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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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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的消息让叶凡很感兴趣,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地球上的修行者,不过相比起人类,那些天使们更像北斗星上的太古种族,不过他并不急着动身,在那之前他要先将昔日同窗的亲人都探视完毕,尤其是庞博,李小曼的话还言犹在耳,他虽然不信居多,但一定要弄个明白。

    等到叶凡确定北斗上的庞博是真的后,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走进家门就闻到满室茶香,莫玖坐在茶几边沏茶,一套工具用起来行云流水,优雅灵动,俊秀的眉眼在缓缓升腾起的雾气中如画笔落成,多了几分温润和清雅。

    他的父母坐在沙发上却无暇欣赏这些,叶妈妈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浑身充斥着一股粉红粉红的气息,向来威严少语的叶爸爸嘴角挂着一抹慈爱的笑容,接过面前紫色小生物手上的茶杯,眼神柔软的一塌糊涂。

    那是什么?叶凡诧异的看着那个通体紫色毛发晶莹的生物,看起来像一只貂,仔细看却又不像,比紫貂更加可爱,漂亮精致的过分。

    “松鼠?”叶凡终于确认了,而且这还是一只有道行的小生物!

    “小凡,你看它多可爱,不知道小玖从哪里找到的这个小东西。”叶妈妈一副被萌化了表情,脸上甚至浮现两朵红云。

    叶凡看向莫玖,宅修耸了下肩,用神识传音:“这是我给你找来的二弟子,不过……”莫玖幸灾乐祸:“看样子它快成为你二弟了。”

    叶凡:……

    小东西看到叶凡,感到他的强大,立刻跳到莫玖肩头,怕怕的看着他,黑亮的大眼睛里却又有一丝好奇,看起来无比的招人疼爱。

    莫玖说:“这是你师父。”

    紫色的小生物转动亮晶晶的眼睛看了叶凡片刻,从莫玖肩上爬下来,一步一摇的向叶凡走去,它约摸一尺长,立着差不多挨着叶凡的小腿,小东西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叶凡的裤子,摇了摇蓬松的大尾巴,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看着他,讨好的伸出小爪子朝他拜了拜。

    即使是原文中叶凡沉浸在失去双亲的悲痛中,遇到这个小生物都会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感到些许慰藉,更别提现在了,他顿时感觉自己心口中一箭,软得跟团棉花似的。

    莫玖手一挥,桌上一只杯子平平飞了出去,一滴未洒的悬浮在小东西面前,莫玖笑道:“给师父敬茶。”

    小东西两只爪子捧起茶杯,奉向蹲在它面前的叶凡,扑闪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怯怯的看他,小眼神纯洁清澈的一塌糊涂。

    叶凡咳了一声接过杯子,将茶水饮尽后拿出一枚赤月果递给小家伙,紫色的小东西小心翼翼的问过后,抱着果子开心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笑得没心没肺。

    “哪里找到的这个小东西?”叶凡笑问。

    莫玖淡定道:“路上捡的。”为了不蝴蝶掉叶凡这个萌萌的二徒弟,莫玖特地跑了布达拉宫一趟,在附近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这个小萌物。

    叶凡:……

    收了这个徒弟,叶凡和莫玖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叶妈妈每天爱不释手的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寸步不离,别说他们了,叶爸爸都“失宠”了。即使同样心喜,叶凡也没有在修为上揠苗助长,这只小生物天资非凡,他甚至在其身上见到了一道妖帝的神性光辉,唯有一步步脚踏实地的修行才是真正对它好。

    而后他随着假庞博的线索一路查下去,却一无所获,在此期间,他越发感到斩道的临近,仙三斩道,这可以说是修行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分水岭,从古至今不知卡死了多少教主大能,陨落了多少天才人杰,甚至有古之大帝年轻时都差点没有度过这一关,可唯有越过这道坎,才真正拥有了逐鹿帝位的入门资格。

    斩道该如何斩,这成了叶凡近日思索最多的事情,正如他对李黑水等人说的,他的牵绊实在太多了,真要斩恐怕要将他自己都斩掉才够。诚然,他不需要如此决绝,亲情,友情,爱情,北斗,地球等等,随便斩掉一样都足够他度过这道坎了,可他怎么可能接受?

