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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想要亲自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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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想要亲自侍候?

    “角斗?好啊!不如我们去叫肖小茹和华薄义一起去吧!说实话,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自从上次见了面之后,我就一直没看到肖小茹呢!也不知道他们俩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你是华薄义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都不见你关心一下?你这样可不够兄弟哦!”苏末离眼珠一转,笑着说。

    “肖小茹消失了几个月,突然回来了,华薄义现在宠都宠不赢呢!哪里舍得让我们见到肖小茹啊!要说不够兄弟,非他莫属了!”连哲予淡笑着说。

    “要不,我们去试着拜访一下?或许他们也是出于不想打扰我们的心情,才不来找我们呢!”苏末离小心翼翼地建议着。

    连哲予听了,不由感慨万端,苦笑着说:“我和他果然是难兄难弟,就连恋爱都一样的波折起伏,多灾多难啊!”

    “可是现在都雨过天晴了不是吗?正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珍惜,不是吗?”苏末离凝视着连哲予的眼睛,想要找到一点点她要的答案。

    连哲予叹了口气,却将她拥入怀里,让她看不到他的眼睛。

    苏末离暗叹一声,任由他抱着,没再吭声。

    良久,连哲予才松开了她,笑着说:“走吧!咱们试着去拜访一下他们。如果华薄义那小子还闭门谢客的话,咱们就只好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嗯。好。”苏末离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与肖小茹的再次见面有着小小的期待。

    两人手牵手走出门外,一起行走在那有着美丽晨露的青草地上,一边走,一边随意地谈笑着。

    最近这段时间,或许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都想让对方过得快乐,所以说话做事都是尽量顾忌着对方的感受,所以相处得倒挺融洽。

    只是苏末离知道这融洽的背后是牵强是欺骗......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华薄义的楼宇前。

    正在指挥佣人浇花的管家看他们来了,急忙迎上前去,笑着叫道:“连少,苏小姐来了。”

    连哲予便笑问:“薄义可舍得起来了?”

    管家笑着点头,“起来了呢!不过现在正与肖小姐一起在后花园晨泳呢!”

    “晨泳?”连哲予不由暧昧地笑了,“看来,他已经又像从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可不是么?肖小姐走了,他的魂便走了,肖小姐回来了,他的魂变回来了!唉!你不知道前段日子,我有多担心啊!”管家想到前段日子华薄义的消沉,不由一阵阵感慨,“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像我们少爷那样痴情的人呢!”

    说到这里,看了看在一旁淡笑的苏末离,便又急忙加了一句,“当然,连少也是个情种呢!”

    连哲予干笑了几声,指了指里面,“我们去找他们。”

    “好!”管家急忙点了点头。

    连哲予便拉着苏末离往里走。

    走过大厅,又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最后连哲予带着她来到一扇玻璃门前,透过玻璃,苏末离已经眼尖地看到那湛蓝色的泳池里,华薄义与肖小茹如两条鱼儿一般,正一前一后地追逐着。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快乐与幸福,他们的笑容明媚而美丽,虽然隔着厚厚的玻璃门,可是苏末离仍然能够感觉到弥漫在他们之间深深的爱意。

    她不禁想起连哲予带她在石山上泡温泉的情景来,那时候的他们是不是也曾如此深情厚意呢?

    看着那样的爱+侣,苏末离的心里又酸又涩,脚步不自觉地停顿,竟然没有勇气去到他们的身边。

    连哲予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要不,我们也加入到他们中间去?”

    “方便吗?会不会太唐突了?要不,我们去客厅等着?”苏末离迟疑地说。

    “呵呵。放心吧!不会太唐突的。他们要做的,估计早就做了。”连哲予意味深长地笑看着她说,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暧昧轻语,“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像他们那样玩过了。”

    苏末离一惊,便不禁有些心慌意乱,摇头说:“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回客厅坐着等吧!”

    说着转身就欲走。

    这段时间,虽然连哲予与她仍然像从前一样睡在同一张床+上,会拥抱会接吻,但是不会有恋人之间的抚摸,更不会有那种身体上的直接碰触了。

    不是不想,只是不能,因为他们已经是同床异梦,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未来......

    连哲予突然的暧昧竟然让她深深地害怕。

    她知道,一旦再像从前一样亲密相拥,便会彻底沉沦,没有底线......

    转身刚走了几步,谁知身后突然传来肖小茹的叫喊声,“苏末离!苏末离!”

    她脚步一顿,还未来得及回头,连哲予已经硬生生地将她的身子扭转,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此时,肖小茹已经上了岸,穿上了华薄义及时递上来的浴衣。

    她的笑容灿烂,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兴奋地朝苏末离招着手。

    而一旁的华薄义心无旁骛地拿着毛巾轻轻柔柔地替她擦拭着头发。

    一副整个世界唯有肖小茹存在的深情模样,让人看了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不禁怦然心动。

    这样一个深情的男子,肖小茹怎么舍得失踪啊?

    换作是她,她一定愿意天天地沉沦,不去理会日出日落,潮起潮落......

    想着连哲予对她的薄情寡义,再看看华薄义的眷眷情深,苏末离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黯淡一片。

    但是尽管心情无比地阴郁,可是她还是竭力地笑着走了过去,笑道:“看来你的心情已经不错了。”

    肖小茹的眸子暗了暗,但随即笑着说:“是啊!”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在一旁坐了下来,又转头对华薄义说,“别擦了,让它自然风干吧!我饿了,你去帮我端点吃的来好吗?”

    华薄义一听,急忙点头,“你等着,我很快就来!”

    说着就转身向客厅匆匆走去。

    连哲予也是个知趣的人,看着肖小茹好像与苏末离有悄悄话要说的样子,便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去换泳裤下去游几圈!”

    说着便向不远处的更衣室走去。

    看周围没人了,肖小茹这才看了一眼远走的连哲予,低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苏末离挑了挑眉,笑着在沙滩椅上躺了下来,闭着眼睛轻轻地说:“好。”

    “真的?你还能相信他吗?”肖小茹有些迷惑不解地问,“即便他如此冷酷无情地对待你,你仍然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他爱他?”

    “当然。我还相信他,也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他爱他!因为我知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从前是我对不起他,他报复我是理所应当的。报复了也挺好,如今我们谁都不亏欠谁,等于我们的爱情从零开始,重新爱过,感觉也不错。”苏末离淡淡地说。

    是的。

    她可以!

    如果他仅仅只针对她,如果他的心里在对她有十分的恨的同时,更有十分的恨的话,她仍然会无条件地信任他爱他。

    可惜的是,他对她似乎只有恨,没有爱!

    他恨她恨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要毁灭她,不容许有人救她!

