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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神仙显灵,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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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竺九也到了他们附近,见状咳嗽一声,暗暗朝两人亮出了府里的标识。

    “怎么样,我配问你们吗?”见他俩吓得脸色难看,白安苓笑呵呵地问道。

    两官差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一时噤声不语。白安苓的大名他们是听说过的,当时她为自己洗刷杀人嫌疑,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此时见她似乎对眼前的案子有兴趣,两人也想见识见识她的能耐。

    只见白安苓径直走到一众乞丐中间,打量一阵,就转身去了那个死者身边。她蹲身观察一下,抬手翻了翻死者眼皮,有简单检查一下别处,在心里下了初步结论:身上有被打伤痕迹,年纪较大,双眼翻白,已经没有呼吸了。想到这里,她站起来,扭头又看看驼背男人,暗道,此人虽然瘦弱,但是骨骼清奇不像常人,一看就是个能打的厉害家伙。

    这时,忽听不远处有人喊:“仵作到了!”

    不消片刻,便见一个中年人背着工具箱到了尸体跟前。那仵作虽然不清楚白安苓身份,可见两个官差都对她很恭敬,也象征性地朝她一点头打个招呼。随后仵作就放下工具箱,开始检查起尸体来。

    半晌,仵作起身,拱手低眉对两官差道,“回两位官爷,这个乞丐已经死了!”

    两官差闻言,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白安苓,随后走过去押了驼背男人又要走。

    “等等!”白安苓说着,突然又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去。将那老乞丐的身子翻转一下,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放平头部,也顾不得别的,直接用手指抠向对方嘴里。一只手抠着,另一只手还用力挤压起对方腹部来。

    一时,围观百姓以及官差竺九等人全都不解起来,纷纷向白安苓投去异样的目光,更有忍不住议论指点起来的,“她这是干什么?人都死了,怎么还这样糟践人家!”

    “哇……咳……”正在众人费解时,奇迹却忽然出现了。只见那个被仵作判定已死亡的老乞丐,嘴里突然吐出一块鸡蛋大小的馒头,活了过来。剧烈的咳嗽幅度使老乞丐躯体动作更加频繁,他渐渐意识清醒,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哎呀,不得了啊!”人群里有觉得新鲜的,已经嚷嚷开,“神仙显灵啦,死人都能救活啊……”

    白安苓不去理会老百姓的大惊小怪,拍拍手微笑着从地上站起身,进而指着老乞丐道,“他刚才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吃东西太急,把自己‘噎死’了。”说着一指旁边的驼背男人,“他是被冤枉的,二位还要抓他回去定罪吗?”

    被现场打了脸,两官差面子难看起来,从耳根到脖子都涨的通红。可思及白安苓的身份他们惹不起,也只好讪讪地开了驼背男人身上的镣铐,强作笑脸地奉承白安苓几句,然后逃难似的告了退。

    “打人命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一干围观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顿时也都散去了。

    白安苓原本极其糟糕的心情,在破了这桩案子,救之后,欢快了很多。见围观的都走的差不多,唯独那个刚才被冤枉的驼背男人还立在原地不动,白安苓看着对方顿时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她几步走过去,将之前没分发完的那点儿珠宝都塞到驼背男人手里,“行走江湖不容易,这个你拿着吧,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以后做点儿小生意什么的,别在这么狼狈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却不料反被对方叫住,“这位姑娘请留步!刚才姑娘帮我洗清嫌疑,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无功不受禄,姑娘的美意请收回吧!”

    男人说着,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把珠宝奉到她面前。

    白安苓原本就发现这个驼背男人有些不同,此时更是觉得有趣。她打量对方几眼,略带严肃地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东西,我都不心疼,你在乎什么?别告诉我你想做一辈子乞丐!”

    男人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神情也不那么自然,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又打住了。

    白安苓见到这种反应,已经猜出他有难言之隐,对这个男人的兴趣,瞬间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想了想,她忽然一笑,低声冲对方说,“好啦,你不要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刚才好歹我救你一命,这个人情你总得还我吧!右后方有个人一直盯着咱俩你发现没,我要你去把他引开,然后追上我,就这样!”

    说完,也不待对方答应不答应,白安苓直起身来迈步就走了。

    男人敛眉看了看她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了打算。

    又溜达了好几条街,白安苓才慢悠悠地回尚书府。才走到侧门,她就看到了惊喜——驼背男人已经站在府门前恭候她了。见状,白安苓不禁一笑,步子紧了些向前走去。刚才她特地在街道上打了好久转儿,也没再看见那个竺九可恶的身影。当时她就了然,这驼背男人果然成功了。

    “姑娘,答应你的事在下已经做到了。”驼背男人说完,就要告辞,“后会有期!”

