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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此女命中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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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老太爷三七的法事要在普济寺办,因此柳家全家都要出动,无论是正在找工作的柳大伯柳智还是在家闭门读书的柳长君和观涛,甚至连家里的女眷也要全家出动,柳家的马车统共雇了两辆,自己买的两辆这才坐下这么些人。

    薛氏和柳智虽然在家为生计愁的不行,到底还算弄的体面,把马车外头都用绸子做的帘子,女孩们坐的马车都用的是湘妃竹帘很是雅致,就连全家穿的衣裳都是白绸做的,符氏怕二儿子没钱也呵斥晚辈们都节俭一些。

    普济寺因为有了存放棺材这项业务,渐渐的倒也兴旺起来,虽然跟同安寺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可这里的和尚整日里念经,许多达官贵人倒也信这些,派人过来这里沾些灵气也好。符氏穿着半袖的白色还有一半是麻,看着心情阴郁,坐在符氏身边的薛氏卢氏皆不敢说话。娴雅自然靠着薛氏身上,一路也不言语。

    好容易坐马车到了普渡寺,却还要排队才能进去拜祭,符氏让柳大伯柳智在那儿站着,自己便带着卢氏薛氏娴雅一道进去庙里先烧香,后头的柳姑婆带着柳家的女儿们也跟在后头。薛氏有私心想让女儿去求个签,上完香便带着娴雅,去了另一个大殿。

    娴雅自穿越以来,对这鬼神之事虽不至于全然相信,却也存着敬畏之心,认认真真的叩了三次头,才摇出一个签,签面上的诗娴雅也不太懂。薛氏便找了个解签的人,这人看着倒是真有几分神棍气质,这人装模作样了一番,随即不经意的打量了娴雅一下。薛氏看这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便问道,“老师傅,这签文有什么不对吗?”

    这人淡笑解释,而双眼猛地盯了一下娴雅,脸上表情很是奇特,“此女命格贵重,五子护佑其中,更兼长寿之像,只是凡事先苦才能后甜,忍凡人之不能忍,这才是大富大贵。”

    娴雅听了这些话,只当是这神棍骗些钱,却没想到薛氏心中却涟漪满满,所谓的先苦后甜,难道这次家里遭到如此败落,还不能称之为苦吗?

    一位身穿五彩织锦的夫人看着前方的俩母女走了,才找到这解签人问道,“你说她命中五子,可是真的?”

    解签人抚须而笑,“老夫在普济寺这些年了,从未有算错过的,这女子说不准……”

    解签人停在此处不做声。那夫人也心知肚明,便让身边的小丫头放了一颗银锭子在解签人手里。解签人这才道,“有做诰命的命,只是如今年纪小,待到榴花初始开,武陵少年争破头啊!”那夫人又给了一锭银子给这解签人。

    那夫人走到寺庙后头,看儿子并未在那儿,便问道,“敏之呢?怎么一会儿工夫又不在了?”儿子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兰芝,你去看看?”那夫人命令道。

    叫兰芝的丫头是个十分俏丽的大丫头,听了夫人的吩咐,便退下去找人,只见她熟门熟道的进了后边的寺院,找了间清净的房间才敲门,听到里面慌乱了一下,这才有人开门,兰芝一看开门的是个水蛇腰的丫头,便有些醋劲大发的对水蛇腰丫头呵斥,“看你那妖精样,缠的少爷都不出来了,等我告诉夫人不赶了你才怪。”

    小红到底有些畏惧兰芝这个大丫头,便低着头不做声。兰芝便把小红推在外面,自己进去,果真看着少爷坐在床沿上,笑嘻嘻的看着她。

    兰芝笑骂一句,“少爷这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那少爷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此时他对兰芝招了招手,一双桃花眼愣地多情的看着兰芝,“兰芝姐姐快过来。”

    兰芝扭着腰过去,只见这公子立马抱住他,手刚伸进去这兰芝的衣兜里,兰芝便哼了起来,这公子邪笑了一下,径直把她推到墙角,掀开她的裤子就干了起来,兰芝满脸潮红。外头的小红呸了一声,暗道,小蹄子不正经。

    好一会儿俩人才出来,贺敏之找到贺夫人,插科打诨起来,倒把贺夫人逗笑了,兰芝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贺夫人对贺敏之道,“你十二叔的灵棺在那边,咱们过去上柱香。”

    娴雅和薛氏皆上完香了便同众人一道出去,卢氏挽着娴雅的手,错身之时便看到一华贵的夫人对着她看,娴雅便福了一身再走。

    贺夫人看她行礼姿势纯熟,不免又心生好感,进去之后才问身旁的人,“刚刚过去的是哪家?”

