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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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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室婚礼异常盛大,裴家府邸整个都笼罩在火红的海洋里,来往宾客异常高兴看着好似比自家成亲还高兴。各类马车林立,摆在门口,裴家鼎盛溢于言表。

    娴雅跟在符氏后面,亦步亦趋的走,惠雅虽然想左右看看,眼神碰到符氏后才老实下来。这次接待女宾客的是崔氏,她端坐主座上,穿着一身正一品命妇穿的吉服,言笑晏晏。周围的宾客已经来了一些了,都是盛装出席,丝竹靡靡,果真是盛世风景。

    娴雅看四周各种打量的目光,有些紧张,却还是镇定下来。符氏和崔氏拉着家常,“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崔氏仿佛吃了蜜般,“柳太夫人说的是,我也为我们大少爷高兴呢!”

    旁边宽脸夫人搭话:“官家真乃英明,裴大少我们是看过的,那真是一表人才。陇西公主是帝姬更不必说,真是天作之合。”

    崔氏指着宽脸夫人:“那就多谢戚夫人了,承您吉言,承您吉言。”崔氏说完又道:“这是府上的小姐吧,让丫头们带着去玩吧!柳太夫人咱们再坐下说说话。”

    符氏吩咐道:“你俩个先去玩,等会吃席再回来,统归裴夫人今日的菜可要吃的。”众夫人大笑。娴雅和惠雅便跟着一个有酒窝的小丫头到了另外的一个花厅,花厅里已然是坐满了人,还有站着一起拉着手的。娴雅在现代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交际的人,况且刚来这儿谁也不认识,只好硬着头皮跟大家打招呼。

    “众位姐姐妹妹好,我和我家九妹来此恭祝裴府。不知姐妹们都是哪家的?”娴雅有些紧张的说道,毕竟这是第一次认识,不知道能不能打进这个圈子。娴雅不知道的是,这些小姐们的关系也不过是利益堆砌起来的,这样的身份自然会有人搭理的。

    “家父是户部尚书,姓戚,我叫明月,两位妹妹不知是?”这位女生很是可亲,话音柔柔的如三月的春水般暖入人心。

    娴雅亦笑道:“我们是河东柳家,如今是跟随祖母上京。”

    戚明月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有她带领下,柳娴雅和柳惠雅迅速的跟进去这些小姐圈子。娴雅知道穿黄衫的是朱侍郎的千金,穿蓝衫的是夏大学士的女儿,穿碧绿色的是右都御使的掌珠。

    夏梅香是个很羞怯的人,蓝色的上襦雪白的百褶裙,看着就是个很有气质的淑女,在交际圈子里算是人缘很一般的人,要不就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喝水要不就起身听戚明月在那儿讲她的穿衣心得。戚明月指着娴雅今日的钗子,赞道:“娴雅妹妹这枝镂空雕花水晶钗真是精致,我还以为这花是真的?”娴雅轻笑:“看明月姐姐说的,您的这枝宝蓝吐翠孔雀吊钗才是真的好看,您肤色又极好,真是人如娇花。”戚明月笑而不答。

    夏梅香很是贴心的道:“俩位妹妹快些喝点茶水。”娴雅和戚明月拿着茶杯笑着抿茶。朱侍郎的千金是个爱玩的,在这里也坐不住,便提议大家一起出去放风筝。夏梅香看着怯怯的,便和娴雅她们一起出去,惠雅早就和魏国公府的表姐妹们一起出去了,娴雅见状便拉紧了戚明月一起还外加个夏梅香。

    不得不说裴家真的是大户、大世家,男宾有一花园亭廊,女宾这边也有,夫人们都躲在房里说话,都怕别人说不庄重不端庄。娴雅也分了一个精致的蝴蝶风筝,风和日丽的天气倒是适合放风筝。戚明月的风筝是个孔雀,她倒是很厉害,一下子扯着线就跑,竟然越飞越高。夏梅香显然是很不擅长这个,脸都急红了,娴雅见状只好走过去拍了拍夏梅香,让她不要急,岂料这夏梅香更急,突然用力过猛把线弄断了。这下周围有人笑出了声,娴雅看她很是羞恼,便劝道:“夏姐姐不若先拿我的风筝去吧,我正好也懒得动,让丫头们陪着转转就行。”

    夏梅香立马急的摆摆手,“娴雅妹妹万万使不得,你自己用吧。”说完竟然急急忙忙的走了,花园前面一段假山,她就匆匆往那边去了。朱侍郎千金摇了摇头,对娴雅讲,“柳家妹妹,你可不知道,夏小姐素来就是这么个羞涩的样子,人又不爱说话,你越是关心她她越是不自在。”说完话朱侍郎千金又立马笑嘻嘻的跟几位姐妹去嬉笑了。

    “扑通”一声惊响,双会双燕立马站在娴雅身旁,立马从外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救命声,戚明月也迅速和娴雅在一起。小姐们亦不敢多走一步被人看了去,也不敢出声问怕有什么秘辛,过了好一会儿,崔氏才过来让大家先回去坐席。惠雅也不见了踪影,娴雅只得和戚明月几人一道去,到席上看到符氏才坐了过去。娴雅左右看了一下,便问符氏:“九妹妹呢?我怎地没看到她?”

