声,俩人的脚步连忙快了一些,薛氏和卢氏正站在床边,都是很着急的样子,薛氏看到娴雅过来,才道,“你们快过来劝劝你段表姐,她看着有些不好。”

    偌大的床上,段玉染不住的呻吟着疼痛,她的双脚缠满了纱布,动了一下却仿佛在炼狱一般煎熬,前几日的她还是那般的漂亮灵气,可今日却这般了,娴雅看惠雅已经坐在绣凳上,跟她说起了话,便先和薛氏卢氏出来,并不是她不关心段玉染而是她一个健康的人在不健康的人面前说那些安慰话,很是有些讽刺,更何况,惠雅平时和她关系很好,惠雅倒更能安慰她。

    卢氏的院子在西边,而薛氏的院子在东边,卢氏先走了,薛氏带着娴雅回到鹧鸪院。娴雅这才忍不住问道,“是不是真的不能走了?”其实娴雅心中已经有几分确定,但是到底没听到真正的答案之前,还是希望不要是这样比较好。

    “两只脚骨头全部被碾碎,即使能走路怕也跟常人比差远了,可能右脚会瘸一大块也说不定,作孽哦,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可就这样毁了。”薛氏很是感叹的说。

    段玉染形容万分美丽,行事又端庄可人,的确是个万众挑一的好姑娘,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娴雅不禁问道,“不知此事是何人所为?段表姐怎地就无缘无故的惊了马?”

    薛氏皱了一下眉头,只说了个大概情况,看来她也不是太熟悉的,“我是听你大嫂说的,我去的时候你大嫂就在那儿了,说是玉染准备去你柳姑婆那儿,谁知走到半路上马突然跳了起来,玉染被甩下了马车,身边的丫头婆子连忙拉她起来,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马蹄已经踩了她的脚几下,好容易被抬回来了,你大嫂连忙去请郎中,这郎中这才说她怕是一辈子就是个瘸腿了。”说到最后,薛氏也有些忍不住怀疑起来,“难不成是贺家动的手脚?”

    母女两又有些相顾无言。即使知道是贺家做的,也不能怎么样啊?太后毕竟还在,谁敢动她的娘家,贺家出手伤的才一个孤女,柳家也不会替她讨回公道的。

    “那马车既然是柳家姑婆的马车,难不成在柳姑婆家就动了手脚?”娴雅觉得此事有些奇怪,说完连忙又打住,再猜下去便不好了。

    薛氏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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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玉昭仪的赏赐来过柳家后,柳家从之前的一般热闹到了现在的火红,符氏直接让薛氏和卢氏出面,卢氏的大丫头甜妹给了柳长君做妾侍,而她则开始了行使嫡长孙媳的权利,薛氏本就无意于家中权利,她们原本就是二房,这家里原也不是她们的,便只做一些小事,卢氏和薛氏一时间倒是互相谦让起来。

    符氏看家里的嫡系处的好,庶系不成气候,也心里高兴,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过的好不好的跟自己无关。

    娴雅如今也算是及笄的人了,也不能随便出去,只在家里绣些花花草草的,几个丫头看主子不出去,倒也轻松极了。

    转眼到了柳沛雅大婚,柳沛雅的嫁妆全是公中置办,一共72台,算得上是大嫁妆了,就连林家的人都吓了一跳,看不出来这个庶出的未来儿媳倒是在柳家挺受重视的。

    这次人来的就更齐了,就连柳丰雅都来了,而裴家此次因为崔氏怀孕便由裴家的大夫人,前朝的陇西公主亲自来的,她是前朝的公主,如今却只是个五品官的夫人,架子也没以前大,看着谦虚了许多,倒是薛氏因为这裴大少奶奶是侄女,多了几分亲切感,薛氏便拉着裴家大少奶奶去一边说话,娴雅便和众姐妹在一处。

    柳丰雅因为王妃进门,不但没有失宠,反而气焰更嚣张,一切倒都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如今看着已经五六个月大了,柳丰雅倒也不是真蠢,对家里人虽然有些摆谱,可别人却还真的都不怎么理她。

    娴雅拉着柳静雅聊天,“五姐姐,三姐嫁了便是你了?你可有什么打算没?”

    柳静雅虽然平时静静的,不做声,到底谈到这事有些羞窘,便不再说话。

    娴雅偷笑几声,也没再继续说,她毕竟脸皮薄。

    屋子里的人多,便有些闷热。

    桑雅有些坐不住,让姐妹们出去玩玩,毕竟这里人多,闷得慌。她的提议大家倒是同意,毕竟柳家外头就有遮阴的地方很是舒适。

    柳丰雅扶着腰也准备出去,娴雅便正好站在她的旁边,静雅和霜雅又拉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却不知何时,一条黑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来,柳丰雅率先看到,一只手护着肚子,而另一只手把娴雅推了出去,娴雅猝不及防的被黑衣人扼制住了脖子。

    黑衣人冰凉的剑在娴雅颈上,娴雅仿佛闻到了血腥味,而且还是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