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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侧妃沉着脸出了锦华居。
身边的辛嬷嬷安抚道:“潘侧妃莫生气……这会儿世子夫人又没急着要接管中馈。”
潘侧妃步子一顿,狠狠剜了辛嬷嬷一眼,恼道:“可王爷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方才荣王不顾她的面子提了此事,虽说姜令菀不过谦虚笑笑,说先慢慢接触着,等上手了再管,可言辞间没有半分不愿的意思。也是,这种天大的好事儿,谁人会不愿?府中没有王妃,如今世子夫人进了门,那荣王府内院便是她的天下了。
可是,让她如何甘心?
辛嬷嬷听了,也没话说。
心里却想着,这主持中馈一事,由世子夫人接手是最理所应当的,毕竟世子夫人才是正主子。可辛嬷嬷也明白,这潘侧妃管了这么多年,突然让她将大权交出去……这同卸磨杀驴没什么两样,王爷实在有些不念情分。可说到底,潘侧妃也只是个妾。难不成还得和她商量?也没这个资格呀。
陆宝嫣安静乖巧的站在自家娘亲身边。她瞧着娘亲一脸的怒火,开口道:“娘平日里这么辛苦,如今嫂嫂进了门,娘可以歇口气儿,不是挺好的吗?”
潘侧妃见女儿也为姜令菀说话,越发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美眸瞪得浑圆,道:“怎么?一套头面就将你给收买了?娘平日里让你缺首饰了不成?”
潘侧妃素来疼女儿,如今正是气头上,语气未免冲了一些。陆宝嫣听了有些委屈。嫂嫂嫁妆底子殷实,出手自然阔绰些,可她也不是因为这套头面才替她说话的。她是真心喜欢嫂嫂的。
小时候姜令菀就一直来荣王府和陆宝婵一道玩,而陆宝嫣却是被孤立的一个,可姜令菀对陆宝嫣的态度还是极好的。这令陆宝嫣自小就对姜令菀生出几分好感。
潘侧妃见女儿委屈,也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遂将声音放柔些,道:“好了,说你几句就委屈上了,真不中用。”
潘侧妃就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将陆宝嫣当成眼珠子疼爱。她掌管中馈,一面儿是为了自己在王府的地位,一面儿还不是因为这个女儿?陆宝婵亲事未定,陆宝嫣自然也没法议亲。这些年,潘侧妃私下自是偷偷给女儿准备额外的嫁妆,省得日后嫁过去,夫家因为女儿是庶女就看低她。
想到这里,潘侧妃越发是不肯将手中的大权叫出来。
世子夫人怎么了?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有这能耐管着这一大家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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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琮同妻子一道回拢玉院,一路上握着妻子的手不肯松开,直到回了屋。
姜令菀觉得他这人忒黏糊,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也是情理之中的。手被他握着,姜令菀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儿。陆琮笑笑,俯下身蹭了蹭她的脸,提议道:“昨儿没睡多久,要不歇会儿?”
还说呢。
姜令菀蹙蹙眉。这会儿她腿还酸着呢。不过刚用完早膳不久,就上榻歇息,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她摇摇头,道:“不用了。”
陆琮也不勉强她,只同她随便说着话,二人忽然聊起主持中馈一事,姜令菀仰头看他,小声问道:“琮表哥是不是觉得我管不好?”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潘侧妃到底管了十几年,总归有经验些。若是她要刻意为难自己,她估摸着也不是她的对手。可她已经嫁给他了,不能像上辈子那般,光享受,什么都不做。
陆琮道:“你生得聪慧,我自然不担心。只是怕你累着了。”
这话姜令菀爱听。
