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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杨治抢亲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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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若兰虽然心思玲珑,也是爱极了杨治,但毕竟是一女子,一点妒心依旧免不了。

    杨治赶到山寨外时,绿荷正急得原地打转,昼夜接连赶了近十个时辰的路,绿荷着实被累得不轻,此时看杨治急匆匆的迎了出来,心中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口中却讥讽道:“天剑客果然好生繁忙。”

    杨治微微苦笑一声道:“绿荷姑娘就不要打趣我了,不知绿荷今日匆匆来杨家寨中,所为何事?”因为心中担心崔紫缨,杨治甚至连请绿荷进入山寨的事都忘了,一见面就开口相询。

    绿荷冷笑一声道:“公子可知我家小姐今日便要启程北上,嫁入司马家了?”

    杨治听绿荷这般回话,不禁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以他的心智,自然想到了绿荷的来意,不禁微微苦笑一声,开口道:“此事在下自知,只是紫缨已经应下了婚事,在下纵然不愿,又能怎样?”言语中,不禁有几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绿荷听到杨治话中之意,对崔紫缨果然有几分心思,不禁微微松了口气,道:“我家小姐一颗心早已在公子身上,只是为公子所伤,才答应了这门婚事,公子若有心,当知如何处之。”

    杨治闻言不禁微微一愣,再要问绿荷时,却见绿荷已经上了马,往山下而去了。

    看着绿荷离去的背影,杨治不禁皱眉,在山寨外足足呆立了近一刻钟,才转身向回走去。原本崔紫缨和司马长青的婚约杨治早已知道,他也只知崔紫缨当日在杨家寨闹过一场,却不知她嫁于司马长青,却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不禁心中有些苦恼。

    杨治回声时,心中已经暗暗有了主意,待到独居的小院时,看到叶若兰独自低头坐在椅子上,杨治不禁心中微微有些愧疚,轻轻走上前去,伸手将叶若兰揽在怀中。

    被杨治微微一抱,叶若兰感觉空洞洞的心中,多了几分酸楚,又有几分甜密,暗道公子心中还是想着自己的,不禁双手微微用力,环在杨治腰间,眼中却有清泪流出。

    感觉自己胸襟都被叶若兰的泪水湿透,杨治心中更显愧疚,低声道:“若兰,我……”

    杨治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叶若兰轻轻垫起脚根,吻住了杨治双唇,杨治即将出口的话,便被叶若兰生生吻了回去。

    叶若兰只是吻了杨治一口,便轻轻将头抬起,脸上再次展露出一丝笑颜,开口道:“公子要如何做,便如何做吧,若兰只求公子心中为若兰留下一个位子便可。”

    杨治听着叶若兰深情的话语,心中感动,伸手将叶若兰紧紧搂在怀中,再不放开。

    司马长青的迎亲的队伍,七月初三便从临川出发,一路将经豫章,九江,江夏,安陆,汝南,东都而止上党,因长风镖局和大刀盟正是战的如火如荼,司马长青此次前来迎亲,总共带了长风镖局精英高手五百,更有崔家寨两百精英悍匪随行护送,可喟是兵精将广,战力强横。

    既然已经与崔家寨结了亲,崔家寨又有和长风镖局结亲的打算,杨治自然不愿意长风镖局的人损伤过据,平白折了盟友实力,为了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杨治特意唤来宇文化及,又从怀安调来何弃疗和江湖经验极其丰厚的匡邵斌,许陌青三人。

    君臣五人在议事殿坐定,相互见过礼之后,杨治微微轻咳一声,开口道:“各位,公子特意唤尔等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各位已然知晓吧。”

    何弃疗捊须一笑,笑眯眯道:“难得公子有此雅性,弃疗必为公子抢得佳人,我等如今可是绿林之人,抢一女子,在绿林之中,想必也是一段佳话。”

    杨治脸色不禁微微赫然,何弃疗这话说得虽然风趣,但其中揶揄之意聋子也能听得出来,不禁狠狠瞪了何弃疗一眼,端起茶来饮了一口,压下心中尴尬。

    众人身份有异,敢与这般调侃杨治的,也只有何弃疗一人,就连宇文化及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只是微笑的看着杨治。

