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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双人浴缸
余龙波仿佛感觉跟其他人解释这些真的有点心累，索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首先，经历了那12分钟47秒之后，我肉眼可见的比以前变得更年轻了。”
“不是心态变得更年轻了，而是身体变年轻了。”
“你们其实应该很容易查到我两年前的样子。”
……
余龙波说着，闭着眼再次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
浴缸很大，能够一下装得下两人的那种。
原本，这口浴缸并不属于实验里的。
它原本的位置应该是在自己家里的盥洗室里。
旁边靠着的是白色的小格子瓷砖墙，对面有个不大不小的窗子，窗帘是白色轻纱的样式。
如果是个夏日的午后，熟透的阳光会透过窗子照射在浴缸的位置上。
经过窗帘的过滤，那份夏日的炙热在减半过后会变成一种轻柔的温暖。
如果打开窗子，南风也会灌进来。
风中夹带着夏日中杨树新叶特有的生命成长之味，还有泥土的味道。
那时，风会将白色的窗帘鼓动起来，让原本没有生机的空间像是有了灵动的生命一样。
如果是一个难得两个人一起休息的周末。
两个人一起躺在浴缸里，谈天说地，通聊古今，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将两个灵魂仅仅地贴合在一起。
她说：“龙波，你说，如果是在微观世界，两个微观粒子要结合在一起，形成量子纠缠，是不是就像我们两个人这样恋爱结婚啊？”
他点点头说：“嗯，很有可能，因为根据那群研究量子的家伙发现，如果想要给两个量子级的微观粒子建立这种关系，也需要把它们放在一起，进行强烈共振，节拍对了就能够在一起。”
她羞红了脸：“那它们需不需要领结婚证啊？”
他仔细想了想：“应该会吧，也许在宇宙看来，我们两个人也只不过是两个玻色子和费米子那样的微观粒子，而我们现在正在结合，创造新的微观粒子。”
她说：“那能够自旋为整数倍的玻色子一定代表的是男人，能够自旋为半数倍的费米子一定代表的是女人。”
他感到大为不解，问道：“为什么？”
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因为……因为我现在身体已经无法随意旋转，而你可以。”
“那我们要造一个玻色子还是费米子？”他把头贴在她耳边说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她一把揽住他的脖子。
……
这个浴缸承载着余龙波太多关于妻子美好的记忆。
所以，他想，如果自己要死也要死在这浴缸里。
于是，他将这个浴缸找人搬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里。
当他一个人躺在里面的时候，硕大的浴缸显得有些空旷。
那天，他将浴缸里装满了酒精，脱了衣服，就这样躺在里面。
那时，浴缸的旁边就是一套价格不菲的换血设备。
他已经准备了和自己身体匹配的大量A型血。
届时，只要将那两个管子分别扎在自己的动脉和静脉上，换血就会开始。
虽然扎自己动脉这种事对于常人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但对于一他这样一位整天手术刀不离身的生物学和医学专家来说，是司空见惯，小菜一碟的事情。
换血设备旁边有个和浴缸齐平的抽屉柜。
抽屉柜里有各种应急药物。
抽屉柜上有一个大大的不锈钢金属托盘。
托盘里整整齐齐放着各种手术刀具和剪子，纱布，伤口消毒液和缝合线。
两把分别装着“慢性血凝聚剂”和“超疟病毒治疗剂”的注射枪。
为了用双手能够自己做手术，他早已经在自己左腿上找到一条合适的动脉血管。
甚至用笔画了标记，届时以免自己忙中出错。
浴缸旁边的窗台上放了还有一个一直跟随了多年的煤油打火机。
他现在身体里已经出现了感染“超疟病毒”几天之后的症状。
现在打算先给自己注射“慢性血凝聚剂”，然后两小时后注入“超疟病毒治疗剂”，再等两小时之后，开始给自己做手术进行换血。
如果自己已经做不到，或者濒临死亡，自己就用打火机点燃浴缸里的酒精。
然后用手术刀割断自己的喉咙。
届时，酒精会燃烧掉自己的尸体，里面搭着的一条引线会引燃早已经在实验室里准备好的汽油桶。
汽油桶爆炸，会引燃整个实验室四面墙壁上他早已经贴上的泡沫板。
所以，届时整个实验室的每个角落都会被燃烧一遍。
所有的“超疟病毒”无论躲在哪里都将无处遁形。
燃烧速度会很快，大概只需要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
当救火队员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而且，这里是自己的独栋别墅，不会烧到任何邻居。
当警方确认自己的身份之后，或许能够在自己家中找到这里的监控录像。
还有自己留给他们的一份早已经录制好的视频文件。
里面有关于自己这次实验的详细记录。
更重要的是，里面有自己留给儿子余浩川的遗嘱。
……
一切计划都是如此完美。
余龙波本来想把浴缸里也直接倒上汽油的。
但汽油的味道实在太冲了。
而且如果自己成功，汽油对自己的伤口会造成影响。
所以他选择了酒精。
他熟悉生物实验室里的酒精味道。
而且酒精一样可燃。
只要自己擦亮那个煤油打火机，一切都会燃烧起来。
这或许将是自己这条生命的最后一舞。
那个煤油打火机是他28岁生日的时候，郑雯婧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问：“为什么送我一个打火机？你知道我不吸烟的。”
她说：“因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身上根本没有打火机，却如何点燃了我。”
他皱了皱眉，表示听不明白：“我什么时候点燃过你？”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说：“你时刻都点燃着我的内心。”
“草！好土的土味情话。”他笑骂道。
……
所以，余龙波躺在浴缸里的时候会感觉到无比的平静。
他非常从容地给自己先注射了“慢性血凝聚剂”，然后躺在浴缸里，回想着那些曾经的美好场景，嘴角上露出痴傻的笑容。
以后稍微卡文的时候就量子开车，练练描写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