她抬手环着他的脖子,莞尔一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陆琮“嗯”了一声,便欲去亲她,姜令菀面颊一红,刚想说丫鬟们还在这儿呢,可转头一看,这屋子里就他俩,哪有什么丫鬟?想来一个个都是有眼力劲儿的。她没拒绝,这会儿二人亲热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人,才刚开荤,正是最热衷这事儿的时候。她那儿还肿着呢,他自然不会再欺负她,不过亲亲嘴解解馋倒是顺着他的意。反正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他。
陆琮吃着妻子这水嫩|嫩的小嘴儿,仿佛怎么都亲不够似的,浅浅的吻着,亦或是深入交缠,花样百出,两人拥在一起,单单是亲嘴,就亲了两刻钟。怪腻歪的。
陆琮抱着她坐到了绸榻上,让她侧坐在他腿上,跟抱小孩子似的。
他咻咻喘息,蹭着她,大手不规矩的在某处拢了拢。姜令菀被吻得双颊绯红,察觉到他的动作,面色一顿,小声嘟囔道:“……还会再长的。”
陆琮笑笑,道:“够了。”
姜令菀红着脸,将脑袋一埋。
她偎在他的怀里,有些不想起来。上辈子他俩新婚的时候,倒不曾这般如胶似漆过。那会儿洞房花烛夜她受了委屈,越发觉得他粗鲁强壮,怪不得是军营里出来的糙汉子。他喜欢亲她的嘴,可她觉不喜欢他的味道,总觉得两个人唇齿相依,就是吃对方的口水。她从小就不喜欢人碰,更别说是吃口水了,浑身都觉得难受。不过后来好些了,他对她好,她自然也慢慢接受他的亲近,不过每回都被他欺负哭。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陆琮才领着她到处去转转。
姜令菀对荣王府还是挺熟悉的,不过去的最多的是陆宝婵的云棠院,陆琮这儿,不过偷偷摸摸和他来过几回。倒是没怎么仔细瞧过。如今走到院子里一瞧,便见院子里摆满了一盆盆的牡丹花,开得富贵华丽,甚是壮观。姜令菀晓得他是特意哄她的,心里自是和吃了蜜一般甜。
之后便同陆琮一道去了他的书房。
平日里陆琮若是在府上,待得最多的便是书房了。姜令菀进去瞧了瞧,见这书房布置得很是单调,陆琮听了,自身后拥着她的腰肢,道:“你想怎么布置?都听你的。”
这么乖。
姜令菀觉得自己的手也不能伸太长了,管男人就像放风筝,不能握得太紧。她说道:“书房我不管,不过卧房由我布置,好不好?”
陆琮点头说好。
姜令菀明知故问道:“那我日后就和你住一块儿,没自己的院子吗?”她想了想,有些苦恼,“若是咱们吵架了怎么办?”闹脾气了,她都没地方去了。
刚刚才成亲,就想着吵架的事儿了。陆琮俯下身咬了咬她的脸颊,说道:“不会吵架。若是有……你赶我走就行了。”
姜令菀眨眨眼,又问道:“那你会打我吗?”闹得凶了,他一个大男人,她又不是他的对手。
陆琮被她问得有些发笑,抬手就在她的小脑袋瓜上敲了一下,道:“想什么呢。”
姜令菀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陆琮宝贝她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打她?
二人在书房里腻歪了一阵,之后便一道用了午膳。是极丰盛的八菜一汤。姜令菀被陆琮喂得饱饱的,之后出去散步消消食,这才回房午睡。
陆琮虽然没怎么闹,可到底不老实,抱着亲亲啃啃,舍不得撒手。
到了晚上,午觉睡得久了,就有些睡不着了。
躺在被褥中,姜令菀听着身侧之人粗重的气息,察觉他身子紧绷得厉害,那玩意儿一直抵着她,怪难受的。可她那儿伤着了,自然不好行房,陆琮也疼惜她,只乖乖搂着她,什么都不做。
她瞧着心疼,知他这般大的年纪,目下娶了媳妇儿只能看不能吃,的确挺难受的,便干脆用手帮了他一回。
陆琮亲着她蹭了蹭,又要了一回。
背脊有些出汗,姜令菀这会儿才有些困了,可陆琮却是精神的很,每处都很精神。她恼得捶了捶他的胸膛,道:“别闹。”
他不听,有些孩子气的亲着她,扶着她的腰撞了撞,却没进去。闹腾了小半个时辰,才肯放过她。
陆琮侧着身,用手臂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她。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有些红彤彤的,微微启唇,气息匀称,睡得舒坦。被褥很软,她半张脸都有些陷进去了,瞧着愈发是可爱憨然。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仿佛是小孩子得了一个心爱的玩具,兴奋的不得了。先前他对男女之事不了解,也不热衷,这会儿明白并不是不热衷,只是人不对罢了。找对了人,他哪里还能做到什么清心寡欲?