    许陌青待众人笑罢,微微向杨治抱拳一礼,开口道:“公子,司马长青虽然欲娶崔姑娘,但其本身无过,长风镖局的司马建安和枪王关系极好,二人早有亲家之约,此事委实怪不得司马长青,长风镖局众人更是与崔家寨结有盟约,故而抢亲之事,公子还需巧妙安排,抢了亲,若能得到枪王的支持,倒也不算大事,但长风镖局和崔家寨的那七百人众,若是死伤重了,只怕于我杨家寨多有不利。”

    杨治微微点头,道:“许堂主此言有礼,纵然伤了和气,却不能结成死仇,终归要留三分回旋的余地,各位可有什么妙策。”

    宇文化及微微沉思片刻,苦笑一声道:“这事,只怕难办了,要让司马长青交出即将到手的媳妇,只怕比杀了他还难受,若想不战,实在太难。”

    匡邵斌却是面有难色,欲言有止,杨治看在眼中,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开口道:“匡寨主有话但讲无妨。”

    匡邵斌面色微微显得古怪,抱拳向杨治行了一礼道:“公子,在下倒是有一法,只是此法,实在不是什么好法子,有违公子身份。”

    他所说的身份,却是杨治的皇帝身份,杨治这一重身份,如今在杨家寨中,也就宇文化及何弃疗二人知晓,其它人都不得而知,只是隐隐知道杨治背后的身份不一般,却是无人敢联想到皇帝这一层罢了。

    听到匡邵斌所说,杨治呵呵一笑,道:“孟尝君尚行鸡鸣狗盗之事,何况我等乎,说吧!”

    匡邵斌微微点头,苦笑道:“此法纵是江湖人用来,也是多有诟病之事,但于此事,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微微顿了顿才道:“长风镖局和崔家寨此行,统共有七百人,这些人在路上总归是要补给的,江湖上有一味叫三更软骨散,掌灯时分服下,也要到了三更天才能见效,药效极为霸道,只需要极少的份量,便可以让武者全身发软,无力站起。”

    杨治听了,面色不禁微微一喜,暗道这倒是个好东西,只是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二人却是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宇文化及更是开口喝斥道:“匡邵斌,闭嘴,你给公子出的什么主意!”

    就连何弃疗都转头狠狠瞪了匡邵斌一眼,虽然未说话,但脸上表情却是极尽厌恶,下毒本是极尽下作的办法,更别说让杨治这个堂堂的君主去给人下毒了。唯独许陌青却是脸上一喜,暗道实在无法,这倒也是个好法子,只是见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二人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张了张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匡邵斌也不在意,他知道宇文化及和何弃疗与他这种长期浪荡江湖,刀头舔血之人不同,二人的反应,本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匡邵斌总觉得杨治非常人可比,才将这个办法提了出来。

    正如匡邵斌所思,杨治确实不以为意,他的经历事在坐的几人想都想不出来,前事里在农村长大的他,趁着老师蹲坑,往老师便池里丢转头,溅老师一身老粪的事都没少干,(城里长大的人估记想不到这事,不过农村长大的孩子可能可以想到,小马还真就这么干过,不过结果,嗯,老师臭了,小马也臭了,老师臭的是衣服,小马臭的是名声,为了这事,小马被老爸打得差点下不了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没有下限的事呢。

    看到何弃疗和宇文化及的脸色不好看,杨治不由暗暗一笑,不无几分得意,口中却道:“各位还有别的法子吗?若是没有,便用了邵斌之谋吧,下作是下作了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杨治的话音未落,便见宇文化及和何弃疗二人同时起身,躬声道:“公子,请三思!”就连匡邵斌都是脸色难看,站起来向杨治微微行了一礼,开口道:“公子,邵斌所说,实不足为谋,公子全当未听过便事。”

    杨治双手微微一压,开口道:“有一位很伟大的人说过,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主意是阴陨了点,但还要看什么人用,在下看来,这也不失为一道好计谋。”

