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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3归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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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非晚在场外,猛然间看到记者们一裙裙出来吓地不轻。踮起脚,昂着脖子,四处张望着。人太多,太拥挤,愣是没有看见岑芬的身影。

    随便抓着一个人就开始问,回答的不是摇头就是推开她,嫌弃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神经病。

    “我们得赶紧回去,这一出大戏,我们得马上抢上头版头条!”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提起元东隅的名字,好像说元东隅回来了,棺材里面躺着的人并不是元东隅。

    满非晚心里头讶异,岑芬的直觉可真准。但是她人到底去哪儿了?

    殡仪馆被保守地像是铁桶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去。她焦虑,却只能远远看着,盼望着岑芬能够早日出来。

    *

    “现在我回来了,该是我的,都还给我。”

    元东隅斜睨着阮宗。

    元父气得跳脚,“荒唐!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就你这样动不动失踪不见,闹出偷鸡摸狗的事情,哪儿有资格掌管元家企业?”

    “老爷子已经同意了。”

    一句话,如同冰水浇下来,瞬间熄灭他的怒火。元父怕已经年逾七十的老爷子,因为老爷子才是元家真正的主人。元父在老爷子手底下这么多年,连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不能反抗比自己强势的,于是枪口就对准了比他弱势的。

    元东隅小时候从来不曾得到过这个父亲一次父爱的拥抱,哪怕是一句夸奖。他甚至以为这个爸爸得病了,后来在看到他对着阮宗笑的时候,他才知道,有病的人是自己。

    连脸色都不知道看,还费尽心机想要讨好一个永远都不可能讨好的人,可不是病的不轻吗?

    元父冷笑,背着手躁动地转了几个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爸,哥哥回来了正好。我现在能力有限,还需要多学习哥哥。”

    阮宗十分恭敬地说。他眼里头没有半分委屈,及时地为了元父的无能找了个台阶下。

    “就他那样子。老爷子是老糊涂了!”元父冷哼,给了元东隅一个白眼。

    元东隅嘴角有笑意,浅浅,渺渺,一阵风吹就能轻易得吹开吹化了。

    他将话筒随手一扔,“知道自己不行,就安分点。别跳出来,整天心思用在幺蛾子上。”

    阮宗嘴角抿了抿,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是。”

    再大的不情不愿都要往肚子里面吞。

    “就到这儿了。”

    他宣布结束,助手推着他往外走。

    童暖自始至终都在旁边沉默的像是一块石头。回来之后的元东隅变了很多,她也说不上哪儿有问题。除开陌生,还觉得害怕。

    她只知道元东隅爱玩又纨绔的一面,却不知他冷漠起来行事果断,掌控全场,杀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走出几步之后,元东隅忽然间回头。他露出一个微笑,“暖暖。”

    温柔的语气跟刚才煞神一样阴鸷的男人判若两人。

    她暗中一颤,抬起细密的睫毛,小心朝着他望去。

    他朝着她伸出了手,示意她过去。

    童暖害怕。

    “过来啊,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我并不想要吓你,也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元东隅语气温柔,抱着歉意。他望着她,那只手仍旧固执地伸在空中,延展成了一个坚持的姿态。

    童暖迈步过去,握上他手的那个瞬间,感觉到他的力道微微加紧。

    “别害怕,我回来了,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这样说,就好像这儿站着欺负她的人。

    元父直接越过他。不孝子,眼里头只有媳妇,这样的男人,只会败家。

    阮宗紧随其后,含着深意的目光飞快与童暖交错。

    童暖飞快垂下眼。

    他的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

    上的时候,元东隅是坚持自己上的车,先是手臂撑进里面的座椅,一撑,坐了进去。最后才调整自己双腿的位置。

    童暖在旁边看着,心里头诧异不已。

    “别担心。我的腿出了点问题,可能很难走路。但是我会努力去做康复。”

    元东隅温柔地安抚她。

    童暖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找不出话来安慰元东隅。他回来的方式这么特别,又这么温柔,仿佛那天说要离婚的人,不是他。

    他看出她眼里的情绪,问她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你……那天不是说……要离婚吗?”

    童暖小心翼翼得说。

    元东隅低垂眉眼,手握成拳,显然是低笑,“暖暖,只是气话而已。我那个时候结婚太突然,心里头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脾气也不好。夫妻哪儿有不吵架的呢?你说是不是?”

    童暖愣愣的,过了好一会,才点头。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陆宇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元东隅。

    童暖注意他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个人肯定早就知道了,却瞒着她!

    陆宇莫名其妙,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她怎么一副生气的样子。

    陆宇转回去坐好,心里头乱的很。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元东隅怎么就没有顺着童暖的意思说离婚的事情?他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难道是要给童暖一个教训?

    心里想着事情,目光随意望向车窗外,忽然间定格在一张玉白的脸上。

    “满非晚!”

    满非晚一见他看过来,立刻转身跑了。

    陆宇心里头嘀咕,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童暖暗中观察着元东隅的样子,满非晚这三个字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

    x

    满非晚游走在冬天的大街上。等到殡仪馆关门也没有见到岑芬回来,她只好慢慢走回家去。一路上,被冷风出,那些膨胀发酵的情绪终于被吹散。

    看到那个高傲凌人飞扬跋扈的元东隅如今变成残疾人,那种滋味,无限唏嘘。隐隐的,心底里面还有心疼。

    他的身上肯定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手里已经牵着一个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了。他的快乐他的不快,都可以和她分享。

    天灰蒙蒙的,估计又要下雪。

    满非晚再次拨岑芬的手机,还是关机的状态。失望地收起手机,它却又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接了。

    “喂。”

    “你死到哪儿去了!”

