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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梦见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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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朝堂,文化运动将会粉墨登场。

    王伟怎么打动侯景的,侯二能想出个大概。

    诗词歌赋是萧衍最骄傲的地方,他自己就是竟陵八友的领军人物。

    他著有《制旨孝经义》,《春秋答问》,《尚书大义》等,共二百多卷。

    他亲自编作通史,并亲自作序,乐府诗在他笔下发扬光大,独领诗坛风骚。

    他的两任太子都是东宫体的代表人物,前太子主持《昭明文选》,现太子至今仍是东宫体的台柱。

    他的其他几个儿子在文学上的天赋也不遑多让。

    前世历史上的侯景,在萧衍面前何其卑微,而这一世,要不是有个侯二作参照,恐怕又是重复一遍历史。

    谁敢说只是因为帝王的威严呢?谁又说得清楚有没有武人面对读书人的自卑。

    所以王伟建议从文学上斩断萧衍骄傲,侯景虽然态度怀疑,倒也非常支持。

    梁国文臣武将期待第二天的朝堂,期待陛下戏耍一帮沐猴。

    昨日他们已经领略到陛下的风采,虽然没了龙的利爪,亦不减往昔分毫。

    今日他们还要看。

    侯二打量着梁臣丰富的面色,包括皇帝也比昨日更多些神采。

    侯二脑中掠过一个词,'风骨'。

    王伟举起手中的两遍论文,其他人手中各自收到两份手抄搞。

    “今日我就要称称你们所谓风骨的斤两。”而后是王伟抑扬顿挫的朗诵声响彻穹宇。

    包括皇帝、太子在内的一干梁人,惊诧万分,又恍然大悟,原来文章可以这样写,痛针砭,论时弊。

    王伟越发大声的读书声,如风割雷击,将梁人所谓的风骨鞭的烟消云散。

    读书声已经停下,良久良久,堂上不出一言,侯景有些憋的难受。

    他不知道眼前什么情况,二弟的文章是好的坏的,他听着只是王伟的一番噼啦啪啦,就完事了。

    “文章是好文章,但是文藻略有不足,就算比得过一般诗家,要想比过汉赋还差得远,比陛下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柳津出班勉强从辞藻上捞回点面子,先给皇帝找个好台阶。

    侯二缓缓开口作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将《滕王阁序》掐头去尾,便成了侯二口中的《梦游滕王阁》。

    “荒唐,我在江州为官数载,从未听过豫章有滕王阁,谁知道你从哪里抄来的?”

    又是柳津这个倔老头子,为皇帝是瞻,皇帝的臭脚都香,侯二特想将柳津的脑袋按到萧衍的脚下,让后者蹦个屁给柳津闻闻。

    侯二缓缓吟出一首新诗,打脸就得狠着打,一首不够两首凑。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

    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

    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

    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

    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我将这篇文章命名《梦游滕王阁》,所以江州有没有滕王阁重要吗?我梦见滕王阁我会告诉你吗?”

    柳津瞬间便秘:“你已经告诉我了。”

    自从侯二吟出《梦游滕王阁》,萧衍神色瞬间落寞,不断呢喃重复“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王伟等侯家家臣,眼神锐利的盯着萧衍。

    不管柳津会不会抛掉文人风骨,他们丝毫不关心,他们只想看看自诩诗坛魁首的萧衍如何扯掉遮羞布。

    平天冠下的萧衍还没来得及表态,萧纲却是已经无地自容,脸色绯红低头不敢看向对面,仿佛那里射着一道光,会让他睁不开眼。

    “诗赋也罢,文章也罢,朕不如你侯二。”

    萧衍的声音响起,这一刻沧桑无比。

    没人看到平天冠下闪过一丝利芒,侯二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侯二才华绝世,在侯公手下也有一个文曲星下凡的说法,朕今日必须承认这个说法很合适,朕现将溧阳公主许配与你,望你们琴瑟和谐,相信侯公应该不会夺弟之美吧?”

    说到玩套路,他萧衍才是套路的祖宗,侯景借着他家里内讧的机会,将他的江山玩坏,他无论如何要先收点利息回来。

    侯景铁青着脸点头应道:“陛下有旨,臣自当遵守。”

    被侯景的眼睛余光瞟着,侯二感觉被人架在火炉上烤一般,在这些人精面前,他还真是权谋的小学生。

    退朝的时候,侯二跟在侯景身后。

    “大哥,萧衍老二用的是反间计。”

    侯景轻嗯一声,继续往前走。

    “老二,你是不是想要溧阳?”

    侯二连忙将头摇作拨浪鼓:“小弟有桃花杏花就够了。”

    侯景轻嗯一声,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你们说该不该放王僧辩回去?”

    “不该”

    “该”

    侯二和王伟各自打量对方,眼中皆有深意。

    侯景停步打量两人,缓缓开口道:“王伟你先说该放的原因。”

    “王僧辩是湘东王的大将,杀他反而会得罪萧绎,放他回去可以借机交好荆州,正好让荆州来阻挡北齐。”

    面对侯景的示意,侯二想了想道:“荆州可以阻北齐,也可以攻建康。”

    侯景点头道:“二弟说的甚是有礼,我决定了,放王僧辩回去。”

    侯二惊讶道:“大哥不是觉得我说的对吗?怎么还放他回去?”

    “侯公挟天子以令诸侯,湘东王再有本事怎么敢来攻建康,不然前次何必退兵。”

    王伟一番解释代表侯景的意思,侯二心中些许焦虑也随之放下。

    ……

    ……

    “将军,适才侯二让人送来一张便签,我真没想到侯二竟然是个背信弃义之徒,亏我还将他当做兄弟。

    没想到他竟然在背后使绊子,竟然劝侯景将您留下,是韦鼎瞎了眼,误了将军大事,请将军责罚。”

    朱雀门前,勤王军已经走的光溜溜,余下不过数百营帐。

    其中一座营帐中坐着数人,说话的人此时神情愤懑,这是一种只属于男人间的情感,是背后被兄弟插刀后的绝望。

    王僧辩示意韦鼎息怒,让他将情况详细说明一下。

    韦鼎犹有不甘,将便签递给王僧辩。

    后者粗略瞄了一眼,豪放大笑起来。

    帐中的人各自神色狐疑,不明白何事让主帅这般激动。

    “这侯二倒是生的玲珑心,活我王僧辩者,侯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