    见杨治主意已经打定了,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也知多说无用,索性坐下身来,苦思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以二人的智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总共提出了数个还算高妙的主意,但比起匡邵斌所说,不管是动静还是冲突,都要大了许多,被杨治一一给否了。

    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可以被杨治认可的主意,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二人对匡邵斌更没有好脸色,直看得匡邵斌面色讪讪的,说什么也不是,不说什么更不是。

    杨治看着匡邵斌难作,沉吟片刻道:“宇文,先生,你们要明白一个事实,人的出生不同,想事情的出发点自然不同,但只要结果想同,办法无分贵贱,过程更是不分好坏,只要有了结果,世人所见,唯胜利者罢了。”

    何弃疗宇文化及二人听到杨治这般说法,面色不禁微微一变,心中一紧,想了想确实如杨治所说,不禁微微起身,向杨治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教诲!”

    杨治微微点头,二人又向匡邵斌和许陌青抱拳一礼,口中道:“受教了!”

    匡邵斌和许陌青二人哪敢受这二人的礼,连忙起身回了一礼,口中应道:“不敢!”

    杨治看着四人礼让完毕,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陌青去着手打探消息吧,记住,不动则已,动了,就要一击成功。”

    许陌青连忙起身应事,四人同时离去。待到几人出了大门,许陌青看何弃疗向匡邵斌看了一眼,知何弃疗和匡邵斌还有事要说,便独自快步离去,何弃疗待四周无人时,才冷笑一声,低声道:“匡寨主,你的主意,我和宇文化及未必就真个不认同,但你要知道,公子是什么身分,他日公子被史家口诛笔伐时,我看你如何向天下人交待。”话一说完,便自佛袖离去。

    匡邵斌虽然知道杨治的身份,但他出身江湖,这些朝野之人才会考虑到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曾想到,此时受何弃疗点醒,面色不禁变得极为难看,他们这些人,名义上是杨治的手下,实则已经注定了是杨治将来的臣子,所谓主辱臣死,不禁为自己今日的提说的主意后悔不已。

    当然,历史向来都是由胜利者所写,杨治所行的下作事情,在史书上,却被写成了一段佳话,一段如同越王问疾尝粪一般的佳话。

    有许陌青带着暗堂的人进行调查,一些事情果然要比往日容易了许多,有了准确的情报,杨治和宇文化及,何弃疗,匡邵斌,许陌青四人一商议,定于半月之后,七月二十左右在九江动手。

    九江郡多山水,城池相距较远,郡内官道多处于山野之间,道旁茶棚众多,如今又是七月天,九江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再加上今年的九江恰逢大旱,其热更胜往年,杨治五人微微一议,便令暗堂之人即刻动身,先行潜往九江,将九江江阴城和江临城两处城池之间茶棚尽数先付过钱,暂时租用,由暗堂的人暗中经营,待长风镖局的人到了九江之后,再行下毒,动手抢人。

    许陌青确实是个适合搞暗探的人,又有听风门配合,再加上杨治早有指令,令暗堂尽力发展,尽可能将情报网铺到江北,如今暗堂的爪牙早已伸到了怀安潍坊之外,虽然在九江郡还未行成规模,但却人数不少,这件差事,却是办得漂亮。

    随着杨家寨的规模越来越大,杨治从大兴带过来的四百人,如今又被刘素和匡邵斌从一众悍匪中分离了出来,再加上一些低子清白干净的江湖好手,共计六百人,组建了杨治的亲兵队伍。

    七月初八,杨治和叶若兰在杨家寨过过了七巧节之后,便欲和许陌青,匡邵斌,宇文化及以及五十名亲兵中的好手,一同北上,何弃疗和刘素,柳画栋,常青,徐养浩几人正在位四人饯行时,暗堂中许陌青新近提拔的一名的副堂主,却是急匆匆的找上了许陌青,先是向杨治匡邵斌三人行了一礼,而后才向许陌青躬身道:“堂主,有消息!”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喝道:“说!”

