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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球形闪电
琼觞号航母作战室内。
常鹏飞在平板电脑上调出另外一个监控下的视频，推给已经有些酒醉的余子风。
“刘锦夏先生，您还记得您当时实验时的场景吗？”
余子风看着那个视频点点头：“当然记得，终身难忘。”
常鹏飞点下了视频的播放键。
那段视频开始播放起来。
拍摄这段视频的监控就是当时“生命数字化实验室”一个角落里的监控。
视频中，刘锦夏已经将那些“灵魂提取针”插在了自己身上，打开了实验的开关。
然后他大喊了一声：“为了永恒的自由！”
刘锦夏的手指像是黏在了那个按键上，始终没有放下来过。
那推杆的数值直接一路飙升到了1000。
他极度的疯狂，却又极度的理智。
那台仪器背后连接的是一个高压电的输出装置。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主控台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率先响起了警报声。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随后不久，又一处的更加尖锐刺耳的另一处警报声响起，那声音仿佛能够冲破人类的耳膜一样尖锐，那是设备达到电线电流承载能力上限的警告。
先是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那一根根的灵魂提取针注入刘锦夏的身体。
随后一根一根提取针的蓝色电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电球。
那些“灵魂提取针”瞬间融化，形成一个将刘锦夏整个包裹在里面的蓝中透紫的大电球。
整个实验室的灯都忽明忽暗地闪了起来。
在灯光暗下去的时候，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发出“滋滋”声的大电球表面布满一道一道的电波。
那球状的闪电像一个电影里的蓝色电波光影特效；像一个流动着光波的蓝紫色水晶球；像一个透着幽灵般紫蓝的地域之眼。
它包裹着刘锦夏的整个身躯和整张椅子让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10秒钟。
整个球形电流由淡蓝转为浓郁的紫色，再转为刺眼的金色，然后再渐渐变为淡蓝色，最终消失不见。
像是上帝在这间实验室里做了一个魔法。
在一个人漫长的一生中，10秒钟很短，转瞬即逝。
而在这屏幕中，10秒钟很长，长如一个人漫长的一生。
……
常鹏飞作为大夏国军方高层，见过很多新型武器的实验。
尤其是近代很多电磁武器的研发和实验。
什么高能电磁炮，超级电磁闪爆，他都见过。
但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电流。
它很壮丽，又很柔美。
什么灯光下闪烁着光芒的钻石！
什么黑暗中绽放色彩的烟花！
什么盛开在黎明的花朵！
什么在水一方的窈窕淑女！
都不及它的半分美！
这就不是这个世界上该有的东西！
那是刘锦夏用性命换来的生命之花。
……
大约10秒钟过去。
那球形电流迅速散去，灯光重新亮起。
只见视频中那把黑色的椅子还在，已经被融化，但上面的刘锦夏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消失的毫无痕迹。
没有烧糊的残渣，也没有烧后的灰烬。
刘锦夏的整个身体就那样消失了。
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常鹏飞问道：
“当时，他们组成了一个专家组来研究您的消失。”
“最终的结论是，因为当时的那道球形闪电的能量已经高到一个小型核弹，刘锦夏的身体直接被气化了。”
“所以，没有留下躯体。”
“他们都没有想过，您真的变成了一道像电波一样的生命。”
“您变成了理想中的等离子生命体。”
余子风点点头：“是的，他们都不认为我成功了，他们只是以为我疯了，和我的爷爷和父亲一样。”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至少，费力克斯一直在努力想要联系我。”
“他第一时间拿走了那个‘未来战士’，他以为我在那里面。”
“但其实不然，我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四处飘荡的状态。”
“尤其是他们打开了那扇实验室门的时候，我直接冲出了实验室。”
“最开始，我像个幽灵一样在‘未来之城’里逛荡。”
“我甚至看着阿尔曼在我的葬礼上发言。”
……
路易斯·阿尔曼在刘锦夏的葬礼上的发言稿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
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来悼念又一位在科学道路上牺牲的先驱者——刘锦夏。
科学家按理说是最理智的，因为他们学过比常人更多的知识，拥有更富有逻辑的思维。
但往往他们却是最疯狂的，他们的举动在常人看来甚至是愚蠢，愚蠢到惨死在实验之中。
人类或许会记得1753年8月6日的那个不同寻常的夏日。
那天，物理学家里奇曼正在圣彼得堡学院里参加学术会议。
但天空中突然翻滚起乌云，响起了滚滚的雷声。
他急忙叫上助力往家赶，因为家里准备了一套研究雷电的设备。
那是一根高高的金属棒，约十几米高，从房顶一直贯穿到书房地面附近。
金属棒有一个绝缘底端，并连接一个自制的验电装置，用来对附近的雷电进行定量研究。
这种研究就是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每个雷雨天气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里奇曼顶着暴雨赶回家中，兴奋地冲进实验室里观察电计量器上的数字变化。
就在那电计量器上的数字正在随着雷电劈中金属棒而不断增加时，突然一声巨响。
一个球状的闪电瞬间出现在实验室里，击中了里奇曼的头顶，从他身体中穿过。
他的衣服碎了，鞋子直接被炸飞，实验室里一片狼藉。
里奇曼立刻命丧当场，他的助力也被炸晕，但保住了性命。
但里奇曼会载入史册，他的牺牲代表科学发现的道路总是充满了崎岖与危险。
他会被记录在科学先驱者的丰碑上，由后世之人不断致敬。
但如果在“未来之城”中牺牲。
或许外面的世人永远不会知道。
感谢你们知道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命运，还选择加入进来。
你们都是勇敢的。
就像“未来之城”的创始人约克·爱莫斯说得那样：
为了探索浩如烟海的物质而发展科学；
为了探索多姿多彩的生命而发展科学；
为了探索神秘浩瀚的宇宙而发展科学；
为了创建人类先进的文明而发展科学；
人类必将在每位科学家的无畏牺牲之中，一步一步走向星辰大海。
刘锦夏或许并没有离开我们。
他只是化为了我们继续前行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