    符氏反问娴雅:“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

    娴雅忧心道:“她是和我一起去的,不过到了花厅那儿她便和魏国公府的几个姐妹去了,我就一直和戚家姐姐在一起。后来后花园又发生了一些事,我们便又去花厅,后来便来这儿了。”刚说完这句话,柳惠雅便走了进来,只是脸色很是不好,显得忧心忡忡。娴雅小声道:“你方才去哪儿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

    惠雅摇头道:“没……没……去哪儿。”转头又道:“风筝断了,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找到。”娴雅看她孩子心性,便安慰道:“在家去做一个呗,下人中也有很多会做的。”惠雅强笑了一下。不得不说席上的食物还是很好的,金陵琵琶乳猪全体,彩虹凤球花姿片,金腿片花菇翡翠,脆鲜奶拼富贵虾丸,竹笙灵芝菇鸡丝生翅,蚝皇福禄鲜鲍菇,清蒸海青斑,一品吊烧鸡,随后又上了一些菜色,,统共上了三次,每次都好吃的很。娴雅看惠雅却是埋头苦吃,很少夹菜,席上又有许多人在,便也低下头吃东西。

    吃完饭后陆陆续续的有一些人就开始告辞了,符氏作为三公主和裴大少的媒人却不能走,如此娴雅和惠雅也不能走了。崔氏招呼丫头婆子上了茶水,让戚夫人陪着说话,戚明月也和娴雅坐在一起。戚夫人打趣娴雅:“我说她小小的人便这样知礼,不知以后……”说着便用手捂嘴偷笑。符氏也和她说笑:“你们家的小姐才是生的好,许了人家了吧?”戚明月脸红了起来。戚夫人笑道:“上个月订的亲,是良国公府的二子。”符氏赞叹道:“果真是是郎才女貌。”良国公府出将才,是个很大的世家,偏偏为人又忠心的很,很受历代皇室的信任,因此戚夫人能做成这门亲真算是很好了。

    大人们在讲话,戚明月也拉着娴雅惠雅说了起来,“我听说二位妹妹都是前几个月从襄阳府过来的,可还住的习惯?想我当初从绍兴府来的时候,吃了许久才吃习惯。”

    娴雅看惠雅不做声,只好道:“是啊,京城总是干燥的很,我每日里涂膏子都不知道涂几层。幸亏我娘又给我送了一些自家做的蜂蜜膏子这才好了些,每日里喝水竟比从前还要多。”

    戚明月感兴趣道:“蜂蜜膏子,可否让我瞧瞧?”娴雅不好意思道:“在我家呢,姐姐要是想要,我给姐姐送府上去。”

    戚明月看柳娴雅如此知情知趣,女人的容貌可是最重要的,也从本打算一面之交来进一步交往,立马说道:“那感情好,要是弄得好我就当面致谢了。”戚明月说完又怕冷落了惠雅,便道:“九小姐怎么这么文静?弄的我们几个倒是聒噪了。”

    惠雅仿佛是没听到一样,娴雅连忙拍了拍惠雅:“九妹妹想什么呢?莫不是还在想刚才的风筝呢?”惠雅这才清醒过来,有些结巴道:“呵呵……七姐说笑了。”戚明月也觉得怪异,看娴雅笑意盈盈的,便又和娴雅说话了起来。

    只听得外面有人来通知公主花轿到了。

    符氏和戚氏一起坐轿,准备去公主府,崔氏也连忙做了车子赶了过去。

    娴雅也连忙跟着上了马车,丁妈妈扶着娴雅上去和双会双燕一道进来。娴雅笑道:“看新娘子去,街上怎么样?”丁妈妈也跟着笑道:“街上的红幔都铺满了,真喜庆。奴婢看到最盛大的还是先前头的河间王妃出嫁呢?”几人欢喜的说着话,马车却倏然停止。

    丁妈妈差点撞到车辕上。双会连忙扶好了丁妈妈,几个人惊魂不定。

    “乱党,又乱党,例行检查。”外头狠戾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围的吵闹声开始了,娴雅只听到柳叶细细说道:“这位大人,轿子里做的可是我们柳家的太夫人,这不,也是陇西公主的媒人,这是专门去公主府的,怎么会有乱党在呢?您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