    可是,心里的苦楚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吞进肚子里,无法跟任何人渲泄。

    尽管她能够感觉到肖小茹的友好与善良,或是却也正因为如此,她越发地不能说出口。

    凡是与她交心的人,下场总不会是好的。

    她不能再害人了!

    反而只是单纯地利用的话,才不会受到伤害。

    “你真伟大。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我也是一个十足的傻+瓜。但愿他们俩都不再负我们这俩个大傻+瓜。”肖小茹感慨万端地说。

    “相信我,你不会再失望的。因为我能够从华薄义的眼睛里看出对你有多么地眷恋与痴情。”苏末离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误会,她也不想去打听,但是她却只想将自己对华薄义的真实感觉说出来。

    她得不到的两+情+相+悦,却希望肖小茹可以不要错过。

    肖小茹听了,双手情不自禁地轻轻地抚摸起平坦的腹部,轻叹了一声,“但愿吧!”

    苏末离一看她那熟悉得让自己刺眼而又心痛的动作,不由轻轻地问:“你怀+孕了?”

    “是。怀+孕了。因为怀+孕了,所以舍不下这段情,所以厚着脸皮又回来了。”肖小茹苦笑,“但愿华薄义会是个称职的好爸爸。”

    “会的。他会是的。”苏末离轻轻地握住了肖小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

    “末离,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没有心计的女孩!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放心,如果以后连哲予敢再欺负你的话,我会给你报仇的,我还会让华薄义也与他绝交!”肖小茹想到自己听到有关苏末离的事情,一股正义感便由然地冒了出来。

    “放心吧!我有信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苏末离笑着摇了摇头。

    “哼哼!他最好再也不要做伤害你的事了!不然我头一个饶不了他!”肖小茹转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已经换好泳裤,正站于泳池边的连哲予。

    正在做运动的连哲予感觉到身上一阵发凉,禁不住抬头向苏末离看去,却见苏末离向他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而一旁的肖小茹则淡淡地笑看着他,不冷不热,笑容显得有些古怪。

    连哲予并不介意,举起手朝着她们挥了挥,然后双臂平伸,向前走近,双臂抬高,脚尖一顶,整个人便如一头鱼鹰一般扎进了水里,整个动作显得干脆利落,流畅美观。

    肖小茹皱了皱眉,“姿势倒挺帅气的,不比薄义差!”

    “是吧?他们在运动这方面都挺强的。”苏末离笑着认同,继而问道,“你已经很久没出过这幢楼了吧?今天有没有想过出去走一走?待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骑骑马?呃。不行。你怀+孕了,像骑马那种激烈的运动并不适合你。不过,我听说这里有角斗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肖小茹兴趣缺缺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里。”

    “是吗?我倒真的很想看看这里的角斗赛是什么样子的呢!”苏末离微微有些失望。

    肖小茹笑道:“我不喜欢这里,可是我却喜欢和你在一起。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防范,不觉得心累。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去看。”

    这话说得苏末离一愣,心里又羞又愧。

    她,这次来,就是要利用,而肖小茹的豪爽与坦率,以及没有理由的信任,让她几乎要打退堂鼓。

    甚至想要告诉肖小茹自己真实的目的。

    可是想到许诺的处境,想到肖小茹与华薄义之间的感情,她就不敢退却,更不敢去冒险。

    她的每一言每一行,可都直接牵涉到许诺啊!

    若是她对肖小茹坦言了,而肖小茹不小心告诉了华薄义,那么许诺与自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想都不敢想像,在连哲予知道她要进来这里的目的之后会有多么地愤怒。

    她可以很清楚地想到连哲予的眼睛会变得又冷又狠,只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

    想到这后果,苏末离就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时候,她对连哲予害怕到这种地步了?

    这时,华薄义端着丰盛的早餐过来了,笑着放下,然后就欲挤着肖小茹坐下来。

    屁+股还未挨到,就遭到了肖小茹一脚踹了过去,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即痛得五官变形,大叫道:“肖小茹,你怎么这么狠心?”

    肖小茹笑着急忙去拉他,“谁叫你有地不坐,偏偏要和我挤一张椅子上?”

    华薄义趁势扑了上去,死死地压着她,“我就想像万能胶一样粘着你,一辈子都狠狠地粘着你!”

    肖小茹脸红红的热热的,急忙推他,“别闹!有人在呢!”

    华薄义挑眉,“哪有人在?”

    “末离在呢!”肖小茹转脸去看,却见苏末离早就不在椅子上了,此时此刻正坐于另一头的泳池边,将雪白的双足放于水里轻轻地荡着,笑看着不远处的连哲予。

    连哲予双臂用力地划着水,结实而魁梧的身子时起时落,水花四溅中,快速地向苏末离游去。

    这样的画面,实在美丽而多情。

    肖小茹禁不住叹道:“苏末离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连哲予能够拥有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他当初怎么狠得下心去伤害他?”

    华薄义笑着用力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她好吗?怎么我不觉得?在我眼里,我怎么只觉得只有你最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知不知道?我在你眼里貌美如花,娇俏可爱,可在别的男人眼里,可是个不解风情脾气暴躁的丑八怪呢!”肖小茹挣扎着坐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华薄义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准压着我!我本来就饿得要命,再被你一压,我气都快断了!”

    “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压了!宝贝儿,赶紧先喝汤吧!”华薄义听了,万分地心疼,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肖小茹一边喝着汤,一边看着远处那正谈笑风生的男女,突然严肃地放下汤匙,认真地对华薄义说:“你要答应我,如果连哲予再敢做出伤害末离的事,害得她痛不欲生的话,你必须与连哲予断交!不然我可不保证,会连你也格杀勿论的!”

    华薄义叹道:“他们俩人之间的事情,很复杂,头绪多得就连我现在也没十分弄清楚,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外人最好不要干涉的好!再说了,恋人之间谁没有个磕磕碰碰的啊?若是咱们旁人动不动地就替人出头,喊打喊杀的话,说不定不但对他们的关系起不了任何改善的关系,反而还破坏了他们呢!甚至会惹人嫌。你换位思考一下看,若是当初你我的事情,连哲予胡乱地在我面前对你大大地指责一顿的话,我会喜欢他吗?你以后知道的话,又会喜欢他吗?这样做,不仅与他们的关系有害无利,反而也间接地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朋友之情。作为朋友,我觉得最应该做的,就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理解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就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肖小茹听了,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连哲予与苏末离笑着牵着手过来了。

    肖小茹便站了起来,笑着牵住了苏末离的手,“我们走吧!”

    华薄义一愣,“你们要去哪?”

    肖小茹挑了挑眉,“随便逛逛。”

    华薄义愕然至极地指了指她身上的浴袍,“你就这样子出去?”