陆琮又亲了一会儿,这才拥着她一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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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荣王来了潘侧妃的沉香院。
潘侧妃晓得荣王并不喜欢女子浓妆艳抹,只略施粉黛,穿了一身浅色衣裳候着他。荣王见她面色同往常无意,可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也不急着就寝,只道:“今日之事,是本王有些大意了,忘了问你的意思。”
潘侧妃一愣,抬眼去看他。
荣王生得俊美儒雅,如今虽然快不惑之年了,可身上却愈发的成熟稳重。男人同女人不一样,到了四十岁的时候,依然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追着喜欢,毕竟他的身份和容貌,足够吸引大部分女子。当初她进王府为妾,觉得不甘心,虽说王府百般好,可到底是妾室。只是后来洞房花烛夜。见着荣王的容貌仪态,一颗芳心暗动,也没觉得不好了。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这么简单。可|荣王心里却只有荣王妃冯氏,来她这里的次数极少。这王府就她这么一个妾室,不知道的人自是以为她甚是受宠。
潘侧妃道:“王爷是一家之主,妾身不过小小妾室,这事儿自然不必和妾身商量。”
荣王低头,看着她的脸,见她容貌依旧娇艳,不过眼角处却有些淡淡的细纹。
他温温和和的问道:“生气了?”
潘侧妃一颗心颤了颤。
就是这种表情……
对她分明只是略微敬重些,可每回看着他异常温和的表情和神色,便会让她产生许多错觉。未料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习惯。
潘侧妃道:“妾身不敢。”
荣王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些年她管理王府琐事,的确是辛苦她了。荣王道:“你放心,璨璨毕竟年纪轻,就算让她管,一个人也管不了这么多……”若是累着了,他儿子可就要心疼了。
潘侧妃晓得,荣王的言下之意,不过就是会给她留一部分。兴许她该感激,毕竟她的身份如此。潘侧妃点点头,道:“妾身知道了。”她又道,“天色不早了,妾身伺候王爷歇息吧。”
荣王微微颔首,任由她伺候着宽衣。二人上了榻,各自一床锦被。三月的夜晚有些冷,潘侧妃躺在榻上,攥了攥被褥,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将身子偎了过去。
荣王来沉香院留宿的日子不少,可在沉香院伺候的丫鬟们都知道,每晚的褥子都是干干净净的。潘侧妃看似得宠,可这些年,王爷压根儿没碰过潘侧妃。
“……阿沅。”
阿沅是潘侧妃的闺名。
潘侧妃手一顿,却没收回来,只唤了一声:“王爷……”
荣王本欲拒绝,可到底还是心软,想着这些年,她的确为荣王府做了许多。荣王叹息一声,这才顺势握住她的手,侧过身压了上去。
潘侧妃喜极而泣,挺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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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三朝回门的这一日,卫国公府一大早就热热闹闹的,欢迎新姑爷。
至于周氏,女儿嫁过去才几日,就有些茶饭不思,晚上都睡不好,今儿更是起了个一大早。
荣王府的马车在卫国公府面前停了下来。
陆琮先下来,蓝袍玉带,英姿勃发,之后才亲自将马车上的妻子扶了下来。
不过十五岁的姑娘,如今已经嫁为人妇,目下梳着惊鸿髻,穿着一袭大红团锦琢花春衫、绣花流苏垂绦长裙,本就一张美得不成样子的小脸,这么一来,越发的明艳动人、富贵端庄。
周氏看着女儿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便知女儿过得不错。如今瞧着女儿这副打扮,不得不接受事实——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了。这么一想,越发是眼眶一湿。
姜令菀看着周氏,立马走了过去,甜甜叫道:“娘。”之后侧过头看了姜柏尧一眼,“爹爹。”
陆琮谦和有礼,拱了拱手,唤了声:“岳父,岳母。”
姜柏尧笑着点点头,领着女儿女婿一道进去。
老太太已经坐在正堂盼着了,瞧着孙女孙婿进来了,顿时喜上眉梢:“璨璨。”
姜令菀一见着老太太,忙走了过去,娇气唤道:“老祖宗……”
老太太一听心都软了,她含笑瞧着孙女的装扮,说道:“都嫁人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可心里也明白,孙女在夫家肯定过得不错。再看孙婿,平日里就是玉人儿一般的男子,如今眉眼含笑,当真好看的不成样子。老太太越看,越觉得孙女孙婿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儿。
禟哥儿灏哥儿一瞧着姜令菀,立马“噔噔噔”跑过来了。
两个矮胖墩子,各自抱着姜令菀的手臂,亲热的不得了。姜令菀亲了亲禟哥儿灏哥儿,这才让他俩叫人。
禟哥儿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子,唤了一声:“六姐夫。”
灏哥儿也跟着叫人。不过有些不情不愿的,总觉得是这人抢走了姑姑,便翕了翕唇道:“姑父。”
“真乖。”陆琮抬手摸了摸俩胖墩子的脑袋,然后才将准备好的礼物给了二人。
是两个做工精致的小弹弓。
姜令菀诧异,未料陆琮心细如尘,连这俩小子的礼物都准备了。她道:“禟哥儿灏哥儿还小,这弹弓怕是会伤着。”
陆琮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道:“这弹弓没什么劲儿,只能把玩着看看,不会伤人。”
姜令菀这才放心。
俩小家伙得了这礼物,立马对陆琮生出了好感,一人各抱着陆琮的大腿,亲热的喊着“六姐夫,六姐夫”、“姑父,姑父”……顿时热闹极了。
姜令菀见陆琮面上含笑,看俩小家伙的眼神温温和和的,便知他也是喜欢孩子的。想起上辈子,姜令菀便觉得有些愧对他,遂垂了垂眸,之后才重新染笑。都过去了,这辈子多生几个补上不就成了?