    “诶,等等!”见对方要走,她赶忙伸手拦截,脸上仍是笑语嫣然的模样,“我刚才可没说,引开那竺九就等于你还了我的救命之恩吧!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尚书府,做我的侍从!”

    男人虽面带难色,最后还是跟着她进了府门。白安苓边走,心里边窃喜起来。她发觉这个驼背男人的性格跟自己以前的手下很像,不禁就勾起了从前做领导时的热情。她当年最大的爱好,就是驯服那些桀骜暴躁的大老爷们儿,让他们听自己号令。这种感觉,白安苓每每想起就痛快无比。

    看着白安苓领了男人回家,家里的下人们早窃窃私语开,大夫人的眼线也早将此事禀报她得知了。

    白安苓带着驼背男才走到半路,宋雅清就带着人浩浩荡荡把他们拦住了。

    “好大胆的贱人!”宋雅清恶狠狠地瞪着白安苓,嘴里骂道,“我堂堂尚书府,清白人家,你随便带个外头的野男人回家算怎么回事?传出去,这尚书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宋雅清满心满打的算盘被白安苓破坏了,以致自己的两个女儿没当成皇子妃,早就恨白安苓入骨苦于没机会把她生吞活剥掉呢!却听下人禀告说白安苓带了不知身份的男人回家,这等报仇泄愤的好时机,她怎么能错过。因此带人堵了白安苓,张口就骂,却见对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宋雅清瞬间气炸连肝肺,眉毛一竖,看向身侧的丫鬟,差遣道,“白安苓这死丫头不知廉耻,有辱家风,来啊,家法伺候!”

    环佩是宋雅清的心腹,自然明白主母这个眼色什么意思。只见她领了命,抓起递过来的藤条,不疾不徐地逼到白安苓跟前,略略一挑嘴角儿,目光阴毒,“二小姐,夫人之命奴婢也不敢不从,只好得罪了!”

    说着,环佩便挥舞着藤条,对准了白安苓脸庞狠狠抽去。没错,这就是宋雅清眼神的意思——给白安苓毁容!

    “啊!”霎时间,却听环佩蓦地尖叫起来。众人细细看去,原来她落下去的藤条竟然被驼背男人抓个正着。见对方目光阴鸷似要嚼烂了她般射过去,环佩不禁吓得浑身发抖腿都软了好几分。

    大夫人见状,气得暴跳如雷,怒骂道,“白安苓,你个不知羞耻的小贱妇!私自骑马出去横冲直撞,抛头露面不说,还带回这个身份不明的野男人。不速速跪下来接受家法,你竟让这野男人帮你反抗,你这脸还要不要!”

    环佩原本吓得不行,一瞬间腰杆儿又硬了起来。她平常也是仗着宋雅清狐假虎威惯了,从为把白安苓这个二小姐放在眼里过,此时听见主母发话,也一副尖酸面孔跟着附和起来,“是啊二小姐,您就别令夫人生气了!偷男人都偷回家里了,这传出去,咱们整个尚书府都要跟着被骂不要脸皮呢!”

    “啊——”环佩后面的话还没说,脸上突然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抬眼看才发现白安苓已怒气冲冲地站到了她面前。本来上次郊游帮白紫苏找簪子就是这死丫头搞的怪,白安苓正愁没把柄治她呢,偏偏她非往枪口上撞,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有人生没人教的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三道四。”白安苓厌恶地白了环佩一眼,接着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仗着有人撑腰没人敢管你是不是,今天本小姐就教教你做奴才的本分,省的你狗眼瞧人上了天!”

    “啪啪啪……”说着,白安苓又一连抽了好几巴掌,她手劲大,直接把环佩的瓜子脸打成了猪头。

    宋雅清在旁边看着,气得差点儿晕过去,她强忍着才没有做出失仪举动,嘴上却不分脏净地乱骂一气,“好你个白安苓,真是越发出息了,竟然连我的人也敢打!你打她就是打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脸,如此放肆,老娘怎么能饶你!”

    “呵呵……”白安苓早被宋雅清激的一肚子火气,可见对方脸都气白了,她反倒淡定起来。冷笑一声,白安苓才道,“大娘这话说得真是奇怪啊,我管教个奴婢你生这么大气干嘛?什么叫我打她就是打您的脸啊,她是个低三下四的奴才,难道您也是?或者说,她跟大娘一样,也是我爹的人,跟您这当家主母有一样的权力?”

    “好,你……”宋雅清自然听出了白安苓的话外音,这是贬低她跟丫鬟一样低贱呢!她不禁气得手指着白安苓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狠狠一咬牙,招呼来管家:“给我这不要脸的贱人绑了,逐出家门!我尚书府没有这种不听管教顶撞嫡母,只会带了野男人回家鬼混的女儿!此等小娘养的贱人,你与那青楼花馆不要脸的娼妇有什么区别?怎么配嫁给三皇子!”