    肖小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只是穿着浴袍,不由窘迫地笑着对苏末离说:“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下来。”

    说着转身就走。

    华薄义急忙追上前去,“等我一起。”

    肖小茹头也不回地说:“这几天你别老缠着我了,我也需要些私人空间,要知道,女孩是绝对不能没有闺蜜时间的。你可别缠得我太紧,我不能窒息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该逃跑了。”

    说到最后,已经深深地具有威胁性。

    华薄义心里有万分地不满与不舍,可是却不得不委屈求全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要限制你自由了!你不喜欢我跟着,只须说一句话,我自会乖乖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要连晚上都不回来,更不要再说什么失踪了,我可真的无法再忍受你的失踪了!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发疯的!”

    肖小茹冷眼瞥他,“你倒发个疯给我看看?”

    华薄义苦笑,“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的!”

    肖小茹冷嗤一声,不再搭理他,自伸手推开玻璃门快步地走了进去。

    苏末离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笑着叹道:“看来华薄义真的很宠很爱肖小茹呢!他们的好事应该近了吧?”

    “我们三个难兄难弟,表面上都显得很冷很无情,可事实上,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轻易不爱,一旦爱上,便是刻骨铭心,一生一世。”连哲予也感慨万端地说。

    若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苏末离,他想他的人生不会这么多磨难,或许可能会平凡一辈子,但谁敢说平凡何尝不是一种难以寻求的幸福呢?

    他和苏末离之间,何至于走到今天这种进退维谷的两难局面?

    苏末离淡笑,“是吗?爱会刻骨铭心,一生一世,那么如果恨呢?又是否也会像爱一样刻骨铭心,一生一世呢?”

    “会。”连哲予毫不掩饰地点头,突然伸手抱紧了苏末离,“末离,千万别再给我恨你的理由!千万不要!”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苏末离虽然被他抱进温暖的怀里,可是仍然觉得全身冰冷彻骨。

    她有些僵硬地笑,脆弱地说:“我还有什么本事做出让你再恨我的事情?”

    连哲予没有说话,沉默地将头深深地埋在她那浓密的黑发之中,一再地用力抱紧她的身体。

    那样的用力,勒得她全身生痛,只觉得骨头都快被勒断了。

    良久,连哲予轻轻地问:“方才肖小茹说的话是对的吗?我是不是缠你缠得太紧,让你有窒息的感觉?”

    苏末离轻轻地拍了拍他十指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笑道:“你这样紧紧地勒住我,确实是让我感觉到身子快要被你勒成两段,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呢!”

    连哲予一听,急忙松开了手,歉意而心疼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末离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轻叹道:“在我的心里,你早已经是no1,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你身上的人是我,不是你。可是我同样知道,这样粘着你是不对的,时间久了会让你感觉到窒息的。所以,我想我们都需要有私人的空间,你可以有你的兄弟聚会,我也想有我的闺蜜时刻。小茹是我们同时可以放心的朋友,所以我想你并不会介意这段时间让我和她至少在白天里好好地相处吧?”

    连哲予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肖小茹这个人性格不错,率真而不做作,她做你的闺蜜,我很放心。”

    “呵呵。是吧?”苏末离的心里禁不住有些苦涩。

    心想当初她和吴佳佳的关系是那样的密切,如果不是连哲予的突然出现,她和吴佳佳之间又何至于走到今天的陌路呢?

    想起吴佳佳,就禁不住想起在腹中仅呆了两三个月的孩子,心不禁越发地苦涩。

    但不想让连哲予看出她心里的痛苦,她便急忙调转了话题,搜肠刮肚地说些冷笑话。

    很辛苦,很累,却是唯一避免事情恶化的办法。

    幸亏没多久,肖小茹便换好衣服下来了,挽着苏末离的手对连哲予笑道:“我借一下你的女人,你舍得吗?”

    连哲予笑着伸手搭住了华薄义的肩膀,“你借我的女人,我借你的男人,咱们彼此彼此,各不吃亏。”

    肖小茹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尽管用!那咱们就不奉陪了!”

    说着便挽着苏末离快步离开了。

    走出屋子,肖小茹轻轻地吁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说:“我还是不喜欢这里。这里虽然华丽,虽然应有尽有,就像一个小小的世界一样,足不出户,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这里却让我感觉到窒息,我只要一想到这里天天都滋生着罪恶,我便无法自由呼吸,只觉得自己淹没在一条由鲜血汇集的血河里。我,讨厌这里!”

    苏末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他时间,相信他,他会另外再给你一个新世界的。你不喜欢的世界,他可能也不会喜欢呢!”

    肖小茹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但愿吧!”

    说着伸手朝右边一指,“我们走小路吧!穿过那片林子,便是角斗场。说实话,我也从未去过,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有一次华薄义都带我走到那里了,最终我却又退了出来。”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我真的很没用,总是没办法正视苦难与鲜血。那些人虽然与我无关,可是我仍然同情他们,无法亲眼看到他们受到伤害。”

    “那是因为你很善良。”苏末离禁不住有些心疼在此时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肖小茹,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脆弱小女孩。

    与此同时,她又羡慕着肖小茹的迷茫。

    因为还有机会迷茫,便意味着她知道她自己仍然深深地处于某人的眷恋之中。

    自从父母亲相继去世,宋小慧受伤住院之后,她发现自己就很少迷茫了。

    她总是能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提前需要计划什么。

    比如,变卖掉一切去偿还父亲欠下的债,比如,果断地去见连哲予,打伤他,拿着那一千万仓惶而逃,比如,毅然决然地与许诺划清界限,比如不久前,她厚着脸皮重回连哲予的身边,又比如现在,她不得不一边向连哲予示好,另一边却在悄悄地谋划着要将深陷囹圄的许诺救出去。

    做的每一个决定,她都清楚得痛彻心扉,她知道每做出一个决定,便会失去她曾经在乎的视若珍宝的东西,一次次地失去,不停地失去,到现在,不会有人再爱她,再在乎她,整个世界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我讨厌自己的善良。”肖小茹抬起腿恨恨地踢向一颗小石子,结果倒把大姆指踢红了,当即咬着唇呼痛。

    苏末离急忙扶她在路边的石椅上坐下,嗔怪地说:“你也是的,何苦朝着一块石头生气?受伤的还不是自己?”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话就像我性格的写照。正是这样,我吃了不少亏。”肖小茹苦笑着揉了揉疼痛的脚趾头。

    “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不过有的时候圆滑一点吧,稍微的退让对你对你身边的人都会有好处的。”

    “嗯。我现在正试着努力。”肖小茹点点头,穿好鞋子站了起来,“走吧!我上次听薄义说这里的角斗赛并不是每天举行。我们今天去,不一定能见到。不过看到他们的训练,我想也形同一场比赛了吧?”