    满非晚一听出是岑芬的手机就怒了,“你是个私自逃出来的病人,你还记得你自己是个病人吗?”

    “你现在在哪儿?”

    “你管我在哪儿?你在哪儿?我在殡仪馆门口等了你很久你知道吗?”

    “晚晚,我估计最近……最近不能回来了。我要去旅游。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的,我最喜欢的那个故事吗?探长的爱,表白的地方,真是美啊。我觉得你也得多读书。总有一个自己,要么在旅行,要么灵魂在书上。”

    “你说什么?”

    听筒里面随即传来嘟嘟嘟的机械声。

    岑芬将电话放回去,转过身,看向站在落地窗边被阴影覆盖了的男人。

    “我已经打完了。她不会起疑的。”

    那人没有任何表示。

    岑芬无奈得看着他,“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何必呢?”

    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修长的双腿不紧不慢。厚重的羊毛地毯,落地无声。随着他的靠近,温和柔软、沁心入骨的香气淡淡钻进她的鼻尖。温柔的香气,却强悍而霸道得留在她的身上。

    “在我的面前,不要说谎。”

    古彦抬起食指,轻放在她的唇上。

    即使声音温柔,但却是命令的语气。

    “我早就知道你是装的。”古彦欣赏着岑芬脸上的表情,“我懂中医。”

    岑芬一脸不解。懂中医了不起?又不是x光,能看穿人心!

    他靠近她,却不是吻她,而是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知道你哪儿露破绽了吗?我吻你的时候,你心跳,加快了。”

    他的手掠过她的胸前,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刮过了她。

    岑芬呵呵干笑两声,“这个……我也是为了保命……哈哈……我这人胆子挺小的,突然间被你亲了,肯定会吓到了。”

    古彦退出两步,双手插在兜里面看着她。

    “我倒是觉得你胆子挺大的。”

    “多谢您夸奖。我那不是为了口饭吃,才不得已这样吗?你们的目的肯定已经达到了,所以你放我出去吧。”

    “不行。”古彦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岑芬脸色不大好,“那你想怎么样?我不就是拒绝了你吗?是个男人,就请你大度点好吗?”

    “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古彦扫她一眼,眸子里面漾起波澜。

    岑芬搓着手,“哎哟,您和我计较干什么?我这人是因为被前男友给甩了,于是丧心病狂报复社会呢!男人里面有渣男,女人里面也有渣女。我就是想要报复别人。不小心得罪了你,古彦医生,你放我出去吧。我朋友肯定会担心的。我总不可能一直在这呆着吧?”

    “好。”古彦突然间改口。

    岑芬千恩万谢,“您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说完,抬脚就朝着门口走。

    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一双手从背后懒腰抱住,用力地举起,扔到房间里的kingsize的床上。

    被子很软,不痛。

    还没有爬起来,就被压住。

    古彦将她捆住,轻易控制她。

    “我猜,你肯定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才会做出这副样子……我表白,也不来,你倒是好本事,找出报复社会这种狗屁理由。”

    岑芬呜呜,“古医生,我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他的呼吸游走在她的脸颊边上,就像是准备用餐的野兽。“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职业。狗仔的嘴巴,永远都封不住。”

    “我辞职不干了,还不行吗?我立马回老家,绝对不会再在你眼皮子底下转悠。”

    “那也不行。”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下摆,抚在她肚子上的伤口上。就像是那一天,他当着满非晚的面,在被子底下,将手游走到了危险的边缘。

    当时他就不甚客气,勾的岑芬脸红心跳。

    现在,他就更加变本加厉。

    “我喜欢你的味道。我要你……”

    岑芬想哭,可是唇里的话,尽数被绵绵细密地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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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面很安静,只有电脑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

    知道少爷不喜欢被人打扰,管家只站在门口,很为难得说,“少爷,满非晚小姐想要见你。”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

    管家心里头也有点打鼓,不知道满非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来找他。要不是看在元东隅以前挺喜欢她的份上,管家也不会冒着被元东隅骂的风险来通报。

    元东隅看着电脑屏幕,上面反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上去更加冷漠阴鸷。

    “不见。”

    元东隅凉凉吐出两个字。

    管家也是吃了一惊,“满小姐说……有紧要的事情找你。她看上去很着急,说是朋友出事了。”

    一道寒光从电脑后面照射出去,管家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个字。

    “回去吧。”管家劝着很失望却又不肯走的满非晚,“少爷这会正在忙,没有空见你。”

    满非晚哀声求着,眼圈里面闪着泪花,“管家,我真的很着急,我朋友可能遇上变太被绑架了。就是今天在殡仪馆里面……”

    “嘘!”管家立刻打断她,“别提那个。少爷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这事儿,你找我们少爷没有用。我觉得你还是去找警察吧。毕竟他们才是吃这碗饭的人。”

    以为她没有试过吗?

    可是警察局的人只是走了个流程,然后让她回家等着。事情紧急,她才想到求助于元东隅。

    岑芬今天在电话里面说的那么一大堆话,虽然听上去莫名其妙,可是她听明白了。

    小说里,那个探长,看上去是个好人,其实是个大变太啊!

    曾经岑芬还感叹着,以后千万别碰上偏执成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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