    旁边的小沙弥很清楚,便道,“说起来这还真是真正的门阀之家,不过官家进京后,他们家这才从内城搬了出来,之前过去的那位老夫人,在前朝还曾经是帝女师,我一说您准知道,河东柳氏,之前和裴家齐名的那个?”

    贺夫人却抓住了重点,“你是说现下她们家不太好了是吧?”

    小沙弥笑嘻嘻的道,“善哉善哉。”

    贺夫人心中不免喟叹,要是这姑娘家族再好一点,她是必然要求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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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一门守孝,紧闭家中。柳大伯倒真是一个人才,他本就是个才高八斗的人,也很有韬略智慧,自然被贵人看中,被请去官家亲弟弟府上去教授世子爷。柳智就比较惨了,他于桥梁路桥方面,抑或是修理河工很有一套,只是今年的新皇身边俱是出众的人才,柳智连毛遂自荐的勇气都没有,便开始听薛氏的话,每日教观涛读书,或者想写挣钱的法子。

    娴雅建议,“新皇今年听说不开恩科,哥哥弟弟读书不错,可是爹爹,咱们不若就做些吃食,让下头的人开些小店,如若是不大,咱们虽是挣几个小钱,到底要够家里嚼用,否则,这么一大家子人一文钱的来源都没有,迟早坐吃山空!”

    虽说读书之家素来清高,宁可卖田卖房也不愿做些商贾之事,只是柳智一向听薛氏的话,而家里经济压力实在是大,且不说佣人们每月的月钱,小姐们的吃食,穿衣,这些对于家里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的开支。柳大伯虽说去惠郡王府做了西席,他的钱还要用来交际,拿回来的都不多。

    只是厨子的选择就重要了,既是开个小饭馆,那手艺过得去就行,娴雅身边的豆苗就是个好手,柳智身边的小厮全儿很早之前家里就是开饭馆的,只因为家里的父母双亡,亲人才把他给卖了。家里的下人自然都要去帮忙的,而娴雅如今的任务就是陪着柳智薛氏选店铺。

    娴雅提议,“我看宋西街就不错,这里离护城河也进,那些做苦工的饿了,还不都得往这儿跑啊!况且这儿有两层,屋子也够多,上头可以弄成通铺,豆苗跟我说,这些通铺在人多的时候还真是挣的不少。”

    柳智虽不曾做过经济,一听倒也有几分样子,全儿倒是佩服的很。

    柳舒雅这些日子心情又开始不好了起来,下人们经常见到她的丫头苦着脸,走进了听还听到有时候柳舒雅在房里怒骂,本来这就是一个三进的小宅子,也不隔音,什么都听得到,大家也只当听不到,直到有时候她的丫头樱桃脸上偌大的巴掌印,符氏才把柳舒雅教训了一顿,并且跟樱桃赏了十个大钱才完事,柳家可不能传出苛待下人的事情出来。

    豆苗也把听来的闲话跟娴雅讲,“奴婢听说樱桃那丫头在房里哭,和她同房的碧草每日都被她哭的声音吵的睡不着觉?要我说,樱桃这丫头之前在王婆子那儿的时候就生的娇气,下人的活计她拿不起,偏二小姐要选她?”

    娴雅虽然听这豆苗讲的是事实,不过柳舒雅到底还是主子,也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的,便沉声道,“这话你可说不得,二小姐要选谁这是二小姐的自由,这是这个樱桃不善活计,不知道做下人的本分。你可不能去外头碎嘴。”说到后头竟有些厉声了。

    豆苗吓到,哆哆嗦嗦的跪下道,“奴婢就是想把这些事告诉小姐……”

    娴雅看她跪下,复才安慰的扶起她来,柔声说,“我不是想说你,而是许多话都是祸从口出,你想想樱桃核碧草是二姐和九妹的婢子,她们俩是亲姐妹,即使碧草不满跟九妹讲了,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我不同,我毕竟是隔了房的,你要是在她们面前说了什么,那岂不是我的不是了?况且祖母和她们俩住一个院子,有什么事的话她们比我们近,我们再去说也没那个先机了。所以,我说,你说话做事都要三思而行。”

    豆苗比着娴雅还大个一两岁,可却没什么心机的,哪里会想到这么多,只听娴雅这样细细讲着,瞬时觉得小姐还是为了她好,面露感激道,“多谢小姐跟奴婢说这些话,奴婢是个粗人,以后一定多听小姐的教导。”

    娴雅笑了笑,倒也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