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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女家主》是想瞒着何越导演生病的消息，然而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到了一看就能看出人不对的地步。
“这个镜头，再来一次。”
他说话声音很轻，哪怕透过喇叭，音量都很小。
剧组里再也不复之前热火朝天的气氛，大家看着何越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何越不在乎这些。
他一直以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然也不会孤独至今。
他的体重轻了很多，看骨骼轮廓，依稀还看得出年轻时的帅气。
“演老年，就要像我现在这样，想使力也使不上。”他是笑着说的，但是听的人心里不是滋味，“年轻时再大的抱负，到了这个时候，都难以为继了。”
他不知道是说纪怀仁，还是在说他自己。
童韶恩站在一侧观摩丛飞老师的表演，听到这话，心里一酸。
对所有人来说，何越导演强撑着拍完剧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何导演，失去的是自己，哪怕他自己不在乎，看到平常精神矍铄的人一点点虚弱下去，大家都有些不忍。
“童童啊。”
童韶恩第一次在何越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一般只有很亲近的人会这么叫她。
“怎么了导演？”
童韶恩对他露出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来。
“别这么笑，难看。”何越顺着她的笑弯了眼角，眼角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平易近人。
“低个头。”
童韶恩低下头，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掌在自己的头发上摩挲。
“本来可以再多为你拍几部的。”
童韶恩眼睛一热。
何导一直是良师益友，他们大多是在探讨工作，很少有这么温情的时刻。
“我们还是去医院好好治疗，好不好？”
童韶恩低着头，说出了埋在心里的话。
“万一呢，万一有一个奇迹呢？”
“世界上哪有什么奇迹。”何越注视着她的泪眼，“要是有，也是我把《女家主》拍完再走。”
“我这一辈子，已经过得比许多人要波澜壮阔许多。”
何越梗住：“只是还是遗憾，我们不能再合作了。”
在何越心里，假以时日，童韶恩必会成为国内影坛的中流砥柱。
他年轻的时候还做过去国外冲奖的电影梦，现在遇到了合适的演员，反而不敢想了。
*
何越进行的治疗连延缓病情都做不到，只能打打止痛针减轻一点痛苦，让他不至于在人前痛呼。
童韶恩一直在找道具，看看能不能延长何导的寿命。
“现在我有多少能量点？”
童韶恩问系统。
系统把最近的任务所得做了统计。
「“影后的心结”任务进度100%
“中华女团的崛起” 任务进度75%
“拯救世界之星” 任务进度55%
能量点剩余：25点」
系统商城里倒是有更高位面的治病药剂，但是童韶恩看看后面的价签，居然要整整200点。
这是她目前看过商城里最贵的东西了。
“系统，这真的不是坐地起价吗？因为我现阶段最需要，价格就特别高。”
童韶恩算了一下，就算把“中华女团的崛起”和“拯救世界之星”都完成，也不过70点，还剩一半多，她要到哪里去赚？
「我会去申请折扣」
半晌，系统回答。
讨价还价之后，系统给出最低价格。
「150点，这是最低了」
系统没说，它牺牲了一次升级机会才帮童韶恩争取到这个折扣。
“哇，我们系统也太会砍价了吧！”
童韶恩一夸，系统又补上一句。
「需要提前发布任务吗？」
“要要要！”
「申请任务节点提前」
「检测到宿主自身进度较快，申请只需等待5秒」
「5...4...3...2...1，申请成功」
童韶恩竖起耳朵。
「主线任务：“人气积累”，每一万人可获得1能量点（可结算）」
「支线任务：合作三位以上的a级导演，可获得15能量点」
「学霸任务：考入知名大学 5能量点（可结算），顺利毕业5能量点」
「限时任务：完成一次评级b以上的男女合作舞台，可获得5能量点」
这是童韶恩第二次接到限时任务。
“怎么没有规定在什么时间段内完成？”
童韶恩问。
「上次你接到的是限时签到任务，这个限时任务半个月后会自动消失，不完成没有奖励」
没有惩罚就好。
童韶恩往下拉，看到长长的任务界面，有了一股把这些任务都勾掉的冲动。
赚能量点，救命！
*
下一场是丛飞和童韶恩的对手戏。
纪怀仁好像是第一次看这个从小聪慧的女儿。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十几岁来着？
小女孩脸上还有没长开的稚气，现在眉宇间的威严却像极了他。
罢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继承人是大儿子。
哪怕他天资愚钝，做个守成的将军也很好。
谁知道半路会跳出一个怎么惊才绝艳的女儿呢？
“纪大帅，还是快点交出兵符吧！”
站在纪景蓝身边的亲兵见主将迟迟不开口，对纪怀仁朗声道。
“不可无礼。”
纪景蓝微微皱眉。
要是真的不敢无礼，可不敢用亲兵围了这纪府。
“爹，纪家交给我，你放心。”
纪景蓝的手段，用在敌人身上，是一把好刀，用在自家人身上，才觉得有多痛。
大太太在门口尖叫：“放我进去！”
“也不想想你们平日里都吃谁的俸禄！一个个没纲常孝悌的小杂种！”
明眼人都知道，她骂的不是府兵，而是身在书房里的，正在逼宫的纪家大小姐，纪景蓝。
大太太再怎么张牙舞爪，也影响不了她的地位。
因此纪景蓝丝毫不在意，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从纪大帅手里安安稳稳地接过纪家军。
虽然大帅不从，她也有办法，但是要是能不费一兵一卒，名正言顺地继承纪家，难道不好么？
“大哥已经出国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筱薇嫁人生子鲜少回家，现下这个世道，要是我们家内里乱了，怕是比外头来犯倒得更快。”
这话被拦在外面的大太太听到，更是火上浇油。
“天杀的小娼妇，害得我儿远走他乡，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到书房争权夺利来了。”
“当时你第一次去军营的时候，就应该把你给摔死！”
大太太声嘶力竭。
纪景蓝第一次去军营，纪大帅亲自教她骑马。
要不是她已经提前学过，那天那匹突然发狂的马儿真的会把她摔得四分五裂。
童韶恩眼神更冷，她附在纪大帅耳边耳语几句。
纪大帅露出骇色。
“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