    “怎么说?”苏末离一边察看着四周的地形,一边漫不经地问。

    “因为这里的角斗训练,每天都要淘汰出弱者。在训练过程中,教练会挑选出力量均衡的人对战,败者没有生存的机会。这就像自然界的优胜劣汰,虽然残忍,却是保证化开的角斗赛精彩的必要条件。”肖小茹皱着眉头说。

    “精彩?”

    “嗯。听说过古罗马的角斗吧?这里的创意便来缘于那时。那时候的角斗士不仅为生存,也是为了荣誉。而这里的角斗士,仅仅只是为了生存,所以也更原始更赤、祼、祼。这里一年举行两次角斗赛,具有隐秘性与赌博性,来这里的人,都是与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达官贵人,这里是他们游乐的后花园。他们到这里一掷千金,用这种方式洗钱,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同时,又获取了最大的感官上的享受,可谓是一举两得。”肖小茹缓缓地解说着,面容渐渐变得严肃,一双柳眉蹙得越来越紧。

    “可是这些角斗士究竟从哪里来的呢?现在可不是奴隶社会,可没有奴隶可供人自由买卖。”苏末离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因为在这个时候,她莫名地想起了许诺,她害怕在角斗训练中看到许诺那张俊美得让人觉得有些易碎的脸。

    “这里就是奴隶社会。”肖小茹苦笑,“这里滋生着我们普通人连想都不敢去想的罪恶。这里的角斗士一部分来自于黑道上背叛者,比如说华薄义的手下,或是连哲予的手下,他们若是背叛,下场不是死,便是被送进角斗训练营。另一部分来自于人肉市场。”

    苏末离听了,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在许老爷子的庄园里见过的那惨烈一幕,不由苦笑道:“残忍总是无处不在的。”

    肖小茹突然停了下来,伸手一指,淡淡地说:“我们到了!”

    苏末离顺着她的手指往前一看,却见不远处有着一个圆形的空地,四周都用巨大的石砖砌成了一个圆形的看台。

    上面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太阳光火辣辣地照在上面,折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

    虽然看不到场内真实的情景,可是那野兽般的嘶吼声,还有那拳头重击在身体上的沉闷的声音随着微风轻轻地送至耳中。

    “看台好高。”苏末离双手挡在眼帘之上,眯着眼睛说。

    “这是仿古罗马的角斗场建立的。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也是为了增加赛事的趣味性与残忍性。在比赛的时候,这里不里有前来观看赛事的达官贵人,还会有很多赤、祼着身体的女人。那些男人们往往在品尝到鲜血刺激的同时,会性、欲勃发。华薄义同时满足着他们两者的需要,却也最大程度地从他们身上获取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在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之后,还能够安然无事,并且越做越大的原因吧?”肖小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眼睛里飘过几抹痛苦的神情。

    可是苏末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早就飘进了那石墙之内。

    她迫不及待地想确认许诺并不在那些人之中......

    应该不在的。

    否则的话,连哲予绝对不会让她去看的。

    但是如果连哲予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的话,如果连哲予现在玩的不过是一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游戏的话,那许诺就一定会在其中。

    而到时候,她还能镇定自若地不让自己崩溃吗?

    想到这里,苏末离不禁胆战心惊,浑身冰冷。

    随着肖小茹走进那巨大的石门,再坐上看台的时候,苏末离便迫不及待地仔细在那巨大无比的水泥空地上搜寻着许诺的影子。

    水泥空地上,四周站着二三十个等待训练的男人。

    他们上半身无一例外地赤、祼着,露出伤痕累累却又结实而有力的胸膛。

    他们的脸冷漠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唯一泄露他们情绪的,便是他们那圆睁的眼睛。

    那一双双或大或小的眼睛里,无一例外的全都有着紧张、焦虑、不安,甚至骇怕。

    他们双手叠于身后腰+际,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目不转睛地观看着中央两人的奋力搏杀。

    苏末离细细地扫过每一张脸,不敢有丝毫疏忽,丝毫懈怠,直到确定清楚那里面没有她要找的人之后,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正欲转头跟肖小茹说话,突然耳朵中传入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痛楚叫声,惊得她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回头朝场中看去,却见一个黑人壮汉双眼流血,正痛楚地大声叫着,一边大叫着一边举着硕大而有力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对手的腰+腹部。

    那人是个身体瘦削,身高却很高的白种男人,此时他双手的两个大姆指正深深地刺入了黑人的眼眶之内,顾不得那黑人的拳头,只是双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入。

    最后突然大叫一声,双臂突然一展,众人不禁一阵惊呼,只见男人白+皙的手掌上已经握着两个血淋淋的眼球。

    鲜血顺着高举的手臂流向手肘,最后再流向胸口,腰+际,浑身血淋淋的,极其可怖。

    他野兽般地抬头,用力将眼球抛在地上,大脚踩下,眼珠如玻璃球般地迸裂,让人怵目惊心。

    而那个黑人男子早就被这种钻心的痛苦给折磨得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住空洞+洞血淋淋的眼眶尖锐地嘶吼着。

    惨叫声响彻云霄......

    苏末离看得目瞪口呆,像被人点穴了一般一动不能动。

    明明很害怕很害怕,对于这血腥残忍的一幕没办法再看下去了,可是眼睛身体都不由她控制。

    她既没有办法闭上眼,更没有办法站起身来快速地离开.......

    紧接着,又发生了让她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那白人突然走近黑人男子,弯腰伸手,一手掐住男人的下巴,一手抓+住他的头,突然大叫一声,双手齐齐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传来,苏末离猛地站了起来,却见那白人男人此时也扔开黑人男子,直起腰来举着双手向四周骄傲而霸道地示意。

    众人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欢呼声。

    而那黑人男子已经气绝身亡,鲜血横流地躺在地上。

    欢呼声过后,一个头戴牛仔帽,身穿黑色紧衣皮裤的男人走上前来,打了几个手势,说了几句话后,众人便齐齐地向身后的大门退了出去。

    铁栅门落下,一切归于寂然。

    苏末离看到那群人仍然簇拥在铁栅门之后,并没有离去,只是眼鼓鼓地仍然看着场上的那具尸首。

    此时此刻的苏末离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石头,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再无法看下去了,竭力地伸出手碰了碰肖小茹,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肖小茹却没动,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场内,轻轻地说:“还没结束。”

    “我不想再看了。”苏末离闭上眼,只觉得那浓烈的血腥臭味快要将自己晕晕了过去。

    “看看他们怎么处理失败的人吧!”肖小茹固执地说。

    苏末离转身想走,却突然听到一声声的狼叫声传来,她心一颤,倏地回头,却看到场内不知何时已经有十多只浑身皮毛雪白的狗。

    不。不是狗。

    是狼。

    是一头头流着口水,有着尖锐牙齿,张着血盆大口的狼......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场内就只剩下一滩鲜血,还有数根零乱散落的森森白骨。

    肖小茹这才站了起来,拖着已经有些失魂落魄的苏末离走了出去。

    当她们走到林子里的一张石凳上坐下,当阴凉的空气慢慢地扫去她们身上的炽+热,肖小茹才缓缓地像在问苏末离也在问她自己地说:“我们爱着的男人,真的值得我们爱吗?能够想出这种办法来谋利的男人,真的会有爱人的能力吗?”

