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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摇摇摆摆的李玉书
余光死后，李玉书开始整日里浑浑噩噩，常常双眼失神盯着天花板发呆。他有时还会突然大叫，惊恐地抱着脑袋，缩在墙角。我想他大概有些失心疯。更为不妙的是玉儿知道了我们把李玉书拉进林周房地产公司做事。玉儿显然是不太想见到我的，自从那天她撞见我和雨儿在旭日小区房子里那一幕之后。然而，李玉书近来的表现让她产生了太多的疑问，她需要求解，因此她也就不得不屈尊来见我了。
记得那天阳光还不错，当她亭亭玉立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我还是止不住有些震撼。那个我送她的蝴蝶结的发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披肩的长发；旗袍她当然是不会穿的，特别是今天这样的天气，她穿着西服的套装，显得庄重而又神气。而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依然是那样的幽深而迷人。
“玉儿，玉儿你怎么……你来了。”我搓着双手一时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您是想问我怎么会来对吧？”玉儿走到我的办公桌旁，有一股特别清新的香就钻进我的鼻孔。
“呵呵，对对，一般而言，纪委的人登门总是让人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我连忙给自己解围道。
“哦？你不自在吗？那么你是心里有鬼了？”玉儿歪着头审视我说。
“没鬼没鬼，嘿嘿，其实说真的，这段时间我心里还尽想着你了！”这绝对是真心话，我总是惦记着玉儿的。
“少来，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在一旁坐下，“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我今天来是想问你，这段时间你和李玉书到底干了些什么？”
“玉书没有告诉你？”我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退为进问道。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她继续卖着关子道，“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呵呵，玉儿，想不到在纪委你进步还真快哦，转过头竟然开始学会审问人了，连原来的顶头上司也不放过。不过，我倒是听人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三五年。”我嬉皮笑脸道。我知道此刻我的心底在泛酸，真的，本来她此刻应该在我的怀里撒娇的，此刻却是一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样子。
“玉书告诉过我他开始和你一起干事了，而且是一起干大事。他还说在你们林周房地产公司当上了大经理，弟弟有进步了，说来我应该替玉书高兴的。当然，如果玉书在别人那里干上经理这个职位的话，我确实会很高兴，可是在你这里，我高兴不起来，非但高兴不起来，我还很担心。”我知道玉儿开始套我来了。
“玉书告诉你了？其实他真的不应该告诉你。在你的眼里他一直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他怎么可以相信你这个一直看不起他的姐姐呢？哦，这小子大概又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干吧。其实我真的替他不值，他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姐姐呢？李玉书他很委屈，一直很委屈，你知道吗？他一直想证明他自己，就是为了得到你这个做姐姐的肯定。但是他慢慢发现要得到你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你看人总是很固执，一旦形成了印象很难改变。在你的眼里他永远也长不大！所以他需要成长，而我，给他提供了成长的空间。”我反守为攻道。
“凭什么？原来你不是一直很反感他的吗？为何如此器重他？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反差太大了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是可以改变的，看法也是可以改变的。就像你和我，当年我们……”我忽然觉得我的眼睛有些模糊起来。
别提了好吗？再提有用吗你觉得？我说周总，就别再绕来绕去了，你还是实话告诉我，你把李玉书带到你们公司你到底是什么目的？玉儿打断我的话，也打断了我的遐想。
我心里翻江倒海，真的，玉儿，难道你要我告诉你多少遍？我是爱你的！真的，你是我今生唯一最最真实爱着的女人。
“还不是为了你么？我想提携他，为了你。旭日小区的房子我一直给你留着，玉儿。”我盯着玉儿，试图从她的眼里发现对我的哪怕是一点点残存着的爱。
“您就醒醒吧周伯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绝对不会再进那个门的。”玉儿残酷的表情令我感到心寒。
“那就把那房子卖掉。”
“那是你的事。”