    那人连忙一躬声道:“刚刚接到苏州的兄弟飞鸽传来的消息,大刀盟盟主胡一刀次子胡青天刚刚带着他从大刀盟带出的两百人,连同慕容家的三百名好手扮成的血影宗杀手,偷偷北上,其目的疑是取道江夏。”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喃喃道:“江夏?可查清楚了?”

    那人不禁苦笑一声,道:“回堂主,苏州分堂成立未久,就算是连合了听风阁的人手,也无法查到慕容家的事,只是这些人走的是水路,而且江夏作为慕容家第二大基地,所以才有些一疑。”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慕容家和大刀盟这两百人的具体动向。”

    那人躬身应了一声,便自转身离去。

    待人那离去,杨治微微皱眉道:“江夏,八成错不了了。”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挑,苦笑道:“属下也是这么认为,以长风镖局的人,若是胡青天有意为之,未必就能知道胡青天已经到了慕容家,江夏又是慕容家的第二大基地,再看慕容家人这鬼鬼祟祟的作法,只怕这一波人危险了。”

    杨治突然冷笑一声道:“本公子正愁抢了崔紫缨,周庸那里不好说呢,如今正好拿这事堵他的嘴。”微微一顿,才转身对一边的何弃疗道:“先生,你差人准备一份聘礼送到崔家寨,嗯,本公子是抢的亲,一般的金银只怕消不了崔虎这个老丈人的火,你就修书一封,将大刀盟和慕容家的动向尽数告知崔家寨,另外,告诉周庸,崔家寨若是想有所行动,我杨治愿出五百名亲兵精锐相助。”

    何弃疗微微躬身应下,杨治才道:“周庸那老匹夫若是还不满意,就跟他说,你家公子曾言,至于金银这些俗物,谈多了伤感情,不如书信来得高雅。”

    何弃疗差点没笑出声来,宇文化及等人更是强忍着笑意,忍得很是辛苦。

    微微顿了顿,杨治又道:“嗯,你再修书一封,作为本公子给老丈人的第二封聘礼,告诉周庸,来而不往非礼也,慕容家南康的慕容青风一脉老是雇血隐宗的人对崔家寨精锐下手,想必周庸已经忍的苦了,如果周庸有意,我杨家寨愿意出兵,助他平了慕容青风一脉,当然,慕容家的高手,还是要靠崔家寨的人摆平的。”

    何弃疗和宇文化及原本在笑,突然听到杨治这般说法,不禁面上微微一喜,抱拳道:“公子妙招。”

    杨治微微一笑道:“正好慕容家南康这一系是慕容家兵器的最大提供基地,保证着慕容家护卫及江湖人士的武器不缺,我杨家寨人是不少,但终究缺武器,能工巧匠更是不足,正好可以补充一二,再者,杨家寨的物资也不所不足,南庸想必能够解我杨家寨一时之困。”

    何弃疗微微一笑道:“其三,公子坐佣南康,怀安潍坊,三地同进同退,其势自成。”

    宇文化及和匡邵斌都是面带笑意,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点,许陌青等人却是面色一连数变,渐渐露出坚毅之色,虽然何弃疗话说的不明不白,但其中的意思,却是能够想名白了。众人如今走到了这一步,虽然不知道杨治的真实身份,但却无人敢把杨治再当成一介江湖人士,再加上杨家寨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再做绿林,也成了不可能的事。

    毕竟,大隋的天下,谁都不可能容许一支数万人的绿林存在于山林中,如今能够无事,无非是潍坊怀安两郡太守全力压制着,若是这二人压不住了,大变只是迟早之事。

    杨治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心中不禁暗暗呼出一口气,向何弃疗打了个眼色,示意何弃疗将他的身份暗暗向这几名心腹之人告知,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到了坦诚相对的时候了。

    计议一定,杨治便带着宇文化及,许陌青,匡邵斌三人以及五十名亲兵一同北上,何弃疗和徐养皓等人,却是留下来为杨治安顿后方,至于杨治的真实身份,杨治已然让他来向几人言名,何弃疗也觉得时机到了,只需要找个机会,便可以向这几人公开,一来先安了几人之心,二来也是让这几人能够看到一个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