    苏末离深吸了口气,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

    肖小茹不再问了,脸上神情阴晴不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苏末离想了想,率先打破了沉默,“那角斗士就住在角斗场内的石牢之中吧?”

    “嗯。”

    “那么这庄园里除了这里,还有关押牢犯的地方吗?”苏末离问完之后,便禀息静气地等待着肖小茹的回答。

    肖小茹点了点头,“有。这里是角斗士住的地方,虽然血腥,但是条件不错。我听华薄义说过,为了保证赛事的观赏性,这些角斗士需要有足够的营养,也需要释放。就拿方才那胜利的角斗士来说,今天晚上,他会过得很开心。因为不仅有医术精湛的医生前来为他疗伤,更会有美丽的没有染上性、病的女人前来侍候他,满足他的生理欲、望。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美酒美食。”

    “那另外的牢房呢?为什么人而设?”苏末离心急如焚地问。

    “你知道,那些达官贵人们有很多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他们想要知道的秘密。当他们有某种需要的时候,他们不会亲自出面解决,华薄义与连哲予的人手会出面的,他们会将人抓了来,然后严刑拷打,各种折磨,直到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讯息。他们被关在这庄园里的孤岛之上,守卫森严,没有口令的话,即便是以你我这种身份也是不得入内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苏末离假装不经意地问。

    “当你想要了解透一个人的时候,你便会想办法获得更多的信息。”肖小茹苦笑。

    “那么对于华薄义,你真的了解透了吗?如果说,已经了解彻底,你为什么方才又有了那样的置疑?”苏末离近乎尖锐地问道。

    肖小茹一愣,随即有些痛苦地说:“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痛苦地在爱河里挣扎的女人!我想了解他,却又害怕了解他,往往走到一半,又打了退堂鼓。我怕一旦了解透彻,那么我与他便彻底玩完了。”

    “这么说,你打算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了?对于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打算睁只眼闭只眼?你有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你突然醒来,会觉得身边的人很可怕,可怕到你忍不住想逃离?”

    “哪里要等到多年以后?我现在就经常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会突然醒来,会看到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害怕,会想逃离......”肖小茹苦笑,手轻轻摸+到腹部,“或许我一开始就做错了......”

    看到肖小茹的动作,苏末离的手瞬间就变得柔软而无力。

    她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利用肖小茹。

    肖小茹与华薄义是真心相爱的,她不能伤害,只能祝福。

    她想知道的事情,必须得通过她自己的努力才行。

    她轻轻地握住了肖小茹的手,忧伤地笑,“别在意我方才的神经质。我不该质疑华薄义的。因为我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华薄义对你有多么地在乎。他是真心地爱你的。就算他背叛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会背叛你。所以,管他是善是恶,只要他真心地爱着你就好,旁的事就不要去管了罢!”

    肖小茹听了,抬头凝视着苏末离,轻轻地问:“你会这样吗?如果你明知道连哲予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他真心爱着你,你仍然会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吗?”

    苏末离苦笑,“会。”

    是的。她会。

    只可惜他不会真心地爱着她,只可惜仇恨早就在他们之间生根发芽,如一棵树一样越来越茁壮,直到现在的遮天蔽日......

    “你也是个傻+瓜。”肖小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去找你。”

    “好。”苏末离沉重地点了点头,与肖小茹并肩走出了林子。

    苏末离回到小洋楼里的时候,连哲予正在厨房做饭,听到苏末离开门的声音,便快步走了过去,递上拖鞋,问道:“和肖小茹一起玩得开心吗?你们去了哪里?”

    “不过是去小树林里走了走。”苏末离不想跟他谈及那场血腥残忍的角斗,弯下腰想去解鞋带,连哲予却已经先她一步蹲下+身去,替她解开了鞋带,再拿拖鞋替她穿上了。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给人一种仿佛她就是他手心里的珍宝一样的感觉。

    换好鞋后,他便拖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将她送进卫生间,拧了块毛巾想替她擦脸,她急忙接住了,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笑容,“我自己来吧!走了这么久,我好渴,给我倒杯橙汁吧!”

    连哲予听了,急忙应了,屁颠屁颠地去了。

    苏末离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苦楚地笑了,自弯下腰去,掬了几把冷水扑在脸上,让自己原本混沌而疼痛的大脑变得清晰之后,这才拿毛巾擦拭干了,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刚走出来,连哲予已经奉上了一杯冰镇的橙汁,笑着说:“你躺在沙发上看会电视,我再帮你弄个水果拼盘过去。”

    说着转身欲走,苏末离却突然拉住了他,看着他手指关节上那一片新鲜的红肿,轻轻地问道:“手怎么了?今天谁惹你生气了?”

    那指节上的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今天她才离开他几个小时,这伤竟然重现,这是不是意味着就在这空闲的几个小时之内,他就充分地利用起来去折腾许诺去了呢?

    心又冷又痛,像一把把尖锐的利箭狠狠地刺入......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弃恨放弃伤害?

    为什么他就不可以真正爱上她,为她放弃仇恨?

    脑海里划过许诺伤痕累累的身体,苏末离绝望得握住连哲予的手有些颤抖。

    连哲予轻轻地反握住了她的手,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是个不懂事的手下做错了事,我给了他一点点教训。”

    “以后,少打罚吧!手下的忠心并不是靠打卖就能有的。这样简单的道理,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这样既伤害了你们的关系,也伤害了你自己的身体和心情,何苦呢?试试其它的办法吧!”苏末离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可是却拿他无可奈何。

    “知道了。”连哲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以后我会尽量用我的大脑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用武力。”

    “嗯。你的大脑远胜于你的武力。”苏末离点点头,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便推了推他,笑道,“你答应给我的水果拼盘呢?”

    “呵呵。你等着。我这就弄!”连哲予笑着转了身,匆匆地向厨房走去。

    苏末离端着果汁在沙发上疲惫地坐了下来,一边浅抿着果汁一边转动着大脑,想着自己究竟要从哪里切入,才可以从连哲予的嘴里套出自己想知道的来。

    可是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想了各种方法,最后却还是不得不一一否定了。

    连哲予的智慧与手段非一般人能比拟,他有着聪慧的大脑,敏感的神经,尖锐的感知,只要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

    到时候,难免双方再次赤、祼、祼地相对,更大的伤害就势在必行,只怕她还没有救出许诺,自己就先挂了。

    所以,她还是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或许她可以向华薄义打听出暗语,然后孤身一人潜入那孤岛?