“我再给你买过更大的房子！”我决然地说。
“谁稀罕你的房子了？用你的卖身钱给你的情人买房子？你卖了自己的青春，再来我这里买青春对吧？告诉你周伯通，我的青春不外卖！”玉儿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玉儿，玉儿，你你怎么可那样说呢？我哪里是那样想的，你的青春能外卖吗？那我把你当成什么人了？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你是女神知道吗？玉儿，事实上我一直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一片纯洁的芳草地，这是特意给你留的知道吗？上次你见到的那纯属误会。”我连忙辩解道。我一直认为我是真实的爱上玉儿的，那是我人生中最为美好最为纯洁的爱情。我试图通过我的努力获得这份真是的情感。我委身于陈君如，实在是为了两个钱，我只是想用这些前来铺垫我和玉儿的爱情。我承认，这些钱来得有些不够干净，然而，你花的钱你就敢肯定它前面那个使用它的人手是干净的吗？
“误会？你们一起躺在床上，你们是脱了衣服好干干净净地聊天？你们只不过是聊着聊着抱团取暖？可是，那是夏天哦。”玉儿的脸色因激动而涨红。
“其实真的是那么回事，当时我们只是聊天，你知道，那个叫雨儿的女孩的来历吗？她，她是林语堂的情人。那天，不，那段时间陈君越来了，而你刚好又不在a市，林语堂就安排她到我们旭日小区的小房子里躲避一下。我知道我这样做确实不太好，我怎么可以为虎作伥帮助林语堂做那种缺德的事情呢？”我搓着两手有点不知所措，极力解释道。
“可是你做了，你不但做了，还做得挺好！你帮人家藏得可真好啊，都藏进自己怀了！”玉儿口气里充满着酸气。
“你听我解释，玉儿……”
“我不听！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你只是一个地道的伪君子！你一边在陈君如那耍乖巧，一面在我面前装柔情，你还把林语堂的情人也顺势拉进自己的怀抱。你真幸福啊，周伯通，有人出钱养着你，有人纯情爱着你，还有人卖弄风骚伺候你！告诉你，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我李玉儿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玉儿越说越气。
“这和上不上当没关系，玉儿，我只想让你知道真相。”
“真相？在你的口里会有真相吗？那陈君如孩子都快给你生出来了吧？难道你还想说你跟她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那个叫什么雨儿的我是亲眼看见在你怀里的，难道你想说我当时是幻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爱纯洁得像天上的白云，你就是那样子纯洁的？我真是太傻了！一直以为你说的都是真话，谁知道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玉儿开始流下眼泪来。
“玉儿，我知道有的事情我处理得不够好，但我有时候真的是出于无奈。陈君如是怀了我的孩子，可我那时真的不知情。那次在广州，我还真的不知道，我……”
“不知道，你自己没做过那事孩子就会有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玉儿，事情是这样的，那陈君如见我跟你好，把你从总公司挤走，我知道她那是有意的，于是我想跟她据理力争，我去找她了……”
玉儿一错愕，望着我，充满困惑。
“是的，我当时想，只要我向她表明态度，她就会放过你。”
“你什么意思？你向她表明什么态度？”
“我告诉她我爱你，我不会接受别人的，请她成全我们。我以为以她的学识应该能够想清楚的。所以……”
“所以你去找她，然后你自投罗网对吧？你想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对吧？”李玉儿反唇相讥道。
“我知道我有些冒傻，但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你只有爱情，那燃烧的爱情让我很弱智，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正如你所说，我那样做无疑是自投罗网。”我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阴沉。
“嗯，这样解释似乎有几分道理哦。周伯通，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敢说你不是自愿？难道她一个女子还能强暴你不成？”
“当然不是，当时，你已经离开了a市，也许当时你没有想那么多，你觉得尽管我们暂时分开，但公司既然给你舞台，你当然要去施展一番。可是我知道，派你去广州完全是陈君如的私心在作怪。不瞒你说，我当时完全能够看出她对我有意思。我知道把你挤走她是在为自己创造条件。”
“是为你们。”玉儿还是酸溜溜的。
“玉儿，当时我真的不喜欢她，除了有钱和一身的傲气，她陈君如哪里比得上你呢？所以你在公司的时候我总是疏远她，但是她不甘心，要把你挤走，理由还是那样的冠冕堂皇，对外只说是提拔你。只有我清楚她那是嫉妒。她以为挤走了你她就会有机会。我能洞察她的想法。所以你去广州前一天我就找了她，试图让她改变想法。”
“当时你真的那么想？”李玉书尽管看我的目光有些冷，但我知道她似乎有些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