    有这样烦恼的不止叶凡一个,莫玖也处在仙台二层巅峰,目前也隐约摸到了仙三那道坎,可他自认没有叶凡逆斩大道的气魄,地球上的天劫比北斗恐怖数倍,他也未必有那个运道可以活着度过。

    人要有自知之明,让一个宅修去挑战主角的难度未免太强人所难,如果他能做到,也不必一开始就打算去抱主角大腿了不是?

    斩道和逆斩大道就像两份不同的答卷,前者终归是走了捷径,只能六十分及格,后者则可以获得更高的得分,只是这六十分也不是好拿的,撇开地球上凶残的天劫不说,到底斩什么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而且相比起叶凡,莫玖身上有两个世界的牵绊,这份极大的因果过去给他带来了粗壮的金手指,现在却也成了最大的阻碍,一个不慎将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

    斩掉那个世界就是斩掉过去,斩掉这世界就是斩掉未来,这种情况下如果还学叶凡逆斩大道,莫玖有预感自己绝对必死无疑,没办法,因果太大了。

    这样艰难的选择放在眼前,令莫玖最近心事重重,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把叶凡都吓了一跳,一个泰山崩于前还能逗逼的奇葩突然有一天走深沉路线,整个画风都不对了啊!

    他觉得有必要找自己的贱内好好谈谈。

    “你最近怎么了?”叶凡问的相当直接。

    莫玖定定看了他片刻,神色复杂:“我在想斩道的事情。”

    叶凡一哂:“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件事急也无用。”

    莫玖点头,一脸纠结状:“到底是选苍老师还是武藤兰呢……”

    叶凡:……

    他到底是有多傻逼才会担心这货啊!

    看着叶凡无语的走开,莫玖无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总归是别人无法帮忙的,说出来还会徒惹担心。更别说这件事本身就不好说。

    莫玖没有为难太久,或者说当他明确知道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了答案,斩道成功迈入仙三后被斩去的记忆是会恢复的,虽然这个过程或许会有点漫长,五年,十年,甚至百年总会再次圆满,但有些东西是蹉跎不起的,就像原文中的安妙依,斩掉了关于叶凡的记忆,也斩掉了一世情缘,即使成仙路上手持仙玲珑恢复了前世记忆,也只剩永远无法逾越的师徒之情。

    他曾试图将原著剧情用纸笔记录下来,然而就像九龙拉棺里的那两百字一样,写下来就消失不见,莫玖嘴角抽搐,只能将叶凡叫来,他不确定自己这次斩道要斩多久,真要百年的话估计黑暗动乱都过去了,实在不甘心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的忘记原著,他挑了一些重要又不涉及叶凡本身的东西告诉对方,比如禁区里的至尊,黑暗动乱的真相,两大杀手神朝,星空古路等等。

    叶凡越听越震惊,也极其不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很多事情都是世间没有流传的秘辛,甚至那些源远流长的圣地世家都未必知道。

    “这不重要。”莫玖闪避道,“我即将斩道,或许会忘记很多事情,所以想把我认为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叶凡倾身压上去,将人禁锢在自己和沙发中间,眼神危险:“确实很重要,以前为什么不说?”以前莫玖虽然有提及某些事情,但都是含糊其辞,他一直知道对方知道很多秘密,本以为这二十多年的相守早已对这人了若指掌,但细想,对方的来历,过去他仍是一无所知,他当年突然出现在九龙拉棺里的人,比李小曼说的真假庞博还要神秘可疑。

    “别怀疑,这就是我的原形。”莫玖淡定的拍拍叶凡的帅脸,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含糊道:“不说,是因为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决定终此一生绝不告诉任何人。何况就算告诉叶凡,对他也并无好处,谁能接受自己一生的荣辱沉浮,悲欢离合,不过是他人笔下早已被编好的故事。

    两人忘情的抱在一起黏糊,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一道紫色的流光冲过来落在茶几上,因为修为进步等着师父夸奖的小松兴奋的摇了摇蓬松的大尾巴:“吱——!”

    叶凡:……

    莫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