    又或许她可以打晕那些守卫,然后悄悄地游到那孤岛之上去?

    不管怎么说,她的泳技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打晕守卫,趁黑游过去,风险还是很大的。

    万一有人发现守卫被打晕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向华薄义的口中套出暗语,最安全保险。

    嗯。似乎这只是唯一可行的一条路。

    她必须一个人完成!

    在这期间,她还需要悄悄地筹备,因为很可能许多东西是必须要用到的。

    正默默地计划着,连哲予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同时一盘有着各式新鲜美味的水果放在了她眼皮子底下,“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啊!”苏末离回过神来,急忙转脸‘叭’地一声吻了一下连哲予的脸颊,顺手用牙签叉了块火龙果递到连哲予的嘴里。

    连哲予咬了一半,笑道:“你最近几天老是在发愣,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困扰的事?要不要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苏末离心一惊,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地笑道:“你天天都在我身边,我哪里有机会碰到让我困扰的事情?只不过我现在似乎老了。总是看到某些东西或者某件事情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从前很多事情。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沉浸在过去了。”

    苏末离一边说着,一边将连哲予咬了一半的火龙果放进嘴里吃了,又叉了一颗葡萄送进了连哲予的嘴里。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极其的自然,没有半分娇柔做作。

    连哲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最后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脖子,低声说:“怀念过去?”

    她点了点头,笑道:“是呢!所以说我老了呢!”

    连哲予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会努力让我们和过去没有二样的。明天,我就会去找吴佳佳,彻底与她了断那本就不该存在的关系。然后,我们重新来一次结婚盛典好吗?我保证这一次要超越上次n倍!”

    “不要!”苏末离破口而出。

    超越n倍?

    只怕是羞辱超越n倍吧?

    她不想要!再也不想要什么劳什子婚礼了!

    哪怕就是他真心实意的,她也不想要了。

    上一次的婚礼已经在她的人生留下了污迹,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爱着她,她都已经是全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了。

    更何况,她已经不敢相信他对她有着真心......

    “你还在怪我?”连哲予眼睛一黯,嘴角的笑容凝固。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结婚只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搞得那么铺张浪费,我们完全可以简单地去登记,去教堂宣誓,然后再一起去某个旅游圣地游玩一番就行了。虽然简单,可是很自由很轻松很快乐。”苏末离转身轻+握住连哲予的手,声音轻柔,嘴角的笑容也轻柔。

    “可是那样太委屈你了。”连哲予的脸色稍稍地缓和了些。

    “我不觉得委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难道我还不懂得简单平淡才是真吗?难道说,只有那种穷尽奢华的仪式才能表明你对我的爱有多真多深?难道简单平淡的仪式,你对我的爱就打折了吗?哲予,你告诉我,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不。我从未停止过爱你,哪怕......”说到这里,连哲予意识到自己的失语,不由停顿了,但随即牵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依你。你喜欢的,我便喜欢。”

    “呵呵。谢谢。”苏末离满意地笑了,随即皱着眉头轻嗅几下,“你在煮什么菜?是不是糊了?”

    “呀!我在做红烧肉!”连哲予这才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随即转身匆匆地向厨房跑去。

    看着他仓促的背影,还有用手揭开锅盖结果被烫得手忙脚本乱的模样,苏末离的心苦涩一片。

    不一会,连哲予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红烧肉糊了。咱们午餐只有三样菜。只有一个清蒸鱼,一个鱼香茄子,一个空心菜。还有一个人参鸡汤,会不会略嫌太过清淡了?”

    苏末离笑道:“糊了就糊了吧!最近我被你喂胖很多,正打算减肥呢!多吃清淡一点的食物好。”

    “你还那么瘦!我不要你减肥!”连哲予皱眉,伸手摸了摸她那没多少肉的胳膊,看了看腕表,“现在做来不及了,吃过饭后,我想去律师楼一趟,晚上我为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霉菜扣肉吧!”

    “你下午就去吗?”苏末离被连哲予牵了起来,一起走向餐桌。

    “嗯。拖了这么久,是该彻底解决了!我不想再因为谁而让我们之间停滞不前了。”连哲予点点头。

    苏末离温柔地注视着他,“只要我们之间有真爱,谁都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如果有真爱,他怎么可能摧毁她身边所有的美好,怎么忍心伤害她,又怎么会置疑她?

    所以说到底,不过是他对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真心实意,正因为没有情,所以才下得去狠手吧?

    连哲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为她盛汤。

    所做的一切是那样体贴入微,周到细致,堪称完美。

    苏末离也替他盛汤,送到他面前,然后笑微微地说:“吃饭吧!”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满心的苦楚。

    这表面上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完美,可是她知道在这一张完美的表皮下,是有多么的不堪与残忍。

    她憎恶着这不堪与残忍,讨厌着彼此之间的这种演戏,可是却不得不强作欢笑与他pk演技的精湛......

    吃过饭后,连哲予像往常一样与她一起午睡,等她睡着之后,这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跟律师约好见面的时间,让律师通知吴佳佳过去签订协议。

    打完电话,已经出了门,钻入车内,开着车子飞速地离开了庄园。

    四十分钟后,他坐在律师楼里大发雷霆,律师一边不住地擦着汗水,一边道歉,“对不起,连先生,我知道您时间宝贵,可是吴小姐一听说要她来是让她来商谈与您的离婚事宜,立即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再打过去,她已经不接了!要不,我亲自上门去请她?”

    律师是连哲予的御用律师,曾经替连哲予打胜过不少官司,连哲予喜欢他的聪慧与口才,一度很器重。

    只可惜有一次律师贪心,接受了连哲予对头的一个case,这让连哲予很不高兴,因为这种行为简直无异于背叛。

    连哲予若不是看在他过去为自己立下的种种汗马功劳,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不过死罪虽免,但活罪却没少受,连哲予用他特殊的方式将律师折磨得死去活来。

    从此以后,这原本还有些骄傲的律师看到连哲予时,便由原来虚伪的客气变为真实的害怕,凡是连哲予交代下来的事情,总是尽力十二分完美地完成。

    连哲予看了律师一眼,摆了摆手,“算了!吴佳佳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去找她,你先把所有文件都准备好吧!”

    “是是是。”律师点头如捣蒜,不敢有丝毫怠慢。

    连哲予没有再理会他,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的吴佳佳正淡定地坐在屋子外的走廊上的秋千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悠闲地荡着。

    当看到连哲予的车子如疯了一般冲向自己的时候,她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但是却硬生生地扼制住了自己想要逃窜的冲动,竭力镇定自若地朝连哲予笑着。

    车子堪堪地在距离吴佳佳身子几乎只有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连哲予下了车,用力地摔上车门,一个箭步冲到吴佳佳的面前,伸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腭,冷冷地说:“你现在的胆子肥了!”