陆琮送了礼,又将准备好的另一份礼给了站在边上安静乖巧的祐哥儿。
祐哥儿有些惊讶,面上很是欢喜,打开盒子一看,瞧着里头竟是出自“墨元堂”的笔,更是眼睛亮了亮,对着陆琮道:“谢谢六姐夫。”
陆琮道:“听你六姐姐说,祐哥儿学习很用功。”
姜令菀看着陆琮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暗道:她何时同他说过这些了。
可是——
以陆琮这般的性子,平日里连陆宝婵这个妹妹,关心的都极少。如今为了她,却努力讨好卫国公府的每个人。
陆琮回过头,恰好撞上妻子的眼睛,顿时眉目一柔。
周氏是过来人,晓得这女婿当真是选对了,心下自是一阵安慰。
陆琮留在正堂同姜柏尧和姜二爷说着话,周氏则拉着女儿去里间说话。说得自然这几日在荣王府过得如何,还有就是同陆琮夫妻间的事儿。如周氏意料当中的一样,女儿在荣王府过得极好,陆琮也对女儿千依百顺。说到洞房花烛夜,姜令菀才小脸一红,扭捏道:“娘,你放心好了,女儿知道分寸的。”
晓得这洞房花烛夜怕是没出什么岔子,周氏也放心了,一听女儿和陆琮住在一块儿,倒是惊讶。之后又道:“这还是不合规矩,总得有自己的院子。若是你来小日子了……”
姜令菀却道:“琮表哥说过,日后不会有别的女人,他喜欢和我在一块儿,而且……而且夫妻二人睡在一块儿,又不是每天都要做那事儿。我来小日子了,照样可以一起睡。”
因为上辈子,她和陆琮的相处模式也是如此,所以在姜令菀看来,并无不妥。
可周氏听了,却是蹙起了眉,看着自家闺女这张小脸,道:“还叫表哥呢?你这孩子,也不晓得改口。”
姜令菀有些委屈,嘟囔道:“琮表哥说没关系的。”
周氏抬手戳了戳女儿光洁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这会儿你俩刚成亲,感情好,自是没关系,可外人瞧着,便是你不知礼数了。如今你是荣王府世子夫人,凡事要为荣王府多考虑考虑,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荣王府。”
“……哦。”她见娘又要瞪她,忙道,“女儿知道了。”
周氏道:“早些怀上孩子才是正经事儿。”
这话,姜令菀倒是赞同的连连点头,眼睛亮亮道:“女儿会和琮表哥一起努力的。”她那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晚上就可以和陆琮继续努力了。
周氏哭笑不得:“真不害臊。”
姜令菀嘿嘿一笑,亲昵的抱着自家娘亲的手臂。这事儿她从四岁就开始盼着,害臊什么呀。
周氏见女儿过得好,心里头也开心,之后却道:“但愿琮儿对你能始终如一,别像你那四姐夫,你四姐姐嫁过去不久,如今一口气纳了两房妾室,当真是……”
“什么?”姜令菀愣了愣,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姐夫纳妾了?”
姜令荑和谢致沣的亲事,姜令菀本是极看好的。而且谢菁菁也同她说过,谢致沣是个儒雅斯文、洁身自好的好男子。姜令菀还记得,那日她四姐姐出嫁,谢致沣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前来迎亲。
大周迎亲有“下婿”的习俗。
所谓下婿,便是让女方的姐妹们,每人手中拿一个木棍,打新郎。这习俗,是为了煞煞新郎的威风,不让他今后欺负新娘。那日她也在,同四姐姐的关系最好,却也不敢打重了,省得到时候四姐姐心疼。那会儿她瞧着谢致沣的确是文质彬彬的一个男子,挨着打,含着笑,斯文得体。虽是庶子,可教养却很好。瞧着就是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而如今——
她四姐姐嫁过去不过几个月,就纳了两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