    吴佳佳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掐碎了,疼痛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可是她的笑容却仍然灿烂,声音也娇+媚动听,“我不是胆子肥了,而是我知道对于你连大少爷来说,我吴佳佳一直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而已。既然进退都是死,为什么我还要担心呢?”

    “哼!你知道就好!”连哲予冷哼一声,松开了她,冷冷地问,“我让律师通知你去律师楼,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看过律师传真过来的文件了。那上面写着我主动地放弃一切本该属于我的权利,我觉得不妥,即便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吴佳佳淡定地说。

    “你曾经有过什么权利吗?”连哲予不禁嘲讽地冷嗤了一声。

    吴佳佳摇头,“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那得由法律说了算。”

    “你以为你能讹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连哲予怒从心起,一伸手就死死地扼住了吴佳佳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吴佳佳雪白娇+嫩的脖子在他的大掌之下大有被一折而断的危险,她能看出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他满眼通红,额头青筋直暴,手指用力,深深地嵌入她的脖子之内,一脸的杀意,毫无掩饰。

    吴佳佳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他的手指挖出几个洞来,呼吸更是无法顺畅,可是她仍然镇定地朝他笑,“我早说过,我在你手里就是一只随时随地都可以轻易捏死的蚂蚁,你若是想杀我,那么现在就杀了我吧!又或者,你觉得这样不痛快,太便宜我了,那么就叫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男人来将我强、暴至死吧!那不正是你经常采用的一种手段吗?”

    “你真的不想活了?”连哲予一字一顿地问,杀气腾腾。

    “我现在这样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异?”吴佳佳苦笑,“你想解决问题,那么就用你熟悉的手段解决好了,不要假惺惺地跟我签什么协议。你明明知道,那样的协议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连哲予冷冷地问。

    “很简单。如果你想我的名字从你的配+偶栏里勾除,那么就按照法律将应该属于我的给我!”吴佳佳淡淡地说,心里却万分地欣喜。

    看来连哲予也不过凡人一个,在不知不觉地走进她的圈套之中。

    “你在痴人说梦!”连哲予冷哼一声,手指又开始用力,声音阴冷无比,“既然你想死,那么我成全你!”

    说着,手上力度加大。

    吴佳佳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原来一直握在手里的水晶玻璃酒杯‘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那要命的窒息让她本能地伸手紧紧抓+住了连哲予的手腕,想要迫使他松开自己。

    可是连哲予杀意已起,力度越加越大,是真的想掐死她,为他和苏末离那未曾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看上一眼的孩子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猛然清醒过来,悻悻然地松开了吴佳佳,冷冷地说:“别再惹怒我!不然我真的会立即让你见到上帝的!”

    吴佳佳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不住地干咳着。

    连哲予转身走到车旁,掏出手机一看,却是苏末离打的,他定了定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最后才接听了,“喂?末离,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此时,他的声音已经恢复至平时对苏末离说话时的性+感与温柔。

    苏末离不安地问:“你在吴佳佳那里?”

    方才,连哲予走后不久,她便醒了,想到他的冷酷无情,还有吴佳佳的固执,她不免替吴佳佳担心起来。

    虽然吴佳佳伤害过她,但她仍然不能忘记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是吴佳佳陪在她身旁,帮她度过。

    不可否认,曾经的吴佳佳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将她视为闺中蜜友的。

    若不是连哲予的突然搅局,此时此刻的她,应该嫁给了许诺为妻,而吴佳佳也应该嫁给了林千木,甚至他们还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

    林千木虽然曾经痴情于自己,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林千木一定会慢慢爱上吴佳佳的。

    所以,如果要怪,只能怪连哲予,又或者怪自己,因为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时糊涂,又何至于惹出这样的一段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

    说到底,许诺、林千木、吴佳佳,都不过是自己的陪葬而已!

    “嗯。刚到呢!你怎么问起这个?你放心。我会把问题好好解决的。”连哲予冷冷地瞥了一眼吴佳佳。

    吴佳佳仍然干咳不已,惊骇地看着他。

    “嗯。真的要好好解决。答应我,不要威胁,更不要用武力手段好吗?如果她要钱,那就给她吧!因为其实仔细想想,是我欠她的呢!”苏末离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好。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管了。你是不是刚睡醒?”连哲予温柔地问,“如果觉得无聊,就去找肖小茹说会话吧!我这边可能还要呆上一段时间,你也知道,很多条款需要慢慢谈。”

    “嗯。我会的。那么你答应我了?不要再有伤害了?无论什么时候,都用和平的手段?”苏末离不放心地确认。

    “我答应你。”连哲予无奈何地叹了口气。

    苏末离真的让他觉得很无力。

    明明受到了来自于吴佳佳那么多的伤害,可是她却选择只记恩不记仇,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到底还是过于善良,还是过于愚蠢。

    像她那样的人,只怕被人害死,都不会长记性的。

    “有你的承诺,我就放心了。那么好好地跟她谈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晚上等你回来一起吃饭。”苏末离悄悄地松了口气。

    “好。等着我。”连哲予温柔地应了。

    挂断电话,连哲予淡淡地走到吴佳佳面前,竭力心平气和地问:“现在好好地跟我说说你的条件。”

    吴佳佳慢慢地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转身往里走,“既然要好好说,那么就让我们静下心来一起喝杯酒吧。”

    连哲予皱眉,厌恶地看着她的背影,可还是举步随在她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便在沙发上坐下,已经平静下来的吴佳佳端过来两杯酒,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说道:“请吧!”

    连哲予接过酒浅抿了一口,淡淡地说:“现在可以说了。”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我并不贪心,也不想要求不合理。我说过,我只是想依照法律分得我该分得的那一份财产。”吴佳佳平静地说,一只白+皙的手轻轻地抚着那有着十分明显五个指痕的脖子,“还有,在法律上,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却从未真正拥有过你。如果你想要我在你的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那么就必须与我有十天真正的夫妻生活。”

    “你疯了吧?!”连哲予不禁怒极而笑。

    “我没有疯。我只不过不想名不符其实。从法律上来说,我这要求也不为过。”吴佳佳依然平静如水,“当然你可以不答应,你仍然可以像方才那样杀了我,然后再悄悄地将我毁尸灭迹,我知道,杀人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如果苏末离知道你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一定会害怕你抵触你,即便再喜欢你,也没有办法容忍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犯天天与她同床共枕。更何况,你杀的这个人,还曾经是她的闺蜜。”

    “我若要隐藏什么事情,你以为苏末离会知道?”连哲予冷哼。

    “别这样笃定。谁能保证没有个万一?连哲予,当初你当众羞辱抛弃苏末离的时候,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苏末离不过是在你面前哭一哭,流上几滴眼泪,你不就乖乖投降了吗?但是你当初这样做的时候,你可明明是抱着毁灭的心迹的。所以说,不要说什么一定。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更没有不透风的墙!”吴佳佳嘲讽地说。

    连哲予咬了咬牙,恨恨地摆了摆手,“别再说了!我们先签订文件。”

    “呵呵。当然要先签订文件,我再喜欢你,也不至于其它饥饿成那样。”吴佳佳喜上眉梢。

    连哲予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因为像这种完全按照法律所签署的离婚协议早有固定的模式,只需要依据实际情况稍作改动即可,所以不出十分钟,两份新的离婚协议便传真了过来。

    连哲予递到吴佳佳手上,冷冷地说:“仔细看看,如果确定没有错误的话,那就赶紧签了吧!”

    吴佳佳没说话,只是接过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吴佳佳满意地笑了,“很好,所有的一切我都比较满意。不过,你的那些房产我不感兴趣,我拿在手里,还是要去变卖的,真的很麻烦。不如这样,为了免得你我还有牵连,你开张支票给我就行了。”

    “你倒聪明!”连哲予悻悻然地瞪了她一眼,掏出支票‘唰唰唰’地写了起来,写完之后放到吴佳佳眼皮子底下,“数清楚几个零!”

    吴佳佳看着那一大堆的零,伸手想去接过来慢慢数清楚,连哲予却猛地缩回了手,将文件往她面前一推,“先签字!”

    吴佳佳一愣,但随即笑道:“不。我不会先签字的。你先签吧!那张支票你也先好好地保管着,等我们约定的十天之约期满之后,你再给我也不迟!”

    连哲予的眼睛变得阴狠起来,“你还真的想和我共渡十天么?你要知道,我在那方面可有些过于亢奋,你确定你想要?”

    吴佳佳无所谓地笑,“拜你所赐,我曾经在一夜之间被那么多男人上过,你认为我会承受不住你一夜七次郎?”

    连哲予冷哼一声,收起支票,拿起笔在文件上‘唰唰’几下签好了,然后将笔一扔,阴冷冷地喝道:“拿酒来!拿一整瓶!喝完后我好好地侍候你!”

    想要他亲自侍候?

    呵呵!果然狗胆包天!

    他会将她侍候得喊爹喊娘的!

    吴佳佳无视他眼中的阴狠,双手一拍,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遵命!这就奉上!”

    转身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拉斐,走到他面前,递到他手里,又递上开瓶器,娇滴滴地说:“哲予,给你开瓶器,你自己开吧!”

    连哲予皱眉将酒瓶用力地放在茶几上,淡淡地说:“拿瓶黑方过来。”

    “要喝烈酒?”吴佳佳眨了眨眼。

    “别啰嗦!”连哲予懊恼地喝斥道。

    “你好凶!”吴佳佳娇嗔了一声,一双手在连哲予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一把,但不待连哲予要发火,就及时地转身自去酒柜前取了一瓶黑方回来。

    连哲予将酒开了,举起酒瓶对着嘴巴就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很快,一大瓶酒就灌入了肚子里,不过一会儿,腹部就升起了腾腾烈火。

    一抬头,却见吴佳佳不知何时,已经将她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正妖+媚而风骚地向自己走来。

    连哲予此时虽然酒意上头,生理欲、望本能地抬头,可是当看到吴佳佳的脸时,还是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他真的真的很想一拳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打残,再也没有办法有能力折腾他和苏末离了,可是想到苏末离特意打电话过来说的那几句话,他紧握的拳头又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他已经那么深重地伤害了苏末离的心,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末路,再不可能继续,可是是苏末离的善良与爱意却又再次给了他重新爱她的机会,这份情意如此沉重,他绝不会再辜负她了,绝不能让她惶恐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成为她心目中的杀人犯。

    连哲予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了让自己越过心理那道关,他再次仰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酒,当一瓶酒全都喝尽,他将空酒瓶用力地掷在了地上,随着‘砰’的一声响,玻璃四溅的时候,他一伸手将早已经凑到他身边正在他的身体上下摸索的吴佳佳腾空抱了起来,趁着酒兴大步流星地朝楼上走去。

    将吴佳佳一把扔在床+上,他眼睛一闭,如恶虎一般扑了上去......

    不一会,卧室里就响起吴佳佳又痛又酥醉的呻、吟声,还有连哲予那如困兽般的怒吼声。

    在此时此刻,他把吴佳佳当成了一具泄+欲的工具,不带任何的怜香惜玉,对着她那雪白柔嫩的身体猛力地冲撞着。

    吴佳佳的身体被他折成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听着吴佳佳痛苦的呻、吟声,看着吴佳佳那吃痛的表情,一开始觉得憋屈的连哲予渐渐地亢奋起来,越发加大了力度。

    很快,卧室里除了吴佳佳痛苦的呻、吟声,连哲予痛快的咒骂声之外,还有那身体的激烈撞击而发出的‘啪啪’声......

    .......................

    苏末离给连哲予打完电话后,再无睡意,她翻身下了床,快步地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驱赶了睡意与疲惫之后,便换了一身简单干练的运动衣。

    走出门后,她直接去了射击场。

    因为连哲予带她去过一次,所以她驾轻熟路的到了。

    守门的保镖认得她是谁,二话没说地就让她进去了。

    练习的时候,她打得毫无准头,便故意发脾气枪不称手。

    一旁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便带着她来到走道尽头的一间密室,推开门,毕恭毕尽地对她说:“苏小姐,里面什么武器都有,您自己选一把吧!”

    苏末离抬眼望去,只见那里面密密麻麻地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其中不乏大型具有爆炸力的杀伤性的武器,真可谓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苏末离心里暗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冲那人笑道:“那太谢谢你了!”

    “没事,您慢慢选吧。我在门口候着。”那人知趣地退出了房间,并且替她轻轻地掩上了门。

    苏末离在那一大堆枪械里挑了一只银质的袖珍手枪,随手塞进了自己出来时特意换上的特殊内+裤里。

    那内+裤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在里面缝制了一个特大的口袋,手枪放里面,虽然硌得腹部有些痛,但是却绝对不会掉出来。

    而且外面宽松的衣服罩在上面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藏妥当了之后,她又随意地挑了一把握在手里感觉不错的枪,然后镇定自若地打开门走了出去,笑着对一直等候在外的那保镖举了举手上的枪,“这枪手+感挺不错,就是它了!我们走吧!”

    说着就欲举步离开,那保镖却急忙伸手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